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處置
第二日一大早趙敏就已經派人把張無忌索要的各種藥材打包送了過來,只多不少,估計是怕張無忌不小心失誤,耽誤了她郡主娘娘的恢復容貌的大業。張無忌前面正與人周旋,後院就已經起了火。
小昭剛進楊不悔的房間就被她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又挑剔什麼來得遲，水冷之類的作勢要打她，楊不悔的這些刁難對於小昭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她也跟就沒想過要躲要還手，結果等到楊不悔點了她的穴道甩了她一巴掌以後小昭才反應過來事情有些不對。
“小姐，女婢又做錯了什麼您只管說，能不能先把我放開？”小昭臉上火辣辣的疼,楊不悔今天定是對自己用了全力,只是不知道她大清早的哪來這麼大火氣，小昭仔細想了一遍今天她沒有什麼行差踏錯的頓時心裏安定了些，心裏雖然厭惡楊不悔動不動打罵自己，脾氣暴躁令人討厭，臉上卻是另一番怯弱表情，低聲下氣的求楊不悔為自己解開穴道。
“賤丫頭你還在裝！”小昭求饒聲剛落地楊不悔的巴掌就又上了她的臉，啪啪啪連扇了小昭好幾個耳光，小昭只覺得眼冒金星，耳朵也是嗡嗡作響，若不是紀曉芙在一邊看不下去楊不悔如此對待一個姑娘家過來阻攔，小昭的臉非被她打爛不可。此刻，小昭已沒有了剛開始的臉頰微腫我見猶憐，完全成了一個紅中透紫的豬頭，麵皮上還亮亮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了小昭紓解了自己鬱悶的心情，手現在又隱隱作痛楊不悔也已經不想再打下去了，反正今天就要把她交到爹的手裏，這死丫頭有的是罪要受，讓她敢騙自己，讓她敢勾引無忌哥哥，哼。
“你過會兒最好老實一點，我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這樣，興許我們高興了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小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楊不悔的話令小昭驚恐的睜大雙眼，原本黑葡萄似的大大的眼睛，現在陷在臃腫的臉上，就是努力睜大了看着還是較以前小了許多，不過她的驚慌失措倒是全都表現了出來，“小姐這話什麼意思，小昭不明白。”她做事一向謹慎否則也不會在明教潛伏多年雖然人人都知道她的來歷有問題可卻沒有人能捉到她的把柄，她怎麼可能睡了一覺起來就暴露了呢，是不是小姐在故意詐她？此次來大都救人危險重重，他們如果怕自己是朝廷派來的姦細故意生事試探自己也不無可能。
小昭的自欺欺人很快就幻滅了，在楊不悔又氣憤的賞了她幾巴掌以後楊逍帶着人到了楊不悔那裏把她帶到了後院最大的一間屋子裏，小昭被人推倒在地上，環顧四周，明教現在在大都的有頭有臉全都在裏面，除了張無忌這個教主。
“事情就是這樣，諸位看這個丫頭應該如何處置？”楊逍按照和白眉鷹王商議的說法把小昭覬覦明教乾坤大挪移心法並已得手的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至於他是怎麼發現的，和張無忌的知情不報都被他含糊過去。
“既非我教中人直接殺了就是，哪還用的着什麼別的辦法。”周顛大大咧咧的率先開了口，別說附和他的人還是很多的，明教裏面大多是江湖人，他們都慣於隨性而為，小昭既然是姦細，問清楚是哪裏派來的人，到底想要對他們明教做什麼，然後直接殺了，再提着砍刀上門算賬就是，哪裏用得着羅里吧嗦的討論好半天。
“殺之前先要審問清楚了，我來做這個審問人如何，我老蝙蝠整治人的手段那可不是吹的。”乾坤大挪移的心法，韋蝠王也有些動心了，楊逍僅憑着前兩層就可以抗衡他和五散人，韋一笑想不垂涎都難。
“那哪行，這等小事哪用得着你韋蝠王出手，咱們五兄弟就可以，這事還是交給我們五個人的好。”韋一笑的話一露頭，眾人立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再看向小昭的眼神個個都透着熱切，彷彿那是一塊大肥肉。事實上，乾坤大挪移可不就是塊肥的流油的肥肉。五散人看有人起了頭也坐不住了站出來和韋一笑叫板。
其他的人原本還在觀望，可一見別人都在積極爭取他們也都趕緊表明態度，就算沒肉吃也要分一杯羹不是，一時間吵吵嚷嚷，倒在地上的小昭倒是沒人在意了。幾方人吵來吵去，最後差點打了起來，推搡中間小昭算是倒了霉，她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別人只顧着爭吵推搡也不看腳下，小昭的手腳沒少被人踩到，就是身上也挨了幾腳。本來穿的衣服就不是很光鮮，這下子就更加破爛了，髒兮兮的，配合著她那張被楊不悔打腫了的臉，半點美感也無。
