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只能試試
劉建國大汗滴了下來，“剛才這個人妨礙的我的治療，我只是一急，說了胡話。”說完還指了指凌雲。
“好了，嵐兒別妨礙醫生治療了。”那個軍裝男子抓住了女孩的胳膊，被她拉了過來。
那女孩站起來，不情願的跺了跺腳，然後狠狠的颳了凌雲一眼。
凌雲也就裝作沒看見，對她懶得理會。站在了劉蘭亭的旁邊，望着劉建國下針，笑呵呵的道：“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坑自己，這種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劉蘭亭聽了，氣的直哆嗦，想反駁，凌雲卻跑遠了，他又不敢大聲說話。
劉建國針頭嵌入了病人手面的血管中，便站了起來，“這瓶吊水掛了之後，病人就不會抽搐，接下來就能夠恢復意識了。”
“還恢復意識，你還是趕緊去燒高香吧。”凌雲嘀咕一句。
旁邊的穆國華聽到，深深的看了凌雲一眼。雖然他覺得有中毒的可能性，不過掛了這瓶無關緊要的藥水，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最多還是這樣，怎麼可能會惡化。正是如此，剛才他才沒有去阻止。
“那就拜託，劉醫生了。”那首長這樣道。
“我一定會盡全力的，請首長放心。”
劉建國的話音剛落，旁邊的護士突然驚慌失措起來：“不好了，病人的病情加重了。”
那原本有着輕微抽搐的病人，突然間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隨着顫抖的加劇，原本病人呈現青色的臉上，竟然緩緩的退了下來。
這種情況是好是壞，幾個醫生面面相覷，顯然都不知道。便把目光移到了劉建國的臉上，似乎是再問他這個有經驗的貨，這是怎麼回事。
“爺爺。”女孩叫了一聲，然後望着劉建國，“庸醫，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我爺爺有個三長兩短，我扒了你的皮。”
劉建國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心叫不好，上次跟着老師給病人治療，就是這樣做的，病人沒有出現這種問題，他又在心裏給自己加了一句，肯定不會出差錯的，便站直了腰板，看起來很有底氣道：“你們沒有看到病人臉上的青色在逐漸褪去，病人劇烈的抽搐是說明葯開始起作用了，這是朝着好的方向，一會就沒問題了。”
聽了劉建國的話，眾人原本慌亂的心，有些平復。
凌雲對於劉建國的理由覺得有些好笑，“是啊，青色在褪去，待會整張臉就會變得通紅。渾身抽搐是說明葯開始起作用了，只不過是那鈣離子激活了潛藏的毒性。”
“你在這裏胡說八道，危言聳聽。”劉蘭亭狠狠瞪了一眼凌雲。
凌雲攤了攤手，“待會你就看出來了，當整張臉變得深紅時，那就是毒性進入腦髓，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了。”
聽到凌雲的話，整個病房裏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望着病人，果然很快病人的臉上的青色完全褪去，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劉建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道，幸好自己定力夠強，要不然就被這個小兔崽子給騙了。一想到這，他便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病人的臉色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我們之間的診斷誰對誰錯現在已經清楚了吧。今天以後，深海第一醫院可容不下你了。”
“深海第一醫院，我還懶得待下去。”凌雲嘲笑道：“別高興的太早，你現在再看看。”
眾人的表情剛剛舒緩了下來，隨着凌雲的話音剛落，那原本恢復正常的臉色，竟然開始微微泛紅，而且那紅色再加劇。
“怎麼回事？”
“斯，看樣子，這次要出大問題了。”
“建國這是怎麼回事？”劉蘭亭一看這種情況眼都紅了，生怕出現什麼狀況，這位付老如果真的是醫院診斷出了錯誤，治出了毛病，他這輩子都別想什麼院長了，還是想着能不能把副院長的位置保住。
“這，這。”劉建國額頭冷汗直流，結結巴巴一會，才道：“再看看，再看看。”很顯然情況已經不在他的控制之內了。
一直沉默的那位首長，這個時候怒道：“再看看？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等到把人治死了，再說自己的治療出了問題。剛才那位醫生可是已經說了，當臉完全通紅的時候，可就真的治不了了，你們醫院就是這樣，不把人命放在眼裏。”
