第七章 無奸不商
研究所已經很老舊了,寒風從牆壁的縫隙,那死都關不緊的破窗戶之間灌進來,斜樑上吱吱的跑過幾隻老鼠,都沒在這裏做哪怕一秒停留,就順着那快要掉下來的招牌,跑向了別處。
“大叔,你還好吧,如果還能動的話,請把帳結算一下好嗎。一共是五金幣,只收現金,不刷卡,不典當,不收支票,不打白條。”看見地上的一坨抽搐了一下,宋婉瑩立刻上前,發揮‘藥劑師’的職責。
沒辦法,老闆交代過了,如果客人拒絕付錢,那麼損失了的錢財都由自己補上。窮人可以出賣一切,包括良心。況且不論如何,自己還是救了這個大叔的命的,到也不算十惡不赦。
“為什麼我覺得這麼難受,渾身都疼。我的腳呢,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它了,而且我為什麼動不了了!”醒過來的大叔,先是為自己還活着欣喜了一把,就發現現在的自己,好像和死了也沒有多大差別。
輕輕地扯了扯大叔身上的繃帶,宋婉瑩在一次強調了自己的存在感:“你沒事,只是你身上骨折的地方太多了,而且也受到了過於強烈的藥物刺激,所以一時間才無法控制,等治療完,自然都會好的。不過這帳......”
“不就是五個金幣嗎?你還怕我會賴賬不成?不過這些惡徒還正是歹毒,把我打的骨折就算了,居然還在暗中用藥,這樣下作的手段,虧他們也做的出來。”發現自己實在動彈不得后,男子終於放棄了掙扎,躺在地上抱怨着。
打死自己也不會告訴他,骨折都是自己在搬運途中不慎撞上的,至於‘過於強烈的藥物刺激’,新手藥劑師嘛,總是要練習的。
“還沒死?技術不錯啊。”聽見屋子裏有聲音傳出,一直在外面帶着的白晝,笑容滿面的出來了“既然客人您沒事,結賬了嗎?如果不付清治療費,下一步的治療會進行的很困難的,小本經營,體諒一下吧。”
難道自己看起來很窮嗎?這麼一個兩個看見自己都是要錢,作為醫者的父母心呢?被狗吃了嗎?氣呼呼的想了一會,地上的大叔才開口道:“我是拜倫圖克.埃利特斯,你們治療了我,別說是5個金幣了,就是500個,我也願意給你。”
“錢呢?客人,光會大話可是沒有用的。”白晝挑挑眉,一副奸商才有的刻薄樣。
嘖嘖嘖,騙誰呢?早在扶他的時候自己就用‘執’檢查過了,他的身上別說是金幣了,就是連銅幣都沒有。要不是看他衣服還算不錯,是高檔的料子,自己早就把他扔出去。
“你們知道了我的名字,居然還感這樣和我說話,難道你們不是本地人嗎?”氣的吹了吹鬍子,大叔看着滿臉只有‘錢’的白晝叫嚷道。要不是他真的傷的太重,實在是動不了。宋婉瑩都懷疑他會跳起來,抄傢伙打白晝的頭。
果然出現了!宋婉瑩的眼神閃了閃,透出几絲怪異的光滿。要是在小說裏面,會受這麼重傷的,一般都是主角
聽見大叔這樣中氣十足的喊話,白晝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本來就是斯文型的長相,現在還穿着白大褂,這微微一笑間,還頗有一點白衣天使的樣子。不過長期的血淚教訓告訴宋婉瑩,一旦吝嗇鬼連色相都開始出賣了,那地獄的大門,也就快要打開了。
“既然你的名字就這麼值錢,那我要是把你人賣了,豈不是可以賺的更多?”冷笑了一下,白晝走到埃利特斯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既然我們可以把你從地獄裏面拉出來,自然可以再把你扔回去。所以,閉上你的嘴,把錢交出來。”
縮了縮身子,埃利特斯的本能告訴他,如果再傻傻的端着架子,眼前的男人中的會自己扔出去:“錢,錢我身上沒有帶。不過我是無雙公會的長老。等我能夠活動了,我一定去取錢,然後回來。”
“早說不就沒事了嗎?剛剛真是失禮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還要請長老簽個字。畢竟像無雙這樣的大公會,萬一把我們趕出來,就沒地方說理了。”聽見有錢,白晝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就連說話也要和氣的多“記賬,拜倫圖克.埃利特斯欠金幣500。”
500!不是5個金幣嗎?果然是惡魔。就在宋婉瑩在心裏默算,這500個金幣等於自己幾輩子工資的時候,埃利特斯卻突然開口道:“錢不是問題,可是我需要你們再幫我一個忙。”
“我拒絕。”接過被名字名字的支票,白晝聽也不聽埃利特斯的話,就笑着回絕。
雖然想過可能會被拒絕,但是自己還沒有開口,就被面臨閉嘴,這感覺豈止是不好受啊。簡直就像是你打算和人分手,卻被對方發了好人卡,吞蒼蠅都比這個痛快。
略帶薄涼的掃了眼地上的,白晝揮了揮手中的支票:“你要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拿到報酬了。你見過吃完飯還盯着盤子,釣完魚還繼續撒餌的傻瓜嗎?”
“大叔,節哀吧。”宋婉瑩蹲下身子,頗為同情的看了看埃利特斯,輕輕地再他耳邊說道“你已經沒有錢了,要是你再暈死過去,就只能被丟出去了。”
自己是被鄙視了嗎!還是被個小姑娘!埃利特斯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要是死了,就肯定是被氣死的:“哼,要是無雙公會被滅了,你們一樣拿不到錢。還不如幫助我,殺了夜煞,這樣你們還有十萬金幣獎金。”
“你倒是提醒我了,宋婉瑩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去要賬。”淡淡的抿了口茶水,白晝像是太上皇召喚自己身邊小太監一般的,像宋婉瑩招招手“現在的太平城可不太平,你還不快去收賬。”
點了點頭,宋婉瑩剛想喊聲‘喳’,表一表自己的忠心,就看見那扇總是漏風的,門突然就破了。
“喲,看來還是晚了一步。”白晝笑笑,無比燦爛的像門外招呼到“真是稀客啊,夜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