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衣錦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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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颯這會兒抬眸睥睨何文發,眼中儘是對何文發的鄙視和不解,而且她整個人的模樣看上去還有些兇巴巴。
何文發被她盯得全身一悚,又立馬意識到了什麼,極輕極輕的點頭,奉承她說:“恩啊。小颯兒,這個稱呼挺適合你。你年紀輕輕,卻事業有成,人也長得漂亮大方,清純動人。”
張颯又只覺xiong口的氣不打一處來,再惡惡的瞪眼何文發,又扭頭望向別處說:“不可以!不可以這麼叫我,叫我張颯!”
張颯的冷厲又惹得何文發臉色一變,眉心緊緊一擰,又連聲哄她說:“好好好,我不這麼叫,我就叫你張颯,張颯。”
張颯的氣囂這才滅下去,又低下頭,吃着自己碗裏的飯菜。她不喜歡別的男人叫她叫得這麼肉麻,除非她愛他,否則在她聽來很噁心。
她又不做聲了,這一瞬間何文發的臉上再現一絲失落的神色。
張颯對他毫無好感嗎?不,不可能,他不相信。如果毫無好感,為什麼又要答應赴約?
何文發深深的覺得,張颯也是中意他的,於是他又好奇的問她,“張颯,最近你怎麼啦?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所以……”
張颯提筷子的姿態也顯得懶洋洋,又愛理不理的瞟眼何文發,告訴他說:“我失戀了。”
“啊?”何文發一怔,驚得瞠目結舌。
他心中疑惑的是,像張颯這麼優秀、這麼漂亮的女生。也會失戀?
張颯不想再跟他多說,又輕輕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悠悠的喝着。
何文發就那樣愣愣的盯着她的動作,如同欣賞着她。這致使張颯更加不願意跟他說話,她記得從前,每天跟師益在一起吃飯。師益都會為她夾菜、給她盛湯、替她倒水。
可惜的是。師益不愛她……
吃完晚飯後,她和何文發很快分道揚鑣。何文發沒說要送她回家,她自然不會開口要求他。
離開那一家火鍋店。她坐公交車,回到自己所住公寓的附近。她正好看見一家酒吧,便徑直去了酒吧。
如今,她獨自生活在這座繁華的城市。心情非常空虛寂寥,所以只想一醉解千愁。
張颯在酒吧。待了將近兩個小時。直到十一點多鐘,她才醉醺醺的從酒吧出來。這時候,她走路歪歪斜斜、踉踉蹌蹌。
並且,她住的這邊不是市中心。而是東二環邊。這周遭十里,一到晚上十點鐘,就人跡稀少。燈光陰暗。
張颯的神志已然渾渾噩噩。她一偏一倒的走在馬路上,往一裡外的公寓樓下去。身後幾米遠。有兩個面目瘡痍,畏畏縮縮、鬼鬼祟祟的年輕男子,他們碎步緊隨着她。她絲毫沒有發覺。
“師益,你個大hun蛋,大王八蛋,大渣男,大jian人……”反正她就一邊走,一邊昂着頭,對着夜空罵著某某人。
走着走着,她距離公寓樓只有十幾米遠了。當她轉一個彎,走進一條環境更為蔭蔽、更為漆黑的小巷子時,那兩個年輕男子忽然停步,相互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年輕男子很有默契,商議好了,大步邁前,一齊向著前方的張颯追去。
他們本計劃,追上去后,一人從後面抱住張颯,並捂住她的嘴。一人搶了她的皮包,然後開路,聯合把她拖到不遠處的一個樹林裏,輪着享用。
結果,就在他們剛觸碰到張颯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條岸然的身影。
那個男人,在見到他們動作的這一剎那,濃眉一皺,臉色烏黑,立馬大聲吼了出來,“你們幹什麼?給我住手!”
