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七章 我要天下
“小姐,這些天你也累了吧!吳媽熬了些蓮子粥,喝些吧!”吳媽見許無言幾日都早出晚歸,面色都憔悴了許多,不由得生出幾分疼惜。
許無言放下手中的書卷,看看吳媽,除了細柳山莊她就一直跟着照顧飲食起居,可謂細心周到、無微不至,伸手端起冒着熱氣的粥碗,“謝謝吳媽!”
“小姐,這是哪裏的話,照顧你是吳媽的本分!”
“狐尾!”吳媽的話音剛落,子雅期和方卓涵就走了進來,吳媽知趣的躬身退下。
許無言喝着蓮子粥,看看子雅期和方卓涵兩人,“你們怎麼來了?”
子雅期和方卓涵在桌邊坐下,互看一眼,繼而看着許無言,“狐尾,你當真要當皇帝?”
“你們都知道了?”
方卓涵點點頭,“無言,你一向最愛自由自在,怎麼會……?”
“是啊,狐尾,難不成你忘了我們三個闖蕩江湖的承諾?”子雅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許無言,聽聞楚寒徹無意間說起此事之時,子雅期還不相信,現在看許無言這般是真的了。
“是不是連卿跟你說了什麼?”方卓涵不相信許無言無緣無故的會想要皇位,先前一切都好好的,怎麼入了一趟皇宮就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許無言看看兩人,點了點頭,“妖男、卓涵,你們相信我嗎?”
兩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然!狐尾,我們三個是一體的,無論你要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但是。你不可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方卓涵點頭表示贊同子雅期的說法。
“清河鎮的事在我剩下的日子裏怕是再無法查出真相了,我想要一劑猛葯,來逼出當年的真相!”許無言看着方卓涵和子雅期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說只要這天和江山有危,當年製造慘案的那個人就很可能會出現?”
許無言點點頭,“當年清河鎮之所以發生那樣的慘事,無疑是害怕太子刺殺先帝的醜事為世人所知,除了先帝命人殺了那一家人外。究竟是誰指使暗探屠殺了清河鎮。我們如今不得而知。但是,那人的目的無疑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暗探不是由皇帝直屬轄制嗎?會不會就是神元皇帝下的命令?”
“如今神元皇帝已經死了,此事我們也就無從對證。倘若當真是神元皇帝的命令,無言你何以收場如此大費周章做出的驚天之局呢?”
許無言唇角微揚,露出一個極其不靠譜的笑意,“這個我倒是沒想過。只是我覺得除了神元皇帝、楚寒麟,還有一個更有本事的人關注着天和的江山。倘若此局還不能把他揪出來的話。那就是我猜錯了!何況,我也沒有幾日可活了,能嘗嘗當一國之君的滋味也不錯,你們不覺的嗎?”
方卓涵不由得一臉黑線。這是在討論江山歸屬、驚嘆佈局的態度嗎?退而求其次、求再次的方法都想好了,看來相處這麼久,還是沒能跟上許無言神一般的思維。
“也對!狐尾。你說你如果當了這天和的皇帝,會封我做什麼?封我做個逍遙王好不好?然後再多賞賜我一些金山銀山什麼的。那我就美到天上去了。”子雅期倒是順着許無言的思維說下去了,還開展了一幅他所心心念念的壯麗發財致富的藍圖。
“你…子雅期,你沒事兒吧!我們是來說正事的,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子雅期白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方卓涵一眼,“這就是正事啊!小方子,凡事不要那麼死板好不好?再說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規定的這江山就是他們老楚家的,別人就坐不得?再說了,我覺得狐尾能做皇帝是天和百姓的福氣。有狐尾這麼個皇帝在,我還不能為自己謀個一星半點的福利啦?”
方卓涵有點兒頭頂冒煙,自己這麼一個正常人,怎麼在子雅期和許無言跟前就顯得這麼不正常了呢?
許無言沖方卓涵笑笑,“卓涵,你別理他,妖男也就是想想!他哪是做王爺的料兒,我看你可以弄個王爺噹噹,一定可以造福一方百姓!”
“是啊!是啊!小方子可以做什麼藥王、毒王或者是醫王什麼的,反正就是那種濟世救人的大善人之類的!到時候,我們三個又可以聯手混吃蒙喝了!”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方卓涵就在他究竟該做個什麼王爺的激烈討論中度過了。子雅期和許無言的吐沫橫飛,甚至爭得面紅耳赤,一點兒也沒注意到他這個正主兒的想法。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這一日皇帝下令免去早朝,只着幾位重臣前往乾御堂商議商議要事。清廉司司寇-凌峰,刑部尚書-邵潛,半年為上朝的相國-施桀,均在議事人員之列。
大半年之久,楚寒麟名存實亡的事實,這幾位大臣都心知肚明,皇權掌握在靖王手中的事實也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這幾人手握天和的各個要事,且幾乎均是楚寒徹的心腹,而後子雅湛問政,也是藉著楚寒徹的名字罷了。每日的早朝不過是文武百官朝着隔着幾重紗簾后坐着的人上奏疏、議事罷了!
