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用板子堵別人的嘴
“程大夫，請～”
待清風引着程大夫進得內室，榻上和地上的血跡已經清理乾淨。綿兒立馬挪來一根圓凳讓程大夫坐下，透過紗帳程大夫看到秦憶然頭上已然裹着一層紗布，顯然已精心包紮過了。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無一絲血色。倒是白紗中隱隱還滲着鮮血，想來這傷口定是不小啊。只是程大夫再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上官鳳華時，他的臉上卻沒有一丁點兒擔心？
一方白色的錦帕落到秦憶然手腕處，綠煙將其輕輕蓋好后這才轉身示意程大夫可以開始請脈了！
“程大夫請～”
“好，且待老夫先為王妃把下脈！”程大夫捋了下下巴上的的山羊鬍，與之同時另一隻手已搭在秦憶然腕處。一雙小眼睛微閉，便認真把起脈來。
“我家王妃怎麼樣了？”見程大夫睜眼，清風立即迎了上去。其實不用問他光看主子那模樣便知道王妃並無大礙。
“王妃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小人想冒昧問王爺一句……”
“你問便是！”眉稍輕蹙，上官鳳華雙眼微斂。他很不希望別人跟他玩“但是”“只是”的遊戲。
“不知王妃今日是否掉進了水裏……”聽到大夫的問話，上官鳳華臉上劃過一絲可疑的緋紅。程大夫是京中有名的老大夫，平日裏讓他看診問脈的皆是京中非富即貴之人。如今看到上官鳳華這般神情，他自是明了了幾分。直起身，他恭敬地一禮回道，“在下方才給王妃把脈發現王妃好似受了風寒。這大夏天的，小人想王妃莫不是自己一時不小心失足掉進了府中池子或者是……”
“是本王今日帶着王妃出去遊玩，王妃曾不小心掉進了河裏。”既然人家都看出來，上官鳳華也不必遮遮掩掩。“雖然本王當即令人下水去找，但還是找了半個時辰才找到王妃！”
“那就是了！”聽罷上官鳳華的解釋，程大夫立馬點頭稱是。然而上官鳳華有些太小瞧這老頭兒了，以他推測王妃定是在水下泡了半日。否則，這病是不會發作得如此兇猛的。轉身看向榻上的秦憶然，他繼續道，
“王妃白日本就受了驚嚇，吃了很多河水。回到王府後又未能及時驅寒，所以才會暈倒。只是按常理推算，王妃應該早就覺得自己身體不適才對……”
“對對對！王妃回來后，奴婢曾無意中聽她說起過頭有點暈……”經程大夫一提，丫環夢兒也想了起來。
“恩？”
“王爺怒罪！”接觸到清風銳利如鋒的眼神，夢兒“砰”的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因為用力過大，膝蓋撞在大理石地板上很痛但她哪裏敢伸手去揉。跪對着上官鳳華夢兒不敢隱瞞半點，將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奴婢當時就問王妃要不要請個大夫過府來瞧瞧，但王妃自己說不用了，睡一覺就會好的。奴婢，奴婢……”
“王妃說？”側目瞪着夢兒，上官鳳華俊美的臉上劃過一抹鄙夷。“王妃她是傻子你不知道嗎？她說的話你也信？”
“可是王爺……”夢兒還欲解釋，卻聽清風叫來兩名小廝。“丫環夢兒，隱瞞王妃病情不報。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
“不！王爺，奴婢沒有……”華王府中的下人皆是經過訓練的，夢兒本就是一個小小女子哪裏能掙得過兩個大男人。很快便被拖了出去，“王爺，奴婢真的有跟王妃說過的。王爺……”
“打！”明風身着一身墨色滾銀邊長袍佇立在廊下，在上官鳳華開口之時他便叫人將板子準備上了。
“明大人，奴婢真的沒有隱瞞。奴婢也不敢隱瞞哪。啊……”
“一”
兩寸厚的木板打在夢兒柔弱的身子上頓時皮開肉綻，小臉緊皺滿頭大汗。
“王爺，奴婢真的冤枉啊！”
“二”
“啊……”夢兒緊咬着牙，一雙小手直摳進身下的板凳里，小小的臉蛋已經蒼白。
“三”
“啊！王爺，奴婢……明大人？”再次抬起頭夢兒敏銳地捕捉到明風冷漠的臉上劃過一絲不忍，一瞬間她什麼都明白了。王爺這是在拿自己做樣子堵外面人的嘴呢！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不管究竟是為什麼，夢兒知道此刻能救自己的只有王爺！“王爺！王爺恕罪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錯了！王爺饒命啊！”
“四”
“啊！”
聽到外面夢兒的求饒聲，上官鳳華沒有半分動搖。程大夫訕訕的摸摸鼻子，難道剛才自己又說錯了什麼？此地不宜久留！拾起墨跡未乾的藥方，他轉身將方子遞到清風手上。
“王妃只是着了風寒有些高熱，清大人讓人按這個藥方去抓藥回來煎上。待王妃食過清粥后再喂其服下就好，只是小人看王妃這高熱恐怕一時降不下來……”
“那要等到何時！？”森冷的聲音如同千年寒冰，一根根扎進程大夫的心裏。雖然背對着上官鳳華，但他還是被其無形中的冷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天三劑，按時辰服下。相信王妃高熱明日就可以退了！”冷汗涔涔，程大夫不敢再多呆一分鐘。