兩個年輕男人被他雄渾的氣勢嚇得一怔,又你看看你,我看看我。
那個男人說完就朝他們撲過來,要對他們動手,要拚死維護張颯。
隨即,他們又回過神來,撒腿便逃……
本來這一切,張颯毫無知覺,她的眼球一直像被一層迷霧籠罩着。驀然聽見這句熟悉的男人聲,她的神志猛然清醒了許多分。
同時,剛才的危險,她也意識到了。
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半途殺出的程咬金,自然就是師益。
張颯不肯跟他一起吃晚飯,之後也不再接他電話,他便跑來這裏等她,從八點等到現在。
此時,望着自己面前,醉態嫵媚,連站姿都很頹然的張颯,師益油生一陣揪心的痛。
“颯颯,沒事吧?”他冷凄着聲音,關心的詢問她。
張颯也抬眸凝視師益片刻,然後她笑了笑,表情有些牽強,沖師益說:“沒事,謝謝你。”
現在她對師益很客氣,換言之就是生疏,所以語氣顯得很誠懇,呵呵。
師益聞之g口又如插上了一把尖刀,張颯道完謝,又準備繞過他離去。
看她走路的樣子,師益更加焦急,伸手扯着她的手臂,不讓她走,說:“颯颯,我送你。”
張颯又是一笑,冷冷的笑,忿然將他的手一甩,“不用你管!”
她不需要他的假惺惺,她要的是真心。
師益執拗,又牽住了她,乍變嚴肅的說:“我一定要管,我要送你到家!”
雖然張颯距離公寓已經很近了,可是他仍舊擔心他。
張颯不耐煩,又不停的推卻和拒絕着他的靠近,“都說了不用你管,你走開,走開,滾!”
她早就沒有了力氣,以致沒能將師益推動,而且她的內心並不希望師益扔下她一個人。
“我送你回家,颯颯,不要任xing了。這麼晚,若不是我正好撞見,剛才你就遭殃了……”對於張颯的行徑,師益也很無奈。一個女孩子,晚上居然跑出去喝醉回來。
他真想責備她,但是又不忍心責備。倏然把她打橫抱起,往前方的公寓樓去。
突然被師益抱了起來。張颯瞬間又慌了神。緊張兮兮,雙tui胡亂的往天上踹着,說:“你幹嘛?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師益才不會聽她的話,胸口也壓抑着一腔怒火,沉聲說,“你別動了。我不會放,除非今天我死了。”
“你……你不要裝了!你以為你裝得這麼好心。我就會感激你?你錯了!師益,你這個王八dan,你放我下來!師益,chu生!”張颯依然抗議。反覆踢腿,還辱罵著他。
師益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一個勁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前方的公寓樓走。
因為被他抱着,腦袋只能昂着。張颯便感覺越來越頭昏,越來越目眩,而且胸口湧上一股酸水,只想嘔吐。
師益抱着張颯,很快來到了公寓大門口。由於沒有鑰匙和密碼,她只得暫時將張颯放下。
雙腳再次落地,張颯差點昏厥過去,又是師益匆忙扶住她。然而,她不忘先抬手,一巴掌甩向師益的臉頰。
師益對她,了解那麼透徹,早就料到了她會打他,所以她的手剛一揚起,他便敏捷的捉住了她。
“幹嘛?瘋婆子,你省省力!一個女孩子沒女孩子的樣子!”師益也咬了咬牙,氣急的罵她一聲,怒然將她的手一扔。
張颯強忍着腸胃裏那翻江倒海的滋味,又瞪大眼睛,甚覺可笑的問師益說,“我是瘋婆子,那你理我做什麼?你管我的死活做什麼?你需要你管嗎?我死了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啊?剛才你為什麼不讓他們把我先jian后殺了?這樣在這個世上,你就不欠任何人,不用可憐任何人!”
師益的眉頭一直皺得很深,他心中的苦楚,只能往自己的肚裏咽。也瞪張颯一眼,再無奈的扭過頭去,望着別處說:“剛才遇到危險的女人,若不是你我也會幫!張颯,請你記住今天的教訓,以後早點回家!並且自重,愛惜你自己,你的生命是你父母給的,你自甘墮落,最心疼的永遠是他們!”
