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宰價

被人宰價

王陵打開門看見是她,先是愣了一下,又四顧左右無人,才將門徹底打開,讓她進去。

林不喜沒有男女之防,大喇喇走進去,卻瞥見王陵忍不住搖了搖頭。

“怎麼了?”還是忍不住問道。

王陵嘆了一口氣,卻更像是一個大哥哥,不復平日裏的冷淡模樣:“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敲男人的房門,毫無顧忌,毫無……毫無……。”

“禮義廉恥是吧。”林不喜不以為然,倒一口茶喝下去,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又想起她與王陵第一次親吻,正是王陵大罵她不知道禮義廉恥,她索性就豁出去,強行湊上去吻了他,不禁耳畔一陣赧然,羞得臉頰也紅了。

王陵納悶的看着她:“你這麼晚不睡,過來有事?”

“哦”林不喜這才清醒過來,對着手指百無聊賴:“我睡不着,過來找你玩兒。”

“真的沒事?”

“是啊,就是無聊。”林不喜打個呵欠:“我們來玩成語接龍?”

“已經深更半夜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留在男人房裏不好,還是回去吧。”

王陵見她的確是無事,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林不喜見他一臉正色,想到他多次評價自己毫無禮義廉恥,不由得大為沮喪,怒道:“我們清清白白,毫無苟且,別成天說別人沒有禮義廉恥,是,我沒有,你有,你全家都有。”說完怒氣沖沖的奪門而出。

走到門口,卻聽王陵小聲道:“等一下。”

林不喜面上怒氣斂去,露出一抹笑顏,看來他是回心轉意要留自己了。

即刻轉身。卻對上王陵一臉冷淡道:“你早些歇息了,明天還要去縣城。”說完從包袱里拿出一瓶藥油:“馬車明日就不跟着了,到時候買完東西。直接從縣城雇車回去。明日還有一大段路要走,你腳有傷。等一下回去好好擦擦,揉一揉,這樣明日走得快些。”

林不喜見他到底關心自己,心裏一喜,指着藥油道:“那你幹嘛不早點給我。”

王陵理所當然的說道:“這麼晚,我一個男人去敲你的房門,於你名聲不好。本打算明天再給你的,既然你來了。就順便帶回去。”

名聲,又是名聲。

林不喜怒火中燒,忍不住大吼道:“你現在知道講名聲了,是,當初是我不要臉,先親吻了你,可是又是誰,不要臉回吻回來的。”說完氣喘吁吁:“還有,除夕之夜,再也沒有人比你有禮義廉恥。親完一個姑娘家,然後告訴她,要與別人成親了。卻又在她受傷時。再來勾搭她,世上就你恪守禮節……”

話還未說完,已經被王陵捂住嘴,一把拉進房間裏去,頃刻間門已經關上。林不喜被他突如其來的快動作嚇了一跳,他雖然口稱男人,但是到底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怎麼能有如此大的力道和速度?

不由得驚疑未定,瞪大眼睛看着他。王陵沒覺察。叮囑道:“你那麼大聲嚷嚷,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

“我嫁不嫁。與你何干。”林不喜聽他又提這個茬,仍舊有些生氣。但是到底按照他的緊張,降低音量,將頭低了,手指頭絞着頭髮說道:“王陵,有些話,本來我是不打算說的。既然你問到這裏,我就告訴你,這些話,你聽完記住了,我只說一次。”

說完抬起眼睛,眼神濕漉漉的看着他:“我本是為你而來,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沒辦法。但是,我註定是要嫁給你的,若是不能,那麼此生,我寧願孤!苦!終!老!”

一字一頓說完,王陵的眼神比她還要驚訝,林不喜輕輕諷刺的對自己一笑,伸手:“把藥油拿出來吧。明日我自己走。此後,各不相干。”

王陵下意識的將藥油遞給她,還來不及說什麼,林不喜已經打開門,風一樣的出去了,只是疾走幾步之後,樓道上就傳來一聲一聲的悶哼,像是忍着疼痛。

王陵知道林不喜跑得太快,想必是忘記了腳傷,幾步之後就發作了,想要追出去,卻終究想到她的話,忍下了腳步。

一夜無好眠,兩個人都是。林不喜翻來覆去,一會兒恨恨的咬牙切齒,明明是他勾引自己穿越過來的,怎麼又翻臉不認賬,要跟別的女人成親。

難道?他是先跟江天驕成親,然後再長大幾年,成為屏幕中男人的模樣,再娶自己?