“清風！”
“屬下明白！”上前一步，清風對程大夫伸出手道，“程大夫這邊請！”
“王爺客氣，小人先告退！”揩一把額頭，程大夫果然看到衣袖濕了。這七皇子果真不是個好惹的主啊！退出房門，他立馬對清風拱手道，“清大人留步，小人自行離開便好！”
“程大夫知道自己是小人才是真的好！”
“啊？”程大夫還未聽明白，清風已轉身進了房間。待他明白過來后哪裏還敢多留，立馬轉身往王府大門跑去。“真的是禍從口出啊！回家！趕緊回家！”
上官鳳華坐到床邊，自有綠煙等人為他綰起紗帳。她的手早已被丫環們放進了被褥中，冰冷的指尖輕撫過秦憶然的臉頰，好燙。原來她剛才跟自己說得都是真的，她真的身子不適！沒有誆騙自己。她，不是不想跟自己歡好。不知道怎麼的，一想到這裏上官鳳華的心頓時舒坦了不少。
思緒漸漸回到新婚當日。雖然慕容星頭上罩着紅鸞蓋，但上官鳳華還是一眼便看出她不是慕容芙渠。發現這一事實他怒極得一把拽下她頭上的蓋頭，在看到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小臉上官鳳華二十五年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後悔的念頭。
“我要嫁！”慕容星小小的臉蛋上十分堅定。
“你沒聽本王方才說不娶了嗎？”她今天是新娘子，可是臉上的妝卻淡得很。螓首蛾眉，膚如凝脂。尤其是那嬌俏的小鼻子，讓他有種想要上前捏一把的衝動。想到這裏，上官鳳華氣憤的轉過身去。
“我就要嫁！”嘟起粉唇，慕容星小跑到上官鳳華面前。小手上緊緊拽着剛才被他扔落在地的紅蓋頭。
“你！”
“我們成親好不好？”慕容星一手牽過上官鳳華，輕輕搖晃着。
“你說什麼？”上官鳳華沒好氣地甩開慕容星。他真想問她一句，什麼是成親？和他成親代表着什麼，她懂嗎？
“你好漂亮～我，我……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上官鳳華氣結，她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是呀！你這麼美，我……喜歡。奶娘說，等我們成親以後，就可以生一大～堆可愛的小胖娃娃！”慕容星張開雙手比劃着，一想到以後就會有好多小娃娃陪自己一起玩了她就好開心。“多好玩呀！”
面對眼前的人兒，上官鳳華在她眼中看不出半點奉承和討好。她只是一個傻子！喜歡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天性。看着她如此迷戀自己，上官鳳華心中漸漸滋生出一種名叫“成就感”的東西。既然父皇都不反對了，自己在鬧下去必也討不了什麼好處。只是一想到慕容助那老賊還有上官逸晨，上官鳳華是不會讓自己今天的屈辱白受的。
“嘻嘻，成親了！”
慕容星一臉歡喜地站到上官鳳華身旁，小手胡亂將紅鸞蓋蓋到頭上。在喜娘的指引下，他們終於拜完了堂。
“啊！好痛～”
身體撕裂般的疼痛讓慕容星小臉緊緊皺在了一起，然而身上的人並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滾燙的雙手不停在她身上游移，一波接一波的撞擊好似永遠不會累。又痛又癢的感覺令慕容星想要尖叫。
“嗚嗚……奶娘，星兒好疼！”
“不準叫！”
“唔！”捂着嘴，慕容星強忍着眼角的淚珠不敢再哼一聲。撫摸過她柔滑的小腿，上官鳳華簡直要發瘋了。做為一個皇子，從小便會有宮人給他安排各種女人。然而就這一會兒，慕容星卻讓他幾度欲罷不能。睨着她委屈地小模樣，他竟狠不下心來強要她。
“星兒不是說要給本王生很多小胖娃娃的嗎？”
“恩恩！”慕容星定定的點頭，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掉進大**的陷阱里。
“本王現在就是要把小娃娃塞進你肚子裏面哦～”
“真的？”
注視着慕容星驚喜的小臉，上官鳳華忽然覺得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欺騙一個傻子？
“是啊！等本王把小娃娃種進去，幾個月後他們就可以出來陪星兒玩了哦～”
“好棒。呃～”一時興奮慕容星竟拍起手來，竟扯動了身下的傷。“那你可不可以輕一點啊！好痛～”
輕輕點點頭，上官鳳華算是答應了。可是直到天快要亮了，他還在折磨着她。
上官鳳華此刻算來，原來他與她成親已經快一個月了。在這段時間裏，他一次又一次使得她在自己身下求饒。即便如此，有什麼好東西她總是會想着他。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或是危險，她會第一個找到自己。上官鳳華突然覺得，如果慕容星不傻，其實還是蠻可愛的嘛！
然而只有秦憶然知道，如今的慕容星，早已不是先前那個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