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渾天蟒
309、渾天蟒
宅院中,諸位男仙與妖獸們面面相覷,劍拔弩張!
其中領頭的一位中年男仙衝上前怒喝起來。
“渾天蟒乃魔界第一惡獸!會威脅到我天界的安危,速速交出來!”
見狀,斐狐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渾天蟒來自魔界無錯,但是它對霸翎翎的命令言聽計從,何來危害?”
“哼!養虎為患的事情還少嗎?凶獸就是凶獸,魔性難除,餓了就要吃人!”
祁虎一把推開和事老斐狐,怒道,“養虎為患?我就是老虎!你最好把嘴巴給老子放乾淨點!老子在斬殺邪魔的時候,你們又躲在何處享清福?!”
“派誰去對付邪魔乃是玉帝的安排,倘若需要吾等上陣殺敵,吾等義不容辭啊!”
翔音壓住祁虎的火氣,訕笑道,“內亂恐怕要比邪魔還要棘手,既然連玉帝都如此看重我們,那麼你們為何要在我們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何況這裏是通天山,如何安置渾天蟒,由我們的師父印上仙做主,就不勞諸位費心了。”
聽到印天池的名號,眾仙氣焰小有收斂。其實他們會前來討伐,正因為印天池不曾將渾天蟒現世這等重大事件上報天庭,所以認定這其中一定存在隱患。
一位面色和善的年輕男仙,抱拳道來,“請諸位息怒,吾等心繫凡間安危,冒然前來確實有失禮數,但吾等必須要提醒諸位的是,那渾天蟒是魔界最強戰寵,諸位或許有所不知,渾天蟒的前一任主人,乃是已過世的老魔帝,自老魔帝死後,再無第二人可以駕馭這等兇狠邪物。小仙在此說句得罪霸姑娘的話,莫要說什麼主人不主人的,一旦渾天蟒魔性大發,整個通天山皆會被它夷為平地!”
言盡於此,眾妖獸,包括霸翎翎在內,內心着實受到不小的震撼,師父確實不曾提及渾天蟒的真正來歷,居然如此了得?!
“小仙可以看出霸姑娘與渾天蟒主僕情深,但是它實在是太危險,”年輕仙子展望身後幾人,“這幾位仙子乃是控獸高手,請霸姑娘配合吾等降服渾天蟒,吾等盡量不讓渾天蟒在降服的過程中感到痛苦。”
霸翎翎攥緊雙拳,碎石一次次協助她殺敵的畫面歷歷在目,碎石幼年時依偎在她懷中酣睡的模樣記憶猶新,不行!決不能讓這些仙子弄死碎石!
捏緊叮咚劍的劍柄,大不了拼了!
然而,剛欲出手,初小葯奔進院門,雙手大展擋在她的面前。
她首先向諸仙欠身行禮,氣喘吁吁地問道,“渾天蟒乃魔界戰寵無錯,這件事我們所有妖獸都知曉,所以師父在渾天蟒降生之際,便給它做了封印,由此控制渾天蟒的魔性。師父曾與我們說過這樣一句話,只要他沒事,渾天蟒就沒事。所以諸位跑來興師問罪,是信不過印上仙的本領呢,還是在咒印上仙?”
聽罷,諸仙無不由暗自抽一口氣,紛紛抱拳致歉,解釋道,“吾等豈敢冒犯印上仙,既然事情如姑娘所講這般,印上仙已為渾天蟒施法封印,那吾等便不再叨擾。”
初小葯正準備客客氣氣地目送眾人,年長的男仙頗為謹慎地揚聲道,“此事關乎凡間安定,不能單憑你一言便打道回府,還是請渾天蟒的主人帶吾等探明虛實,吾等也好向天庭交差。有勞霸姑娘。”
霸翎翎訕笑道,“呵!渾天蟒就盤踞在這通天山密林之中,你們自己去驗唄,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為何非要叫我帶路?莫非是懼怕渾天蟒一口吞了你們?!”
“吾等好聲好氣與你商量,你這女子未免太跋扈了些!”
眼瞅着戰火再起,初小葯好心相勸,道,“翎翎莫惱,反正咱們都說清楚了,量他們也不敢傷害碎石,看一眼也無妨……”
霸翎翎一臉厭惡地甩開她,“你是誰?又算老幾?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見狀,眾妖獸的情緒一頓,本來還想等這些仙子離開之後,詢問初小葯這幾月的去向,這會兒是不是應該先勸架?!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印天池飛身落地。
他氣勢非凡,面帶慍怒,嚇得眾仙心驚肉跳,立即跪地叩拜。
“渾天蟒乃魔界最強戰寵,是它選主人而不是主人選擇它,由此足以證明霸翎翎的潛能非比尋常,爾等不必憂思,回吧。”
“謹遵上仙教誨,吾等小仙告退!”
眾仙一面作揖行禮,一面倒退離開,退到院門外,躍上翔雲倉皇離去。
終於恢復平靜,妖獸們多日不見師父,將印天池圍在其中東拉西扯。
初小葯見翎翎走向卧室,她無暇其他,趕忙追了過去。
“翎翎……”
哐當一聲怒響!門板在她鼻子尖前狠狠關閉!
