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怪的習慣
公寓裏就剩下張小佛一人了，坐在沙發上，手裏把玩着匕首……他果然還是太衝動了。他只是被雇來調查胎兒失蹤的事情的。沒想到到頭來卻摻合到了這樣的事情里，而他的右手黑色的紋身以前並沒有出現過……或許這醫院真的能讓他找到答案……張小佛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他確實是不常在床上睡覺的，因為噩夢……那個一覺醒來只記得身體和心裏刻骨的疼痛，而記不起來到底夢見了什麼。張小佛不懼怕恐懼，但是卻不能夠接受自己不知道在恐懼什麼的感覺，所以他是能不睡就不睡，即便是睡也不上床並且只接受生理上必要的時間，畢竟人長久的不睡覺也是會因為疲勞而死亡的……
第二天，張小佛剛走進科室就發現周圍的氣氛與往常有所不同，**們大多對他欲語還休，眼神**。年紀大一點的護士醫生則連連搖頭。這種疑惑一直持續到他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才得到了解釋。
辦公室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束鬱金香，上面用非常騷、包的粉紅色卡片寫着——感謝張醫生昨晚的照顧，落款陳然。
“怎樣？好看吧？”陳然出現在張小佛的門口，得意的問。
張小佛淡定的把花放在了一邊，走到辦公桌的後面，脫下外套，換上了白大褂。
陳然本來設想了張小佛的各種反應，單單沒想到他沒什麼反應的反應，頹然的說：“我輸了。”說完就縮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陳然本來是想對張小佛昨晚表示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會放棄他的態度做一個小小的報復，可是沒想到最後受氣的還是他自己，人家壓根的五感缺失，不進柴米油鹽。
今天張小佛比較的忙，除了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以外，還得被科主任約談，討論他轉正的事情。和門口的護士打了個招呼，張小佛就爬樓梯去上面一層的科主任辦公室。在醫院，張小佛只要時間允許一般都走樓梯，至於電梯那也是盡量不單獨乘坐。
辦公室門口，張小佛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輕輕的敲了一下門。
“進來……”
辦公室裏面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之後，科主任終於在裏面回應了。
張小佛推開門的時候，還特意放慢了動作，以免見到什麼尷尬的場面。可是當他推門進去之後，竟然發現辦公室里只有科主任一個人正危襟正坐在辦公桌的後面，並沒有發生想像中的情景。
“小張來了啊？”王主任笑眯眯的招呼。
“是，王主任。”張小佛老實的坐在了王主任的對面，目不斜視。雖然沒有張小佛想像中的情景，但是不排除曾經發生過或者正在發生他所顧忌的事情——辦公桌後面的王主任有些衣冠不整。
“你這三個月的工作雖然不錯，但是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王主任滔滔不絕，語速時快時慢，抑揚頓挫……張小佛面帶微笑的聽着，一切都那麼和諧。
“啊……”突然王主任輕叫了聲，隨後有些心虛看了一眼張小佛，發現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依舊面帶親切謙虛的微笑，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先回去工作吧，至於轉正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談……”
“好的。”張小佛沒有猶豫，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如果張小佛還沒明白辦公室里的齷蹉事情那就是白痴了，讓他不恥的是，那個王主任似乎也把他設計成了他取樂的某個道具了，被迫成為他動作片的演員——護士粉紅色的工作服都從辦公桌下面的縫隙里露了一角出來。
張小佛前腳剛走出辦公室，王主任後腳立刻對辦工桌下面說：“你瘋了啊？讓人發現就完了。”
“哼，你剛才不是很享受？故意把談話拖得那麼長不難道我就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怎麼現在就怕被人瞧見了？”原來在王主任的辦公桌子底下，躲了個女人。女人酥胸半露，衣冠不整，小巧而紅艷的嘴巴一張一合，萬分的不願意。
“我好歹還是個主任啊！總不能不注意影響吧？”王主任討好女人道，順手在她渾圓的臀部上隔着衣服大力的抓了一爪子：“在說早上找你進來還不是要給你好處？那東西還要不要了？”
女人吃痛，但是沒有表示出不滿，一邊發出甜膩的撒嬌；一邊在王主任看不到的地方，臉上露出了異常陰毒表情：“還是你對我好！”
“哼，賤男人，你的好日子也不多了。”女人終於從主任辦公室里解脫出來，手裏提着一個黑色的膠袋。
……
“怎麼樣？主任同意你轉正了沒？”陳然見張小佛板著臉回來，關心的問。
“……”張小佛沒有搭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嚓，我就知道那老**要為難你……”陳然把牙齒咬得咯吱響：“不過不要緊，無非是想你送點禮，你就……”
“我不會送的。”張小佛拒絕了。
“可是……你就不怕，他不給你轉正？”陳然着急了：“雖然那老色鬼很無恥，但是你也不必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吧？”
“你太激動了。”
“呃……”
陳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張小佛面無表情的從桌子上的紙盒裏抽出了張紙巾，默默的擦了擦臉，然後慎重的開口：“你的牙齒有點問題，說話的時候有點管不住口水……”
“你……”陳然趕緊用手按壓至眼角，以免起皺紋。這兩天和張小佛接觸變多之後，陳然感覺自己臉上的皺紋增長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時間都快得多。
“消失。”張小佛不耐煩的揮揮手。
陳然發現自己回過神來的之後，竟然真的退出了張小佛的辦公室，心裏暗自罵自己犯賤，但是又沒辦法。經歷了昨晚那種生死關頭之後，他好像對張小佛的話沒有免疫力了。
張小佛這邊哪裏管得了陳然的自怨自艾，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剛才在主任辦公室里，男女之間你情我願的事情，不管怎麼亂、倫背德都不關他的事。引起他注意的是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那股血腥味里混合著淡淡的異味，似乎還有些不甘心的情緒在裏面……血腥味里還聞得出情緒，張小佛也算是奇葩了，不過他知道要調查的事情總算有眉目了。
“救我……”
就在張小佛思索着這次委託快要結束的時候，陳然再次衝進了他的辦公室，滿臉苦逼對他說：“救救我吧？”
“……”張小佛的沉思猛的被打斷，雖然心裏有些惱火，但是表面上只是獃獃的看着陳然，等待着他接下來說什麼。張小佛搞不懂，為什麼陳然就不能好好的說話，每次非得一驚一乍的，動作誇張的不得了，以前也沒他見這樣啊？難道是因為前晚昨晚的事受到打擊了，從而性格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