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破天荒
池子楠十分擔憂，怕戴姨娘為此做出什麼挽回不了的事來。但她沒想到自己提出來，池子陌居然答應考慮了，她原以為自己有些不自量力，但至少現在自己有機會了不是嗎？
池子楠眼中露出了狂喜，忙不迭向池子陌道謝。
“你先不必謝我，我是不會為了你讓我娘落埋怨的！所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最後池子陌如是說。
不過就算是池子陌將話說的這樣直白，池子楠也不覺得委屈或者刺耳，仍是十分高興。只要池子陌肯答應自己，那麼這事就有機會！
“……不管能不能成，只要妹妹有心幫我，我已是感激不盡了。還請妹妹不要怪我……”池子楠又恢復了忐忑的樣子。
池子陌不置可否，如果池子楠是真心的，那事件發展對自己來說是有力的，等於說自己不費力氣在戴姨娘身便就安排了一個眼線，而這個眼線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了解了池子楠的想法，池子陌對她也沒什麼芥蒂了。雖說心裏還有些懷疑，但仍親熱地將她送出了屋子，並囑咐她有空常來玩兒。
池子楠受寵若驚地答應了，池子陌目送她走了很久，仍未從沉思中回過神兒來。
自從池子楠告訴池子陌戴姨娘同池修敏有來往，池子陌也多關注了她們一些，最後池子陌發現平時人多的時候，她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私下裏池子陌根本未親自見她們見過面。
池子陌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背着人傳遞消息的，不過她們將事情捂得越嚴實，就代表圖謀不軌的可能性越大。
池子陌就想着要不要提醒下池修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小妾，在謀划著不知算計誰，池子陌不知道池修華知道這些會不會覺得鬱悶。
池子陌每天依舊是去方氏屋裏看池子晨，小傢伙現在特別喜歡抓頭髮，稍不注意就會將肉嘟嘟的小手伸出來猛地就從你的頭上抓過去，之後或多或少定會抓到一些頭髮，若是抓到靠頭皮的頭髮。他使勁拽也拽不動，又把人拽疼了。被他抓的人就會疼得哇哇叫，之後再哄着掰開他的手，但他卻不滿了憋着嘴就要哭。
若是正好抓到發梢，那他就會將長長的頭髮抓到自己的嘴邊。打算品味這“美味佳肴”，每每這時他的手還是免不了被掰開的命運，於是他更覺得委屈了，乾脆大哭起來。
池子陌對他的這個惡習，十分頭疼。以前她總覺得古代長長的頭髮，好好看啊！可現在，她深刻體會到不方便了。
為了改掉他的惡習，池子陌給他做了不少簡易的小玩具，讓他騰不出手來抓人。
發現他開抓東西往嘴裏放。池子陌突然想起以前同事給她就愛的小寶寶買磨牙棒餅乾，於是她回憶着自己曾研究的配料表，自己嘗試做了一些。後來發現雖沒有那麼硬但只要有人看着別讓他太用力咬斷，拿在手裏啃着效果還不錯。
於是磨牙棒成了晨哥兒的新寵，而他好像知道這東西是姐姐給自己做的，於是每次見到池子陌他都會咿咿呀呀地，既興奮又着急，池子陌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問自己要磨牙棒。
這天。池子陌正在屋裏哄池子晨，池修華卻是一臉鐵青地進了屋。把方氏和池子陌嚇了一跳。
印象里，就算是同池修華沒有這麼近的時候，池子陌額很少看他如此生氣。
“老爺，出什麼事了？”池修華一進門，並未像往常一樣趕緊抱着池子晨親兩口，而是面無表情地在桌前，方氏怕嚇壞了池子陌，忙開口詢問。
而池子晨見自己爹沒理自己，有些委屈了，撇了撇嘴就要哭。
池子陌忙將他抱起來哄。
池修華還是沒理池子晨，而是對方氏說：“你快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去娘那裏。”
池老太太又要做什麼么蛾子？這是池子陌的第一反應，於是她有些不淡定了，便想挺身而出，“爹……”
池子陌話未說完，池修華嘆了口氣，“不是什麼大事，你放心吧！”看到池子陌對方氏那異常執着的保護，池修華就說不清什麼滋味，她們是受了多少苦，才會如驚弓之鳥。
方氏很快便整理完畢，隨着沒一句廢話隨着池修華走了出去，臨走時用安慰的眼神看了池子陌一眼。
