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翁之意……呵呵
徒手掰竹子這個小插曲在李松陽老師以為是誤會而夏唯雅可以為之的情況下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鄰座的那位小盆友,夏唯雅柔聲細氣地跟人家溝通過,將用手掰斷修正為用屁股坐斷。
回到家裏,夏唯雅細細地回憶穿過來之後自己身體是否有某種變化,比如肌肉格外發達啦,骨骼特別結實啦。站在落地鏡子前面比量了半天,夏唯雅發現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絲毫沒有應用起來那麼給力。難不成她就是傳說中的深藏不露?
映雪等人見夏唯雅一進屋就跑到鏡子前面各種照,還以為是身上的衣服不合心意在學堂被人笑話欺負了。一個兩個頓時鬥志熊熊。於是半個月後夏唯雅莫名地收到了各種款式花色的新衣服。
自從那日見過大夫人一面之後,夏唯雅除了偶爾需要請安的時候會看見大夫人一下以外基本上再也沒有見過她。據說大夫人因為大小姐的親事忙得腳打後腦勺。不光是選人家那麼簡單,還要盤查對方家業社會地位,敲打一些開始有了私心和企圖的庶女們,嚴格篩選陪房丫頭們。作為一個古代女人,大夫人忙活的熱火朝天。夏唯雅從未這樣慶幸自家娘那點小私心啊。虧了是將她充作男兒養活,不然若是在內宅,天天跟那些庶姐妹們鬥智斗勇就夠夏唯雅心煩的了。再來個什麼白蓮花嫡姐、渣男姐夫什麼的,那日子過得可就無比開心了……
站在門廊下,夏唯雅伸手摺了一支海棠花輕輕地聞着那若有似無淡淡的香氣。心思卻已經飄回了自己的家。不知道媽咪知道自己空難的事之後是不是能扛得住。對於相依為命的母女倆,白髮人送黑髮人絕對不是做母親的能夠承受的。就連平時出門倆人都要每天兩個電話確定夏唯雅吃飽穿暖了沒有。空難……夏唯雅綉眉一緊,海棠花整朵被捏碎。
是不是真的死了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呢?夏唯雅從未生過嘗試的心思。珍惜生命,是她一直堅持的理念。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若你活着,那就不要對不起老天給你的眷顧。
“三少爺,大夫人召您到前廳去。”映雪遠遠看着夏唯雅表情不太好,可老爺都過去了,三少爺不去絕對說不過去的。
夏唯雅迷茫地轉過頭來,這時候叫她去。絕對不是吃晚飯那麼簡單吧?
等到夏唯雅到的時候,范老爺並大夫人和大小姐二少爺都已經坐在桌邊了。看樣子就等她一個人。
眼看這明顯是家庭聚會的節奏,叫她來幹嘛?夏唯雅心帶疑惑,面上卻極為恭敬,甚至帶着點天真無邪。歡快地跑進屋子。
“爹,娘,大姐,二哥。”一一行禮,夏唯雅才不要大夫人在禮數上挑揀她。
彷彿之前的不愉快都是假的一樣,大夫人慈愛地伸出手召喚夏唯雅:“麟兒不必多禮,快過來。”
夏唯雅低着頭眼神閃了一下,再抬頭已經是一片歡喜。毫不遲疑地朝着大夫人走去。
大夫人溫柔地拉着夏唯雅坐在她身邊,用帶着金屬護套的手伸過來就要摸夏唯雅的頭。夏唯雅一激靈猛地閃躲開來。我擦,您那爪子是打算給我毀容特意帶的么?
大夫人見她閃躲,臉上閃過一絲陰鬱。
夏唯雅嘻嘻笑了起來:“娘,你摸得麟兒痒痒。”
大夫人一怔,低頭看了看另一隻同樣帶了護套的手,可能是太長了,拉扯夏唯雅的時候戳中了她的笑點。
范思哲看着妻子同庶子的互動,沒表示,只是低頭喝了一口茶。
“爹叫兒子過來是要考書么?”夏唯雅見大夫人又要伸手,連忙一臉緊張地看向自家爹地。
端着茶杯的范思哲一頓,嘴角微翹,這小子倒是機靈,知道搬救兵。
淡淡地搖了搖頭,范思哲放下茶杯:“你大姐姐定了親事,今日便是人家過府一聚的日子。你也是范家的兒子,自然也要作陪。”
哦,合著是沒辦法讓庶女們搶佔風頭就讓小兒子出來陪客?夏唯雅淡淡地瞟了大夫人一眼,大嬸,你早上洗頭髮沒擦乾,腦子進水了吧?
竟然在成親之前就讓人家來府里做客,是巴不得讓人家相中自家的閨女吧?雖然從未生活在古代,可沒少看小說和電視劇的夏唯雅知道在古代都是盲婚啞嫁。通常都是結婚當天新郎才能見到新娘的臉。所以看小說的各位同學們,看見女主虎軀一震八方來投,男主男配不要命的往女主身邊湊的情節,那是不科學的。
范思哲的大女兒名喚范依柔,人如其名,不動時彷彿閑花照水,動時彷彿弱風扶柳。一身鵝黃色輕紗長裙,外罩着一件乳白色的鉤花披肩。一頭烏絲整齊地盤成時下女子最流行的春花髻,只配了一根流光溢彩寶石步搖,看着極為淡雅。
定親的事作為子女是沒有參與的機會的。所謂我們這位大小姐現在的心情比上斷頭台都緊張。一面期待有可能成為自己夫婿的人是人中龍鳳,一面又擔心若真是個人中龍鳳萬一看不上她怎麼辦。一顆心上上不去下下不來,雖然嫻靜地坐着,可微微顫抖的手和時不時就變換花樣的手絹直接暴露了這位深閨貴女忐忑不安的心態。
范玉麒倒是沒什麼多餘可想,8歲的小屁孩還沒意識到未來的姐夫不光是姐姐的靠山更有可能成為他今後的助力。這也是為什麼大夫人一排眾議攔住了庶女們見客,額,不是,待客的機會。直接換了兒子來賠笑。至於夏唯雅么,她這會兒閑閑地坐在末端的椅子上,發現自己估計就是為了顯示兒子賠笑這個戲碼不突兀的一個添頭罷了。
古代的相親……額,聚會。夏唯雅倒是饒有興趣。她倒是很好奇大夫人能給自家女兒挑揀了怎樣的一個姑爺。
前廳院已經傳來了轎馬聲,估計是到門口了。范思哲起身整理衣襟,匆匆去迎接。夏唯雅翻了個白眼,裝的還挺像的。倘若真心恭敬待之,早就在門口等着了。還能等聽見動靜了才匆匆趕過去么?
自己端了一杯茶小小地喝了一口,夏唯雅可不會虧待自己。
“花兄大駕光臨,真叫鄙舍蓬蓽生輝啊。”前廳已經傳來范思哲熱情的招待聲。
夏唯雅連忙將茶杯放回桌子上,恭恭敬敬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招財娃娃的架勢。
可看見來人的時候,夏唯雅還是狠狠地不淡定了一把。
“哎呀,這不是麟兒賢弟么?”花無缺一身白衣,艷絕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