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龍幫主
一陣劇痛讓莫言再次清醒過來，陳剛冷冷地道：“你最好把我說的話放在心裏，我沒和你開玩笑，如果你再敢昏過去，我會用刀告訴你結果。”
憤怒、恐懼等等眾多的情緒湧上心頭，莫言抱着人頭直吐到再也吐不出來，早上，眼睛通紅的莫言單手拎着人頭扔在陳剛身上，眼中充滿了恨意。
陳剛點點頭道：“不錯，一晚上就能基本克服心理障礙，比我想像得要快得多，怪不得南哥能看好你。”
“這幫主我幹了，不就是一個幫主嗎，只是我現在還是個學生，我想等學業結束再干。”想起昨夜抱了晚人頭，莫言真不敢想像後面會有什麼恐怖的事等着他，還不如乾脆先答應下來，少受點折磨。
陳剛想了想道：“可以，就按你說的做吧，但明天你還是一定要到場露個面。”
莫言想起南哥被人堵殺的情景打了個寒顫道：“陳剛，你看我還是個學生，一點自保實力都沒有，如果別人知道我的長相，還不馬上殺到學校啊！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別人看不到我的臉。”邊說邊四處張望，突然看到書桌上方牆上掛的一個面具道：“比如說，戴個面具？”
“對外你可以帶面具，但在自己兄弟面前就免了，記住，從今以後你是一幫之主，雖然黑龍幫並不大，只有一條街的範圍，但也有好幾十號人，所有弟兄都要吃飯，希望你能讓他們吃得好點，過得舒適點，幫會的發展全*你了。”陳剛冷冷道。
條水街後面一個不大的倉庫里二十幾個人頗有點聲勢地站在那裏。
陳剛將手裏拎着的包放在桌子上，再慢慢解開露出裏面劉令明那蒼白的頭顱，倉庫里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陳剛面沉如水，眼中帶着讓人心寒的殺意：“南哥死了，昨晚被小刀會的人殺了。”
“什麼？南哥死了？”倉庫里頓時亂起來，如果剛才看到劉令明的人頭時有些心驚，那現在聽到自己幫主死了時就是震驚了，有不少人都已經哭出聲來，這裏面的弟兄大多是南哥親自帶出來的小弟，都有着深厚的感情。
“砰！”一個鍵壯的青年狠狠一拳砸在倉庫的牆上：“滅了狗狼養的小刀會，為南哥報仇，陳哥帶我們干吧。”
青年的話最直接道出倉庫里眾人的心聲：“對，剛哥帶我們為南哥報仇吧！”
陳剛抬手壓了壓：“仇一定要報，但不是我帶你們，是他。”說完一指旁邊的莫言：“他是南哥最新的兄弟，他才是黑龍幫新任幫主，南哥親自指定的接班人。”
“他，他算個逑，他憑什麼……”離得最近的一個年青人好象聽到最不可思異的笑話般大叫起來，但還沒等他說完便被陳剛直接一腳踢飛出去。
陳剛冷冷掃了全場一眼，沉痛地道：“各位弟兄，你們大部分人包括我在內都是南哥一手帶起來的，沒有南哥就沒有我們今天，我很遺憾，南哥剛死你們就可以不再聽南哥的話，我一直以來深信南哥從沒有看錯一個人，包括現在也是一樣，南哥的話對我來說就是命令，如果你們覺得南哥已經死了可以不再承認他最後一個遺言，那麼，你們走吧，我不會阻攔你們，走還是留，給我個答案。”說完后昂首看天再不理下面眾人。
本來雜亂的倉庫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直盯着陳剛，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
“陳哥，我錯了，我的命也是南哥和陳哥你給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個被踢飛的青年竟然第一個發表聲明。隨後所有人都表示接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幫主的事實。
陳剛點點頭：“這是劉令明的人頭，睡晚就是他帶人追殺南哥和……言哥，言哥奮力救出南哥，南哥卻因負傷太重不冶而亡，重情重義的言哥為了給南哥報仇獨自一人苦守半夜終於殺了劉令明，也算是今天接任幫主的祭禮，各位兄弟要象支持南哥一直支持言哥。”
莫言只感覺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看着陳剛，心中雖然恨他，但他不得不佩服這陳剛真的很有一套，他現在所做的應該是在為自己造勢，好讓自己能順利接掌黑龍幫，這傢伙還真玩真的了。