池子陌知道方氏是怕她擔心，於是她強忍着不安也沖方氏笑了笑，方氏安心地走了，池子陌卻是一直不安。
忐忑地等了不知多久，方氏終於回來了，池修華卻未曾回來，她臉色也不太好，池子陌急忙問道：“娘，是出什麼事了嗎？”
方氏一臉猶豫，最後還是嘆口氣，無奈地對池子陌說道：“如霜姨娘的事，你祖母知道了，她將我和你爹叫過去訓了一通！”
啊？池修華自己選了頂綠帽子帶回來的事被池老太太她知道了？池老太太原來不知道嗎？那現在她又是怎麼知道的？池子陌滿肚子疑問，看着方氏都快變成一個大問號了。
方氏失笑，先是輕輕拍了拍已經睡着的小兒子，這才又緩緩對池子陌說：“你姑母不知怎麼知道了如霜的事，便去找你爹，說是要告訴你爹一個關於他寵妾的驚天秘密，但是要你爹幫幫劉姑爺！”你爹一怒之下將她罵了一頓，於是她就鬧到你祖母那裏了。
池子陌感嘆，這池修敏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抓住個機會就要給她老公某官，還真是賢惠！
“後來呢？……”池子陌又追問方氏。
“後來你祖母便將我和你爹叫過去，將事情告訴了我們，還問你爹知不知道！”
“那我爹怎麼說？”池子陌眼中冒出小星星。
“你爹還能怎麼說？他自然承認了，後來還讓你祖母別管這事了，他心中有數！你祖母當場就暈了過去，醒來后拉着你爹在一直哭，還說什麼家門不幸，你爹納個妾還弄得烏煙瘴氣的。
你姑母就又問我知不知道，我自然也說了實話，你祖母就氣得罵我，說我裝賢惠，都不知勸着你爹些。”說到這裏，方氏不由得苦笑。
池子陌卻是將池修敏恨得牙痒痒，一開始這裏還沒方氏什麼事，若不是她出言挑撥，方氏也不至於挨罵。
“……娘能勸什麼？能勸得住爹嗎？她們難道不知娘是何處境？現在還要來埋怨娘！”池子陌不高興，撅着嘴埋怨道。
“算了，你祖母也是真生氣了，到我們走她還沒覺得好些呢！”方氏還是有些擔心婆婆的身體。
“那我爹呢？他什麼都沒說？”
“說了，他又將你姑母訓了一頓。你祖母就罵你爹，說你姑母是為了他好，他不領情倒也罷了，還要責怪你姑母。你爹一氣之下，便帶着娘回來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不過通過方氏的描述，池子陌依稀看到了池修敏那副挨千刀的嘴臉，“就她不老實，到處興風作浪的。”池子陌就說道。
方氏嘆了口氣，隨即有些自言自語起來：“奇怪，這件事怎麼能讓你姑母知道了呢？”
池子陌想笑，打聽這件事又有何難？大成都打聽出來了，她才不信池修敏會打聽不出來。
不過池修敏也真吃飽了撐的，沒事打聽如霜的事幹嘛？是什麼人告訴她什麼事了嗎？
池子陌不禁想到頭一天池子楠又來找自己，說她發現戴姨娘最近很關注如霜姨娘，擔心戴姨娘又做出什麼事來。
找池子楠的說法，那池修敏去查如霜姨娘的事，應該是戴姨娘提的醒。
也許戴姨娘早就知道如霜的不對勁兒了，只不過她還沒想好怎麼揭穿她，池修敏就恰巧撞了上來，正好被她利用。
池子陌正想着要怎麼提醒方氏戴姨娘有嫌疑，如霜姨娘卻自己來了。
“……老夫人要發賣了奴婢，還請夫人替奴婢做主！……當初也是夫人同意奴婢進門的！”
這都是些什麼歪理邪說？你自己不檢點沒辦法來做妾，現在出了事反而賴別人明知你不是個東西還要拯救你？池子陌火冒三丈，卻見方氏面不改色，不徐不疾說道：“在池家，我是個罪人，這想必你也知道了吧！……配不上什麼賢良淑德，也管不了老爺屋裏的事……老爺從成親沒幾天就納妾，庶長女比嫡長女都要大……林林總總足以證明我是個沒本事的了！……你的事我管不了，還是着老規矩，你自己去找老爺吧！”
方氏心平氣和說出這些話，將如霜姨娘噎得說不出話來說，池子陌見如霜那樣暗自覺得痛快，卻又為方氏心酸。是啊！她說的話，那句不是實情呢？！
方氏正要打發如霜去找池修華，沒想到池修華自己卻進屋了，池子陌見他臉色難看，暗自猜想方氏的話他是不是都聽到了。
“……從前，委屈你了……”池修華有些彆扭地說了這句話。方氏聽了則是一臉錯愕地看着他。池子陌也不知道池修華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還能給方氏道歉，雖然他表情看起來不自然也不誠懇，但是他能說出這話就已經是破天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