今日,乾御堂議事,大家也都猜到了是什麼,這天和江山的易主要擺到明面上來了吧!
人到齊之後,許無言一行人也出現在乾御堂之中,別人倒沒什麼反應,倒是清廉司的司寇凌峰看到許無言之時,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楚寒徹掃了一眼這些除了邵潛之外既輔佐過先帝也輔佐過楚寒麟的大臣們,再看看一旁的許無言,眸色一凜,開口道:“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為了商討禪讓皇位一事。”
楚寒徹的話十分直接,沒有任何的繞彎子,目光像是刀子一般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些大臣倒也沒有幾分慌亂,也許在他們心裏也都早已認定楚寒徹要坐這江山了吧!
整個乾御堂在楚寒徹的話音落下之後,再沒有任何的聲音,甚至連呼吸聲都是小心翼翼的。楚寒徹的目光最後落在許無言的身上,逡巡片刻之後,再次開口。
“帶皇兄和太后!”
片刻之後,太后、楚寒麟、連卿還有容氏在幾個侍衛的跟隨下,一身粗布麻衣的走了進來。大臣之中不乏有人眸色黯然的掠過先前最貴無比的皇帝楚寒麟和太後身上,往日的風光得意分毫不存,落到了這般凄涼的境地,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今日國之重臣聚集於此,皇位禪讓之事也該有個了斷了,皇兄請過目這個詔書!”楚寒徹拿了一紙詔書放到楚寒麟的眼前。
看着已經改了玉璽的詔書,楚寒麟的眼睛越來越大,最後抬起頭滿眼恨意的盯着楚寒徹似乎想把他盯出個窟窿來一般,“楚寒徹,你…你竟然……”
楚寒徹恰到好處的點了楚寒麟的穴道,憤怒之極的楚寒麟滿眼通紅的盯着楚寒徹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楚寒麟他們來之前,楚寒徹已經讓人給他們喂下了身體乏力的葯,不管是楚寒麟還是一向盛氣凌人的太后,如今除了狠狠的瞪上幾眼,也再無別的法子。
楚寒徹拿着詔書,掃向那幾個大臣,“如今這皇位易主的詔書,你們可有異議?”
眾人都以為楚寒徹那封詔書是楚寒徹要楚寒麟下詔禪讓皇位與他的,自然也就沒什麼異議。等楚寒徹的話音落下,施桀第一個下跪,“老夫,任憑新皇差遣!”
其他人也都紛紛下跪叩拜道:“我等也誓死忠於新皇,造福社稷!”
想來楚寒麟在位之時並沒有積下多少善報,又或着忠於他的人都被楚寒徹處理乾淨了,如今皇位易主,這幾個大臣竟沒有一人為他言上一言半句的。
“好!那我就宣讀讓位詔書了!”楚寒徹打開詔書朗聲讀了起來。
隨着詔書的宣讀,跪在地上的大臣們的臉色漸變漆黑,有些甚至抬起頭來對自己聽到的內容一臉的不可置信,邵潛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站在一旁不曾言語的許無言。
“……茲朕將皇位禪讓與才德兼備、恩披眾生的狐尾許提刑許氏無言。”楚寒徹語調平穩,語速緩慢始終的讀完詔書上的每一個字。
跪在地上的大臣已然是深色各異,一旁被侍衛看守着的楚寒麟、太后、連卿和容氏更是睜大了眼睛,或怨毒或不甘或恨之入骨的看着許無言-這個逆天行事的女人。
許無言像是沒有看到眾人的臉色,緩緩走到楚寒徹身邊,唇角帶着君臨天下的氣勢,目光淡淡的掃過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幾位大臣,除了邵潛之外,他們都是先帝當年最為器重的大臣,有什麼本事很快就會使出來了吧!
“如你們方才所言,拜見新皇吧!”楚寒徹神色如以往冷峻,說話時的唇角都不曾異動半分,出口的卻是這般驚天之言。
“如今我要了這天下,你們心中再有不服也該朝我跪拜才不失為人臣之道。”許無言眸色驟冷,唇角噙着森冷的笑意,看着乾御堂里的所有人緩緩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