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文妃有喜
我聽說何文柳今日不吃不喝的,就怕他身體又鬧出個什麼事來,於是趕緊擺駕青鸞殿。
伺候何文柳的內監們都侯在他的寢室門外,新月手裏端着托盤,托盤上放着一盅補品,焦急的在門口徘徊着。他們看見我後有些驚訝,但很快的朝我跪安。
我看了一眼候着的內監們,問道:“文妃是怎麼了?”
“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新月見我問起,趕緊將何文柳的狀況說給我聽,“今天早上奴婢看着文妃娘娘快起了,和平時一樣進屋伺候他更衣,可剛踏進門檻,文妃娘娘就讓奴婢們退出來,說誰都不能進,接着早膳也沒用,奴婢怕文妃娘娘生病了,就去請了御醫,可文妃娘娘不讓御醫進屋,說誰都不見,御醫在門口侯了兩個時辰,也不能破門而入,最後只得離開,後來文妃娘娘也沒用午膳,這盅紅棗血燕也不讓奴婢端進去,皇上,奴婢這也沒法子了。”
聽新月這麼敘述,看來何文柳還挺有精神,我看了一眼院子裏的石桌石凳,心裏就有底了,估計是何文柳想起來他昨天晚上在院子裏向我求歡,最後呻.吟聲那麼大,青鸞殿裏每個宮女太監都能聽到,就算他們從小接受嚴格教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可何文柳臉皮那麼薄,肯定是沒臉見人了。
我說道:“把補品給朕,朕給文妃端進去。”我這一決定,讓新月愣了一下,過了老半天才把托盤遞到我的手裏,這哪有皇帝給妃子送補品的道理?
我端着托盤進入寢室后,門口的內監們很識相的把門合上,我往屋內走去。踏入屏風后,看見厚厚的床簾被放下,整個看得跟個匣子似的,何文柳就把自己鎖在這個匣子裏。我記得何文柳就寢時從不把床簾放下,他覺得那樣不透氣,悶得慌,而現在除了床頭靠着牆外,床的其他三側都被床簾擋着。
我將托盤放在床頭的矮柜上,伸手將一簾床簾拉起,坐在床邊。何文柳的確是在床上,可是他用錦被包裹全身,捂着頭,跪趴着,跟個小烏龜似的。
“文妃?”我試探他。
“…..”他不理我。
我不死心,繼續叫他:“文妃,朕來看你了。”
“……”
看他還是不搭理我,我想了想后,故意說道:“你要是再不理朕,那朕讓全青鸞殿的宮女太監們挨個叫你?”
這句話果然奏效了,何文柳馬上有了動靜,他探出個小腦袋來,可還是將錦被裹着身子,把自己包的跟個粽子一樣,他現在連我都不好意思面對,一直低着個頭,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誤事。”
我噗嗤一聲笑了,怎麼跟我行.房就叫誤事了,我也沒深究他說什麼,伸手拍拍他的頭道:“好,以後不喝酒了。”
接着我拿起那盅紅棗血燕倒入碗裏,還沒涼,現在喝剛好,我將碗遞到何文柳的面前,寵溺說道:“聽說你都兩頓飯沒吃了,新月很擔心呢,你怎麼的也先把這補品喝了吧。”
何文柳沒伸出手,仍然將他的胳膊藏在錦被裏,他看着那碗血燕搖搖頭,表示不吃。我笑道:“怎麼?還想讓朕喂你啊?”接着我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遞到何文柳的嘴邊說道:“張嘴。”
可何文柳還是搖搖頭,將嘴巴閉得緊緊的。
我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於是先把碗放在一旁,把他拉過來問:“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何文柳雖然是這麼回答我,反而將他身上的錦被蓋得更嚴實了。
“那你幹嘛把自己裹成這樣,現在天氣又不是太冷。”說著我就打算掀開他身上的錦被。他一見我想把錦被拿開,說什麼都不依,趕緊往後面退,看着他就要掉下床去了,我一把抓着他,免得他掉下。我就這麼跟他撕扯了一會,那錦被還是被我搶到手了。
“啊——”何文柳又是一聲尖叫,立刻用手護着身子。
我也愣住了,難怪他今天連床都不敢起,也沒讓人給他更衣,他現在的身子還真見不得人。何文柳全身只穿着一條半透明的底褲,那底褲的褲腿也只不過道膝蓋,他還穿着昨天晚上那套行頭。何文柳的胸膛,脖頸,小腹,只要是我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昨晚上留下的紅色痕迹,那痕迹像朵朵嬌艷的牡丹花一般,在他全身盛開着。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會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絕不會這麼明顯,隔天就算還在,也不會還這麼紅腫着,誰叫他昨晚上那麼媚.態萬分,姿色撩人的,我也就沒把持住,我看着他身上的痕迹,怎麼也得五六天才能消下去。現在哪怕讓他穿上衣服,他也不會離開寢室到外面走動,因為他白.皙的脖子上的紅跡斑斑是根本遮掩不了的。
我伸手摸上他的胸膛,他的粉點旁還有淡淡的牙印,挑.逗着說道:“這是不是昨晚上朕留給你的?”
