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速
宏志哈哈大笑,“真是婦唱夫隨!韓家公子,韓家少爺,你是欺負我沒讀過書嗎?以己短,攻爾長,我是傻了還是腦子有病?誰不知你韓家教養騎射俱精,我若是和你比武力,那才是假男人!你落入我手,就算輸。我不必要和你較量!”
大當家頗有些不快,道:“師爺,你說話要顧着些!倒成了你的功勞!”
宏志卻不怕,“本來就是我之功勞!你一大老粗,算老幾?沒有我籌謀,你這個大當家能坐幾天?”
大當家一驚,捂住劇痛之腹,大叫,“你在酒里滲了什麼?”
“當然老鼠藥啊。大當家!”宏志用看死人的眼光看向大當家。
大當家大驚,抽出大刀,要取宏志性命。
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了,場面一時急轉,倒使春花一愣。
韓孝宗低聲道:“不到最後機會,不要點炮。”
春花點點頭。
宏志抽出利刀,一下就解決了大當家,鮮血四濺。
土匪們大部分是土生土長的平民,一輩子都沒見過殺人,不禁嚇得面無人色起來。唐嬌娥和屋內婦人都尖叫起來。
春花眼前一花,嚇一點吐了出來。
宏志回頭就死盯着春花,眼裏露出獰笑,“現在,該輪到你了!”
春花嚇得哆嗦起來,心臟砰砰亂跳,手心冒汗,瞪大雙眼,叫道:“你別過來!再過來。你會後悔!”
宏志哈哈大笑,“砧板上的肉,你還有手段使嗎?”
韓孝宗急忙打開火摺子。死亡的火苗發現詭異的光線。
春花狠命咬住嘴唇,將火炮引線對準火苗。
宏志一驚,“幹什麼!”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點燃它,炸死你!”
宏志停下腳步,看向春花手中的火炮,“那是什麼東西?”
“要你性命的東西!你停下。投降,我就不點燃它!”
宏志不禁狂妄大笑,“就你手裏那個爛瓶子。就嚇倒我了……”
已至絕境!
春花毫不猶豫地點燃引線。刺啦聲響起來,火花飛濺。
宏志從心底升出一股恐懼感,叫道:“什麼鬼!”
春花一把將火炮扔向宏志,自己和韓孝宗則拚命後退。同時大叫。“大家快讓開!”
砰!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響徹雲霄!偌大的房屋突然爆炸大響,刺鼻的火藥味瀰漫在空氣之中,嗆得人咳嗽不已。
在絕對的爆炸面前,什麼威脅攻擊都顯得如此渺小。
有此利器者便是王。
一切都歸於平靜!
春花動了動身子,抓住韓孝宗,“你可有傷着?”
韓孝宗全身被火藥粉污得漆黑,雙眼卻亮,“背有點痛。其餘地方沒事。這火炮真有威力啊。花兒。你傷到沒有。”
春花滿臉是汗是土,淚如雨下。“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太好了,這一關終於是過了!”
春生大牛差人飛快找來,見到漆黑炸成大洞的房屋,驚得跳起來,皆問是什麼東西,搞出這麼大陣仗。
鍾縣令驚異地看向房屋被炸的痕迹,還有被炸死炸傷的土匪,手裏捏了點泥聞了聞,道:“這是火藥的味道!怎麼有這麼大威力的火藥!韓公子,你是怎麼弄出這麼大陣仗的火藥,不對,是怎麼讓火藥擁有這麼大陣仗?一炸響,老虎山都顛了幾顛啊!這可真是好東西啊!”
韓孝宗道:“大人,回去再談吧。到時我寫一份文書給你。”
鍾縣令一眼就發現機緣,道:“好好,你一定要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好東西啊!”
劉三快步走過來,上上下下看了春花一遍,抹了一把臉,問道:“好女兒,可傷着?”
“不曾。爹,我有些累,我想先回去了。”
“好好,我們回家。”
韓孝宗忙向鍾縣令告罪道:“大人,我等準備先回去了。”
鍾縣令十分仔細地觀察着火炮痕迹,聞言道:“行。我讓捕頭送你們回去。”
春花心內疲憊不堪,幾乎立時就想倒下去睡一覺。家裏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實在不能住人,只好先到老宅暫且歇下。
等醒過來,發現屋內靜悄悄的,連個人聲都沒有。
春花穿衣起來,慢慢走出來。
春月跑進來,笑道:“姐,韓家表哥真成了我的姐夫了嗎?爹娘正和公公商量你和韓家表哥的婚事呢。”
春花忙道:“那韓孝宗呢?”
春月抿嘴笑道:“韓家表哥請的媒人在屋裏說婚期。表哥現在和弟弟過來了。”
春花迎面看向韓孝宗,千言萬語,一時不只從何說起,只道:“你餓沒有?我可餓極了。”
韓孝宗輕聲道:“婚期訂在三個月後。你可同意?”
她不過才睡了一個下午,一個覺醒來,世界就變樣,她突然就成了人家未婚妻了。春花面上一紅,不答。
“我餓極了,家裏可有什麼吃的?”
