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迷霧重重
“我在打的主意啊，”伊格諾圖斯仰起頭望了天花板一會兒后才回答道,“沒錯,我來是有目的的,”他說道,“因為我非常好奇，能夠讓小薩拉你那麼愛，甚至願意為他而發起阿瓦隆的改革的,你所愛着的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男人。”
“原來薩拉你……”戈德里克扭過頭驚喜地對愛人說道,雖然之前他並不能確認伊格諾圖斯所說的話的真假,不過看到愛人紅起的臉頰,漂浮的眼神他基本上可以肯定事實確實如此。
“你在瞎說些什麼啊,伊格諾圖斯,”哈利果然不肯口頭上承認這個事實，戈德里克笑了笑，如果他的綠眼睛愛人這麼輕易就承認了那才奇怪呢。
“真不容易呢！”伊格諾圖斯感嘆道，戈德里克意識到這是對他說的。
“我並不覺得，”戈德里克開口說道，“因為這樣子的薩拉更可愛。”
“戈德，閉嘴！”哈利用嚴厲的語氣命令道，不過了解愛人的戈德里克很清楚，他的愛人只是更加害羞了而已。
“哈哈哈，你們相處的方式可真有趣。”伊格諾圖斯笑了起來，不過哈利的臉卻明顯地黑了。“好了，說正經的，”伊格諾圖斯立刻收斂了笑臉，接著說道，“當然我來人界還有另一件事情，霍格沃茨來了一名特殊的女生，米娜·沃爾森，我想你們都注意到了。她並非是人類。”
“所以她果然是神，”哈利立刻明白過來，“不過她的相貌……”哈利微微蹙起了眉，“那張臉我沒有什麼印象。”
“畢竟你只在阿瓦隆待了一千年，”伊格諾圖斯理解地說道，“那張臉是菲洛米娜女神化為人形時候的臉。”
“菲洛米娜女神？”戈德里克開口問道，“那又是什麼神明？”
“她是混沌女神，原來她原本是這個模樣。”哈利回答道，微微蹙着眉，這名女神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分辨不出形體的一片混沌的模樣，哈利甚至未曾想過，這名女神在化為人形時也有如此漂亮的容貌。“她來人界很可能是為了復仇。”
“復仇？！”聽到了這個詞語的戈德里克擔憂地看了哈利一眼。
“其實更需要擔心的是你自己，戈德里克。”伊格諾圖斯對戈德里克說道，戈德里克向這名他愛人的祖先之一投去了疑惑的身軀。
“因為戈德你殺死了夢境女神卡梅莉亞，“哈利蹙着眉解釋着這個推測的緣由，“而她是混沌女神菲洛米娜的妹妹。菲洛米娜和卡梅莉亞一向關係極好，因此她”
“所以她特地來到人界是為了向我復仇？”戈德里克冷笑了一聲，“原來我的面子有這麼大。不過薩拉，我記得神是不允許隨便到人界來得不是嗎？那麼那名女神又是如何……還有這位死神。”他掃了伊格諾圖斯一眼。
“她大概使用了某種可以獲得批准的借口吧，除了一些絕對禁止來人界的神外，如果某位神明提出的申請理由有必要，還是可以獲批准來人界的。不過不能是私事。比如我的申請理由是追查擾亂時空規則。”
“而我的理由是搜尋被盜的死亡名單。”伊格諾圖斯也說出了他獲批准來人界的理由。
“有死亡名單被偷了？”哈利意外地看着伊格諾圖斯，那種東西居然也被盜了。
“被偷的只是給我的手下的那些神明工作對照用的副本。”伊格諾圖斯答道，“雖然實際影響不大，但是偷竊死亡名單的這個舉動十分很可疑，即使那只是副本。”
“失竊的是哪一類的死亡名單？”哈利接着追問道，“是人類的還是……”
“只是人類的。”伊格諾圖斯答道，“而且都是些非常平凡的，影響力不大的人類。甚至連村長，或是公司經理這一類的級別都沒有。”
“死亡名單是記錄有每個人會什麼時候死去的單子么？”戈德里克忍不住插嘴問道，畢竟這兩位神明討論的問題可沒有刻意迴避他，甚至沒有使用屬於他們神邸的神語，而是像是故意照顧戈德里克一般地使用了戈德里克已經掌握得非常熟練的現代英語。戈德里克便將此理解為他被允許加入討論。
“不只是，在死亡名單上，所有具有靈魂的生命都會被記錄在上。”伊格諾圖斯說道，“在名單上，他們的出生，他們的性別、相貌、性格、喜好、家庭情況、人際關係以及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死去都會被記錄。”
“那得到這種東西，豈不是得到了相當詳細的個人資料了嗎？”戈德里克汗顏，這死亡名單簡直就是收集資料的利器啊，有那麼一份，就可以從中找到一個人的弱點了。不過戈德里克有些疑惑為什麼死神持有的死亡名單里會記錄這麼多東西，難道那些會決定那個人的死法？總不會和一些人相信的因果報應一樣把？
“確實是這樣，但丟失的那些並非是重要人物的死亡名單。”伊格諾圖斯說道。
“會是不小心弄丟了么？”戈德里克看了沉默着不知在考慮什麼的他的綠眼睛愛人一眼，接着問道。