利益當前楊逍和白眉鷹王也有些鎮不住場子，好在明教眾人再胡鬧還有個限度，沒有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過，在審問小昭的人選眾人卻沒有一個肯讓步的。還是白眉鷹王說讓教主擔當此任，眾人的聲音才小了下去，不過另外一種聲音卻又響了起來，張無忌憐香惜玉優柔寡斷的形象實在是深入人心，眾人看看地上的小昭，嗯，這丫頭現在看着狼狽，可平時正常時的樣子他們還是見過的，美女啊，這樣的人教主見了能下的去手？而且，楊逍不是和白眉鷹王不對付嗎，今天怎麼這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似的，說話的腔調都一個味了，莫非這裏面有什麼隱情，還是這兩人早就沆瀣一氣決定合夥吞了乾坤大挪移心法？他們兩個若是聯手他們確實沒什麼辦法。不過看樣子也不太像啊，白眉鷹王看楊逍的樣子分明藏着怒氣，而且人家外孫就是教主，乾坤大挪移若是想學直接問教主要，就教主那樣子也不會不給，難道是白眉鷹王晚節不保被楊逍抓了把柄？可他們又提到讓教主做主處置，楊逍說這個的時候分明藏着戲謔，看樣子不是白眉鷹王有問題，而是這次的事情和他外孫他們的教主有關係。白眉鷹王真是倒霉催的，一輩子正正直直晚年卻要為了小輩被人要挾。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張無忌這時已經送走趙敏派來的人，在院子裏轉了一圈不見一個人影，聽到這邊鬧哄哄的這才循聲過來，一看原來人都聚到了這裏。張無忌問完這句話四周一望，躺在屋子中間形容散亂的小昭就露了出來，“小昭，你怎麼在這，怎麼會這個樣子？”張無忌說著就要去扶她。其實一開始他根本就沒認出那是小昭，因為那張粘了灰土且紅腫發紫的臉可憐兮兮的看着他那樣子委實有些詭異，張無忌就看了一眼就想轉過頭，可是在轉身時不經意間看到她身上的衣服，那不是小昭的嗎，張無忌這才又去細細瞅她，方認出地上那個神情萎頓顏色全失的人是昨夜和自己相談甚歡，深解他心意的小昭。
“無忌哥哥，她是個姦細你不用那樣照顧她。”楊不悔一看張無忌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小昭還想要給她解開穴道立刻從人群中跳了出來。
“姦細？小昭怎麼可能是姦細，會不會是搞錯了。”張無忌停了手，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小昭，又看看滿臉氣憤的楊不悔，“不悔妹妹，到底出了什麼事，小昭怎麼會成了姦細？”
楊不悔正要開口，楊逍攔住她自己站出來看着張無忌嚴肅的說：“教主不知，這小昭原本就非我明教中人，她喬裝改扮混入我明教原是為了乾坤大挪移，不是姦細又是什麼。乾坤大挪移是我明教無上心法，被她偷學了去我明教豈不危矣，因此屬下們一致議定待問出幕後主使之後將其斬殺。教主知道我明教教規，相比對此不會有什麼異議。”
“殺了她？這會不會處罰太過，萬一她是不經意間知曉的呢......”
“不管她是怎麼得到乾坤大挪移心法的，只要她不是我明教的人就該死。”白眉鷹王緊盯着張無忌的眼睛肅穆的說。今天他就是要借小昭之事來警醒他，他是明教的教主，萬事應以明教利益為先，什麼紅顏知己兒女情長統統應該為此讓路。這也是他最後一次維護他，他老了沒那麼多精力去為他善後，更不能把明教交給一個心裏並不看重他的人。
“可是......”張無忌還想要為小昭辯護，觸及白眉鷹王的眼睛想要說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教主宅心仁厚，若是真不想殺她也不是不行，等問出她背後指使之人，割了她的舌頭挑斷她的手腳經脈留她一命便是。”白眉鷹王再次後退，不能一次把他逼得太緊。說到底張無忌還是手裏沒沾過血，沒一點男子該有的血腥氣。
小昭聽了白眉鷹王的話驚恐的張大眼睛，哀憐的看着張無忌求他為她說句話，可白眉鷹王同樣盯着張無忌，張無忌在這種情況下只能選擇了默不作聲，這是個兩難的抉擇，他不知道到底該幫誰。
“教主，萬安寺出事了。”
正在張無忌左右為難之際，門外突然有人闖入，張無忌心下高興小昭的事又有了轉換的餘地，可來人報告的消息卻着實不是他想要聽到的。
“外公。”
“先把她關起來派人仔細看守，我們先去萬安寺。”白眉鷹王看着張無忌略帶欣喜地目光無可奈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