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初次修鍊

山上的氣候總是反覆無常，飄飄洒洒的雨卻是說停就停了。這一點倒和和張牧之極相像，都是任性的主。

“進入過須彌幻境的人屈指可數，此番行動風險太大。”坐直了身體，張三一臉擔憂。

搖晃着頭頂的花朵附和點頭，蔡二瞪圓了眼睛猛拍桌子：“就是，要試煉什麼地方不可以啊，何必相信張牧之這個妖人的話。再說了了，5個銅幣就能買到地圖？！他以為寫玄幻小說呢？！”

湊過頭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宋婉瑩發現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雖然價格上此地圖之相當於五個菜包子，但實際上它除標註着一百餘號入口之外，還用不同顏色將須彌幻境分區為北俱蘆洲、東為東勝神洲、西為西牛賀洲、南為南贍部洲。其中有詳細圈點了高危區，中等區，以及無害區。

“好了。”頗為頭疼的擺擺手，趙大長嘆一口氣“這地圖是真的，因為我曾經進入過須彌幻境。”

“什麼？”蔡二大驚失色，怒拍桌子，聲音大的宋婉瑩都忍不住擔憂這桌子是否有坍塌的危險“你為何不帶我一起去。”

剩下的三位試鍊師雖然雖然沒有蔡二這樣直接，卻也同樣用眼神紅果果的表達出譴責之情。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剛剛拜入試鍊師門下，而你們年紀還小.......”推開窗戶趙大一副很悵然的望着窗外，眼中滿是往事不可追的無可奈何。

看着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黑鬍子老頭，灰鬍子老頭，白鬍子老頭。花白鬍子老頭，宋婉瑩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是否有必要先吃完飯再聽。

“須彌幻境中奇珍異寶甚多，天地靈氣充沛。只在裏面呆一日便抵得上外面三日的修行。但和收穫相同的還有它的風險........”痛苦的閉上眼睛，趙大忍不住輕輕顫抖。

人們都說春雨貴如油。可是須彌幻境中那場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只讓人感到春寒料峭。山上的氣候真是信不得的，黑色鋪天蓋地的吞噬下來，周圍漆黑的連一點光都看不到。只有嘩嘩作響的雨聲在耳邊激蕩，自己第一次感覺如此無助和絕望。

大雨中幻境扭曲，原本安穩平和之處便的駭人起來。就像是山洪暴發般，潮水一般的魔獸暴動席捲了整個幻境，整片大地都在顫抖，那時候自己才深切的體會到了凡人的渺小。

忽然萬般回憶湧上心頭。波瀾滔天。趙大心裏的洪波一陣一陣激打着最後理性的石岸，潰不成軍，可是瓢潑大雨掩蓋了自己想說的一切。心中只傳來一陣陣窒息的恐懼，這恐懼即便是到了今天也不曾退去。

“那時的我只感到了絕望，如潮水一般漫過來的絕望，讓人窒息。後來師傅擋在我面前，發動全身執能撕破時空，我才僥倖獲得一條生路。”

即使在如此厚重的黑暗裏，師傅那襲白衣也如此引人注目。即便他明明和自己一樣，被淋得落魄不堪。可是卻仍然像畫中走下來的人。四平八穩的站在雨中。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別回頭，活下去。”

“大師兄......”蔡二拍拍趙大的肩膀。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揉了一把臉，趙大正色：“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便把試鍊師的秘密告訴你們。須彌界一共有十個試鍊師，對外傳聞有5位在閉關，實際上他們都去了須彌幻境。”

“什麼？你以前不是說幾位師尊都得到飛升三十三天外了嗎？”蔡二驚愕。

擺擺手，張三、李四齊開口：“大師兄以前說幾位師尊退隱田園了！”

“我聽到的版本是浪跡天涯。”王五怒刷存在感。

感受着身邊齊刷刷的瞪視，趙大尷尬的摸摸鼻子：“須彌幻境是被須彌界主動隱藏的，除非達到一定修為。否則根本不可能進入。師尊臨走前叫我看好你們，所以我才一直沒有說。”

“去須彌幻境。”一直沉默的夜煞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開口。

詫異的扭過頭，試鍊師們都用一種‘這貨居然在這裏’的驚悚的表情看着夜煞。唯獨宋婉瑩以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淡定圍觀。

“可是.......”皺着眉掃了一眼自己的師弟們，趙大眼中滿是擔憂。

“哼，不敢嗎。”勾起嘴角冷冷的一笑，夜煞穿過宋婉瑩的頭髮，勾住她的頭“小瑩，我們走。”

