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狡兔要有三窟

第七章 狡兔要有三窟

李瀚聽着李婉的話,腦子裏好似“轟隆隆”打了一陣驚雷。

是啊,他剛剛只想到舉步維艱,不如去休的念頭,卻忘記了他現在並不是孤身一人,從他穿過來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跟眼前這個女人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了,即便是沒有血緣關係,他也是這女人的兒子,這女人是他的娘親,娘親的安危如果兒子都不能維護,那還活個屁啊!

李瀚憤恨的想:“在現代我是一個被女朋友蹬掉的小醫生窩囊無比,現在來了漢朝,正準備利用得天獨厚的技術條件安身立命,難道因為一個紈絝看上了娘親,就當縮頭烏龜嗎?我就不信了,前世二十八年,加上現在的十歲,近四十歲的腦瓜子比不上一個小紈絝?

我原本是想偏安一隅,把小日子過好過舒服就行,可是你們偏不讓我們安生,那麼說不得,誰惹上門來就以牙還牙,反正我的命就是老天爺額外給的,大不了跟你們拼了還給老天就是。我的親人就這麼一個娘,決不能被人欺辱,別說一個侯爺的官二代了,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行!”

李婉說完那番話,就看到李瀚死灰般的眸子射出了亮光,那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狠,好似一頭馬上要撲向獵物的獅子一般可怕。

覺察到李婉打了個冷戰,李瀚突然笑了,拉住她的手說道:“母親去睡吧,這件事孩兒已經有算計了。”

李婉一看這孩子的笑容里又充滿了她習慣的自信,終於鬆了口氣,知道孩子心裏那道坎兒是過去了。

李瀚回到自己房間,卻遲遲沒有睡意,他知道**見到獵物時那種不得到不罷休的無恥,絕不會如同母親說的那樣,拒絕一下就斷了心思,肯定還會有下一步陰謀。

既然要應對,如何應對?拿什麼應對?

李婉可能不太懂堂邑侯家大公子的分量,可不代表熟悉歷史的李瀚不懂,不提堂邑侯陳午,單說他娘,那可是館陶公主啊!大漢朝最牛叉的一個公主,幕後左右三代帝王朝政的瞎眼老太婆竇太后唯一的親生女兒,當今皇帝劉啟的親姐姐,還是若干年後更牛叉的漢武帝劉徹的親姑媽兼丈母娘!

那陳須有如此牛翻天的一個親娘,看上一個平民村婦,即便是得不到殺掉了又能如何,可能連漣漪都沒有一朵就此罷休,這種人命賤如草的年代,這種事太常見了。

可是,對陳須乃至館陶他們來講賤如一根草般的李婉,卻是他李瀚在大漢朝獨一無二的老娘,若是被糟蹋或是被害死了,他的天就塌了!

要對抗,就必須用計策對抗,若是硬碰硬,李瀚可不認為他可以依靠法律解決問題。

根據今天母親講的情況,首先可以確定那個陳須比較顧忌臉面和身份,否則他硬闖進來施暴的話,家裏就兩個弱女子,母親恐怕早就被禍害了。

陳須沒有闖進來,接着又派人過來說媒,可以判斷他接下來若是還有後續陰謀,也是下人們過來實施,這就好辦了許多。

李瀚突然盯住了他的大包,眼珠子轉動着想着主意,想着想着,他眼神里又冒出了狠辣的光芒,嘴裏喃喃的說道:“我本來想繼續做個好人的,既然你們不允許,那麼就比比看誰更狠吧。”

對付狗腿子的法子已經有了,但這如同看病的治標不治本一樣,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要想跟陳須達到抗衡,必須找到一個可以制約對方,或者是讓對方在他李瀚強大前有所忌憚的平衡點。

這個平衡點首先要佔據地利人和優勢,這兩項優勢加起來足以對抗陳須得天獨厚的天時,那麼,一個人選就浮出水面---鎮守霸上軍營的大將軍劉禮。

對於能否拿下劉禮,李瀚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他只是從上次跟劉禮的短暫接觸,看出這個人並不是一個陰謀家,而是一個豪爽大度的真正軍人。

人選確定后,接下來,就需要賭一賭他李瀚的眼光了,若是看錯了必須儘快另外找目標,賭對了就多了一堵擋風遮雨的牆壁。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儘快提高知名度,在霸城找到存在感。

只有成為霸城名人,才不會無聲無息被人滅了,城裏人都不知道。

計劃已定,李瀚打開包,掏出一些東西來,在屋裏、院子裏一直鼓搗到天快亮才睡,一覺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把自己釀的酒倒出來一小壇放上車,帶着老李去城裏。

進城后,老李看李瀚不緊不慢的在街上逛游,有些着急的說道:“少爺,咱們得趕緊去魏屠那裏買下水,已經比以往晚很多了。”

李瀚說道:“也好,你先去買材料吧,告訴魏屠,今天咱們是最後一次採購他的東西,從明天起,咱們不賣肉了。”

老李一驚:“啊?這麼好的買賣為啥不做了?”

