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掘地三尺
停電,槍聲,準新娘消失不見,但所站的位置留下了一灘殷紅血跡,在場的人紛紛驚慌起來,同時也好奇起來。
季風禮跟他的爸爸季伯陽立馬眼神示意,季伯陽便拿着話筒表情鄭重地說,“不好意思,現場出了點狀況,請大家先行離開。”
季伯陽下了逐客令,賓客們雖然想知道準新娘在哪裏,可是又怕槍聲會再次響起,恐懼遠遠大於好奇,說不定下個遭殃的就是自己,為了保命,紛紛逃命是的地離開會場。
——
第二天又是不安穩的一天,整個b市的報紙又是滿天飛,關於季寧兩家未能訂婚的謠言滿城風雨。
風盛大廈頂樓,季風禮看着呈上來的報紙,捏着報紙的指節捏得泛白,季寧兩家婚約疑似有變,準新娘拋棄眾人消失!
眉目間陰狠之色盡現,盛世酒店的保密工作向來做的滴水不漏,任何人沒有請柬都不能輕易進入會場,況且昨天根本就沒有請任何媒體,這消息又是怎麼爆出來的!季風禮氣的拂手揚去辦公桌上的所有文件。
頓時,噼里啪啦東西落地的聲音連綿不斷,旁邊的助理秘書微微兢兢的看着自家總裁的臉色,見平常溫文爾雅的總裁也會有如此暴戾的一面,在心裏為自己默默地捏了把汗!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一點都沒錯!
季風禮將報紙用力地甩在助理秘書的身上,聲音裏帶了一絲狠戾,“今天之內我要讓這家報刊社消失!”
敢報道這個,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給那些人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他季風禮是吃素的!
“出去!”
“是!”助理秘書頜首,已經被總裁的話給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抓起報紙如得到特赦一般飛快地衝出辦公室。
“咚咚咚!”實木門敲響,推門進入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
“找到沒?”季風禮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高腳杯,一手拎着酒瓶,地下還東倒西歪地躺了幾個空酒瓶。
鄧欽文皺了眉,推了推框架眼鏡,“現在已經封鎖了b市所有的各大飛機,車站的的出入口,根據各個站點的班次乘客情況,這其中沒有寧小姐的出入記錄,就連酒店也已經查過了,也沒有發現寧小姐的蹤跡!並且也沒有人撥打電話要求贖金,這一點可以證明寧小姐不是被綁架的!”
不是被綁架的?季風禮眉頭稍稍舒展開來,隨即下一秒又蹙緊,沒有飛機,車站的出入,就連酒店的登記入住都沒有,整個人就像原本就不存在一樣憑空消失了,人間蒸發,連一絲遺迹都沒有!
安瀾,你現在又在哪裏?
將酒杯里剩餘的酒喝去一大半,思維慢慢地紛亂,“血液鑒定呢?”
鄧欽文翻開手裏的文件,“根據現場發現的血跡和寧雪風的血液做了比較,父女兩人的血液相似度為86%,以及跟寧小姐的頭髮做了dna測試,確定那就是寧小姐的血!”
鄧欽文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季風禮對他可可以說是百分百信任的。
那麼出自於他的調查也一定不會出錯!
一想到那是瀾瀾的血,心臟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給五花大綁住,並且有一雙手正在不停地拉扯着繩子,絞着他的心臟一陣陣抽痛!
然,還不等他冷靜下來,手裏鈴聲又響起來了,拿出來是家裏打過來的。
剛接通就聽到電話那頭他的母親趙妍的隱含的哭泣聲,“風禮,快來仁濟醫院,安瀾的爺爺因為受激過度心臟病犯了,被送到醫院搶救了!”
寧向榮被送往醫院搶救?安瀾從小最黏的一個是她的小舅溫瑜海,另一個就是她的爺爺寧向榮了!
萬一寧向榮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了什麼事,要是安瀾知道了,肯定又會哭上個三天三夜!
季風禮一聽,顧不上其他的,抓起椅子上的外套以及桌上的鑰匙就往外走,到了門口又不忘折回來對鄧欽文說,“加派人手,給我繼續找!擴大範圍找,就算將整個b市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人!否則不要回來見我!”
“是!”鄧欽文嚴肅地頷首以應!
殊不知,當季家和寧家的人手將整個b市差不多翻了個遍的時候,寧安瀾已經沉沉的睡在了去往美國的輪船上,恐怕此時的她還在公海上飄蕩吧!
——
季風禮喝了不少的酒,又是一路飆車連闖了好幾個紅燈,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醫院。
他的母親一見到他來了就連忙圍上去,淚眼婆娑的,“風禮啊,你可算來了!”
