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借兵

第232章 借兵

何文柳躺在床上,我也脫掉靴子與他一起並排躺着,我側過身子,手支着頭,就這麼躺着。何文柳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了,想把頭往被子裏藏,我可不願他這樣,搶先他一步搶過被角,要是呼吸不順暢了,那該怎麼辦。

“文妃,朕特別期待這個孩子,”我摟着何文柳,笑着說道,“朕連他的名字都想好了。”

何文柳聽我這麼一說,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因為我所有的孩子都是出生之後才起的名字,哪有才剛懷上就有名字的道理。何文柳一臉的欣喜是藏不住的,連忙問道:“起了什麼名字?”

“起了一個‘珏’字,李珏。”顧名思義,是美玉的意思。

“李珏,珏兒,”何文柳默念了幾次后,笑着說道:“真好聽。”

“喜歡就好。”我親吻着何文柳的眉梢,“以後我們的珏兒是最幸福的。”

何文柳懷有身孕一事很快的傳遍整個宮廷內外,我也沒必要藏着掖着,我不菲餘力的向眾人表示了對此孩子的期盼,目的就是要讓何文柳知道,我是多麼的看重這個孩子。

何文柳才懷了一個半月,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讓他去去弄什麼花花草草了,就怕他累着。

我依稀記得何文柳上次有孕時,精神特別好,天天出去散步,也很能吃,硬是把自己吃得胖了個圈。可這回有孕真是苦了他了。

何文柳絕對是吃什麼吐什麼,瘦了很多,比我們在一起的任何時候都瘦。因為他經常感到噁心,然後去嘔吐,那麼在意自己在我面前形象的何文柳,自然不願意與我一起用膳了,每次都是我厚着臉皮,軟磨硬磨的蹭着。

除此之外,何文柳變得很乏困,很嗜睡,他懷着韻兒的時候,每天按時按點的散步,可現在他天天卧在榻上,懶得動,倒是我抽着空就去青鸞殿看他,硬是拉着他去院子裏晒晒太陽,四處走走。

我也算年近不惑,很多事情我看得開,也看得明了了,誰好誰不好,前世與今生的反差,都看在眼裏,明在心裏,盡量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其實今生走下來,幾乎所有的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除了何文柳。

本來何文柳是最讓我放心的,他那麼愛我,絕對不會離開。可事實並非如此,我們之間有很多矛盾,是前世都不曾存在的,他就算痛苦到死,我也想綁着他,讓他陪在我身邊,我越來越離開不了他,那種依賴,那種溫存,誰都無法給予我。

中午用膳的時刻,我又去找何文柳,盡量督促着他多吃些。平時的他能賴着就賴着,能躺着就躺着了,倒是今天乖乖的吃東西了。

何文柳坐在飯桌前,桌子上擺着幾盤類似於糕點之類的東西,為方塊狀物,暗紅的,我到的時候何文柳正在拿筷子夾着往嘴裏放,瞧他吃得那麼香,我不禁笑道:“文妃,你在吃什麼?可以給朕分一點嗎?”

何文柳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給我請安,又吩咐新月再去添一雙新筷子。

我拉着他坐下,瞅了一眼盤子裏的東西,我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何文柳笑而不答,只是接過新月送來的筷子,夾了一塊遞給我,“皇上要嘗嘗嗎?”

既然何文柳都遞到我嘴邊了,我也就毫不客氣的張了口,將他夾來的糕點咬在嘴裏。

我嚼了兩口就皺起了眉頭,也顧不得形象禮儀,直接吐了出來,這玩意怎麼那麼難吃?!真的是糕點嗎?!糕點有甜味是沒錯,但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人難以下咽。

何文柳手忙腳亂的給我倒了杯茶,算是漱漱口,漱口完畢,我狐疑的盯着何文柳,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文妃,你是不是生病了,這麼難吃的東西你居然咽得下去?”

何文柳聞言,面頰噌的一下紅了,他小聲問道:“真的很難吃嗎?微臣還蠻喜歡的。”

何文柳平時到沒有什麼特別喜歡或者討厭的食物,最多就是吃得清淡些,怎麼突然喜歡吃這種東西?“這是什麼玩意?是誰送來的?”

