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前輩們不得不說的故事
二月春風似剪刀，十二月寒風簡直就似青龍偃月刀。以前說風像媽媽的手溫柔的撫摸着我們，而現在風就像后媽的手大嘴巴子往死里呼！簡直每一次出門第都會受到來自大自然的毆打，低着頭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殺氣，宋婉瑩默默捂緊脖子上的圍巾。
自己的師傅和師傅們居然認識還吵起來了。雖然從嚴格意義上說來是試鍊師組單方面在吵，而被討伐對象張牧之則以一種看熱鬧的閑適態度，但他們確實認識。宋婉瑩一邊投喂夜煞，一邊忍不住在心裏感慨這世界真小。
“張牧之，你這個混球。”憤憤不平的揮舞着吃烤魚剩下的竹籤，蔡二的表情就像是炸了毛的貓。
無所謂的掏掏耳朵，張牧之嫣然一笑：“你就不能說點別人不知道的嗎？”
“你.......你不要臉！”大概是修鍊的程度不夠，雖然佔着人數上以及氣勢上的優勢，蔡二依然被笑的滿面春風的張牧之氣到吐血，
張牧之眉頭一挑，笑的更加親和：“你說的都對，我把自己的臉皮給了你，現在可不是不要臉。只不過還要多嘴勸你一句，從你現在的面部動作上看，牽扯的神經可不再少數。只怕你的二皮臉綳不住，是要給試鍊師丟臉的。”
“張牧之！”事關師門顏面，就算是脾氣再好趙大也忍不住怒喝了一聲“人在做天在看，你中傷試鍊師一門多年，難道你就沒有絲毫的愧疚嗎？！”
“沒有。”這一次張牧之連眉頭的不抬一下，直接給出結果。
臉皮薄的怕臉皮厚的，臉皮厚的怕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怕沒有臉皮的。根據藥王聯合工會內部無責任傳聞，有一天張牧之醒來枕邊躺着一隻蚊子，身邊還有一封遺書。上書：我奮鬥了一晚，也沒能刺破你的臉。你的臉皮厚得讓我無顏活在這世上。這一戰，看來試鍊師凶多吉少！
大約是氣急了，趙大嘴中冒出一串：卑鄙無恥、下流至極、厚顏無恥、卑鄙下作、不以為恥、恬不知恥、寡廉鮮恥、死皮賴臉涎皮涎臉、無恥之尤.......的形容詞，相比之下張牧之就顯得淡然得多，輕搖羽扇談笑自若，滿滿‘他強由他強，清風撫山崗’的飄逸氣質。
“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挪動了一下自己發麻的腿，宋婉瑩很乾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圍觀張牧之從混球到王八蛋的精彩升級之路。
“此事說來話長。”套用了三號天橋六號橋洞說書瞎子的名言，一直處於打醬油狀態的王五很自然的坐到宋婉瑩身邊，開始解釋試鍊師與藥劑師的恩怨情仇。
雖然就連須彌界自帶的bpc都覺得須彌界就是個從未放棄坑爹的地方，但這並不影響它為每一件不科學的事情尋找到一個貌似很科學的解釋。
和執能修鍊這樣的純力量不同，試鍊師是以理解物質的內在為法則。基本原理為：理解，分解，再構造成立。試鍊師們必須按照“等價交換”法則：為了獲得某種東西，需要以同等的代價交換，代價不夠的話便需要以自己的任何部份（身體的一部分、記憶等等）被作為代價的填補而被拿走。
投身神聖的研究事業是試鍊師們的優良傳統，這一點和科學家很相似。宋婉瑩倒是覺得有幾分親切。原本一切都挺好，但試鍊師中新出的年輕的試鍊師安生無論是野心、創造力還是執着都超出了家族中的任何一人。
“安生一心想把試鍊師發揚光大，可無奈試鍊師天性形單影隻。又礙於實驗研究所困，一般不怎麼出門。”
恩，一群在宅.男腐.女，在心中打好標籤，宋婉瑩繼續聽故事，啊不，是聽歷史。
“在族群內部只獲得精神支持的的安生最終把橄欖枝拋向了與試鍊師關係密切的藥劑師。”長嘆了一口氣，王五搖搖頭大有傷仲永的架勢“可天有不測風雲，即便安生聰明絕頂。到頭來卻非但被陰險狡詐的藥劑師利用乾淨了最後的能量，還使得試鍊師一族逐漸落寞。”
很狗血的故事。默默在心裏加上批註，宋婉瑩心裏疑惑更甚：“試鍊師不是在各方面都優於藥劑師嗎？而且從剛剛的故事來看。藥劑師們對安生似乎也有一定的忌憚，難道安生在發現情況不對后一直沒有通知你們嗎？”
“有倒是有，只不過那時須彌界新開闢了一片大陸，所以所有的試鍊師都在忙着做研究工作，他所發來的信件知道十多年後才在大掃除中被發現。”說道這裏，即便是王五臉上也有幾分尷尬之色。