搖搖頭,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林不喜守身如玉幾十年,潔身自好,連戀愛都不曾談過,不是為了上來就戴綠帽子,搞破鞋的。

王陵已經是江天驕的破鞋了,那樣的王陵,她絕對不要。

胡思亂想的,總算睡了過去,翌日一大早,為了避免與王陵撞見,林不喜選擇了先開溜。

說實話,他那藥油還真的挺管用,林不喜揉了一陣子,早上起來又揉了一會兒,腳已經不痛了。

既然不痛,也就沒臉再面對他。林不喜想到昨天那番信誓旦旦的話,說起來,也算表白了吧,而且說的那樣狠,對方卻一點表示都沒有,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叫她臉往哪裏擱。

只是走剛出客棧門口,就見王陵一身純白色立在門口,風度翩翩,一旁路過的人,都忍不住要看上好幾眼。見她出來,仍舊沒說什麼話。

林不喜見他也不邀請自己,也不挽留自己,便大踏步往前走,全當他不存在。昨兒個自己說的各走各的,她可沒忘。

對着王陵,她已經沒骨氣到了極點,卻是連這點子承諾都不能兌現,那豈不是太沒有志氣。

內心,卻又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希望王陵能跟在後面陪着自己的,只是走了一段路之後,赫然發覺,身後已經空空如也,不由得更氣,狠狠一跺腳,往縣城裏去了。

不到中午,就已經到了縣城,那批發首飾的商人問了好幾個人,卻沒有人知道。林不喜動動腦筋,專門往賣珠寶首飾的地方去稍微一打聽,許多人都知道,笑着給她指路。

只是,有一間金碧輝煌的鋪子,上面寫着“有……”什麼,繁體字她不認識。倒是惹得她注意了好一陣,因為她發覺,進去的,基本都是達官貴人,裏面首飾的標價,也貴的讓人咋舌。

按照現代的概念,這走的,就是奢侈品的路子啊。林不喜沒想到古代居然也有人能想到,高貴專賣這個點子,不進廉價貨,不進尋常貨色,專門走高人的路子,這在古代是很少見的。

大多數的珠寶鋪子,都是好壞摻着賣,能到店裏來買的,都不會太窮。也不乏有好貨色,都是放在內堂,遇到尊貴的大客戶,就帶進去,以示不同,這樣顧客源更大,生意也更好些。

林不喜早起想將水晶首飾走私家定製的模式時,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到底,北集鎮是個小鎮,就連江口縣也小的很,統共不過管十幾個鎮,達官貴人更是小的很,縣令最大,也不過是區區九品芝麻官,哪裏就有那麼多人買得起奢侈品?思來想去,還是走平價路線。

沒想到,居然還真有膽大之人,在這裏開了一家這麼高級的首飾店,裏面最低的首飾,都是五十兩銀子起價,想到在北集鎮,江天驕和宛如,曾經為了琳琅鋪子一隻五十兩的玉環當街爭吵,王大喜還覺得是一樁大買賣,覺得兀自好笑。

只是看門口沒多少人,想來也是生意不太好。

林不喜隨便看了看,那鋪子裏的夥計倒是沒敢看輕她,仍舊是笑臉相迎,見她沒買什麼,也不介意。林不喜卻也知道,跟他打聽不出來什麼,又去旁邊平價的鋪子,才打聽到那商人的下落。

急忙連中午飯也沒吃,去到商人家門口,家裏人聽說是做生意的,也歡迎的很。

商人姓馬,看着四十左右的年紀,挺着一個油光水滑的肚子,看着就是富態。林不喜口甜稱了大叔,說明來意,並且一再強調,是王家琳琅鋪子掌柜的,介紹自己來的。

馬商人聽完,倒是笑嘻嘻的,先是進去拿了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滿滿當當擺的一些小首飾的樣品,林不喜看着種類繁多,有些是價格太便宜,琳琅鋪子瞧不上,沒進的新鮮貨色,不由得一陣高興。

待問道價格時,卻又有些鬱悶。有些貨色明顯不如琳琅鋪子的低端產品,但是價格卻要一樣高,也太欺負人了。

林不喜記得琳琅鋪子裏面有一件五兩銀子售價的瑪瑙手串,那小二說進價是二兩銀子,林不喜挑出來,馬商人一口開價四兩,比琳琅鋪子多了一倍。

如此,她還賺什麼錢?

明知道人家在宰他,卻又不敢得罪,林不喜滿臉堆笑:“大叔,我是新開張的鋪子,還沒什麼生意,你一開口就叫這個價,我可怎麼做呢。”

馬商人滿臉的橫肉,笑起來一顆大金牙閃閃發光,也是笑容滿面,說起話來,卻是商人的滴水不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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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不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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