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電視裏的皇上無論是不是昏君都喜歡說,“來人,拉出去砍了!”為了保住小命,我立刻打起精神像只哈巴狗一樣的看着他,“阿嬌吃的很合口,不過。。。”不是和你們一起就好了。
“不過什麼?”
“我也想喝你們杯子裏的東西。”沒膽說出實話,但也不算是撒謊,大半年聞不見酒的醇香,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這是酒啊?”廢話,我當然知道那是酒了!王美人在一旁驚訝,皇上大方的指使宮女為我添上一杯,聞着同記憶中差了一點的味道,我拿起杯子淺酌一口,接着一飲而盡,然後回味着它的味道。古代的酒比現代的度數要低,但高於啤酒,喝進嘴裏雖是差了一點,卻解了肚子裏的饞蟲。
那邊皇上卻笑盈盈的看着我,問道,“怎麼樣?”
“顏色微黃但透明,無懸浮物,無沉澱,酒香突出、幽雅細膩,”將杯子放在鼻下嗅了嗅,“空杯留香幽雅持久,入口柔綿醇厚,回味悠長,果真是上品!”學着古人那一套,我評價着。
對面的劉徹眉毛就快擰到一起去了,就是這個效果,既然討厭我了就討厭到底吧!
“哦?想不到我們阿嬌如此懂酒,皇姐你怎麼想到教她這個?”說白了就是怎麼可以帶壞小孩子!~可是前世我就學會了喝酒啊,關她什麼事。
“皇上恕罪,是館陶管教不當,我今天也才知曉嬌嬌有這本事。”美人娘被冤枉了,我急忙開口,
“今天的確是阿嬌第一次喝酒,剛剛只是在學爹爹平日的樣子。”這輩子第一次喝。
“原來如此。”皇上終於滿意的點頭,我試了試頭上的汗水,夏荷也掏出絲帕幫我擦。
突然門口處傳來嘈雜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皇上輕咳一聲,問道,“去看看什麼人在喧嘩?”
“諾。”小太監恭恭敬敬的打了個躬,轉身出門去看情況。不一會兒回來時,身後跟着一個哭的梨花帶雨小宮女。
“外面的人說她偷了娘娘最喜歡的翡翠玉佛,才引起的喧鬧,皇上該如何處置她?”
“奴婢是冤枉的~!皇上要為奴婢做主啊。”凄切的女高音把我嚇得差點又穿越一回,“奴婢名叫小桃,那翡翠玉佛根本就是在奴婢今早為娘娘收拾梳妝枱時已經不見了,真的不是幾位姐姐說的那樣是奴婢拿走的。”
都什麼時候還不忘的交代自己姓名?又不是選秀比賽,大家好我是第250號選手xxx,我被冤枉了請大家記住我。嘖嘖嘖!
王美人聽後起身說道,“皇上,臣妾去看看。”皇上擺擺手示意她去吧。繼續問跪在下面的小桃,“你的意思翡翠玉佛之前就已經不見了?”
哭着的小桃肩膀一聳一聳,我見猶憐,讓人見了就像納入羽翼下保護,緊抿的嘴唇范上了一抹淺紅色,“是的,今日事奴婢當值,為王美人梳妝打扮過後,奴婢開始收拾寢宮,當為娘娘整理梳妝枱時發現原本裝着翡翠玉佛的匣子被撬開了,裏邊的東西也不見了。”
“既然如此,朕與你一同進去看看。”浩浩蕩蕩的一屋子人陸陸續續的走進王美人的寢宮,環繞着蘭草香氣的屋內,梳妝枱上躺着遺失物件的紫檀木匣子,靜靜地泛着紫黑色的幽光,地上跪着的皆是平日伺候主子們的太監宮女。
“皇上,就是那個匣子。”小桃走過去將匣子捧過來,匣子上精巧的小鎖變了形,應該是硬物所致。我伸手去摸了摸它,上面滑膩膩的。嘆了口氣,娘看着我笑了笑,她知道我最喜歡精巧的小物件,如今看它變成這樣,不由得惋惜。
一偏頭正巧看見寢宮門口的盆栽,與窗外的皚皚白雪不同,綠油油的植物枝繁葉茂、生機勃勃,裏面其形各異的鵝卵石長滿了同樣茂盛的青苔,屋子裏暖氣十足。
“平日都是誰在看管這些物品?”皇上抬起頭問。
一個素凈的宮女走上前回答,“是奴婢,平日裏這些貴重的物品都會放在娘娘的衣櫥中,但昨夜娘娘心口難受,便讓奴婢將玉佛取出看了看,念了段經文,便放在梳妝枱上了。”小姑娘十分冷靜的陳述着事情的經過。
“臣妾昨晚的確心口有點悶,想起萬華寺的凈塵大師說養心需靜,這才喚白雪幫臣妾拿過玉佛頌了一會經。”王美人對叫白雪的小宮女言詞表示贊同。
“這樣看來,昨晚和今早當值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今天有沒有出去過?”
