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栽贓嫁禍
陸雲看着手上裝金錠的包袱,心中恍然一驚,隨即冷笑,我就說嘛,這天上哪裏會掉下餡餅?原來是一出精心安排的栽贓陷害!奶奶的,剛才還異想天開,現在慘了,一百八十度大轉折,要被別人害了!
只是,是誰這麼毒?要害自己?!不管了,要把金子藏起來,否則人贓俱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藏哪裏?床底?柜子?屋頂?整間屋子一目了然,哪裏能藏得住東西?而且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否則,不會如此粗暴的砸門。
陸雲慌了,冷汗淋漓,門眨眼間就被踹開,關鍵時刻,手上的金子竟然沒處藏。
果然,“轟!”的一聲響起,門被踹飛,落在地上振起一片塵埃。
陸雲大急,心中怨恨無比,只有一個念頭回蕩在腦子裏:“藏起來!藏起來!!藏起來!!!”
這時,從門外衝進來三個人,一個老僕婦,兩個男僕役。氣勢洶洶,衝進來就是一通臭罵:“耳朵聾了?為什麼不開門,是不是你把金子偷了藏起來的?!”
陸雲愕然!一進來就說金子,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栽贓嫁禍啊!
不過,金子不在自己手上嗎?他們怎麼沒長眼?兩個男僕役竟然還到處亂搜!
為毛還亂搜?!陸雲一看自己提着金子的手,頓時愣住了。
手在發抖,他剛才提着的包袱已經不見了,就在門被踹開的一剎那,包袱竟然在自己手上憑空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拿在手上的包袱突然消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這不符合科學道理啊。
陸雲自嘲地搖搖頭,表情有些索然,暗忖:奇怪的事情還少嗎?自己應該已經變得麻木了才對。先是掉進古井,穿入奇怪的時空隧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現在又是拿在手上的東西突然莫名其妙消失無蹤。
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仔細搜完了,沒發現!”兩名男僕役道。。
“啊!”僕婦頓時慌了。她恨恨瞥了陸雲一眼,又瞪着兩個跟來的僕役兇狠道:“搜!給我繼續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金子找出來!”
兩名男僕領命,比之前更加粗暴的重新搜查,只一會兒又翻找了一遍,竟然一無所獲,三人臉都綠了。
僕婦隨即盯着陸雲身上上下,看到陸雲的肩包眼睛一亮,五十兩黃金,一共十錠,不僅重,而且佔地兒,藏在身上衣兜不可能,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藏在那個包包里了。
老僕婦眼裏凜光一閃,突然欺身上前對着陸雲斜背的包包想要動手搶奪。
這老女人瘋了?敢搶自己的東西?!
媽的,陸雲暴怒,右手用力猛揮,“啪!”的一聲,瞬間打掉她伸過來的粗手,令她顏面盡失,有些魔怔了。
她在三夫人身邊當差,是早年三夫人柳氏從娘家帶過來的老人,哪裏受過這等羞辱?望着陸雲的眼睛能射出刀子來。
“小子!偷了金子還敢反抗?!”她頓時厲聲喊了起來:“做賊心虛藏在包里還不給看么?”
卧槽,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你腦袋塞大便,傻啊?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麼給你看?”陸雲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起來。
敢罵我?老僕婦怒氣上涌,也直想破口大罵,轉念一想,抓賊拿臟,既然金子在他身上的包里,自然不怕他跑了,還是把他押到二夫人和三夫人處對質好了,只要一翻包,必定人贓俱獲,到時候,嘿嘿,讓他無從抵賴。而三夫人答應自己的五兩銀子的賞銀才能到手。
她收起怒容,陰笑着對陸雲道:“三夫人丟了合股建茶園的金子五十兩,正四處搜查,老身懷疑金子就在你的包里,識相的就乖乖交出來,否則老身就要帶你去夫人處評理去。嘿嘿,到時候人贓俱獲就沒你好果子吃。報官是小,直接杖斃是大……”
杖斃?媽媽的,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陸雲瞬間冷靜下來,盯着她道:“包是我的,自然不能給你,要去夫人處評理正和我意,正所謂做賊拿臟,我雖然只是府上的客人,可也容不得你一個奴才來栽贓侮辱!”
