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難以想像的一幕
葉飛龍是杜清翔的隨身侍從,他既是杜清翔的保鏢,也是杜清翔的司機,屬於一個全能的人才!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才,居然離開了杜清翔,離開了杜家!
他走之前沒有對杜家的任何一個人說,就彷彿他壓根就沒離開過杜家一樣。也許在杜家服務的這十五年裏,他已經對杜家產生了感情!甚至他都開始懷疑自己了,因為作為一個軍統特務,居然會如此不稱職地開始動情!
楊九樓命他來到龍興茶莊去看守犯人,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茶莊。楊九樓這十五年來從未告訴自己,上海居然還有這麼一個暗樁。這次的犯人絕對非同一般,不然也絕不會讓他去看守。他是楊九樓在上海佈置的一枚最隱秘的棋子,而且也是能力最強的棋子!就算是王權也和他有些差距!
可是誰也不會想到,其實他早早地成了龍達成的人。而龍達成為了控制他,不但給他精神洗腦,更是綁架了他的家人!其實龍達成是個給人洗腦的高手,只是他到底是個思想周密的老狐狸,於是他又綁了葉飛龍的家人。其實他也是幫葉飛龍養了十五年的家人,只因為葉飛龍值得!
葉飛龍秘密地潛入了楊九樓的組織內部,楊九樓對他進行了各種的測試,各種的考研,他都通過了,直到楊九樓相信了他,並委以重任!他是個能力超絕的人。楊九樓自信這樣的人絕不會只甘心做自己的爪牙!可是他居然做了自己15年的爪牙。楊九樓也曾問他,是否想往高處爬,可是他的回答卻是安於現狀。
他來到了龍興茶莊。王權接待了他。王權早就知道楊副組在上海有個很厲害的棋子,只是他一直沒機會見面。而這次總算見到了,他細細地打量着這個葉飛龍,葉飛龍也在細細地打量着他。終於葉飛龍直接問道:“那些犯人中,哪幾個是要重點看押的呢?”
那王權笑道:“怎麼一上來就談正事呢,我還想好好招待一下葉兄呢。”
葉飛龍說道:“還是先讓我看看那幾個人吧!現在是非常時期,天知道龍達成在上海又步了多少枚棋子。楊副組很是擔心。所以才讓我過來的。”
王權聽到這話,便有些不愛聽了。這話在王權看來。那是明顯着在說自己不中用,說自己恐怕無法擋住那龍達成的“棋子”的襲擊。他對葉飛龍說道:“好吧!既然你想去看,那我就帶你去吧!不過你要小心點,因為地下監獄很暗。當心自己的腳一滑會摔倒。”
這話本就是有意提醒他,對於龍興茶莊的地下監獄,最懂它的人是王權,而不是你葉飛龍。葉飛龍懂他的意思,也不說什麼,便跟着王權走下了那龍興茶莊地下的監獄。
龍興茶莊表面上是6個人。一個老闆加一個賬房先生,還有4個夥計。其實茶莊也不大,只有一層,而且茶莊裏只有茶便沒有其他的東西。加上這個茶莊位於上海一個偏僻一些的地方。所以這裏的客人總是不多,而現在則是一個客人也沒有。
那表面上的6個人,其實都是楊九樓的人偽裝的!而地下看守監獄的人有5個。而那5個人也都是高手!王權帶着葉飛龍慢慢地走向了監獄深處。那個地下的監獄很大,誰能想到一個不起眼的茶莊下面居然還是“別有洞天”!葉飛龍只覺得那一切都變得特別的幽暗,彷彿有人在後面叫着自己,似乎是鬼魂一樣!這裏是死過人,一個監獄裏死幾個人那很正常,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監獄!
葉飛龍先是來到了女囚那裏。看到了藍小飛。而後又是來到了那個房間,看到了廖輝。最後來到了那男囚那裏。看到了范耀秋和趙良超。
趙良超看到來人,便說道:“哎,這是又來了新人了,楊副組那裏看來又是死了人吧!不然怎麼那麼快就要填補新丁呢!”
王權說道:“這個監獄裏就你話最多!若不是楊副組特意吩咐,我真想將你的舌頭割下來!”王權這幾天真是煩透了趙良超的那張嘴,他每次下來查看犯人,那趙良超的嘴巴總會奚落他幾句。
葉飛龍說道:“這些就是副組交代要重點看押的犯人嗎?還有其他人嗎?”
