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劍浪天涯 第一章 浪無涯
“風”輕輕吹,細雨綿綿猶如絲絲綉線幻化成道道白簾倒掛虛空。泰山之巔,一個遙而心畏的地方此刻卻站着一位十**歲的少年。少年雪白髮絲披掛身後,額前一束銀絲掩蓋住了少年左面,讓人難以看清銀絲背後所隱藏的面容。
風依然在吹,細雨似乎有轉大地趨勢。雨珠在新出生的小草綠色的葉面上滾動。暖暖春風傳來陣陣涼氣,吸進肺里如用霜沁人,怪異的冷風!暗暗的天空中厚重的雲層外透出幾縷光芒。那不是冷絕的月而是昊熱的日微微溫暖着天地萬物。天已將近黃昏。
短暫而又漫長的一天就這樣流逝着,正當少年全神凝望華夏古都北京方向的時候,一曲優美而又澎湃的琴聲打斷了少年的思緒。
“九龍,幾天不見又見長進。”少年突然開口道。說話間身子依然傲立不動,面無表情,冷漠的話語間夾雜着一縷欣喜之氣。
“無涯,都兩千多年了,還差一天就是整整兩千五百年,難道你就不能忘記過去?”被稱為無涯背後突然傳來另一男子的詢問之聲。九龍,面色神駿,面容上始終浮現出一股傲色之氣,桀驁不馴的個性讓他面對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也就是這場大災難才讓他與無涯相遇、相鬥、相識、到最後相交。
“忘記?呵呵,這可能嗎?”無涯低聲輕吟,明凈眼底一波黯色,轉瞬消逝在抬睫的冷笑中。他似乎在詢問這什麼,卻又無從問起。
“九龍,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過以前的所經歷的事能忘記嗎?不能!雖然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但我可以!肯定有什麼辦法讓我回到過去,回到本該屬於我的世界。”無涯越說越激動,後面的話似乎是用吼的。
九龍身子微微一顫,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轉過身背朝無涯向後走了幾步才道:“你此刻的心情太過激動,小心走火入魔,讓我來幫你緩解一下吧!”。九龍道完,盤膝原地而坐,古琴橫放雙膝之上,十指輕輕在琴弦之上來回輕撫。
悠悠琴音隨風飄蕩,好似遠遠傳來的海潮聲,深沉、廖落,卻絲毫不掩氣勢,明明令人心動,又在不知不覺中平靜下來。靜心聆聽琴音的無涯沉寂半刻抬頭問道:“九龍,這一去驅魔曲有名字嗎?很好聽,似乎對我很有效。”
“心魔自心生,獨裁我人生。既然你覺得很好聽那麼就叫浪無涯吧!”九龍說完不再理會深思中的無涯,十指齊動,琴聲高調不斷,猶如出海蛟龍盡情地發泄着內心當中的寂寞。
“浪無涯!”無涯低頭輕吟,無涯身形頓了一下,清風吹拂而過一縷雪白的髮絲,輕輕拂過無涯的雙眼,無涯銀白睫毛微微一顫,抬頭道:“九龍,我們下山吧!”
話語剛至,九龍就這樣呆住了,就連撫琴的十指都忘記了熟練的巡迴。墨綠色的瞳久久映着無涯那孤寂而又落寞的白色背影,無涯雖然天生銀髮但是終究只是一個入世未深地少年,深居山野始終無法壓制住內心當中的渴望,內心當中地不甘由心而起。
久久未聞九龍迴音心生疑惑,轉過身,九龍細微的變化卻已經落入無涯敏銳的雙眼。然而無涯的眉宇間仍是一片坦然清朗,無卑無憐,無哀無傷,只是抬頭凝望蒼穹。
“好”簡單而明了的回答。
此刻九龍面容上的傲色卻也推色不少,似是被無涯這突如其來的想法所震撼,又被無涯這突如其來的想法所迷惑。
“咱們何時動身?”無涯依然面不改色地問道。
“明天吧!我們還得回一趟古墓向屍王道別。屍王再閉關之前就已經說過,閉關百年,相信在百年後的今天將會醒來,我們也好向屍王道一聲別以謝收留之恩。”九龍如實答道。
無涯手中銀劍輕撫,冷漠的臉上浮現出很淡地笑容,似乎再也找不到想聊的話語。
人生!人類本就是世上一匆匆過客,不知道閉世千年如今是誰掌政當朝。
九龍似乎看透了無涯此刻內心當中的想法,悠然道:“如今掌政者名叫胡躍明,朝為華夏中國”九龍頓了頓又道:“前些日子我下山遊玩了一番,發現現在這個朝代不叫朝,而叫·····”。
九龍說到一半閉口不說,似乎想要勾起無涯地好奇之心。誰知九龍望了無涯半天也不見有任何異動才不甘的繼續道:“而叫社會,我還發現一個更好玩的事情,就是在我們那個朝代所用的尿壺,在現在這個社會都是無價之寶。呵呵!”
九龍越說越帶勁,似乎在別人面前所浮現在面頰之上的冷漠在無涯這裏全都被融化、化解。
浪無涯似乎另有想法,望着遙遠地古都北京方向,面容出現淡淡哀愁。
浪無涯忽然嘆口道:“多少年了!還是避免不了凡塵的七世劫。哎!也罷,該來的終該要來,逃避不了、躲避不過,終歸要面對這七世孽緣”。浪無涯似乎想通了某些事,面頰上的哀愁之色略見暗淡。
九龍依然口不泄氣地講述着自己下山所遇到的有趣事件,全新的投入全然不顧浪無涯的心中略有所思。
時間流逝如小溪過水,轉眼已到黃昏時段,九龍應該是講得口乾舌燥結束了長達數個時辰的自語,在見到浪無涯似乎沒有聽自己精彩的演講過後九龍也沒責怪之意。
這樣的經歷又不是沒有,對於浪無涯的思緒九龍是清楚的,或許浪無涯想通了就不會忽視旁邊的人。九龍在心中這樣的想道,不過對於浪無涯能不能想通內心深處埋藏了幾千年的問題,這就要更待核實了。
抬頭凝望黃昏時地蒼穹,銀月已慢慢露出翹頭,銀色的月華鋪滿天地。浪無涯挺身而立泰山之巔,夜風吹過帶動着浪無涯地三千雪絲,銀髮長發隨風飄揚於浪無涯身後。
此刻浪無涯面頰上的憂愁似乎隨風而散,再也不在藏掛於浪無涯神駿而又冷傲的面頰之上。轉過身見九龍停下了演講活動,淡笑道:“九龍,等下我們去屍王殿一趟,多帶一點屍王當年陪葬的陪葬品。”
笑容非常溫和,似乎表明着浪無涯內心中本就一個開朗,不像是從前那個只會發獃苦思,愁容滿面的浪無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