趙妍之所以會這麼擔憂寧向榮,是因為她一出生父母就拋棄了她,是寧向榮領養了她,又是他從小辛辛苦苦地把她拉扯大,對她跟對寧雪風,寧紫是一樣的公平,一樣的疼愛,後來她嫁給季風禮的爸爸時,寧向榮對她的嫁妝待遇跟寧紫的是一樣豐厚的。
在她趙妍的心裏,寧向榮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媽,你別哭壞了身子。”季風禮單手摟住自己的母親寬聲安慰,“放心,爺爺他不會有事的!”他也不會讓爺爺有事的。
趙妍只是默默的哭着,安瀾還沒有找到,乾爹就病倒了,這可怎麼好?
在搶救室門口的還有寧紫,寧紫相對於趙妍的哭哭啼啼顯然鎮靜多了,但是臉上也是掩不住的憔悴,相較於昨天的光彩照人,這簡直是判若兩人。
季風禮將趙妍扶坐在長椅上,詢問這寧紫,“姑姑,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就送醫院了?
寧紫看着季風禮,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你也知道媛媛是瀾瀾的妹妹,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不小心說錯了話,惹怒了老爺子,老爺子作勢要打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的媛媛不僅頂撞了老爺子,甚至是怒言相向,指責老爺子偏心,便伸手推了把老爺子,老爺子一時沒有防備就被推到了,然後就病發了。”
再接着她就連忙通知了趙妍,之後便一直在這裏等。
雖然寧紫說的已經夠委婉了,不過還是能夠想像到當時的場面有多激烈。
寧媛那個性子季風禮是見識過的,任性刁蠻就算了,還沾染了各種千金小姐的惡劣脾氣,同樣是作為寧家的女兒,生活在同樣的環境中,這差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丫頭人呢?”季風禮冷嗤一聲,目光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寧媛的身影。
“大概在家裏吧,有她媽看着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說著寧紫嘆了口氣,又想到安瀾的溫順懂事,“你說這媛媛怎麼就不像瀾瀾學着懂事呢。”
哼!這寧媛要是有安瀾的一般懂事,這天都要下紅雨了!
季風禮沒有答話,視線一直盯着一直保持紅燈狀態的搶救室的燈。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下來,醫生剛一從裏面出來,趙妍和寧紫就圍了上去,一臉焦急地詢問,“醫生,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手術還算成功,再研究一晚上,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
醫生的回答無疑地讓寧紫和趙妍的懸在高空的心安全落地,擔憂化為欣喜,“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寧向榮從手術室推出來又進了重症監護室,趙妍和寧紫紛紛焦急地透着窗戶看躺在床上的病人。
寧向榮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插了氧氣管,身上佈滿各種各樣的電線,電線的另一頭連着各種醫療機器,平時看慣了寧向榮生機勃勃的樣子,這一下子病倒了,看得人止不住地心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對有些人來說過的太快,對有些人來說卻是太過漫長。
趙妍在長廊里來來回回地走動,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病房裏的人,寧紫則是安靜地坐在一邊,面上的擔憂無疑。
季風禮站在走廊里,心裏也是煩躁至極,剛才鄧欽文打電話報告說安瀾還是沒有找到,老爺子又還沒有醒,他只能守在這裏寸步不離,他要替安瀾守着寧向榮。
煩躁地從口袋裏掏出煙,剛點上,路過的白衣護士看着季風禮,大概是見到帥哥,有些羞羞答答的說,“先生,醫院裏不讓抽煙的。”
季風禮聞言,立馬掐了手裏的煙,“不好意思。”
護士朝他憨憨一笑,抱着記事本就離開了。
隨後趕到的寧雪風和季伯陽出現在醫院裏,趙妍一看到他們,淚水又止不住的留下來,“伯陽……”
季伯陽象徵性地摟住她,輕聲安慰,“會沒事的!”
寧雪風看起來也是一夜未睡,眼睛佈滿血絲,衣服也是褶皺的,又加派了人手去尋找安瀾。
來的路上寧紫已經把一切情況都跟他說了,媛媛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任性了!
捏了捏眉心,一陣頭痛,詢問着季風禮,“醫生怎麼說?”
“剛動完手術,現在沒多大礙了,就是需要休息。”季伯陽回答,“瀾瀾,找到沒?”
寧雪風搖頭,“沒有。”
季風禮聞言,眼光瞬間黯淡下來。
就在季風禮他們忙的焦頭爛額,寧安瀾坐的船已經安全的抵達洛杉磯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