張颯一聽,眼眸又危險的眯起,“你說什麼?我自甘墮落?師益你……”
說著說著,張颯急得哽住了。她凝視師益的側臉,目光帶着對他的深刻仇恨。
她真心覺得奇了怪了,她不過是喝了一點酒,稍稍喝醉了,回家的途中又碰到了壞人。
師益憑什麼說她自甘墮落?
師益不用再看她,也知道此時她的面容是怎樣的。凌厲,浮滿戾氣。
為了平息她的火氣,不讓她繼續激動,師益又心平氣和的跟她說:“你實在不願意看到我,也行。你馬上上樓,我馬上走。”
他要看着她上樓,百分百確定,她已經安全到家了。
冬夜天寒,電梯間柔和的燈光下,張颯的臉色卻由於酒精的作用一派酡紅。
她又冷笑了一陣,隔了好久才對師益說:“是你不願意看到我,你忘記了?是你趕我的,在悉尼的時候,是你趕我的……”
張颯越說越無力,越說越虛弱,她不知道師益是有苦衷的。她就認為現在師益的行為是犯jian、是不要臉。明明是他拋棄了她,卻又過來找她,想方設法把過錯推給她。
張颯的軟弱、妥協、抱怨,又令師益深刻的感受到了她的心。她還在怪他,因為她還在愛他。
“颯颯,其實之前我……”師益啟,又慢慢轉身,正準備向她解釋。
恰巧,就在他轉身之際,張颯苗條的身子翩然往下倒去。
“颯颯!”師益一急,又趕緊扶住她、摟住她……
大約半個小時后,公寓第十四層,張颯所住的租房內。
這一處租房,她一個人住,今年新搬進來,師益是向黃韋德打聽才得知的。
那會兒,張颯又差點昏厥過去,師益將她扶上樓后。她跌跌撞撞跑進洗手間吐了一會兒。
慶幸只是一會兒,待她吐完了、漱口了,師益又扶她到卧室,然後她如一灘軟泥,一頭栽在g上,躺下去便呼呼大睡。
她連衣服、鞋子、襪子都不脫,什麼都不管。
師益一向心思細膩、縝密。他知道張颯這樣睡。肯定不舒服,而且外頭的天氣非常冷,她連被子都不蓋。
為了讓張颯睡得踏實安穩。他便輕手輕腳,給她脫鞋子、襪子、外褲、外衣。再把她輕輕挪到g的中央,給她蓋好被子。
這會兒,張颯的呼吸平穩了。她已經進入了夢鄉。睡得比較香、比較沉。
不過,她的嘴邊總是在說夢話。聽不清她說的具體內容,但是又可以聽得出,她是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師益坐在她的g邊,寸步不移的守護着她。房間內的燈光不算明亮。也不算黯淡,皎白如銀。
透過這樣的燈光,師益靜靜凝瞅着張颯的臉龐。
女人微醉的時候是美色撩人的。此時的張颯也不例外。師益愈瞅她,愈發覺得她美。比天下間的任何女人都美。兩頰紅潤微熏,瀲灧的好像熟透的櫻桃。
總之,張颯令他想起了一句詩,醉酒佳人桃紅面,不忘嫣語嬌態羞。他都有一種一親芳責的衝動了。
沉浸在夢中的張颯,彷彿知道師益就坐在她的g邊看着她。
她繼續喊着那個人的名字。隨着環境的越來越安靜、心情的越來越平靜,師益漸漸聽清楚了她在喊誰。
“師益,混蛋,師益,混蛋……”反正張颯是在無限的重複着這四個字。
驀地,師益鷹隼般深邃的眸子裏,燃升兩團暗紅的幽火。那兩團火,蘊含一股熱yu,帶着吞噬一切的決絕。
師益冷薄的也桀驁的揚起,勾勒出一抹極好的微笑。正好張颯的一隻手到了被子外,他握起它,溫柔而愛惜的扣在掌心,低聲告訴她,“傻丫頭,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他又在心裏發誓,從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再放棄張颯。他會愛她寵她,沒有極限。
