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交易
芷若去萬安寺的同時張無忌一行人也到了大都,他們是在天黑以後城門即將關閉之時進的城,張無忌到底還是心急了,心急了的他終於強硬了一回,效果不錯,原本比芷若他們落後兩天的明教中人連日趕路最終和武當的人同一日到了大都，雖然時間上晚了些。
今天一大堆江湖人士湧入都城，守城的士兵都忍不住嘟囔了句，“今天什麼好日子，這麼多人往城裏面擠。”
張無忌一行人沒有任何顧忌大搖大擺的湧進京城，第一時間就被汝陽王府和七王爺的人給盯上了，他們等的大魚終於上鉤了。
比起那些名門正派,明教才是元朝統治者真正的眼中釘肉里刺,明教在大都也有據點，平日行事低調生怕被人發覺引來滅頂之災。可明教這些大佬們顯然沒有這個顧忌，那副堂而皇之的樣子，好像只恨朝廷的人不能立馬找上門來。和他們期望的一樣，朝廷的人的確立刻找來了，在他們找到客棧住下以後，很慶幸，這時候他們還沒有時間去找武當的人，而且，來的人雖然是朝廷的人卻是汝陽王的手下，趙敏身邊一直跟着的苦頭陀。
苦頭陀口不能言，讓他跟他們說話顯然是辦不到的，見他身後沒有蒙古韃子躁動不安的明教中人這才安下心，不過，他們也打定主意等苦頭陀一走立刻換地方，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是他們太大意了，忘了這裏不是他們的地盤。
苦頭陀此來是奉了趙敏的命令給張無忌送信的，趙敏臉上的傷即使用了趙強他們精心配製的好葯也只是消了紅腫去了膿瘡，疤痕卻留了下來。皇家祛疤靈藥極多，可又會有誰像趙敏這般的嚴重呢，那些貴婦人一生拿過的最重的東西恐怕也就是個茶盞，受傷最嚴重也不過被茶水燙傷，那些祛疤靈藥對此倒是頗有效用，可換做趙敏就令當他論了。這個情況顯然出乎眾人意料，不說趙敏如何慌張，汝陽王府已經驚慌失措了。七王爺那邊也隱隱流露出退婚之意，若不是趙強一味堅持非趙敏不娶，此時的紹敏郡主已經成了棄婦。
愛美是每個女人的天性，趙敏也不外如此，在容貌無法恢復之後她臉上的面紗罩的愈發嚴實了，甚至連眼睛也不想露在外面，她感覺自己的眼角似乎也爬滿了傷痕。趙敏一直派人在城門口守着，留意着京城裏明教的一舉一動，她一直等着張無忌的到來，與趙強等人不相同的目的-----她需要張無忌幫她祛除臉上身上的疤痕，武當的人在她手裏面，趙敏相信張無忌會很願意做這場交易。
“我跟你走。”苦頭陀一直站在一旁等着張無忌把信看完，顯然他等到了自己想要要等的結果，張無忌答應了郡主的交易。“我跟着他走一趟，楊左使、外公，我不在的時候教裏面的事情就你們先替我做主。真姐，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放心。”張無忌拍拍拉住自己示意自己不要走的朱九真的手，想以此讓她安心。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攔着你，蒙古韃子狡猾無比，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朱九真這時候倒是顯得很大氣。
“哼。”楊不悔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把朱九真擠到一邊，“無忌哥哥，你武功高強肯定能夠平安回來對吧？”
“對，我一定會如不悔妹妹所說平安回來。不悔妹妹，我不在的時候你能不能別再和真姐鬧彆扭了，不要讓我不安心好嗎？”前半句是楊不悔想聽的，她傲嬌的向著朱九真揚了揚下巴，後半句，原諒她正在示威，耳朵自動屏蔽掉了。
“教主自管放心前去吧，我會管好小女的。”楊逍暫時得了掌教之權此時很樂意做好人。
張無忌自從成了明教教主，他的名字就一直掛在朝廷通緝榜的首位，且居高不下。趙敏自然不會與這樣的人光明正大的見面，她自己該換了面貌約張無忌到一處偏僻的小酒館相見。張無忌隨着苦頭陀到時，趙敏已經在那邊等候多時。
“張教主，好久不見。”趙敏舉杯相迎，一干而盡。她此刻容顏慘淡，面紗也擋不住她的憔悴。她不喜歡扎牙篤想要悔婚是一回事，可被人嫌棄解除婚約卻是另一回事，驕傲如她怎能忍受這隨時可能到來的結果，扎牙篤此時堅定，可長年累月對着她這張臉再深的情感也會有煙消雲散的一天。
