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過去
人一旦把目標降低為活着，那麼很多客觀存在的其它要求就會被拋棄，自尊啊什麼的都會變得一文不值。
毫無目的的走着，無休止的前進，耗費了張小佛和王蕊的大部分精力。很快張小佛就意識到他們這樣不是辦法，於是原地停了下來，休息。
“我們會死嗎？”意外的是，較弱的王蕊，意志力還是很堅強的，竟然硬是跟張小佛跟到了現在，其間一聲牢騷都沒有。這個女孩的可塑性很強，強到令張小佛刮目相看。
“不會！”張小佛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我們不會死，或者永遠都不會死……”
“什麼意思？你看到的怪物是什麼樣子？”王蕊不笨，雖然只是模糊的感覺，但是問題的方向還是對了的。
“那或許是我們筋疲力盡之後的樣子！”
“有那麼恐怖嗎？”王蕊的聲音都在顫抖，但是還是控制住沒有讓眼淚流下，或許只是眼淚流光了。
“非常恐怖，不光是你，就算是我也無法想像任由自己變成那個樣子！甚至恐懼到想要自殺的程度！”張小佛聲音很平靜，可是就是這種平靜里卻有着讓人無法反駁的堅決。王蕊根本就連一絲懷疑的都沒有。
“那自殺可以嗎？”王蕊沒有開玩笑，這樣活着太累了。
“自殺也不會死，只是會加速我們成為那樣的怪物！”張小佛沒有去形容自己所見到的怪物的樣子，可是即便不去介紹，王蕊也有足夠的想像力去自行描繪怪物的外形。
“這就是你不救彪哥的理由？”王蕊問。
張小佛不是聖人，開始不說是怕王蕊糾纏，而現在她理智多了，所以他可以實話是說：“是，他當時很不對勁，而且他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變化。所以才趕你走的……”
“他為什麼要救我？”
張小佛無語了，女人就是愛幻想，很難從頭到尾理智，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忍不住陷入某種浪漫的臆想之中。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王蕊頗為擔心。
“你還是先考慮我們的處境吧！”張小佛打斷王蕊的跑題。
“我們這麼走下去也不是目的，要不在原地等？”王蕊猶豫的問：“這樣既可以節約體力，有不至於錯過戶新良他們……”
“可是如果我們總是呆在原地會不會引來那些怪物？”張小佛承認王蕊考慮的有一些道理，這些道理只要是思維智商正常的就會想到。可是王蕊忘了這並不是可以用道理解釋的世界。張小佛還是那個意思，每個世界有每個世界的規則，而他能做的就是忘記原本的世界，努力去尋找新世界規則。然後生存下去，從而逃出升天。
“我不知道！”王蕊的想法還是沒有擺脫慣性。
“這個世界，樹葉裏面沒有水分，地上的草是枯的，你說這是為什麼！？”反正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張小佛乾脆和王蕊分析起來，期待對方的靈光一閃，有的時候就是那靈光可以給他帶來靈感。
“對啊，為什麼？”王蕊重複了一遍問題。
“我們可以感覺到自己生命在流逝。我們的體力各方面都在下降，這些是被什麼吸走了呢？又是什麼維持了我們不會死亡呢？還是說我們其實已經死亡了，而現在的景象只是出現在我們的腦袋裏？”
“你瘋了嗎？我們明明看得見啊……”王蕊被張小佛的想法給嚇到了。
“視覺可以被迷惑的，只要稍稍改變視覺神經刺激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同理味覺。聽覺都可以被改變。比如一坨屎也會變成令人垂涎的美味佳肴……”
“那目的是什麼呢？”王蕊脫口而出。
“什麼？”張小佛沒聽清楚。
“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那麼這個世界存在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這麼折磨我們？”王蕊不解。
“對啊！為什麼啊？”果然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王蕊出其不意的問題讓張小佛想到了什麼關鍵。雖然還只是隱隱的。但是卻總比沒有方向的好。
其實這個世界很單調，綠樹黃地……張小佛突然伸手扒開了枯黃的枯草，露出了深紅的地面。
“……”王蕊大氣都不敢出。她以為張小佛想到了什麼。
強烈的顏色對比……
“想到了什麼嗎？”王蕊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張小佛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世界的顏很單調，但是對比卻很強烈。
“哦！”聽得出來，王蕊很失望：“我們到這個世界多久了？”、
“大概8個小時左右吧！”張小佛順口回答。
“你怎麼知道的？表不是壞了嗎？”王蕊不信。
“我靠身體。身體知道什麼時候了！”張小佛笑了笑。
“厲害！我什麼時候也有這本事就好！”王蕊羨慕的說。
“你最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學會的好！”張小佛可不想自己被逼着用身體判斷時間所經歷的痛苦。
“自殺又不能自殺，沒吃沒喝，感覺很絕望啊！”王蕊無聊的用手拔着地上的枯草：“張哥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為罪人設計的？那些犯了錯的人如果被關進這裏，就是最好的懲罰了！”
“你有罪嗎？”張小佛順勢一問。
王蕊臉一白。
“不說就算了，我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嗜好！”張小佛並不是那種八卦的人。
“不，我有罪！”出乎意料之外，王蕊準備開始長談：“我殺了自己的親妹妹！”
“你？”張小佛不太相信。
“嗯，那個時候我還小，厭惡爸媽把愛分給了剛出生的妹妹，所以就……”王蕊苦笑了一下，臉上有了一種不符合年紀的滄桑：“我一直背負着罪惡，努力使自己變得可愛起來……”
“挺難的！”張小佛聽完了悲情的故事，但是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痛恨鄙視憐憫等情緒，反而就是那樣，就像別人和他打了個招呼一般，那麼簡單。
“就這樣？”王蕊特意問了句。
“就這樣！要不然你讓我說些什麼？”張小佛奇怪的反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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