翌日清晨,c市出了大大的太陽。明亮而刺眼的光線穿透明凈的玻璃窗,照進張颯的卧室。
房間內那一張寬敞舒適的大g上,那一張柔軟暖和的被子下,一男一女兩條光禿禿的身軀,溫馨的摟抱在一起。
女人躲在男人的懷裏,男人下巴抵着女人的頭頂,輕而易舉便能嗅到她的發香。
只是,他們都還閉着眼睛,暫時沒有蘇醒過來。
直到七點整,客廳里的掛鐘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將他們打擾到。
這是張颯設置的鬧鈴。每個工作日,這個時間點,她都得起g,梳梳洗洗準備去上班。
今天她也要上班。如往常一樣,她躺着懶洋洋的翻了翻身,那對潔白晶瑩的藕臂無意間從被子裏抽了出來,那對柔膩圓滑的香肩也不自覺的袒lu在外。
照她一貫的作風,她還得賴g半小時,因為她的瞌睡實在是不易退去。然而,今天她的鼻子,突然就嗅到了一股氣息。
一股熟悉的男人的氣息……
霎時,她猛然驚醒,腦海里的瞌睡一瞬間全部趕跑,雙目一瞠睜得老大。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張颯使勁的回憶着昨晚……
回憶着回憶着,她的思維越來越清晰。她又意識到了,剛才是那個男人抱着她,並且昨晚自剛才,她都埋頭在他的xiong口,他們肌膚相親、雙tui交纏。
至於他為什麼會上了她的g,那是因為……
張颯又想了一會,昨晚她睡到半夜,突覺喉嚨嘶啞,口渴難耐,叫嚷着要喝水。然後,師益倒水給她喝。喝完水后,她的全身又冷得發瑟,迷迷糊糊的扯住師益,把他扯倒在g上……
其實扯倒師益,她是故意這麼做的。縱觀整體情勢,她猜測這一次,師益會陪她到天亮,他的心裏有她。而晚上天氣冷。師益一直坐着,必然會感冒。若不感冒,也會累得腰酸,她記得他的傷勢剛愈不久。
反正張颯都記起來了,又小心翼翼的去扯被子,想用它來遮掩自己一絲不gua的纖體。
她臉頰的顏色也開始變化,紅得就像晚霞。她感覺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上面都還彌留着師益的氣息、瀰漫著師益的wen痕。下shen處更是映着師益輾過的微微澀痛。
張颯的內心幸福甜蜜,卻又揪擰着眉,惶恐的猜測着:這一回師益可算撿了一大便宜。那麼,他會不會因此更加輕看她?會不會又說是她纏着他?
恰好這個時候,與她同睡的師益也朝另一邊翻了翻身。
懷抱空了,隨之師益的眼球也感受到了世界的光明。他知道此時已經天亮了。也輕輕的張開眼睛。
張颯背向他側躺着,並沒有再閉眼。枕着自己的雙手,一動不動,彷彿在鬱悶、在憂傷、在思忖。
師益一醒過來,便聽見了她輕柔的呼吸。猜出了她也是醒着的。
一向動如脫兔的張颯,此刻竟然靜若處子,如此反常。他表示沒有料到,所以又心生對她的不盡憐憫之情。
他又轉過身子。摟住張颯,把她往自己懷裏帶,溫柔輕緩在她耳邊低語,“颯颯,我們重新來過,好嗎?我愛你。”
張颯的心跳一直砰砰通通,竄動激烈。這會兒師益抱着她,她的心跳又異乎尋常的平穩了。
“你愛我?”張颯漠然無力的反問,也任由師益抱着。
只是她不相信,師益若愛她,在悉尼的時候為何要跟她分手?
