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妥協
連騰升近日為了是否要與朝廷的事情在煩惱。他本想將連夫人母子送走。但是一則連夫人還在月子裏，如今要是送走連夫人，那車馬勞頓，怕連夫人的身子受不住。二則連騰升也感覺到了，連府外面被人監視着，怕也是沒那麼容易將連夫人母子送走。
連騰升在家中苦惱不已。而程一和程甜等人所經營的連家農具鋪卻是蒸蒸日上，附近郊區的百姓用着連家販賣的農具，連帶着對連家也是感恩戴德。這日，程一拿着連家的收益賬簿來到了連騰升的家中。雖三月之期尚未到，但如今乃是緊張的時刻。程一表面上是拿着賬簿到連家去，實則是想要打探下情況。這樣程一也好做打算。
“當家的，程一姑娘來訪？”連家的管家老劉進書房向苦悶的連騰升稟告。連騰升手裏拿着一本書在看，不過滿心思想着歐陽爍所提議的事情，也沒什麼心思看。“她有什麼事情嗎？”連騰升放下書籍開口問道。
“聽說是為了農具鋪子收益利潤的事情？”老劉如實稟告。程一和連夫人交好，而且又是連夫人的恩人，如今經營着連家的農具鋪子，那更是有聲有色的。所以老劉不敢怠慢程一，一見到程一來拜訪，就立馬來稟告了。
農具鋪子的事情？這三月之期不是還沒到嗎？連騰升閉眼沉思了會。難道是程一聽到了什麼風聲？“你先過去伺候着，我隨後就到。”
“是的，當家。”老劉退了出去。連騰升又坐了會，便出去見程一了。
進了正廳，連騰升面帶笑容。同程一分主客位子坐好。程一將賬簿遞給了連騰升。“連當家，這是這一段時間農具普子的收益。”連騰升接過了賬簿。仔細的翻閱了一番。邊看邊點頭，這小小的農具鋪，收益倒是頗豐。日後做大。那可是不得了的。如今一家農具普做的只是一方的生意而已，要是多開些。把邊境地區的客源都籠來了。那利益將會更加豐潤。
“程一，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你來就只是為了這農具鋪子的事情而已嗎？”連騰升看完賬簿之後，隨手的將它放置在一旁。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看向程一，不急不緩的說道。
程一笑了笑。連騰升倒也是識得人心。“連當家，最近我得到些消息。想同連當家確定下。”竟然已經將話挑明了。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直來直去的，程一也覺得是簡單明了的。
連騰升看着程一，並沒有接話。而是期待着程一接下來要說的話。程一頓了下。繼續說道：“不知道連當家，對朝廷這一次的來訪，持什麼態度？”程一直接問了出來。
連騰升一笑。這程一果然是得到了些消息才過來的。“程一，如果我們連家與朝廷談成了。你持什麼態度。如果談不成，你又持什麼態度。”連騰升反問程一。
直接把話題丟回來，連騰升也是不可小看之人。“連當家，雖我與連夫人交情不菲。但是我是個商人。如果連家和朝廷談妥了，那麼自然我和連家在邊境的生意會更加順當，而且還是有理有據的。我們的生意自然是繼續談下去。如果連家和朝廷談崩了。那我怕是要抽身止步了。”
聽完程一的回答，連騰升哈哈大笑。商人商人。這話倒是個大實話。如果談崩了。這邊境少不得一陣惡鬥，根本談不上什麼生意可言，何來合作。抽身止步才是明智的。不過程一為了這樁生意努力了這麼久。如此簡單就能說出抽身止步，也是頗有大家商人之風範。
“連當家，你的問題我已經給出了答案了。不知道我的問題，你可否給我答案。”程一面色如常的看着連騰升問道。連騰升止住了笑意，一本正經的看向程一。程一問的問題，連騰升其實心裏還沒有答案。“程一，你覺得我是該與朝廷合作，還是不該與朝廷合作呢？”連騰升還是沒回答程一的問題，而是又拋出一個問題來。
程一嘆了口氣。“連當家。明明是我先問的。可是您的問題還真是不少。我說了我是個商人，自然是利益為先。你和朝廷合作。有利於我們程家冶鐵作坊的發展。有利於我們程家農具在邊境的販賣。也有利於我們程家和連家的生意。我自然是贊成連家和朝廷合作了。這個問題您不用問，也應該知道我的答案。”程一一口氣的把話說完。期待着連騰升的反應。