“不會，”哈利開口道，“即使是副本，依然會經過特殊的處理防止被遺忘和丟失，除非持有者被殺死。之前的一次失竊記錄是在兩萬四千年前，那次事件使得有二十位下級死神和三位中級死神被殺。”哈利說出了讓他的金髮愛人驚訝的數字。“伊格諾圖斯，死亡名單上的那些人的血統，你清楚么？”
“血統么……”伊格諾圖斯摸摸他的下巴，表情凝重起來，“確實，死亡名單上沒有關於要死的那些人的詳細的血統記錄，最多會記載到前後各三代。看來得好好地排查一番了。”
“死神有那麼多位？”戈德里克則繼續向他的愛人了解關於神明的事情，“具體分了多少級別？”
“因為死神的工作量很大且很細，”哈利回答道，“僅僅是人類就有幾十億人需要記錄在案，每天都則有幾十萬的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除此以外，其他的生靈乃至神明的死亡也需要死神負責。”
“連神明的死亡也需要負責……這麼說，”戈德里克擰着眉頭低聲說道，“這管轄範圍也太寬了吧？其他的神明難道不會對此感到不滿嗎？”
“當然會有，”伊格諾圖斯說道，卻是用着滿不在乎的語氣，“雖然位階上，或者人類所說的地位上，我是主神之一，但不少其他的神明則視我為怪物。”
“不少神明依舊無法接受明明自己已經是神了，但仍然會死亡的這個事實。”哈利說道，將兩杯冒着熱氣的紅茶分別遞給他的金髮的愛人戈德里克和他的先祖兼同事的伊格諾圖斯。“他們同樣恐懼着死亡，並因此而仇恨着代表死亡的死神。”
“嗯……”戈德里克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聲音，伸出沒有拿着茶杯的那隻手臂摟住他的綠眼睛愛人的腰，湛藍色細長深邃的雙目有光芒閃過，似乎藉由來自兩位阿瓦隆最高階的神明的話語思索着阿瓦隆和神明的現狀，那些沒有被哈利和伊格諾圖斯提到的事情。
“至於死神的等級，”伊格諾圖斯將他得到的那杯紅茶喝了一半后開口說道，“實際上真正的死神只有我一個，而我屬下的神明則有另外的稱謂，但大家為了方便，習慣性地將我和我的屬下都稱為死神，加以上級，中級，下級以及負責領域進行區分。”
“薩拉，我想我們也該去吃飯了。”戈德里克突然說出了結束話題的話，雖然他能夠推測出他的愛人和伊格諾圖斯所告訴他的關於神的事情也只是他們所知道的全部的冰山一角，不過戈德里克暫時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
哈利從受傷到現在，狀態仍然未完全恢復，戈德里克擔心他的愛人會太過於疲憊而影響身體的康復。如果哈利是回到了阿瓦隆，他的身體大概早就完全康復了，戈德里克知道哈利留下來是為了他，哈利當然不會親口對戈德里克說出來，不過即便如此，戈德里克還是能夠明白他的愛人的心意。
並且戈德里克總認為，哈利的溫柔和關心只有他一個人得到就足夠了，別的人完全沒有資格得到這些，當然，如果是他們可愛聰明的女兒莉蓮·格蘭芬多的話，戈德里克倒是願意與她分享。對於愛人投入到他身上的情感和關注，戈德里克有着如同黑洞一般無止盡的貪婪，他不願意別人和他一同分享哈利的關心，他恨不得殺光除了莉蓮以外一切分走他愛人的注意力的人，囚禁起他那顯得過分美好討人喜歡的綠眼睛愛人，讓那雙美妙的綠眼睛永遠只會停留在他的身上。
可戈德里克也同樣知道，他捨不得他的愛人痛苦，而哈利為了他，也已經承受了太多了。甚至，如果沒有哈利，戈德里克相信他現在的這些朋友，都不可能成為他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的薩拉，不管別人是不是對他有好感，想要和她成為朋友，戈德里克也不樂意將那些人接納到他的心裏。
“抱歉，戈德，”經戈德里克提起，哈利才想起來確實早就到飯點了。身為神明，進食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必要，但戈德里克仍是個人類，而人類是必須進食的，並且最好按時吃飯。“我們現在就走吧。”哈利說道，“伊格諾圖斯，我想我們的話題需要之後再找時間繼續討論了。”
“我想也是，”伊格諾圖斯點了點頭，同意了哈利的話，“我跟你們一起去禮堂吧。這座城堡同我記憶中的相比變了好多，我現在還有些搞不清路呢！”
兩位神明撤去了他們為了防止被竊聽而施展的力量，而很明顯，哈利用他的力量影響了時間，因為外面的時間其實沒過去多少，他們甚至很快就追上了納威。
“派克教授留你們下來做什麼呢？”納威好奇地問來到他旁邊的哈利。
“詢問我們一二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還學了什麼。”哈利回答道，“這樣他好安排課程。”