這個首長大帽子一下扣了下來，那劉蘭亭一下子慌了神。
立刻問道：“建國你趕緊說實話，現在情況你還清不清楚。”
剛想張嘴反駁的劉建國突然間想到，這個病人可不是普通人，臉色一瞬間變成了灰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上一次在英國碰到的那個病人，是我跟着一位導師旁觀的，其實我也沒有參與實際的治療。”
話音剛落，頃刻間整個屋子，一片嘩然。
這也太不把人命開玩笑了，他當時並沒有參與那個病人的治療，只是旁觀而已。
劉建國的臉色，一下全變了。
那中年首長的那張臉，也一下子白了，怒氣肆意，“你們第一醫院就是這樣給病人治病，在沒有完全確診的時候胡亂用藥？如果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等着。”
“你們趕緊把針拔掉，吊瓶撤掉。”穆國華一看現場已經這樣，那個劉建國已經完全指望不上了，只能站了出來，吩咐着幾個醫務人員處理接下來的事。
現在只能祈禱，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爺爺，你睜開眼看看，我是你最喜歡的嵐嵐啊。你們誰有辦法，救救我爺爺，快啊。”那整張臉哭的梨花帶雨，周圍的幾個醫生也都沒有血色。
如果這位病人出了什麼問題，他們這幾個參與會診的醫生，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剛開始還以為接到了一個好差事，現在才知道，這是一個坑啊。
“穆老現在只能拜託您了，能不能把情況維持住。”那首長顯然知道穆國華在中醫界算是一號人物，如果他沒有辦法，那恐怕就難了。
穆國華滿臉的難色，掃了掃劇烈抽搐的病人，咬了咬牙道“說出來慚愧，我現在都確信這究竟是病還是毒。”
這話的弦外之音，也就是我沒有辦法。
那首長目光嚴厲了起來，沒有再說什麼，似乎是在積攢怒氣。
穆國華思考了一下，走到了一旁百無聊賴的凌雲跟前，“小兄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
一時間，所有的人全都眼巴巴的望着凌雲。他們這時候，想到剛才凌雲說過的話，全都跟病人的情況吻合，說明他判斷病人是中毒，有極大的可能是對的。
有些好笑的看着剛才還義正言辭聲討自己的眾人，凌雲搖了搖頭，“我治不好他，如果剛才聽我的話，我還有幾分信心。現在被那位西醫治療之後，病人的情況更糟糕了，那鈣離子就是那種毒的催化劑，讓它全部爆發了出來。要不是你把吊瓶拔掉的快，恐怕現在都見閻王去了。”
原本也在眼巴巴的望着凌雲的劉建業，這個時候猛地站了起來，對凌雲怒目而視，“你血口噴人，你根本就治不好，還怪到我身上。”
“你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裏叫。”那首長一看劉建業再叫，立刻大怒了起來，同時他身旁的兩個人站了起來，然後一左一右的架起了劉建業，把他向外面拖去。
“我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凌雲攤了攤手。
眾人一時間，全部失去了信心。前途，一片昏暗。
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一下子撲到了凌雲的身上，抱着他的腰，“不對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說你治不好他，並不是說你不能穩住我爺爺的病，對不對，對不對。”
“嵐嵐，你過來，怪我剛才不聽這位醫生的勸告。”那首長對着那個女孩道。
女孩顯然是急的昏了頭，在咬文嚼字。
不過讓穆國華意外的是，凌雲竟然站在那裏沒有反駁。
剛剛已經喪失了信心的穆國華，覺得事情似乎還有轉機，立刻問道，“你是不是，有辦法保住他的命。”
這個時候，那位首長也看出意思來。
片刻他就知道凌雲顧慮，醫生最怕的就是救治別人治過的病人，因為這種二手病人通常都是極難治療的疑難雜症，而且經過第一次治療因為藥劑殘留病情加重等等的問題，變得更加棘手。如果能夠治好也就罷了，萬一治不好責任還全都歸咎到最後一個治療的醫生身上。“這位小兄弟，如果你有辦法還希望施以援手，不論是好是壞，我付春來欠你一個人情。”
聽到了付春來的話，眾人用一種艷羨的目光望着凌雲。
這位首長的一個人情，那可有大用處了。足以讓一個人，飛黃騰達。
凌雲略微看了看這個首長，“你的人情我還不在乎。”
“斯。”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是在覺得凌雲不識好歹。
不過他們不知道，對於這樣一個人的人情，凌雲確實不在乎，就算是他現在落魄了，那種傲氣仍然存在。
看到旁邊的女孩哭的死去活來，半響凌雲道：“我確實有辦法穩住病人現在的情況，不過沒有把握，我只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