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死人堆
“起、起屍?!”肖大唇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周圍霎時間被恐怖籠罩了起來.
欣丫頭抓着自己的衣角,一張臉如同白紙一樣,顫聲道:“這、這裏果然是魔鬼的領域,它起來報仇了,怎麼辦,我們逃不掉了?!”
“扯淡!”杠子頭不屑的呸了一聲,“活人我都不怕,難道還怕它一個死人?!它要是敢起屍,我就敢再崩了它!”他說著,大步朝前方走去,其他人也沒猶豫,跟着他走過去。來到屍體原來躺着的地方,就見地上只剩下一灘血水,而在血水的前方,有一串血腳印,歪歪扭扭地延伸到了礦道里。
見到這一情景,杠子頭也有些惶恐不安了,心裏暗罵了幾聲,倒也沒有退縮,依舊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往礦道里走去,說:“走,進去看看我倒要瞧瞧它是人是鬼!”
“你、你可想清楚嘍,這人怕槍子,鬼可不一定怕啊!萬、萬一它真變成鬼了,我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熊哥一聽,立馬焦急道。
“沒那麼邪乎!有我在?.,你怕啥?!”杠子頭頭也不回的說。
其他幾個人互相遞了個眼色,只好小心翼翼地跟上去。那熊哥見狀,也無話可說了,夾在他們中間往前走。
走進去才發現,礦道是呈一定的角度向下延伸的,寬度至少在三米以上,一邊鋪設的是陳舊的鐵軌,一邊是可供人行走的階梯。礦壁的兩邊到處是人工挖掘的凹槽,形狀像一道道撕裂的傷口,在手電光偶爾照過去的瞬間,還能看見在凹槽的深處殘留着一些晶礦的碎片,碎片散發出晶瑩的光輝,如同點綴在黑幕里的點點星光。
此時見到這些,一行人也沒有多少興奮之意了,都是匆匆看一眼便往前走去,起屍的恐懼籠罩着眾人的心。放眼望去,礦道歪歪扭扭一直向下縱深到黑暗的深處,如一條巨型蜈蚣的殘骸。
礦道里靜得嚇人,誰也沒心思說話。屍體的血腳印歪歪扭扭一直沿着階梯向下,腳印旁邊都是血,杠子頭雖然臉色極差,但他絕對不信什麼起屍之說,只是覺得這人沒死。可是流了這麼多血還沒死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這人的生命力不可能這麼強,更何況他確信自己打穿了他的肺,血液如肺絕對會窒息而死,不可能
杠子頭正想着,突然一激靈,停了下來,叫道:“不、不對啊!”
“咋了?什麼不對?!”熊哥緊張道,後面的人也隨即停了下來。
“這腳印為什麼沒穿鞋?”杠子頭指着地上的腳印道。
“沒穿鞋?”後面的人也急忙低下頭看,一看之下才發現,地上的腳印確實是個光腳的,而且右腳的小腳趾竟然少了半截。之前沒有杠子頭提醒,竟然誰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是光腳的?!”
“它是穿着鞋的吧就算起屍了也沒理由,更沒必要把鞋脫下來吧。”
“不用你說。”杠子頭突然咧了咧嘴,笑道,“我就說這人不可能不死,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會起來走路!起屍?那純屬放屁!”
“那你的意思是”
“是有人把屍體搬進來了,這裏面還有其他的人。”欣丫頭插嘴道,她說著不禁打了個冷戰,一臉驚恐地往礦道深處望去。
杠子頭“嘿嘿”笑了兩聲,擦了才鼻頭上的冷汗道:“丫頭,既然如此,咱還有啥好怕的!只要不是那些邪乎歪意,吃咱這槍子的老子都能對付”
杠子頭話音未落,就聽礦道深處傳來一身凄厲的慘叫,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周圍空氣驟然凝結,這聲音彷如來自地獄的吶喊,撕扯着所有人的心。
杠子頭的笑瞬間凝結在臉上。他轉過身去,停了半響,才招了招手,示意着所有人繼續往礦道深處走去。
再往下走,腳印便逐漸消失了。礦道一路順暢到底,沒有分岔口,可一連走了二十幾分鐘,礦道還在朝縱深里走,幾乎望不到頭。
眾人越走心裏越開始打鼓,熊哥臉色慘白,似乎也沒有多少耐性了,此時就開始嚷嚷杠子頭往回走。杠子頭是這群人里膽子最大的,但似乎對這熊哥百依百順,此時他顯然沒有掉頭的打算,可卻不好跟熊哥明着嗆聲,便笑着說:“怕啥啊?有啥狀況兄弟我幫你頂着,再往裏走走,或許會找到礦源也說不定。”
熊哥一聽也沒轍,只好又耐着性子往裏走。肖大唇這時就出聲問這礦源是啥東西,但沒有人搭理他,全都把他甩到了腦門後面。
一行人又往下走了一大截,便看到前方的路段上出現了一大堆廢棄的礦車,將近能有百餘輛。礦車像一堵牆一樣,幾乎堵住了去路,只騰出一條窄窄的過道。
手電的光照範圍有限,遠遠地就看到礦車裏面還載着東西,但勉強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所有人便打着手電走進去瞧,這才發現礦車上載着的竟然是死屍!!每輛礦車上都摞着四五具屍體,屍體上面又疊礦車,幾乎像雜物一般胡亂堆砌在那裏,一排一排縱深到遠處,幾乎也望不到頭。
一下子像走進了堆屍崗一般,誰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屍體,都嚇得呆愣在了原地。就連那杠子頭也嚇得嘴唇發紫,兩眼瞪得和銅鈴似的,過了半響,才結巴道:“怎、怎麼會有這麼多死人?!”
“就、就、就是啊,怎麼像鬧瘟疫一樣!”
“這些人應該都是這裏的礦工,可怎麼都死在這?!這座礦三十年前就被封死了呀,難道這些人都沒出去,老死在這?”一人就道。
“啊!好噁心啊!”
這時,就聽欣丫頭突然大叫一聲,不知看到了什麼,嚇得拿着手電連連後退。被他這麼一叫,其他人都被嚇出來一身冷汗,趕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就見欣丫頭指着眼前的一具屍體,說:“它上面它上面長滿了”她一邊說著,身子便禁不住瑟瑟發抖,眼裏充滿了恐懼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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