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始訓練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沒有月色，暗淡蒼白的夜空全都是殘雪的映照。楊立緊緊跟隨着黑衣人，不知道已經走到了哪裏。
終於，片刻之後，黑衣人腳步漸緩，轉過身停下來，深深的看着楊立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我師傅。”
“哦！”雖然這個黑衣人沒有明說是收徒，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楊立仍是激動的點了點頭，內心的激動完全溢於言表，還有那種興奮，寒風中搖曳作響的衣服彷彿也在為楊立歡呼。
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個山坡，或者說是一個小山谷，四周被群山包圍，被積雪遮蓋的小草強撐出草尖，零散的幾堆灌木叢，以及周圍直聳入天際的大樹，勾畫出一片蕭條的景象。還有這個山谷中央的一個茅草屋，佇立在風中，顯得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崩塌的可能，而屋頂更是沒有一片積雪，看樣子，這個茅草屋就是在這幾天建造的。
“為什麼你一定要學藝？”風‘呼呼’雀躍，黑衣人注視着楊立單純的眼神，問道。
聽到黑衣人，也就是楊立的師傅這樣問，楊立張口就說：“我要成為人上人，那種大英雄，我不要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個偏僻的村莊，我要做一個到處行俠仗義的武者。”表情是一臉的認真。
黑衣人聽到楊立的回答，深邃的眼神明顯開始變化，變成那種似有深意，又像無奈，沉寂片刻，仍是冷淡的聲音，道：“你先回去，明天早上過來，我開始教你。”
楊立沒有異議，想到現在天反正也黑了下來，也不急於一時。
“從那裏出去，你就可以看到回村的路。”黑衣人指着一側，補充到。
“哈哈，我終於可以習武了，有一天我也一定會成為師傅這樣的強者。”下山的途中，楊立心裏堅定的想着。
從懂事起，楊立就一直跟着父母東奔四走，常年因為戰亂，到處躲避，見慣了當今亂世的殘酷，可苦於自己一點抗衡之力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這樣的機會，他也可以開始追逐自己的道路，心裏當然非常激動、興奮，甚至非常感激那個黑衣人，也就是他的師傅。
不過楊立這次拜師有存在太多的疑點，先不說他知不知道他師傅的名字，就連他師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都不清楚。也許在楊立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只要師傅能教他習武他就心滿意足了，哪還管師傅的身份和名字。又或許楊立的師傅有苦衷，只是暫時沒有告訴他。
……
一夜過去，天色微亮，楊立就迫不及待的從床上跳起來，和爹娘交代了一聲，就朝着昨天師傅說的地方跑去，甚至連飯都顧不上吃。
積留在地上的殘雪已經漸漸融化，化為雨水，和泥土交織在一起，使山路變得泥濘。楊立的心情仍是激動，彷彿連山路上的泥濘和那些生命力強悍仍沒有枯萎的綠草都是歡快的。
“怎麼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突然想到昨晚自己回去后和爹說從今往後就和師傅練習習武，爹的那個眼神…
“好好練！”這是當時楊立的爹楊鈄的原話，也只說了這三個字，但楊鈄的眼神卻顯得有點無奈，或者是那種帶有一絲期待的因素。
“不管了，等我出人頭地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好好孝敬父母，不讓他們再被迫躲在這個小村莊裏過着貧苦的生活。”
一路飛奔，身後濺起泥水無數，很快楊立就來到了昨天的那個山谷，入眼就是一身黑衣的師傅，還有就是那天師傅身邊的那個小孩，身高和楊立差不多，皮膚稍黑，仍是一臉的冷酷，見到楊立走過來，略帶嘲笑的眼神望了一眼楊立。
“師傅。”楊立恭敬的喊聲道。
“嗯。”淡淡的點了點頭。
“無跡，你過來。”楊立的師傅對着另外一個孩子說到。
“原來他叫無跡啊，怎麼冷冰冰的樣子，我又不欠你什麼。”楊立聽到師傅喊無跡，心裏暗自思量。
那個被稱做無跡的孩子，冷着臉走過來，看都沒有看楊立一眼，臉上彷彿要結冰。真不明白一個這般年紀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的冷漠，到底是經歷過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你依然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修鍊。”師傅對着無跡同樣淡漠的說道。轉而看着楊立，道：“至於你、”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從今天開始，我會對你的身體進行殘酷的訓練。”眼神中儘是執着。
楊立沒有任何的遲疑，堅定的道：“全憑師傅安排。”
“去那片樹林，繞着那些樹，一直盡你最快的速度，跑到你跑不動為止。”師傅的聲音如此的冷然。
聽到師傅這樣說，楊立的心裏很是疑惑；“為什麼就叫我跑步，不告訴我習武？”剛想問為什麼，抬眼看到師傅一臉的漠然，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只管照我說的去做。”師傅突然冷聲呵斥，繼續道：“既然你要跟我學武，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就必須執行，不可有絲毫的違逆。”
仍然是風，吹動師傅的衣服，雜亂搖擺，冷酷的氣勢，不容有些許忤逆的話語，讓楊立莫名的感到了一股壓力，那是師傅的冷，師傅的厲。
“是！”楊立不再急於求成，高聲回道。
轉身朝那片樹林跑去，臉上的表情漸漸堅定起來，想到不管是什麼，自己唯有接受，只有這樣，才能學成武藝。
身後的寒風‘呼呼’而響，身前的寒風迎面刺來，腳下也是鬆軟的泥土，楊立越跑越快，按照師傅的要求奔步向樹林。
樹林不大，全部都是高高壯壯樹佇立在這裏，楊立從這頭跑到那頭，然後又繞着樹跑回來，如此往複。
漸漸，楊立感覺呼吸沉重，額頭冒出熱汗，拚命的喘着粗氣，體力也漸漸不支，實在是跑不動了。衣服髒的要命，泥水無數，全是飛奔的時候帶起的。
想到師傅就在那裏瞧着自己，心下又升起一個決心：不能讓師傅瞧不起自己。於是又一咬牙暗道：堅持，一定要堅持！才剛開始而已，難道我就要放棄嗎？不行，我一定要堅持，哪怕再苦再累，我也一定要堅持到我武藝大成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