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的行動(五)

11 我的行動(五)

我不知道在我離開營基地之後他們是否修改了作戰計劃,是否會出現再一次的營救。但是宋柯死了,他們是不會再來了。而我要去進行我的行動。

我知道我只有一次的機會,他們人多有武器,我徒手什麼都沒有,那麼只有把他們都引到一個地方一起炸死他們——我想到了彈藥庫。

打定主意,我摸出了腰間的水果到刀,悄悄的摸到床前。胖女人打着小呼嚕,睡的正香甜。我用一隻手用力捂住她的嘴巴,一隻手用刀割破她脖子處的大動脈。她來不及呼喊,睜大了眼睛看着我。鮮血自她的脖頸噴出,她只是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我鬆開了手,滿含歉意。對不起,沙姨,這是我第一次喊她,也是最後一次。我的手撫過她的臉,合上她死不瞑目的眼。我拉上棉被蓋住她的屍體。

我學着沙姨打呼嚕的聲音,向門口移動,輕手輕腳的站在布單后,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外面沒有燈光,只能藉著月光看着院子裏的動靜。車子沒被炸,還停在空地上,地上橫七豎八倒着許多屍體,小木屋離石頭屋不遠,十多米的距離,怪不得木屋的門會被炸飛,估計是在彈藥庫旁邊才受到重點的照顧。彈藥庫門前有一個人在把守,只不過人靠在牆邊打着瞌睡。我把自己的衣服扯的凌亂,然後裝作不小心的樣子跌倒,一下扯掉掛在門框上的布單。

那個人聽見聲音果然向我走來。他看着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呼吸有些急促。他盯着我看了一會,發現屋裏沒有人走出來。以為屋裏沒有人,抓起我的胳膊就往裏拽,他色迷迷的看着我。我假意掙扎,順着他的力道被他扯了進去。他把我扔在黑暗的角落裏,扔掉手中的槍后壓住我。他用一隻把我的雙手按在頭上,另一隻手扒我的衣服。我趁他不注意,抬腿提他胯下,他鬆開了我的手,擋住我的腿,我趁這一時機,掏出腰間的水果刀,從他肋下插進。他吃痛,剛要喊,我一隻手掐住他的喉嚨,翻身而上,在他心臟處狠狠捅了幾刀,他不動了。我不放心,又割破他的喉嚨。這才站起身,從衣櫃拿出一件衣服穿在身上。

我從男人身上搜出了幾顆子彈,放進口袋,拿起放在地上的水壺背在身上。貓着腰走出屋子小跑來到軍火庫門前,開了個縫,溜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拉上門。我打開打火機,接着微弱的光線在裏面找着我需要的東西。我從箱子上拆下幾個木板堆放在一起,打開水壺淋上汽油,又把子彈放進水壺裏,扔在木板上。又從別的箱子裏翻出幾個手雷,一把手槍放在懷裏。

我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把門開了一個小縫,觀察了一會,發現沒有人之後,溜了出去。出去之前我用打火機點燃了淋了汽油的木柴堆。

我來到空地的死人堆里,把頭髮絲的一端栓在手雷的保險栓上,另一端掛在私人的衣服上做了幾個絆雷。又摸到汽車的駕駛座下。以前車曾經丟過,好奇是怎麼丟的,就和專業人士請教了一番,後來去了雇傭訓練營,學了相關的知識。我找出零線和火線,拿在手裏,就等着裏面的子彈夾着發出聲響。

半個多小時候,彈藥庫里發出了乒乒乓乓的響聲,在黑夜中格外的寂靜。許多人被吵了起來,衣服都來不及穿,拿着槍就從屋裏跑出來,並沒有跑向彈藥庫。等了許久發現沒有爆炸,他們才陸陸續續靠近彈藥庫,在一個男人的指揮打開了大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就在此時,我發動了車子,打開車燈,沖向彈藥庫。他們在車燈的強光照射下本能的用手擋住眼睛,我用木棍卡住油門向彈藥庫沖,在距離幾米的地方,拉開手雷保險栓往後面的汽油箱一扔,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我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車子呼嘯着衝進彈藥庫,手榴彈爆炸,點爆車子,隨後彈藥庫也被點爆。