此時師益心口的滋味又是無比苦澀的。他想,或許只有對張颯說出自己之前的苦衷,才有可能得到原諒。
他說:“那天你罵得對,我懦弱、我無能。我的體質變差了,以後都不能動粗動武,不能再擔任方墨瑋的貼身助理。我擔心自己給不了你最好的未來,所以選擇逃避。可是後來,方墨瑋的一番話令我恍然大悟。他說的很對,愛一個人,就該給她她想要的,而不是自以為是,給她不想要的。換言之,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就沒有資格說放棄你。”
張颯將師益所言,一字一字,聽在耳里,“什麼?你……你……”
她詫異不已,原來之前師益有苦衷……
難怪師益會變成芯夢國際傳媒公司的副總裁,難怪方墨瑋會讓他管理和主張一切事務,原來他不能夠再保護方墨瑋了。
一時間,張颯也完全明白了。之前師益自卑,擔憂自己今後難以出頭,以致放棄她,給她錢,讓她去尋找更好的戀人。
好傻。
張颯不得不感慨,師益好傻。就算他變成了一個殘廢,連路都不能走了,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了,她也不會嫌棄他。她會讓他坐在輪椅上,每天推着他走,努力賺錢養他。
背後,師益又點了下頭,應着她的話,把聲音壓得更低,問:“颯颯,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張颯抿,頓時心如明鏡。師益寬敞而溫暖的懷抱仍舊包圍着她,她又轉過身子,面向他的懷抱。
師益又跟着動了動,受寵若驚。
張颯依偎在他的懷裏,又微昂着頭,眼睛張得大大的,定定的端詳着他。
然而,張颯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嚴厲的、兇巴巴的,她說:“不好!我討厭你,王ba蛋,你把我當什麼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嗎?我不會原諒你!”
嘴上說不原諒,心裏早已原諒了。
師益又知道,張颯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愈是罵他,代表着愈是愛他。她已經原諒了他,只是拉不下面子承認而已。
師益又笑了笑,儒雅和善的面容上如蕩漾着一江波。他把張颯摟得更緊,更加珍惜,說:“颯颯,不管你原不原諒我,反正我早已經立誓,這輩子要麼不娶,要麼就娶你。總之,我的命是屬於你的,我會一直單着,為你敞開懷抱,哪怕你永遠不靠近。”
從前的張颯,聽過許多男人說過的許多qing話。可是只有今天師益說的最令她感動。因為師益說的最真切,最現實。
“哼,要我原諒你也不是沒可能,以後你好好表現,哪天我心情一好,興許就改變主意了。”張颯又傲嬌的說,還掙了掙他。
師益依然摟着她不捨得放開。通過她調皮的眼神。也能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師益說:“行。那以後的每一天,我一定好好表現,等待你的考察……”
張颯的內心無比心滿意足。目光越來越清澈,面容上的冷峻和凌厲也漸漸消散。
她不再說一句話,就那樣看着師益,看着他的嘴、鼻子、眼睛、眉毛。彷彿從前從未看夠。
師益也平靜下來,不再說話。樂此不倦的觀賞着她。
他們要把彼此的一切看進自己的骨子裏,融進自己的骨子裏……
好一會後,張颯臉上消極的表情蕩然無存,她又稍稍支身。媚眼帶笑,蜻蜓點水一般一吻師益的。
被張颯這麼一吻,師益體內湮滅的yu火再次燃起。他笑了。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摟着張颯光滑的背部。又很自然的把她的身板壓回了g上……
無邊無際的色,於美麗的晨光中無限綻開……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沉。遙遠的南半球,地球的另一端,澳大利亞悉尼。
一轉眼又過了半年時間,到達六月份。
方墨瑋率領程小蕊和端芷魚,帶着方茁淇一直住在這邊。每隔十天半個月,方添哲會從c市飛來這邊,看望他們一趟。
