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完
特戰隊的條例大同小異,隊長講完調理之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什麼矯情的話,活着回來,是我對你最大的祝福。”
我笑了笑沒說話,打開箱子,撫摸着我曾經用的狙擊槍,把它們重新組裝在一起。毒蛇是行家,一看我手中的槍,眼中泛起了綠光。“雪狐,你這把槍經過改裝吧。”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的關鍵性的東西。
我衝著他豎起大拇指。
“改槍的人絕對是個高手。”毒蛇羨慕的說。
我端起來試了試,很熟悉的感覺。“試試槍。”毒蛇開口說。
我點頭,於是我們兩個人出了屋子,其餘人跟在身後。“就那吧。”他指着一處房頂說,上面落了幾隻小鳥。
我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是一處三層高的小樓,房檐上聽着三五隻小鳥。距離不遠,也就二百多米,用肉眼就能看清的阻擊目標,難度在於第一槍之後,鳥會被驚飛。移動的目標不好打,瞄準的時間長了,鳥就飛光了。看來考驗的是速射的準確度了。
鼴鼠站在我面前,很明顯是要給我噹噹助手。我推開他,“這麼近的距離用不到狙,手槍就行。”
隊長遞給我一把手槍,我檢查了下彈夾。試了試,還算趁手。舉起手,瞄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中開始數數。數到三的時候睜開眼,連續扣動扳機。速射三槍之後放下手。
毒蛇從變色龍手裏接過望眼鏡望去,臉色變了變,沒說話。每個人都看了一遍。最後隊長把望眼鏡遞給我。“不想知道結果?”
我笑了笑,搖搖頭,開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不需要去看了。
從那以後,我開始跟着孤狼他們出去執行任務,需要磨合的是彼此之間的默契。沒有特定的位置,我開始在對立穿縫插針。哪裏有補缺到哪裏去。我在習慣他們,也讓他們習慣的我的存在。
暴徒襲擊了一個有一個村莊。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血腥的味道瀰漫在空中和燒焦的味道夾雜在一起,讓人發嘔。
斷臂殘肢,臟器滿地。看到這些,我不由想起多年前,在東北虎特種大隊時陳姐的話。她說的話很簡單,現在看來她最終只是勾勒出這幅人間慘劇中的寥寥幾筆。
變色龍在一處地窖里發現一個活着小女孩,打開蓋子后,大家都在附近找了掩體藏了起來,誰也沒有走過去。小女孩爬上來,看着遍地的屍骸大哭。
孤狼站在遠處喊話,讓她趕緊離開。我皺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幕。緊抿着嘴巴。變色龍擦了擦眼睛對我說,“在戰場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我們就曾經有一個小隊。發現了活着的村民,結果......”變色龍的話沒說完,可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必那一個隊伍的人傷亡很大,或者乾脆一個活着的人回來的人都沒有。
三個人警戒,另外三個人的槍口對準小女孩。小女孩哭着離開,就在我們剛想嘆口氣的時候。爆炸聲響起,小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一陣血雨飄下,中間夾雜着碎骨和碎肉。
血水濺到臉上,濕濕的,我沒有伸手去擦,也來不及多想,就投入在新一輪的戰鬥當中。硝煙起,槍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我們一邊走一邊打,向包圍圈最薄弱的地方開足火力強行突擊。撤到村子的邊緣,孤狼打着手勢,大一就是爆匪太多,想要殲滅是不可能的,想要突襲也很難,只能在這個邊緣的民房裏堅持,等援兵。
叢林戰和沙漠站有很大的不同,在林子裏,只要能突出包圍圈就能撤退,隨時隨地都有地方遮掩藏身,而這裏,出了村子,一望無際的平底土路,連個遮掩物都沒有,跑出去就是活靶子。
毒蛇咬牙和我們走了相反的放下,孤狼沒有反對,只是飽含深意的看着毒蛇的背影又看了我一眼。
我們堅守陣地,等待援兵的到來,好在爆匪沒有什麼大型的武器,否則這個小院早就被轟炸成一片瓦礫,再有毒蛇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火力,我們才堅持了半天。等到援兵到來,爆匪啃不下我們這塊硬骨頭,無奈之下撤退。
看着車子離開,塵土漫天飛揚情景,我攥緊了拳頭。
重新打掃戰場,我們在一個堆碎石中發現了毒蛇的屍體。
回到營地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了。毫無疑問的,這次戰鬥的場面是慘烈。孤狼就地銷毀了毒蛇的屍體,只把他的鋼盔和裝備帶回了營地。鋼盔被放在紅旗下。我們全體敬禮。回去洗漱完,坐在食堂的飯桌上,孤狼拿着一個空碗放在桌子的中央,然後開始從自己的盤子裏往碗裏夾菜,其他人照做。我學着大家的樣子把菜放進碗裏。