我迅速爬起,跑到柱子邊,割開麻繩,背起宋柯往外跑。此時後面的人,或被炸飛,或爬在地上躲避流彈。不一會後面的人站起身追了過來,我沒跑多遠身後傳來幾聲爆炸聲。

我拚命的奔跑,忘記了宋柯的體重,忘記了腳痛,忘記一切的往前跑,直到人已經麻木,本能的向前跑。

宋柯,我帶你回家。我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身後偶爾想起的槍聲也被我忽略了。直到我雙眼發黑,雙腿一軟,摔倒在地上,我依舊不忘抓着宋柯的手,我顫顫巍巍的對他說,“宋柯,我們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了。”說完昏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很幸福的夢——夢到我回到了小學時代,看見站在羅馬柱子下的宋柯微笑着沖我揮手。我坐在床上看書,他把頭放在我的腿上閉着眼睛,嘴角揚起,做着美夢。我們一起從景峰畢業,出國留學,牽着手走過香榭大道,羅浮宮廣場,第五大道,百老匯。我們為巴塞隆拿助威吶喊,為國際米蘭得冠而歡呼。從海外歸來,我們走進教堂,我穿着白色的婚紗站在他面前,他含笑給我帶上戒指。他一身戎裝保家衛國,我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等他。他肩膀上的星星越來越多,杠越來越多,我們都在逐漸變老,直到頭髮花白,兒女成家子孫滿堂。兩個白髮蒼蒼相互依靠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曬太陽。

我笑,全身都在笑,卻被疼痛拉回現實,不得不睜開眼。肩膀傳來的劇痛,讓我眉頭緊皺——我居然沒死。打量四周,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似乎是醫院。我想挪動身體,全身都酸疼,我不禁呻(禁詞)吟出聲。

聽到聲音門外有人推門走了進來。他看見我醒來,高興的跑了出去。我沒看清推門進來的人的臉,只是一身綠從眼前晃過。是我不關心,才沒去注意他的臉。

我又陷入回憶,回憶我最後雙手碰觸到宋柯的身體是冰涼的。我看着自己的雙手,明明死了才一會,怎麼身體就涼了呢!我怎麼連他最後的溫暖都抓不到呢。我揪着頭髮瘋狂的尖叫,喊着他的名字。

宋爸爸推門而入,看見我的瘋狂,一把把我抱在懷裏,安撫我說,“景緻,景緻,爸爸在這裏!”

我不顧肩膀的傷口,全身的傷痛,抓住宋爸爸的腰說,“宋柯呢?宋柯在哪?讓我見見宋柯!”

“宋柯死了。”宋爸爸聲音低沉的說著。

“我要見宋柯!”我一把推開他,下床跑出病房。我抓住走廊里的一個護士急切的問,“宋柯在哪?告訴我宋柯在哪?”護士迷茫的搖着頭。

我光着腳在走廊里奔跑,看到穿白色衣服的人就抓住問他宋柯在哪。所有的人都搖頭。最後是宋爸爸抓住我。他指揮警衛員拿來一雙鞋,彎下腰低頭給我穿在腳上。他握住我的手,一臉哀傷的對我說,“爸爸帶你去見宋柯,他一定希望看見你。”

我們來到太平間,宋爸爸牽着我來到一張鐵床前,警衛員掀開蓋住屍體的白布,露出宋柯的上半身。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擦拭乾凈,光潔的身上傷痕纍纍,在怎麼化妝也掩蓋不住額頭上的槍上。

我指着宋柯的身體說,“他們拿鞭子抽他,我能聽見鞭子抽打人肉的聲音,他沒出聲。他們拿棍子打他,我能聽見打到骨頭的聲音,他也沒出聲,他們折斷他的骨頭,我也聽見了。宋柯還是沒出聲,後來宋柯叫出聲了,我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再後來宋柯死了。”我癱倒在地上嚎叫,抓着宋柯的手,只是乾嚎,卻流不出眼淚,悲傷宣洩不出來。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宋爸爸才告訴宋柯被人放幹了身上的血。一個活人聽着鮮血咕咕的從自己的身體流出,宋柯才叫出了聲音。那時候我才瞭然宋柯的身體為什麼冷的那麼快。

我的頸部被人重重的一擊,眼前一黑,人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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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軍路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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