何文柳現在敏.感的要死,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碰觸,他又趕緊往床頭退了退,央求道:“別…微臣求您了,今天就放了微臣吧,微臣真的受不住了。”
我本來還想繼續惹着他,可突然發現銀白色的床單上有一小灘血跡,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拉過何文柳的身子,看見他的白色底褲上也有血跡,而且還沒幹。
“皇上?”文妃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着急問道:“你有沒有感覺那裏疼?”
經我一問,何文柳臉色有些白了,笑着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小腹有些墜痛。”
我一聽,那還了得,連忙朝着門口喊道:“萬福,傳御醫!”
“皇上!”何文柳一臉驚恐,他現在根本不想見人,我可管不了那麼多,接着朝門口說道:“新月,快點給文妃拿套衣服來。”
新月聽我的口氣就知道有事發生了,也不耽擱,我剛吩咐完,她立刻拿着一套衣服帶着幾個內監進了屋。
何文柳又拿着錦被捂着全身,“不要,我不要見人,你們都出去。”
“文妃,”我拉着他身上的錦被,好言勸慰道:“新月他們伺候你這麼多年了,不會亂說的,難道你過會想這樣讓御醫看見你這樣?”說完我朝新月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上前來給何文柳更衣。
何文柳手裏的錦被就這麼被一個小太監拿開,他那妖嬈的身體立刻.裸.露在眾人眼中。何文柳只得閉上眼睛,跟個人偶一樣讓內監們給他更衣。那些內監都是訓練有素的人,看見何文柳身上的歡愛痕迹也面不改色,該怎麼伺候還怎麼伺候。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給何文柳穿好衣服。
接着我讓何文柳躺着,等待御醫的到來。
沒過多久,萬福就領着一個御醫進門,那御醫我沒見過,他很年輕,看起來也就剛三十歲,我猜想他估計是太醫院今年新進御醫吧。
那御醫進門后,向我問了安,就趕緊走入屏風內,給何文柳看病了。
屏風外就剩下我和萬福兩個人,我冷聲問道:“萬福,你是不是跟朕時間久了,就覺得朕不會治你的罪?”
萬福是何等聰明之人,我話沒挑明,他立馬跪下解釋道:“皇上,奴才也是沒法子。今日王青王御醫休息,其他御醫都外出就診了,整個太醫院就這個御醫在,奴才看着皇上着急,也就沒多想,就帶着這個御醫來了,請皇上恕罪。”
萬福對我很忠心的,他估計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知道何文柳對我來說是個特殊存在的人,平時為了保護何文柳的安全,我都是讓御醫里我最信任的王青給他看病,今天王青不在,萬福也是沒辦法了,才找別人的吧。我也就不為難他,讓他起了身。
過了一會,那年輕的御醫從屏風內走出,我連忙上前詢問道:“文妃他沒事吧?”
那御醫是新來的,還不太清楚宮中禮儀和我的脾氣,他看了我一眼,口吻帶有責怪的意思說道:“皇上與文妃娘娘還這麼年輕,以後行.房的日子還很多,何必要在文妃娘娘懷胎不穩時劇烈行.房呢,文妃娘娘剛才有小產的跡象。”
果然呢,剛才不好的預感靈驗了,我想一定是昨天晚上我們倆太鬧騰,傷着孩子了。我也沒惱那御醫的語氣,問道:“那胎兒保住了嗎?”
御醫看了我一眼,回答道:“也虧皇上喚得及時,剛才微臣給文妃娘娘施針,胎兒算是保住了。”
“孩子保住就好。”我這才送了口氣,可一想到王青明明知道我有意讓何文柳受孕,還讓他每十天給何文柳把脈,他竟然沒發現何文柳已經懷着孩子了,心裏十分惱火道:“王青這御醫是怎麼當的,他前幾日才給文妃看過病,怎麼什麼都沒發現。”
御醫看我降罪於王青,連忙解釋說道:“這不關王御醫的事,一般懷胎一個月後才會出現滑脈的跡象,文妃娘娘才剛剛懷有一個月的身孕,所以之前王御醫根本診斷不出。”
我一聽倒也奇了,王青雖然醫術高明,但為人太直,不懂變通,所以得罪了不少人,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給他說好話。我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御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御醫拱手作揖道:“微臣阮濤。”
我覺得這人以後可以為我所用,“朕記着你了,你先下去吧。”
我走進屏風,看見何文柳還很是用錦被捂着頭,依舊做烏龜狀。
我有些無奈,只好坐在他身邊,拉了拉被子,說道:“文妃,你別躲在被子裏了,剛才御醫說你懷有身孕了。”
“什麼?”何文柳馬上露出腦袋,一臉的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
我摸摸他的頭,笑道:“對呀,才一個月,御醫說胎兒還不穩,你現在這麼弓着腰藏在被子裏,對胎兒不好。”
何文柳一聽,立刻躺正躺直,把錦被蓋在身上,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他那平坦的小腹上,接着他露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幸福笑容,在丹兒死後他再也沒有這麼笑過。
我俯下身去,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道:“你現在什麼事情都別想,必須要在九個月後給朕把孩子順利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