“你只管按我說的做就行。”

李瀚小小年紀已經很能不怒自威,老李不敢再問,一頭霧水的去了。

而李瀚則拎着他的一小罐子高度酒走進一家飯店,現在正是午飯時間,每家飯店都坐滿了食客,其中以軍官居多,但以李瀚目前的眼光,僅憑服飾還判斷不出這些軍官的階位高低,只能是一律稱呼“軍爺”了事。

軍官們對李瀚倒是不陌生,這個小子總是滿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每天傍晚賣的肉食味道絕美,現在看到他出現在飯店裏,都熱情的招呼他過去一起吃點。

李瀚笑嘻嘻的打開自己的酒罈,走到桌邊說道:“各位軍爺,小子母親新釀的白酒,今天剛剛開壇,讓小子拎來給各位免費嘗嘗,以答謝各位照顧小子生意的恩德。”

軍官們都很豪爽,端起原先的酒碗一飲而盡,把空碗放下讓李瀚倒酒,看到他每人都只倒了一碗底酒,還有些笑話這孩子小家子氣,可是當他們聞到撲鼻的濃烈酒味時,都有些詫異,當他們端起酒碗想一飲而盡的時候卻發現,這酒烈的根本一口喝不下去,必須小口品才可以。

“天啊,天底下還有這等好酒?小子,你母親真了不起!”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烈的酒,有勁!”

“哈哈哈,舒服!夠勁!”

“小郎君,你家還有沒有這種酒了?我想買一壇!”

“對對對,你今天賣肉的時候把酒也帶上,我們都要買,這麼好的酒必須買!”

飯店裏一片讚歎聲。

李瀚笑嘻嘻說道:“只要各位軍爺喝的高興就行,以後多照顧小子生意,各位繼續吃飯,小子再去別家轉轉。”

一個中午,李瀚轉遍了霸城所有的飯店,一壇酒讓他跟他的母親聲名大振,幾乎每一家酒館的老闆都想從他手裏獲得批發白酒的資格,可他都沒有答應,開玩笑,他的酒是用來博取知名度的,批發給飯店賣,馬上就爛大街了,誰還知道他李瀚是哪根蔥啊。

第一個目的達成,李瀚開始他的第二個目的,那就是在霸城買一所合適的宅院。

原本那個葯園被李瀚改成李氏莊園之後,他是很滿意的,但是,現在有了陳須的事情,他覺得那裏太過荒僻,雖然距離軍營不遠,若是夜半時分有歹徒潛入殺人滅口,根本就沒有逃脫的餘地,所以,他覺得必須有狡兔三窟。

李瀚剛拎着空酒罈準備找牙行詢問房源,就看到老李趕着馬車,後面跟着一臉焦慮的魏屠走過來。

看到李瀚魏屠就叫道:“哎呀李小哥,為什麼說一聲不買我的材料就不買了?難道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得罪你了?”

李瀚笑道:“哪裏話,只是家母近來身體不佳,這些天需要休養,所以只能暫時歇業,等她好了,還是要跟你合作的。”

魏屠這才鬆口氣,他一直覺得昨天陳庄頭找他打聽李家的事情有些詭異,恐怕是李瀚因為這件事惱了他才不買他的下水。

“令堂有恙的確需要休息,對了,需不需要我幫忙請大夫?你們跟季家……不過我可以幫忙的。”魏屠說道。

李瀚眼睛裏閃動着冷冽的光芒說道:“我母親的病我自己就能治好,倒也不至於用到季家。魏老闆如果有暇,倒是可以幫我打聽一下城中是否有人家想要出售宅院,我想買下來搬到城裏來住。”

魏屠一拍大腿:“真巧!昨天我聽鄰居說起,南街有個讀書人,是廣川人,三年前遊學到京城,卻厭煩京城喧鬧,就在霸城買了一所宅院,現在他要回鄉去了,想把宅院出售,小少爺想要,咱們即刻就能去看。”

李瀚一聽十分開心,當即拜託魏屠帶路,霸城不大,很快就走到城南,果然看到一處宅院門口寫了兩個大字“出典”。

這條街是熱鬧的商業街第二排,既不偏僻卻也不喧鬧,是挺好的位置,魏屠敲開了房門,一個留着短須,儒生打扮的男子走出來。

魏屠笑着說道:“董書生,這位小郎君想買宅院,聽說你要搬走就來看看。”

李瀚拱手施禮說道:“小子李瀚見過董君。”

這個書生沒有因為李瀚年紀小就擺譜,很正式的還禮說道:“李兄弟好,鄙人董仲舒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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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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