老僕婦臉色鐵青!五十兩金子是她親手放在枕席下的暗格里的,如今已經不翼而飛,屋子裏也四處搜查了,沒找到,能藏的地方只能是在他的包里。說不得,真要請去夫人處對質了。
“那好,看你嘴硬,隨我來。”老僕婦表情陰森道。
……
殿宇大廳聚集了十來個人。
二夫人李氏鐵青着臉盤坐在案桌上首,她的身邊是顧盼兒和明童少爺以及老管家趙塘。與之相對的,是三夫人柳氏,右首還有一位年輕小婦人,那是如妻包氏,下首還有幾名僕役。柳氏吵吵嚷嚷,講述金子被盜過程。
“前些天,聽得姐姐吩咐,便清點出十錠共計五十兩金子以做入股新茶園之用。原想着翌日交與姐姐。未曾想,第二天要取來之時,發現錢櫃已經被打開,裏邊的金子不翼而飛……”
她哭喪着臉,繼續道:“找來守夜的馮媽媽一問,她便道出了夜裏聽到的動靜。馮媽媽說,夜裏看到一道人影從門前閃過,之後鬼鬼祟祟往役房去了。馮媽媽瞌睡正濃,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也沒甚在意,不曾想,竟是府里財物被盜走……”
說話的當口,老僕婦領着陸雲和兩名僕役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老僕婦和陸雲身上。
陸雲臉色鐵青,不由暗討:“好大的陣仗,這是設計好的橋段要對付自己?只是,這栽贓陷害的手段未免太過下作,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馮媽媽來的正好,就讓馮媽媽當面與姐姐分說……”柳氏道。
陸雲看了一眼正說著話的柳氏,頓時恍然大悟!這老僕婦原來是柳氏從娘家帶過來伺候她起居的僕婦,叫馮媽媽,難怪之前見了眼熟。看來陷害自己的就是這柳氏無疑了。只是捉賊拿臟,如今金子莫名其妙消失,自己只要死不承認,到了衙門也能佔着理兒,不必怕着誰來。
罷了,先看她與馮媽媽到底有何說辭,要擺個什麼嘴臉再說。
馮媽媽道:“昨兒夜裏,老奴起身如廁,看到陸公子鬼鬼祟祟從房門走過,飛快的往役房跑,陸公子自從來到府里,行為怪異,老奴本也不甚在意,所以也就沒有聲張,只是第二天聽得三夫人說錢櫃遭竊,老奴這才想起昨夜兒陸公子的可疑行徑來。於是趕緊報告了三夫人,三夫人賢德,怕冤枉了好人,從此生出嫌隙,也沒讓老奴去捉人拿臟。可老奴心想,既然自己看到那人的背景,又往役房而去,那是誰盜了櫃銀於就顯而易見了。於是,老奴就擅作主張喊了兩個僕役,搜了陸公子暫息之所……”
陸雲臉色鐵青,上首的顧盼兒和顧明童也面有怒色,盯着馮媽媽,十分不滿她擅作主張。
“胡鬧!”二夫人李氏頓時不悅地叱喝道:“馮媽媽,我問你,昨兒夜裏,你可看真切了陸公子的面貌?”
馮媽媽諾諾道:“看真切了,他的身形比一般人高出一個頭,老奴斷不會看錯的。”
顧盼兒皺眉道:“哼,馮媽媽,莫要欺心,昨個夜裏黑漆漆,你又有夜盲症,怎麼就敢說是先生?你怎麼敢那般肯定?”
“就是,馮媽媽莫要胡說八道。”明童少爺也怒怒道。
馮媽媽偷偷看了一眼柳氏,又看向小姐和少爺,定定神道:“就算老奴看不真切,可陸公子比一般人高的欣長身板老奴可不會看錯,再說府里這麼多年都沒有丟過東西,他來了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事兒,不是他又是誰?”
李氏皺起了眉頭道:“所以,你就去搜了陸公子的住處,可搜出什麼來了?”
正所謂做賊拿臟,李氏這個問題問到要害上了。
“未曾搜出……”馮媽媽低頭喏喏,突然又抬起頭,厲聲道:“翻遍了他的住處都沒有搜出來,定是被他私藏起來了,就在他的包袱里,老奴敢肯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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