“這個是豬血糕,是大越的民間食物,樂妃聽聞微臣最近孕吐厲害,所以送來給微臣食用的。”何文柳說著,又夾起一塊放在嘴裏。

閔言樂?我不禁皺起眉頭,她倒是挺會審時度勢,知道要跟何文柳搞好關係了。

大越與鄭國的戰事迫在眉睫,這中間最微妙的就是我大同的態度,我把女兒嫁到鄭國當皇子妃,自己又娶了大越公主,大越是弱國,只要我偏向鄭國,那大越就完了。閔言樂深知這一點,才會在後宮裏走動,希望通過搞好後宮妃嬪關係,來影響到我,妃嬪之中,第一個要被巴結的人,自然是何文柳了。

何文柳很聰明,他見我神色有異,便知我在忌諱什麼,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背,說道:“皇上,微臣絕對不會做出讓您為難的事,樂妃那邊微臣知道該怎麼做,所以您不必擔心……”

何文柳很認真的看着我,我笑着彈了一下他的腦門,“笨蛋,無論文妃做什麼事,朕都不會覺得為難,樂妃也是一片好意,你受着便是。”

如果說何文柳是第一個被閔言樂巴結的對象的話,那第二個就是端木晨了,端木晨是珍兒的母妃,珍兒又是被我寵上天的小公主,一個母憑女貴的關係,端木晨算得上是在我面前能說上話的人,閔言樂也深知這一點。

端木晨與何文柳不同,何文柳雖然心軟,但前提是不損害我的利益,不損害他自己的利益。可端木晨卻不是這樣,他做事不願意傷害任何人,就算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也無所謂。

由於身份的尷尬,端木晨在後宮一直是獨來獨往的人,后宮裏沒有人願意與他有過深的接觸,畢竟他是亡國皇室,以後的事情誰都不好說,萬一家族被有心之人彈劾一番,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閔言樂的突然示好,讓端木晨受寵若驚,像端木晨那般簡單明了之人,跟他交心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宮裏頭四處都是我的眼線,一個花匠傳來消息,前幾日端木晨在花園裏散步時,偶爾撞見在花園一角處偷偷流淚的閔言樂,閔言樂呢喃的說了一句“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思秋落誰家”,以來表達她思念故鄉之情。

吟詩要應景的,在春末白日,偏偏說出什麼明月,什麼秋落的詩句,這一眼就能看出來,一切是閔言樂故意安排的。可這種不入流的小把戲,端木晨偏偏沒有反應出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端木晨與閔言樂很像,都是形單影隻的一人在大同皇朝苦苦掙扎,所以對於閔言樂的落寞與苦悶,端木晨十分理解,他從一開始就將閔言樂放在了一個弱者就受害者的角度,自然忽略掉了其他細節。

畢竟性別不同,所以端木晨與閔言樂走得不算近,我想閔言樂也不需要與端木晨走得太近,她只需要端木晨在必要時刻說些必要的話就行。

那麼何謂必要的時刻說些必要的話?我想多半是為了他們大越國借兵的事吧。大致在歐陽鎮起兵前往大越國前夕,大越皇帝派使者前來,親筆寫下書信,想借兵抵抗鄭國,我當時沒答應,先把使者打發了去,這才使得閔言樂着了急,便想出一招,拉攏我身邊較為信任的妃嬪,借用他們之口來說服我借兵給大越。

閔言樂的拉攏之意,何文柳應該是心知肚明,要不然也不會說出什麼讓我放心之類的話,而端木晨還真被閔言樂拉攏了去,要說拉攏也不算準確,應該是他覺得與閔言樂的身份背景類似,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能幫的就多幫着點去,這在我看來,就是同情心泛濫。

端木晨有意幫助閔言樂,可有賈婉茹把持的後宮,還不等端木晨怎麼組織語言跟我進言呢,賈婉茹一招先發制人就徹底將閔言樂打垮了去。

賈婉茹的任何做法,我都不會去多加阻攔,因為我也希望大越早點滅亡,所以絕對不會借兵給大越的,但是拒絕總該有個拒絕的理由,這個理由就由賈婉茹來製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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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度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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