一般的工作日,白天方墨瑋和程小蕊都在gigi珠寶公司上班,而端芷魚留在海邊別墅照顧方茁淇。晚上下班回家,方茁淇才由方墨瑋和程小蕊帶。
雖然程小蕊跟方墨瑋在一個地方上班,可是他們在不同的樓層,白天並沒有見面。因為方墨瑋是總裁,程小蕊只是設計部一名普通的員工,而且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夫妻。這也是程小蕊特意要求的,她想學東西,從基層做起。
每個周末,方墨瑋都會帶着程小蕊母女去這個國度其他的地方遊玩。偶爾,他們還跟封子川和詹伊望那一對戀人見面,一起遊玩。因為現在他們四個人,相互之間,乃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總體來說,如今的方墨瑋和程小蕊,小兩口日子過得可謂逍遙快活,無憂無慮,羨煞了旁人。
六月份,悉尼是冬季。程小蕊不喜歡冬季,剛好這一學期她大學正式畢業,得回一趟學校,去拿畢業證。所以臨近月底時,方墨瑋又提前安排好公司內外的一些事務,然後又帶着她們母女和端芷魚,飛回了中國c市。
方茁淇快半歲了,來這世界快半年了,所有的親人她幾乎都見過了,就沒有見過程勁松和魯會萍他們。
回國的翌日,程小蕊便領到了畢業證。第三日則在方墨瑋的陪同下,抱着方茁淇回到程家。
程念秋也放暑假了,這一天,她和郭懷東正巧也在程家。
她跟郭懷東吵吵鬧鬧、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終於也決定結婚了。今天他們回家,就是為了跟程勁松和魯會萍商議。
最近這一年,程勁松老了許多,連兩鬢都白了。主要緣故,一是因為去年在工地幹活,摔傷了左腿。二是因為後來程小蕊被龍嘯擄走了,生死不明。
曾經的那段時間,由於對程小蕊的擔憂和牽挂,程勁松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每天他都茶飯不思,形如死人。也可以說,他是一周之內白的頭。直至悉尼那邊傳來程小蕊平安無事的消息,他的整個人才像復活了一番。
當初方茁淇滿月,方墨瑋派人過來接了他和魯會萍,接他們過去悉尼共同慶祝。最終他們沒去,因為他們實在是走不開。
程小蕊和方墨瑋回國了,又主動帶着方茁淇過來看他,他的心裏如吃了蜜一樣甜。
這樣的話,足夠證明程小蕊的心,程小蕊確實是一個大好的孩子,一直敬愛着他這個養父、惦念着他這個養父。
反正這一天,程勁松和魯會萍一大早便開始張羅,忙得不亦樂乎。
現在的魯會萍,心態也挺坦然的。程小蕊嫁入豪門,得到了丈夫和公婆的寵愛,隨之她對程小蕊也刮目相看了。
魯會萍一向認為,女人嫁得好就是一種本事!並且她也覺得非常難得,難得程小蕊總記得她和程勁松,把他們當親人!
程念秋和郭懷東原本不知道今天程小蕊和方墨瑋會來,要是知道,他們應該就不會回來。
他們都害怕尷尬和難為情。
程念秋還覺得很慚愧。以前的她是那麼心高氣傲,總是把程小蕊看得低自己一等,認定程小蕊處處不如她。而實際上,許多方面她都輸給了程小蕊,現在的她過得遠遠不如程小蕊快樂。
至於郭懷東,現在的他每每看見程小蕊和方墨瑋在一起,依然一陣心涼。因為十八歲之前的程小蕊,就是他的跟屁蟲。他從未想過她會變成方墨瑋的妻子,變成他的小姨子。而且上回程小蕊被龍嘯擄走,他有嚴重的過錯。
然而,一切都過去了,像那縹緲的雲,隨風而散。所以如今,總體來說程念秋和郭懷東二人也是釋懷的。畢竟這人世什麼都有,就沒有後悔葯。淡忘過去,憧憬未來,這才是善待自己。
面對程家的任何人,方墨瑋和程小蕊一直都是大方隨性的。
吃飯的時候,屋裏的氣氛和諧融洽。程勁松一個勁的給程小蕊夾菜,儘管現在程小蕊長得很圓潤、很白嫩,他還是怕她吃不好。對於程勁松的關心,程小蕊都是微笑,一一領受。
魯會萍對方墨瑋比較客氣,時不時的叮囑他一句,記得夾菜吃。因為方墨瑋一邊吃飯,一邊還得抱着方茁淇。方茁淇似乎膩慣他了,都不讓程小蕊抱了,程小蕊一抱她就哭。
原因可能是程小蕊笨手笨腳,力氣不太大,不會抱孩子。每回被程小蕊抱,方茁淇就感覺不舒服,沒安全感。
相比家裏的兩位長輩,程念秋和郭懷東的話語較少。不過他們還是會搭訕,也跟程小蕊扯那麼幾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