所有黑龍幫成員本來無神的眼睛隨着陳剛的話慢慢亮起來，台上那個看起來弱不經風強搶了陳哥位子的人竟然也能做出如此義氣之事，不能不讓人敬佩，也有人懷疑這年輕的男人憑什麼能殺得了被嚴密保護的劉令明，可劉令明的人頭就擺在那裏，再加上陳剛的陳述，所有人都只有相信這就是事實。
莫言一言沒發從被鄙視到獲得了尊敬，而這一切都是陳剛所為。
“下面請莫幫主說幾句。”陳剛說完后自動退到後面。
“媽的，不怕，現在應該是他們怕我才對，我是幫主，怕個鳥。”莫言暗暗在自己有點哆嗦的腿上掐了兩把，因為是站在桌子後面，所以還沒人看到他的醜態，不過陳剛在後面暗暗搖頭。
本想說幾句慷慨激昂的話可話到嘴邊出來后就變了：“各位兄弟，蒙南哥看得起將黑龍幫交我，我也有責任帶着幫會發展下去，可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實在有限，經驗也不足，更重要的是我的學業還沒有結束，所以我決定由副幫主陳剛暫代幫主一職，什麼時候等我能力夠了再說吧。還有南哥剛死，這上任一事還是待南哥下葬后再辦好了。”
陳剛在後面聽得直皺眉頭，下面幫眾卻是聽得神采飛場。聽到還是讓陳剛管他們都覺得這小子看起來更加順眼多了。
看着下面眾人慢慢變得友好一點的眼神，莫言覺得自己的腿終於不抖了，反而有力了很多，想到睡晚陳剛給自己介紹的黑道形式突然覺得有話要說，咳嗽了一聲道：“我覺得南哥先不要下葬，黑龍幫也就只有一條街的勢力，以前都*南哥鎮着，如果南哥死了的消息傳出被別的勢力知道肯定會想着搶佔我們的地盤，所以現在最好先擴充點實力，劉令明不是剛死了嗎，就把他的地盤搶了，他手下的人都接收過來好了，等過幾天穩定下來再對外公佈。”
陳剛聽完后眼睛一亮，喃喃道：“我就說嗎，南哥肯定不會看錯人，這小子以後肯定大有所為。”
“剛哥。”莫言回頭叫道，其實他很不想叫剛哥，但下面這些人都是陳剛帶出來的，如果他們聽着不爽，自己就有得苦頭吃了。
“幫主，不要叫我剛哥了，直接叫我名字吧，以後我們都叫你言哥或是老大或是幫主，這是規矩，不能亂。”陳剛嚴肅地道。
轉頭又對十幾名手下道：“剛才言哥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就憑剛才一番話他也有資格做黑龍幫幫主，跟着言哥黑龍幫發展壯大並不是夢。下面我們安排一下今晚的行動。嗯，劉令明的死肯定也會被他們隱瞞起來，小刀會並不團結，會長一死下面幾個頭頭肯定會爭奪會長之位，所以這兩天他們內部將會有爭鬥，你們時刻注意小刀會的動向，等他們內亂得差不多時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我估計就這二三天內就會有分曉，各位兄弟把好精關，別他媽的在女人身體裏給浪費了，把精力養足了好乾他媽的。如果到時動起手來誰他媽的還趴在女人肚皮上，我閹了他。”
眾人大笑起來保證這兩天不近女色。
陳剛回頭看看莫言：“幫主，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莫言搖搖頭。
“今天就先到這裏，眾弟兄分班輪流給南哥守靈，來叫老大。”
“老大……”
“媽的，你們沒吃飯還是怎麼了，大聲點。”
“老大……”眾人憋粗了嗓子大吼一聲。
莫言突然有種這種感覺也不錯的想法，雖然有點看不清楚，但感覺着下面二十幾壯如牛犢的手下的熱情，莫言也是有點激動，還從沒有今天這樣意氣風發過，以前都是別人欺負他，他低聲下氣地叫別人某某哥，還要看別人臉色，現在才體會到被別人稱呼的滿足感。
一來自己是被陳剛強推到這個位置，心中一直不滿，但在此時，他竟然也有了點享受的感覺。
意淫片刻后又想起享受這種權力所帶來的副作用頓時頭皮發麻，他不敢想像整天被數十執刀執棍的人追殺是什麼下場，或者也會有一天橫死街頭吧。
莫言突然再次開始恨這個陳剛，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成為這個什麼黑龍幫幫主，以前的日子雖然平淡，偶爾還會受欺負，但至少不會危急到生命，可現在就有一棵血淋淋的頭顱擺在眼前時刻提醒着他要面對現實，劉令明那不甘的大睜着的眼睛似在控訴這個無情的江湖殺戮，又似在嘲弄莫言的可憐和無知。
一首詩突然湧上心頭：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