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凡人的生活2
“是你。”林炎越掀開被子上了床,他側過身看着我,道:“還不睡?”
“這就睡這就睡。”我同手同腳地走了過去,爬到床鋪裏邊睡好。這床鋪很窄,我剛躺下,屬於林炎越的體溫和氣息便撲鼻而來,我悄悄動了動,發現一動就與他挨個正着。
我緊緊靠近牆壁,他的體溫隔着衣裳透射到腰間背部,不知不覺中心跳如鼓。
就在我壓抑着心跳,悄悄用手摩挲着掌心的雕像時,林炎越低沉的聲音傳來,“不早了,睡吧。”
我連忙恩了一聲閉上眼睛,只是過了好一會我還心跳得慌,小聲說道:“我睡不着。”
我是真睡不着,林炎越也許是受了傷的緣故,體溫遠比平時要高,氣息也更熾熱,再加上這張床鋪那麼小,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深刻的意識到,我正與我喜歡的這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屬於男性的體溫,屬於男性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飄過來,令得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見林炎越不回話,我又小聲說道:“林炎越,說說你的事吧,你小時候喜歡玩什麼?你以前打過獵嗎?”
就在我以為林炎越要麼不耐煩地呵斥,要麼理也不理時,林炎越開口了,他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過了一會,他又道:“我從小便測出根骨不凡,有一段日子過得還不錯,直到……”他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我一個弟弟也說是根骨很好,然後就是那一年,他們說我剋死了母親,剋死了兩個親姐姐,剋死了我兩個親舅舅和他們的家人,同年年底,他們說我母親已死,可以再換一個正妻,然後便是我舅舅仇家的女兒嫁給了我父親。再然後我離開那裏,二十年後,我開始挑戰各地的高手,一直挑戰了近二百年。這二百年裏,我開始的時候敗得多,到了七十歲才開始勝的時候多。一百年前,我得獲尊榮墊定地位,並在挑戰賽中廢了後母和我那個號稱天才的弟弟。”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說道:“他們要你父親娶,他便娶嗎?”
黑暗中,林炎越似是笑了笑,他淡淡說道:“你不明白我們那家族,便是我母親對他痴戀入骨,在他眼裏,這個女人是死還是地位被兇手所取代,都是沒必要在意之事。”
林炎越說這些時,語氣平淡至極,可我聽着聽着,卻由衷的感覺到難以形容的孤寂和漫長的傷痛和掙扎。
我看着他,悄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側過頭看着黑暗中他的眉眼,我唇動了動,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林炎越掙了掙,見我不鬆開,他也沒有再堅持,直過了好一會,他抽回手放在腹部,淡淡說道:“時間不早了,睡吧。”
我低聲回道:“恩。”
第二天一大早,等我睜開眼時,林炎越已經不在了。
我忙就着井水洗漱好,剛一轉身,林炎越就出現在房門處,他朝我招了招手,命令道:“過來。”
我乖乖地跑了過去。
林炎越讓我坐在銅鏡前,然後,他開始替我妝扮起來。
看着銅鏡中我的面容越變越普通,我連眼角都是笑的,於是,在林炎越放手轉身時,我忍不住小聲說道:“林炎越,幫我梳頭髮吧。”
我的聲音一落,林炎越便轉頭看來。
他用那種常有的高高在上的目光看向我。
這眼神,再一次使得我有點狼狽,我漲紅了臉,唇嚅了半天才道:“我,我只是開玩笑的。”我說這話時,頭越傾越低。
林炎越看着我,過了一會,他說道:“不會。”說罷他給自己隨意改一下妝,便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林炎越離開了,我才嘿嘿笑出聲來,原來他不是拒絕,只是他不會啊。
林炎越對於修練的事向來不喜多言,我目送着他離去后,自己也跑到了不遠處的寂靜山林中練起攻擊法術來。
我知道,林炎越現在是個地道的凡人,他需要我的保護了,所以我要變強,要變得很強。最好能強過那個大尊。哼,大尊真是個討厭的人!
一直修練到傍晚,想到要準備晚餐了,我才往回跑去。
剛剛繞行到鎮中心,我遠遠便看到好些人聚在一副畫像前指指點點,同時有人在說道:“要是那個魏枝能來咱們這裏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拿她去領賞。”“那個雌性腦子肯定有病,那麼權貴的丈夫都不要,真是愚蠢。”
我聽着聽着,臉色已黑成了一片,恨恨想道:居然這麼快就把畫像貼到這裏來了。
我連忙加快腳步,準備以最快的速度繞過畫像。就在這時,一個肥胖的中年雌性沖我叫道:“木頭家的,你跑得這麼急,給你家木頭做飯啊?”
我轉頭一看,認出這個中年雌性是昨天打過招呼的鄰居,便靦腆的一笑,朝她點了點頭。
那中年雌性看着我笑道:“怪不得你家那位把你看得這麼緊,看你這水靈靈的眼睛,便是嫁一個行商的雄性也嫁得。”
這中年雌性的話一出,四下看我的目光又多了幾雙。
我連忙低下頭來,心中暗暗想道:閉嘴!閉嘴!
可那中年雌性沒有閉嘴,她見我低頭反而說道:“喲喲,嫂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容易害羞的雌性呢,真是怪招人疼的。”
於是,看向我的目光,再多了幾雙。
我更鬱悶了,勉強朝着中年雌性笑了笑,越發低着頭,腳步也越來越快。
我飯菜煮到一半時,林炎越也回來了。
這時的林炎越,和一個普通的獵戶一樣,拖着一隻血淋淋的似虎非虎的動物。他把那隻動物朝地坪一扔后,便低頭清理起來。
把那隻動物皮是皮肉是肉的處理好后,飯菜也做好了。我把飯菜端上桌,喚道:“木頭,吃飯啦。”
林炎越在外面應了一聲,就着井水洗了雙手后,坐到了桌邊。
我端起飯碗,忍不住問道:“你的傷好點了嗎?”林炎越臉色實在蒼白,自受傷到現在一直沒有明顯好轉。
林炎越抬頭看了我一眼,道:“那道精神力非常難纏。”
那就是沒好了。我咬着筷子,心裏擔憂起來。
這時,林炎越又說道:“他們到了橫地了,這陣子以橫地為中心,方圓千里內的城池村鎮都會查得很緊,你這陣子多加小心。”頓了頓他又道:“等大尊失去耐心后,我會帶你回魏國一趟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