做好一切后,孤狼帶頭吃飯。食堂里的人對我們的這個舉動一點都不驚訝,只是每個吃完飯的戰士,都會走到我們的身邊拍拍孤狼的肩膀。
我接替了毒蛇的位置,成了隊裏的狙擊手,這也許就是毒蛇挺身去吸引火力的原因,有了接替的人選。
我覺得肩膀很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吃完飯之後,我坐在國旗前抬頭看星星。這是我在訓練營里的老習慣了。
雪雕來到我身邊,坐下。他不說話,可是他的存在卻讓我覺得安心,背靠背一起戰鬥過的戰友,更像是家人。
我轉頭看見走到我身邊的孤狼,他只是淡淡的說,“早點休息,未來的路還很長。”其實算起來,毒蛇和孤狼相處的時間最長,毒蛇的離開。最難過的應該是他,只不過他是個男人,習慣把一切藏在心裏。
我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伸手把雪雕拉起來,“走吧,夜深了,這裏晚上真冷。”說完裝模作樣的抱着雙臂回宿舍。
“有消息稱,暴徒正在往新疆西南集結,反動領導人卡庫爾現身帕米爾。”隊長指着地圖上的邊境外的一個空白區域說。帕米爾。屬於軍事緩衝區,其實就是俗稱的三不管地帶。古代稱之為蔥嶺,有世界屋脊之稱。
“我們這次的行動目的,摸進帕米爾,確定卡庫爾是否真的到達帕米爾。如果能確定他在,就進行斬首行動。”孤狼的聲音中帶着決絕。
接下來就是要分配任務。原定是變色龍潛入,我們在外圍接應。但是缺被我否認了,“我是戰略狙擊手,潛行和斬首行動本來就是我的專長,所以應該我去,在一個我是女性,不容易引為別人的注意。新疆女性都是蒙面之類眼睛,這樣就更方便我混進去。”
原本這個任務就應該是狙擊手去執行的。在潛行狙殺這方便,狙擊手受過專門的訓練,可是因為毒蛇的離開。而我是新加入的,所以才會把這個任務派遣給變色龍。孤狼沉默了,他找不出反駁我的話來。最終他點頭,算是同意了我的決定。
接下來我開始看各種關於爆匪組織的資料。爆匪的一號頭領卡庫爾,不只是精神領袖,還是多起行動的策劃人。二號人物毒寡婦,曾經是新疆地區的首富。不知道怎麼就加入暴徒的行列,為卡庫爾策劃的一起起行動提供資金援助。把這兩個人的頭像熟記在心裏,整理了簡單的行裝我便準備離開營地。
臨行前,我把一封信交給孤狼,信封上寫着我的名字。孤狼愣了愣才接過去。不用解釋,誰都知道這是遺書。
我是笑着離開營地的。
我們這次的行動主要是衝著卡庫爾去的。我在喀什與情報人員碰面。他叫阿邁,是個十六歲的孩子,樣子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很多。在他的引領下進入帕米爾,在一家旅店裏打工。進入帕米爾的時候,受到檢查,每個進入不知名小鎮的男人都被人從頭到腳搜查個一邊,對於女人則是鬆了許多,只是上下摸了摸,沒讓我把頭髮鬆開。
我每天躲在廚房幹活,偶爾從窗戶看看外面的情景。街道上的人不多,但是十個裏面有八個人是背着槍的。
小鎮中心的位置有一片空地——一個小型的廣場。據說,三天後集會將在那裏舉行。為了掩蓋我不會說當地語言的漏洞,我裝成了一個啞巴,誰沖我說話,我都一邊啊啊啊的搖頭。好幾次都險些露餡,阿邁冒險出面幫我遮掩過去。
舉行集會的當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出去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躲在角落裏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陽,深深吸了口氣,敬了個軍禮。
夜色降臨,人們逐漸向廣場靠攏。我趁着老闆不注意,溜出走出小旅店。縮手縮腳的混在人群中,繞着操場轉了一圈,在黑暗的角落裏藏下炸藥,然後縮在一個角落裏默默等待着。
炸藥是最新型的高能炸藥黑索金,被我夾在頭髮中帶了進來。人群開始鼓動起來,卡庫爾從一幢建築物中走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人們歡呼着他的名字。廣場的中央,一堆篝火點燃起來,一隻羊被架在上面。
我悄悄的湊到阿邁身邊,他微微點了下頭。我在他手上飛快劃了四個字——馬上離開。掩藏在面紗底下的嘴唇微微揚起。
阿邁看了我一眼,轉身隱藏進了黑暗中。躲在角落中的我們這一番舉動誰也沒有察覺。
氣氛慢慢高漲起來,卡庫爾站在廣場的中央演講,人群傳來吼叫聲,在附和着他。我默默的掐算了下時間,五分鐘后,開始動身,慢慢向中間擠。快到最里圈的時候就擠不進去了。掏出從別人身上偷來的子彈用力一扔,扔進火堆里。過了一會子彈才砰的一聲炸開,人群慌亂起來。
我抬頭最後看了一眼星星,趁亂衝進中央,飛身撲進了火堆。
也許我看不見以後,但是我知道身上的炸藥爆炸后發出的熱量會點燃埋藏在周圍的炸藥。廣場上的人一個都逃不了,想到這裏,我笑了出來,坦然面對死亡。
(正文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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