“小葯快過來聊天,說說你這些日子去了何處!”大灰招呼她一起吃茶點。
她失落地嘆口氣,故意平靜地轉過身,道,“我……”
“為師派她去仙界照料仙童蘑菇。”印天池幫她圓謊。
斐狐恍然一笑,道,“我說我怎麼會從小葯身上嗅到母性的氣味呢,原來如此。”
她再次望向翎翎的門板,強顏歡笑道,“是呢,有些累了,你們先聊,我出去走走……”
落寞的神態映入印天池的眼底,他喚住初小葯的步伐,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為師為你準備了一樣禮物,已經命人放在你的卧房之中,既然回來了,不如回房看看?”
師父在搞什麼鬼,她這幾個月不是日日與他見面么?
初小葯無力地應了聲,返回院中,打開房門……以為師父只是幫把她隱瞞真相,卻不曾想桌上確實擺着一件東西。
紅色絨布蓋在長方形的物品上,她走上前,意興闌珊地掀開絨布,然而,當她看清隱藏其中的禮物時,不禁呆若木雞。
小心翼翼地打開透明的琉璃罩,手指輕輕撫過光滑圓潤的和田羊脂玉,眼眶漸漸發熱……師父居然還是把這塊美玉買了回來。
這塊完美的羊脂玉,是她與師父和蘑菇在游皇城之時,偶然見到的稀罕之物,當時,她與這塊玉產生強烈的共鳴感,只是單單看着這塊玉,心中便莫名湧起絲絲溫暖,無奈價格不菲,最終放棄入手。
“喜歡嗎?”印天池獨自步入房門。
“嗯,非常喜歡……謝謝師父成全。”她強忍着想哭的衝動。
“銀子可以買到的開心,其實是最簡單的事。”
這塊玉早在初小葯看中的當日便買了下來,只是不曾想,突發事件接踵而來,所以一直沒有找到恰當的贈物時機。
“徒兒不懂玉的品質,但是感覺這不是一塊尋常的玉,徒兒要用其中最好的一部分為師父雕一個……”她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嗯?”
初小葯神色尷尬,道,“徒兒本想說,給師父雕一塊玉佩,師父是龍,徒兒就雕龍,不過忽然想起一件事,師父已經擁有一塊很珍惜的龍紋玉佩。”
印天池微微一怔,繼而調侃道,“借口,你是怕雕不好。”
“……”確實也有這個顧慮,贈人禮物,自然是親手製作方顯誠意。
“初小葯你可真沒意思,看我送你了多少東西,可你呢,玉佩不給雕,說好的鹿毛大氅也不見完工,認識這麼久你就在鬼門關前送了我一雙鞋墊,還讓血給泡了。”
“…………”初小葯低頭嘀咕,“誰說的,還送了師父一把牛角梳。”
不待印天池繼續奚落,她急忙伸手蓋住師父的嘴唇,“好,徒兒答應師父,至少完工一樣。其實徒兒一直等着變回梅花鹿,可惜遲遲不變,先雕玉佩好了。”
印天池見她的情緒有所好轉,從懷中取出龍紋玉佩,笑道,“不要比這塊玉佩的雕工還差就好。”
初小葯吐吐舌頭,畢恭畢敬地接過玉佩一看,手指撫了撫光滑的玉佩,神色忽然一頓。
“怎了?”
“師父!師父你快過來摸摸看!”她抓過他的手貼在整塊的羊脂玉之上,喜出望外道,“一樣的,這塊玉佩的材質與它完全相同啊!”
印天池並未沒摸出個所以然,但是看初小葯的神態,似乎斷定玉佩從這塊羊脂玉上取材而來?
羊脂玉看似柔軟,實則內質剛強堅韌,縱使浸泡水中幾千年依舊溫潤如初,是最適於佩戴與傳承的玉中精品。
“你說是便是。”
“真的是!”她托起玉佩在臉頰上摩挲,又抱住羊脂玉蹭了蹭,“嗯,感覺一模一樣,有一點悲傷,有一點溫暖,就是同一塊。”
印天池注意到從她眼中迸發出來的亮光,那種急於判定玉石相同的態度,更像是……失而復得?
“是嗎?我不記得是否向你提及……這塊玉佩,從選材到雕刻,皆出自夜悲音之手,是她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聽罷,她斂起笑容,疑惑地問,“真的假的?那徒兒為何會對這塊玉情有獨鍾?”
“嗯,我也很好奇,你為何會對原本屬於夜悲音的東西這般有感覺?”印天池專註相望,希望她深究原因。
對,究竟是為什麼,她並不認識五千年前的夜悲音啊。
初小葯閃避着師父的目光,“啊!……師父把皮皮一個人留在天龍閣了?!”
…………
天龍閣內
只見一個用霓虹編織的七彩搖籃懸浮於空,龍形風鈴在搖籃上方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印天池為了防止孩子亂爬亂滾,所以施展法術將小傢伙“軟禁”在搖籃之中。
搖籃輕輕搖曳,皮皮的表情頗為安逸,他吸允着大拇指,擰動着小屁股,悄然地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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