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宋婉瑩在心中為死去的安生點蠟燭，同時覺得試鍊師最失敗的地方，其實是智商。
“即便是如此，可為何蔡二師傅他們但對張牧之意見這樣大。”宋婉瑩歪頭，看着王五越發尷尬的臉色。
還有什麼比一不小心忘記看同門求救信更加難以啟齒的事情，莫非是愛恨糾葛，腦補一下張牧之和試鍊師小隊不得不說的愛情故事，宋婉瑩發現就算忽略性別，這也是一件非常重口味的事情。
“卓越的才能，如果沒有機會，就將失去價值。”天女散花一般的撒下一堆書籍，張牧之笑眯眯的朗聲解釋“能一睹野生的試鍊師甚是難得，你們還不速速記下期間的招式，以為我所用。記得拍好錄下，若是有人想問50金幣一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眼睜睜的看着前方的戰場從口舌之爭發展到真刀真槍，宋婉瑩默默地又把自己往後挪了一些。擦身避過蔓延開來的毒藤，順手接下張牧之拋來的書。
待好不容易躲到一顆足以掩藏自己的歪脖樹后，宋婉瑩才總算鬆了一口氣。也才終於有功夫翻看張牧之扔來的書。恩？《紅與黑的較量——來自遠古的對決》。書名聽起來很帶感嘛。
帶着一種‘很像看看沒頭腦和壞心眼之間的會有什麼化學反應’的猥瑣心情，宋婉瑩伸手翻了翻。卻驚訝的發現手中的書居然很詳細的寫有試鍊師小組的慣用招數，以及破解手法記下，甚至還會自動提示，當前使用的招數在第幾頁。在看來藥劑師能走到今天，和他們的智慧有莫大的關係。
“補天訣：試鍊師秘訣，用蠱術強體補身之心訣，蠱到之處，氣血充盈。實乃上佳療傷武學
劣勢：毒性傷害發作較慢，需要耐性與韌性，以及良好的節奏把控。”
眼前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雖然試鍊師在技術上確實技高一籌，但可惜這裏是張牧之的地盤，作為一個曾經的刺客，現在的混球，張牧之自然不會消消停停過日子。眼睜睜的看着張三踩入一個機關而掉入劍麻仙人掌的懷抱中，四周弟子看了都覺得身上一麻。
“卑鄙小人，看到你。我就沒有看到藥劑師的未來：一片黑暗！”嗷嗷叫着從仙人掌堆中脫身，張三破口大罵。
淺笑着點點頭，張牧之絲毫不生氣：“恩。看到幾位，我就看到了試鍊師的過去，千瘡百孔。”
“張牧之，當年是我試鍊師一族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可你何必大肆宣揚試鍊師靠作死為樂，以服.毒為生？”趙大臉色鐵青上前質問。
像撕.逼這種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大事自然圍觀者眾多，在加之藥王弟子們空虛寂寞冷的生活，以及無限趨近於無的節操，一瞬間閃光燈。錄影機齊上陣，頗有新聞發佈會的即視感。
“恩？難道不是這樣的嗎？”悠閑的擺出幾個玉樹臨風的姿勢。張牧之臉上笑容真誠無比，閃瞎台下弟子一片狗眼。
憤怒的一甩袖子。趙大表情嚴肅：“自然不是，我們試鍊師一族雖然與世隔絕，常年閉關修鍊，但並非異類，更不是你所宣揚的妖人！要知道我們.......”
扒拉扒拉的說了一堆試鍊師的好處，趙大口氣中充滿了對張牧之的譴責。
“哦，那是我誤會了。”四兩撥千斤的把話送回去，張牧之臉上莫說是愧疚，就是連心虛都沒有。
人不要臉鬼都怕！看着試鍊師組似被噎到一般的表情，宋婉瑩心有戚戚哉。
“信任就像一張紙，皺了，即使撫平，也恢復不了原樣了。你以為你一句誤會了，對試鍊師一族造成的傷害就可以彌補？”氣勢洶洶的質問，蔡二頭頂的小紅花也進化為食人花。
淡淡一笑，張牧之開口：“把皺掉的紙用水帶膠噴水綳直固定在木板上，干后比原來還平滑，做不到只是知識不夠，回去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少睡覺。”
“......”詭異的沉默了幾秒，趙大臉色鐵青“難道你都不打算負責任嗎？”
若有所思的環視一圈試鍊師小組，張牧之皺眉：“孩子不是我的。”
“道歉啊，我們要的是你的道歉！”趙大抓狂。
擺出‘只是如此’的欠扁表情，張牧之聳肩“對不起，如果沒事的話記得把院子收拾乾淨再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