去？去哪裏？茫然的眨巴眨巴眼，反應過來的宋婉瑩差一點被夜煞的話噎死。大人啊，我只是個渣渣，求放過！

“哈哈哈，連女娃都不怕的事情我們還等什麼，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啟程去須彌幻境。”握緊了拳頭，蔡二爽朗的仰頭大笑，拍在趙大身上“師兄，雖然我已經不記得師傅長什麼樣子了，但是我相信那老頭沒這麼容易翹辮子！而且就連張牧之這個王八蛋都急着想往裏闖，其中必定有玄機！”

“至今為止已經失去多少都已經數不清了，我怎能讓你們.......”張嘴剛說了幾個字，趙大卻在試鍊師小分隊堅定的目光中把話咽了回去。

低笑一聲，王五走到趙大面前：“師兄別說傻話了，快站起來。試鍊師都是行動起來是不需要理由的瘋子，既然那裏有想保護的東西的話，就勇往直前。誰也不知道自己上了山之後，該從哪下山才對。不過啊......如果連行走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就只只能一輩子呆在原地發霉。師兄。我們是試鍊師。”

“師兄......”剩下的幾人雖然沒有再多說話，可眼中透露出來的無畏確實看的趙大一怔。

自己看似迷迷糊糊的小師弟們都長大了........

恍惚之間，趙大突然想起了師傅的話：試鍊師的道是讓靈魂生生不息。將生命用力握緊，去把握、去支撐、去咬緊、去哀求。無論變成如何，堅守不放。

........

“呼吸放慢，不必刻意的控制，全憑意念，一呼一吸間，由淺入深，循序漸進，不可用肺吸。乃用復吸，氣引丹田......”盤腿懸浮在半空中，趙大身體周圍的執能開始隨着他的呼吸旋轉。

看趙大意氣風發的樣子，宋婉瑩訕訕然開口：“額.......師傅，丹田在哪裏？”

周身的執能停頓了一下，趙大的眼角開始微微抽搐：

“丹田是氣的生髮之源，是煉丹時意守之處。人體真氣由此而生，是滋養全身各部器官的重要部位。古人曾精闢的指出：陰陽闔辟存乎此，呼吸出入系乎此，無火能令百體溫。無水能令五臟潤，此中一線永不絕，則生氣一線永不亡。腦為髓海。上丹田；心為絳火，中丹田；臍下三寸為下丹田。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氣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

所以丹田到底在哪裏.......

“精、氣、神三者之間相互滋生、相互助長，閑邪存誠。恬惔虛無，真氣從之。眼觀鼻，鼻觀心，但求心靜。”運行了一個周天。趙大凝神靜氣，轉頭看向宋婉瑩“你可明白。”

屋內四顆腦袋齊搖晃。哎，為什麼已經成為試鍊師的張三、李四、王五也不知道？！

“業精於勤而荒於嬉,行成於思而毀於隨。學習本無底，前進莫徬徨。都是做長輩的人了，如何能連組訓都不知道。回去把我剛剛說的抄寫一百遍，你看蔡二.......”趙大剛想對這個唯一沒有戳試鍊師一族輪胎的師弟表示誇獎，就驚訝的發現師弟的花都焉了，嚇的連忙呼喚“蔡二？！”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趙大的呼喚聲中，低頭盤踞在牆角‘練內息’的蔡二終於有了反應，他說：

“呼嚕嚕.......”

趙大臉上的笑容慢慢頓住，氣沉丹田，彙集周身能力為一出怒吼：”蔡二！“

清嘯之下，猶如訊雷疾瀉聲聞數里，令敵肝膽劇烈，心驚膽戰，震懾人心的不可思議之威力。感激的回頭對夜煞笑笑，宋婉瑩慶幸自己耳朵被捂的及時。看來氣沉丹田還是有用的，至少以後過不下去了到街頭叫賣中氣十足，能吸引的客人也多些。

“啊？”茫然的擦掉淌到嘴邊的口水，蔡二眨巴着眼角看向趙大“師兄你叫我？”

“.......”深吸了一大口氣，趙大才忍住沒有欺師滅祖殺戮同門“我叫你在旁邊練內息，你居然敢給我休息，回去把師門訓抄寫200遍，不許複印不許找人代寫！”

“啊哈？！”這一次蔡二頭頂上的花豈止是焉了，簡直就像是被暴風雪摧殘了個透徹。

看見師弟們驚恐的眼神，趙大在心中長嘆一聲：做師兄真的好累啊！

“小瑩。”從懷中摸出一本書，趙大交付到宋婉瑩手中“是我這些年試煉期間的一些心得，你好好看看吧。凡事都不是一朝一夕造就，若是不懂只管問就是了。”

滿眼感動的接過書，宋婉瑩內心的浪潮幾乎要把她拍死：自己居然收到武功秘籍了，看來渣渣轉正指日可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