商人。他連騰升也是個商人。自然知道商人是以利益為重了。也是知道程一會選擇哪裏。不過程一如常快速簡潔的給出答案來。也是讓連騰升有些應接不暇的。
瞧着連騰升沒什麼反應。程一接着又說道。“連當家，雖然您對於和朝廷合作這件事情上。我沒什麼發言權？但是我個人覺得如果連家和朝廷合作那是利大於弊的。連家在邊境的勢力再大，但是終究是抵不過朝廷的。和朝廷斗那只是雞蛋碰石頭，絕對是會一敗塗地的。而如果連家歸順了朝廷，只是付出了忠誠，卻得到了庇護和連家接下來的興旺。連家從此在邊境的管理那是名正言順的，而且連夫人也不會背負罵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利於連家的。”程一舉出了一大堆的例子來。
連騰升依舊沉默不語。
“連當家，我多話了。”程一看着連騰升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她說的話，到底連騰升有沒有聽進去了。
“程一，你說的話我不是沒想過。但是祖上有訓，連家當自立。”連騰升嘆了一口氣。
程一聽出了貓膩，這連騰升也是有歸順之心。只是礙於祖上的束縛而已。“連當家，我們是活在當下。而不是活在過去。對祖上的敬重並不是以為的遵循哪些框框條條。你想想，如果你為了那些組訓什麼的，而使得連家和朝廷對立，從而毀掉了連家的百年基業。那你有什麼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倒不如和朝廷合作，把連家發揚光大，那麼我想這樣，連家的祖先也不會怪你。而是會感到欣慰的。”
程一又噼里啪啦的說了一串話。連騰升思索着。“程一，這件事情容我再想想。如果我與朝廷沒有談妥。我會先通知你的。”程一對連家有恩。要是連家要和朝廷開戰。連騰升也不希望，程一受到牽連等等。程一還打算說些什麼。連騰升就讓老劉送程一回去了。而他自己又回書房去繼續沉思。
程一就這樣沒得到答案，心裏依舊沒譜的出了連家大門。
連騰升回到書房之後，又沉思了半天。最後又到供奉着連家列祖列宗的佛堂逛了一圈。給連家的先祖上了一柱香。並且在佛堂待了有些時候。之後連騰升又去看了看連夫人和他的兒子潤兒。之後連騰升又回到了書房之中。連騰升讓下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他像下了十足的決心似的。開始在紙上奮筆疾書。寫完之後，連騰升通讀了一遍。覺得比較滿意。之後就將紙張放進了信封裏面。讓下人送去給歐陽爍。
歐陽爍接到了連騰升送來的信封。知道基本上大事已成了。不過看完了信封之後，歐陽爍發覺這連騰升雖然是同意和朝廷合作。可是提出了一系列的條件，那可是讓自己一點虧都不吃。首先就是要讓陛下賜婚，讓他和連夫人名正言順的在一起。讓連夫人可以抬起頭來回娘家。接着就是連家的護衛隊並不收歸官家所有；還有連家在邊境的一切生意都照舊。……
歐陽爍笑了笑。如今新帝登基，邊境穩定很重要。連騰升雖然提出這些條件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連家歸順了，也算是了了陛下一樁心事。也是讓邊境地區，完全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看着歐陽爍看着連騰升送來的信封笑了。林青河心裏也有數了。“公子，是這連騰升妥協了嗎？”林青河開口問道，用來確定心中所想。
歐陽爍點點頭。“連騰升答應同朝廷合作了。”歐陽爍說著收起了信封。“我得立馬飛鴿傳書給陛下報告這一休息。”歐陽爍說著就要去修書一封。伺候在一旁的下人立馬去準備了筆墨紙硯。歐陽爍寫好了書信之後，就立即往都城傳送而去。
“清河，你到一一那裏去一趟。跟她說這一消息。”程一最近的心血都在這裏。雖然表現出來是可以直接抽身止步的。但是心中一定在擔憂着這件事情。如今已經雨過天晴了。歐陽爍答應過她，一有消息就要第一個跟她知會一聲。
“是的。公子。”林清河隨即領命，出了客棧，往程一和程甜所居住的客棧而去。向程一和程甜報告這一個好消息。讓她們能夠安心下了。繼續經營着程家農具的相關事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