春花道:“我給你下一碗面吧。”
“不用。你娘正在煮晚飯呢。我這會兒吃了飯,等會就吃不了了。你給我些小食就行。”
春花從屋內捧出些葡萄乾果,遞給韓孝宗,自己也和弟妹一些吃起來。
韓孝宗道:“仁和鎮委實不能住了。你有什麼打算?”
“看我爹娘的意思,如果他們要繼續住,也依得。如果不想住了,就去縣城裏住。也是碰巧,縣裏剛打理好,家裏就出事了。”
“世間機緣大抵如此吧。你喜歡縣城哪個地方,我好去買宅子。”
春花看了韓孝宗一眼。一時對此樣親密有些不慣。
“慈幼院附近可好?那裏房子寬,養兩匹馬,離沙灘地近。來往也方便。”
弟妹皆笑嘻嘻盯着春花和韓孝宗,嘴裏問道:“姐夫,要養大馬嗎。我們可以騎嗎?”
韓孝宗笑道:“當然可以。”
“那以後姐姐是不是不住家裏了。你是壞人!”兩個弟弟掄拳想捶人。
春花娘進來,瞪了兒子們一眼,對韓孝宗笑道,“曦哥兒,快去吃晚飯吧。”
韓孝宗見春花母女有話說。打頭往外走去。
春花娘轉頭卻沖女兒惡聲惡氣地道:“吃飯了!把門鎖上!”
春花一樂,“娘不要厚此薄彼啊。”
春花娘眼淚一閃,“你這個死妹子!叫我操碎了心。還有臉笑!鬧這麼大動靜,和人結了死仇,叫我們家以後可怎麼在仁和鎮立足?”
“娘,都是我連累了你們。若實在不好處。我們就到縣城去住吧。”
“我才不去縣城。家鄉多好。我才不會背井離鄉,做孤魂野鬼!你要鬧騰,隨你去,我是管不了你。你這個臭脾氣,等你嫁人受了搓磨,就知道了。萬幸沒個婆母,不然定鬧得房塌牆倒。可這種無宗族之人,又實在非你良配。如果不是走到這一步。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你怎麼就看上了他!”
“娘,你放心。我會把日子過得好好的。”
“隨你!女兒,以後為人做事千萬不要任性,萬事退一步。我真是擔心,你那個暴炭脾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要惹出什麼事來。總之,世界上只有父母能包容你的一切。萬事容忍些,做事之前先考慮考慮後果。出了門子,你就自己好生過吧。”
春花心裏一軟,“娘,都是我不好。”
“娘,你們怎麼這麼容易就同意婚事了。我以為,你死也不會答應的。”
“都當眾說了定親了。還能不同意嗎。你看你,平時精得什麼似的,卻選了這麼一個女婿,無父無母無親無族,除了長得好看些,哪裏配得上你。我知道年輕女孩都喜歡英俊瀟洒的。本來我還以為你不同。原來卻也差不多。”
春花笑道:“誰不喜歡好看的。我也與別人沒什麼不同。”
“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吧。不過,要不是看他捨命護你,就算名聲再壞,一輩子不嫁,我也不許婚的。”
春雪突然沖回家,進來拉扯春花娘,催道:“娘,爹叫你快過去吃飯呢。快點!”
婚事來得突然。發生了土匪事,為春花名聲計,當然是越快成婚越好。
定了親,來往反而比從前更拘束了些。未婚夫妻平常只好用信件往來。
二人的意思是在鄉下成婚,婚後在縣城中定居。如此,在鄉下的佈置就簡約些,按照普通規格準備便行。城裏的新房還沒裝修好,等好了之後,一應陪嫁傢具日常用品皆送至新房。如此算來,新婚夫妻過的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二人世界了。
莫家主子雖然被下人護着沒受到傷害,但莫宅還有莫家開的酒樓鋪子卻被土匪洗劫一空,遭到重創。
莫家父子急忙從外地趕回,還沒來得及處理一應事物,突然就聞聽韓孝宗竟然快成親了。不禁大吃一驚。專門招了韓孝宗過府敘話。
莫鎮長道:“賢侄,你和稻娘的婚事可是真的?”
韓孝宗點頭,道:“姑父,是真的。當時情況緊急,發生了些事,就訂了親。沒來得及請姑父做主,是我的過失。”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幾天,鎮上謠言紛紛,一說是稻娘惹下風流韻事,招來土匪,禍及全鎮;一說是稻娘力破土匪,將之一亡打盡,為全鎮除了禍害。兩種極端謠言都與劉家春花有關。但你又怎麼牽扯進去了。”
莫敬賢好奇地道:“就是,就是。表弟,我當時一聽說,嚇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感覺真是怪,你以前不是有些厭惡稻娘么,怎麼突然又和她訂親了。”
韓孝宗一五一十將土匪事講出來,只隱去了和稻娘私密,“就是這般,炸-葯一炸,土匪就全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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