“回皇上,今日還未有人出去過。”總管模樣的太監尖着聲音回答。
“贓物應該還沒有被轉移出去,來人,去搜他們所有人的房間和物品看看有沒有玉佛。”
“諾。”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古代人的智商有問題嗎?誰偷完東西藏在自己房中,帶在身上,等着別人去抓?真令人捉急啊!皇帝舅舅。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幾個侍衛走進來,手中拿着一塊半透明狀的玉石,正是丟失的翡翠玉佛。頓時,我有想撞牆的衝動,丫的還真的藏自己屋子裏了?
這種腦殘加智障的行為還能出來混,剛走出!門口就會死的節奏吧
“稟皇上,此物是在白雪姑娘的枕頭下發現的。”侍衛板着一張撲克臉。
其他人聽后,紛紛議論起,“平日裏一副清高的模樣,想不到會做這種事情!”
“你懂什麼,聽說她爹是吳王劉濞府上管事的。如今吳王被平叛削藩,這小妮子搞不好就是被安排進宮行刺皇上的。”
“是啊,是啊,從來不把我們當回事,還不愛理人的。”
智商不咋地,落井下石的本事一個個倒是爐火純青。只是即便白雪真的是劉濞府上的人,她偷一塊佛幹什麼?賣了給吳王湊軍餉,方便他們東山再起嗎?更何況人言可畏,別人的話又豈能全信?
“奴婢的爹確實是吳王府上的,但這玉佛並不是奴婢所偷,望皇上明鑒。”十幾歲的小丫頭在面對所有人的懷疑時,臨危不懼,冷靜對待。
這讓我不禁想起上小學五年級時,同桌冤枉我偷他的作業本,我委屈的哭着,哭到說不出話,班主任以為是默認,懲罰我蹲在講台上寫檢討。
那時還不懂什麼是檢討,只是反覆的寫着,“我沒有錯,為什麼罰我?”萌生了自尊心的年齡,卻遭受不白之冤,無力辯駁的感覺,真的不算太好受。
“東西都從你枕頭下面翻出來了,你本就是掌事宮女,寢宮內物品的鑰匙都在你那裏,你還想狡辯什麼?”王美人厲聲道,與剛剛的溫柔美人判若兩人,冷靜的白雪再也沉不住氣了,漲紅了臉說,“沒人相信奴婢,奴婢只有以死明志!”說著就要去撞香爐。
“不可以啊!”我飛身去阻擋,到底是小孩子的身體,雖然速度夠快,卻沒阻止她撞過來,結果撞在我的肚子上,忍痛抓住她的雙手說,“不是她偷得,我知道!”
“嬌嬌,”娘驚呼,急急地奔我過來,套呀切齒的吩咐“來人,快把這賤人拖出去。”
“不可以,娘,我們不能錯抓好人啊!”她就這麼死了,那就是真的白撞我這一下。
“就算她沒偷東西,撞了我們嬌嬌也該死~何況證據確鑿,她自己都不辯解了,怎麼是錯抓。”白雪剛剛紅了的臉這會慘白慘白,伴着獃滯的眼神像只丟了魂的白鹿,渾身上下散發著絕望的美麗。再次伸手過去把她乾乾淨淨的手抬起,
“娘,你看姐姐的手多乾淨,偷東西的人手上應該有些別的東西,這樣乾淨的人怎麼會偷東西!”
“嬌嬌你年紀小,不能被人的外表騙到了。”娘苦口婆心的教育我。
轉頭望着漢景帝,“皇帝舅舅,身為王者,即便是有錯的人,也要讓她心服口服,正所謂,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更何況白雪姐姐並不是故意撞了我,是我跑過去,所以幫她查清冤情好嗎?”眨巴眨巴的小眼神看着皇帝舅舅。
“你言之鑿鑿,由得我說不嗎?”皇上低頭盯着我笑着反問,“既然讓你說的那麼玄乎,就由你來查好了,若是查不出,朕不罰你,只會加倍去罰白雪,三日為限怎麼樣?”
聽他這樣說我也頓時來了精神,推開摟着我的館陶美人兒娘,走了下去,“何須三日,給我一炷香時間,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
時間拖得越久,證據消失的越多,只有快刀斬亂麻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首先,白雪姐姐是掌事宮女,屋內的物品都歸她管理,想拿走什麼本該是神不知鬼不覺,可偏偏干出撬鎖這種行當,實在太不合理。”踱着步子看着屋裏的人,對上劉徹的視線,他歪着頭也看着我,不知心裏打什麼主意。
立刻收回視線,閉了閉眼,稍稍整理下思路,“今早如何發現的丟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