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照顧
“青書是你兒子嗎，這麼重的手你也下的去。”看着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宋青書，宋母對着宋遠橋那是夾槍帶棒毫不客氣。
宋遠橋自知理虧也不反駁，是他親自給宋青書行的刑，打在兒身他這個做父親的又何嘗不心痛，可是，為了青書自己，也為了武當的將來，他必須嚴加管教他。
芷若站在房門外，她是來給宋青書送葯的，哪裏會想到竟然聽到這番話，就算知道宋遠橋是為了宋青書好，可還是覺得他太過心狠手辣。嚴父慈母，可也用不着這般狠厲。宋母在裏面抱怨個不停，這會兒她若進去恐怕大家都會尷尬，一時進退不得只好停在門口。
周母從外邊過來看見芷若站在門口正欲發問卻看到芷若對她使眼色，於是也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聽人家談話不管有意無意總是不好的，周母跟芷若示意一下，“宋夫人在裏面嗎，青書的葯好了，我給送過來了。”
屋子裏宋母立刻沒了聲音，再怎麼樣在外人面前也要給丈夫留幾分體面的，“我在呢，你等着我這就來開門。”宋母拭拭眼角的淚水，又搭理了衣服頭髮，直到周身沒什麼不妥這才過來開門。
“勞煩了。”宋母開了門把周母和芷若讓了進去，本是要接過芷若端着的葯的，周母說了聲讓她拿着吧宋母這才作罷。
宋遠橋在芷若和周母進屋后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一屋子女眷他在裏面獃著不合適。周母知道宋青書身上的傷是他造成的，忍不住多看了宋遠橋倆眼。
宋母接過芷若遞來的葯，周母和芷若合力把宋青書稍微抬起來身後墊高方便宋母喂葯，宋青書受了傷又淋了雨這會兒有點發燒甚至還不清醒，宋母喂的葯倒是都乖乖喝了進去。
喂完葯芷若端着碗出去后，宋母看着還是暈暈沉沉的宋青書又要掉下淚來，周母趕緊勸她，“沒事的，青書很快就會好的，芷若他爹看了青書並沒有什麼大礙。”
“要真出了事有他後悔的。”宋母撒氣地說。
周母知道她說的是宋遠橋也就沒有接話，倆個人坐在一起又說了些旁的話周母就出去了。宋青書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因為他有傷在身天又下着雨不好挪動，因此一直住在醫館的小屋裏。宋青書剛醒有些口渴正要掙扎着起來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芷若端着水走進來看見他的舉動趕緊把水放下，問清楚他是要幹什麼后給他倒了杯水。
“你一直在照顧我？”宋青書喝完水在芷若轉身放杯子的時候問出了心底想問的。
“不是。”芷若身形稍頓后立刻如常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回過頭來看着宋青書的眼睛平靜的回答。
宋青書聽了心中有些失落，倆個人相對無語各自想着心事，還是莫聲谷和珠兒他們闖進來才打破了房間裏凝固着的氣氛。
“你們陪着他說話吧，我還有事要處理。”芷若見他們進來立刻走了出去。莫聲谷也未在意，倒是珠兒眼珠子在芷若和宋青書之間轉了一圈好像發現了什麼笑得像個偷了腥的貓。
“你小子到底惹了什麼事看把你爹氣的這次差點把你打死。”莫聲谷挑了把椅子搬到宋青書窗前，大馬金刀的一坐，直言直語。幸虧宋青書和他熟悉，否則換個人他這樣子問還不得打起來，實在是有揭人傷疤的嫌疑。
“沒什麼，我不想再提了。”宋青書卻不想說這個話題。
“你不想說就算了，你這傷什麼時候好，你都不知道現在你太師傅擔心成什麼樣。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爹被你太師傅給狠狠訓了一頓，這消息怎麼樣，解氣了吧。”宋青書沒笑莫聲谷自己倒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還從沒見自己大師兄那般狼狽過。不過看看青書侄兒的神色，莫聲谷很有眼色的咳嗽了倆聲停止了笑場，這個笑話是不太好笑哈，繼而又覺得有些沒面子又開口道，“你可得快點好，就是看在人家小姑娘精心照顧你的份兒上你也得早點好起來。你不在山上你師叔我可是無聊得很。”莫聲谷年齡不大但架不住他輩分大啊，山上除了師傅和師兄，剩下的都是叫他師叔甚至太師叔的，這樣子礙於輩分除了宋青書還真沒幾個敢和他打鬧的，莫聲谷能不寂寞嗎。
“你說是誰照顧我？”宋青書一把抓住莫聲谷的手。
“還能有誰，我姐姐唄。”珠兒湊了過來，把周澈往莫聲谷懷裏一塞趴到宋青書床邊，“我姐姐沒告訴你？”
宋青書沒回答珠兒的話，低着頭，嘴角翹了起來，她也不是不關心自己嘛。
時間匆匆過，芷若以為那次以後宋青書應該對她心存芥蒂不再親近才是，可是病好以後宋青書還是一有空就來醫館報道，不管自己再怎麼冷臉他都溫柔以對，這樣芷若反而不好意思給他臉色看了。
周澈四歲的時候周父周母想給他找家私塾啟蒙，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宋青書和莫聲谷見了便說可以把周澈送到武當山上。他們可不是要周澈加入武當派，武當弟子除了習武之外還有很多課程需要學習，四書五經就在其中。宋青書和莫聲谷雖沒見過芷若和她父母顯露武功，可是他們和珠兒交過手啊，丟人的是他們還輸了，莫聲谷的黑眼圈就是那樣子來的。如此類推，周家也是有家傳武藝的而且還十分不俗，這樣的人家是不會同意周澈加入武當派的。因此，他們只是好心的想要解決周澈的學習問題。山上跟周澈同年級甚至比周澈年齡小的還有許多，在一起周澈也有個伴。況且還有宋青書和莫聲谷罩着也不用擔心吃虧受欺負什麼的。
周父周母一時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也就答應了下來，這樣，年僅四歲的周澈小包子就被扔進了武當派的私塾，從此過起了早起晚睡的可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