“你身上有傷還是莫要飲酒的好。”趙敏舉杯欲要再飲，張無忌疾步上前攔住她已到唇畔的酒杯，“飲酒傷身，女兒家還是不要多沾的好。”
“我如今這幅模樣哪還用多在乎，”趙敏推開張無忌酒杯一扔站在他面前一手拉開臉上遮掩的紗巾，“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幅模樣還用得着在乎嗎？”見張無忌被嚇得後退，趙敏哈哈大笑，心酸中夾雜着無盡恨意，“你也怕了是不是？呵呵，張大教主竟然也會害怕，呵呵。”
“對不起，我......”張無忌沒有想到趙敏面紗下竟然是如此模樣，剛才他見到趙敏手上有傷痕猜測她受了傷這才攔着不讓她飲酒，沒想到趙敏的臉上居然和手上一樣，那彷彿蜈蚣似的疤痕縱橫交錯觸目驚心。趙敏一笑張無忌就明白自己剛才的表現傷了她，曾今花容玉貌的少女變成如此模樣，她心裏一定是十分難過，十分在意外人目光的，自己卻又往她傷口上撒鹽，着實不應該。“怎麼會這樣，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對於趙敏張無忌說不出心中是何感覺，他該恨她的，她把娘親還得那樣慘，可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心裏怎麼也很不起來，有的只有憐惜和心疼，心疼，他居然會心疼除真姐以外的別的女人。
“我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不正在你張教主意料之中嗎？張無忌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裝糊塗嗎？我如今這個樣子全是你害的，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幫我？這時候怎麼又想幫我了？是想以此為條件換取六大派的人命吧，張無忌你敢說你心裏沒這個想法？恐怕我一早成為這個模樣就是你精心算計的結果。咱們也別說什麼廢話，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做筆交易，你幫我去了我臉上身上的疤痕，我幫你把武當的人救出來，如何？張教主，這筆生意怎麼算你都是不虧的。”趙敏說完這話緊盯着張無忌的眼睛。
“趙姑娘，不管你信與不信，你中毒與武當無關，與我無關。”張無忌說這話時絲毫不避諱趙敏目光，趙敏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緊繃的身形也放鬆下來，張無忌果真不是那樣的人。“趙姑娘的傷疤就是趙姑娘不開口我也會幫忙的，只希望趙姑娘這次真的遵守約定放了我武當的人。”張無忌被前幾次的經歷弄得對趙敏已經沒多少信任可言了。
“我再問你一次，我中毒當真與你無關？”趙敏還想再確定一下。
“當真。”張無忌說的斬釘截鐵。
“那好，張教主放心，小女子這次絕對言而有信。不知張教主何時可以把小女臉上的疤痕祛除，總要有個時間期限吧，萬一張教主誆了小女,趁我朝廷這邊放鬆了警惕，你們暗中前去救人，到時候我豈不是得不償失。”趙敏現在只盼着自己的容貌越早恢復越好，她討厭整天矇著面紗面對別人或可憐或厭惡的目光。她應該是高高在上讓人仰視的，現在的一切讓她打心眼裏噁心。
“明天這個時候，還在這個地方我親自把葯送過來，這葯三天即可見效，你若不相信可找人試試，到時候我會把藥方也一起給你。”張無忌頓了頓接著說，“趙姑娘，我有句話想問你，你為什麼三番兩次騙我，把我娘害成那個樣子還要對她下毒手？”提起殷素素張無忌不僅恨的握緊拳頭，看向趙敏的眼睛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我若說這些都與我無關你信嗎？”這些是就是張無忌不提趙敏也會找機會為自己辯解清楚地，現在張無忌既然把話挑明了趙敏也就不再找機會等時間，誤會越早消除越好，只是張無忌心裏還願意相信自己？對於這點趙敏着實沒有信心，她只因為自己中毒和後來的解藥就對張無忌疑根深種，張無忌卻幾次三番受騙與自己，要他相信自己的話的確不容易。“我知道我的話你現在未必肯信，我會證明給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