王權說道:“沒了,就這些了。一共四個人,是一個比一個金貴啊!楊副組這幾天要去北京處理一些事物。這幾天都得靠咱倆來看管這些人了!”
葉飛龍說道:“這麼說,副組這幾天都不在嗎?”
王權疑惑地說道:“是啊,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要向副組稟報嗎?”
葉飛龍說道:“沒事,副組離開上海,總感覺心裏有些不大踏實。”
王權說道:“是啊,我也是有這種感覺,總覺得心理上不大踏實,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葉飛龍道:“這些人我也記清楚了,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我們下去吧!”
王權笑道:“正好,我也向這地上和地下的人好好介紹你一下。讓他們也知道你的存在,不然把你當陌生人給打死了,那我們的副組可是要失去一員大將了。”
王權先是帶着葉飛龍認識了一下這地下的人,然後又帶着葉飛龍去認識了一下這地上的人。葉飛龍把他們好好認了個遍,而那些人也把葉飛龍給深深記住了。葉飛龍看着這些人,心道:“一會也許你們就變成死人了,在死之前也算是個緣分吧!”
王權在和葉飛龍說話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女人從那茶莊門口經過,是孟彩香!他的心像是被勾走了一樣,他看着孟彩香從自己視線中離開,終究是沒有管住自己。他對葉飛龍說道:“葉兄,我有事先走了。”
也不待葉飛龍要說些什麼,他直接離開了龍興茶莊,尋找孟彩香去了。葉飛龍看着那個年輕人離開的背影,他微笑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那個年輕人也許不再是死人了,其實他不喜歡殺人。有時候殺人殺多了,反而不想再去殺了。就像自己殺的人實在太多,最後得了報應,自己的妻兒都被人給抓了!
孟彩香,一個在上海已經是數一數二的粟裕報社的主編,居然在工作時間來到了上海的偏僻處,這本身有些不大正常。可是王權沒想那麼多!這好幾天了,他一直都想去見孟彩香。只是楊副組的存在,一直禁錮着自己。現在楊九樓走了,他也一直想約束着自己,可是終於當他見到了她的時候,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了!
他看到孟彩香在前面走着,他跑到前面,對孟彩香說道:“彩香,居然是你!見到你太開心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孟彩香也很詫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了他。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王權了,她對這個小時候對自己很好的老鄉也很是熱切。她笑着說道:“我要去那前面的教堂,聽說那裏很靈,我想去那裏祈禱。你這幾天都去哪了?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
王權說道:“我這幾天都是有些事情給耽擱了,所以去忙了幾天。彩香,你這是要祈禱什麼啊?工作日也不上班嗎?”
孟彩香道:“我請假了,而且非工作日的話,那個教堂人很多,我不大喜歡。我想祈禱一下杜公館的杜小姐能夠早日健康。”
王權對她詫異地說道:“難道是杜月華?不是吧?她之前那麼對你!你居然還要為了她而大老遠地來到郊區教堂給她祈禱?”
孟彩香說道:“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就沖她曾經對他好吧!我也該給她祈禱一下,我想如果他在世的話,也會這麼去做的。他已經做了不了的事情,我就幫他去做吧!”她說到這裏,那臉色也黯然了下來。
一會“他”一會又是“她”的,把王權給弄糊塗了,他對孟彩香說道:“這都是什麼對什麼啊?我沒有聽懂。”
孟彩嘆了一口氣,其實聽懂又如何,終究都過去了,那死了的人是無法再活過來了。她對王權說道:“我要去教堂了,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王權立刻說道:“我沒事,我也陪你去教堂吧!”他說完這話,便跟着孟彩香去了教堂。這一路上,王權不停地說這話,對孟彩香是噓寒問暖,問東問西,孟彩香都覺得有些心煩了。而王權一邊走着也一邊看着孟彩香,他越看越是喜歡。
教堂的鐘聲響起,這一路的相隨讓他覺得也許這是自己來上海最幸福的一天,因為在飢餓多日的時候,哪怕給自己一款饅頭,那都是很幸福的事情。更何況是這世間最難尋的美味!而孟彩香正是那美味!那飢餓則是王權想念孟彩香已久所造成的心理。
幸福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孟彩香回去了。而自己呢?他想去跟隨,可是他也意識到自己也許有些過分了。他實在是要剋制住自己,不然的話,他怕自己會害了孟彩香!
他回到了龍興茶莊,卻發現了他難以想像的一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