“喔，這確實不容易呢。”納威說道，“新教授上任總要做很多事情。我記得我正式成為草藥學教授的時候……”
納威和哈利聊起了做教授的經歷，而走在哈利旁邊稍稍靠後一些位置的戈德里克感到伊格諾圖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戈德里克回頭，不知道伊格諾圖斯是想做什麼。
“我想你大概疑惑為什麼薩拉他明知道你在尋找成為神的辦法卻不提這個話題吧？”伊格諾圖斯低聲對戈德里克說道，戈德里克驚詫地看着他。“薩拉他跟我提過你想通過成為神來和他永遠在一起。”伊格諾圖斯解釋了他如何知道戈德里克的打算。“他並非不想幫你，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們有我們的規則，我們不允許告訴其他生靈成為神的辦法。尤其是羽蛇神，這個規則會強制地制止他們這麼做。”
“那麼，你又能告訴我多少？”戈德里克問到。
“我確實也同樣不能告訴你具體該怎麼實施，不過，”伊格諾圖斯露出一個調皮的眼神，“你也不需要，我能告訴你的是，只要你保持自己現在這樣，就足夠了。雖然還未達到，還差那麼一些，但你的目標不會太遠了。”
戈德里克看着伊格諾圖斯走進霍格沃茨禮堂，思考着他所說的話的意思，伊格諾圖斯似乎是想幫他，但他的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保持現在的他就夠了，戈德里克目前不太明白。伊格諾圖斯走向教師席，而哈利他們則往赫奇帕奇長桌的方向走去。他們經過兩個鼓着腮幫子，相互瞪眼的分別是斯萊特林學院和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找到了還不錯的位置。而就在哈利他們剛剛入座，那兩個之前還有眼神狠瞪的學生則開始吵了起來。
他們倆的爭執，吸引着原本等待着開飯的其他學生們紛紛抬起頭注視着，雖然格蘭芬多學院和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總有摩擦，但自從絲特芬妮·克萊沃進入斯萊特林學院並暗地裏鎮壓那些她看不順眼的斯萊特林學生之後，這種情況已經很少見了，今天這兩個學院的學生居然在大禮堂吵了起來，其他的學生都想弄懂是發生了怎麼一回事兒了。不過麥格教授一如既往地敏銳，迅速地解決了事端，將即將的打鬥扼殺在搖籃之中。
“那兩個怎麼回事？”不知跑去幹什麼了才剛剛到達禮堂的厄尼一屁股坐下后便向他身邊的人問道。
“不清楚。”已經往自己嘴裏塞滿了食物的扎卡賴斯·史密斯發音模糊地回答道。
“說起來那兩個人，是幾年級的？我完全沒有印象呢。”哈利切着羊排突然低聲說道。
“我也不記不得……”納威尷尬地答道，連哈利都沒有印象的話他自然也不可能記得，而戈德里克則不發表評論。“感覺他們應該比我們大一些。”
“那就可能是四年級到七年級的學生，”哈利推測道，“格蘭芬多學院的那個是六年級的可能性比較高，現在格蘭芬多七年級我們比較熟悉的有奧利弗·伍德和珀西·韋斯萊，而五年級則有弗雷德、喬治、安吉麗娜、艾莉婭，四年級則有凱蒂，莉妮。而安卡莎以及帕翠霞她們兩今年也是五年級學生。對我來說，唯獨比較陌生的就是現在格蘭芬多六年級的學生。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所知道的那些平行世界裏，他們並不是被分進這兩個學院，而是被分入了其他的學院。”
“可是，哈利，如果沒有你和加比的干預，分院帽也會將學生分到和平行世界不同的學院么？”納威疑惑地低聲問道。
“當然會啊，其實小哈特它還是蠻支持學生自己的選擇的。”哈利回答道，“有的時候，也許只是一念之間，分院就會被決定下來。尚若他們在這個世界與其它平行世界有些許不同的遭遇，哪怕只是一些沒有強到將人性完全改變的情況，這些性格中改變了的因素依然會被放入分院的考量之中。有個平行世界的納威你，即使沒有我的干擾下，也是被分入了赫奇帕奇。”
“總感覺那個世界的我會過得比較悲慘。”納威抖了抖，害怕地說道。在這個世界因為之前給納威的奶奶隆巴頓夫人留下好印象的哈利和戈德里克被分入了赫奇帕奇，這讓隆巴頓夫人沒有非常生氣，雖然依然有些失望。但若是在另外一個世界是那樣，納威可以想像他奶奶對他大發雷霆是多麼恐怖的模樣，估計伏地魔看到都會被嚇死。“那……哈利你有在某個平行世界被分入斯萊特林學院嗎？”
“有啊，那次我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哈利笑了笑回答道，“在那個平行世界我是真的有段時間過得非常悲慘，”一直安靜吃着東西的戈德里克突然抬起頭來看着他的綠眼睛愛人，雖然哈利和納威談話的聲音很小，而且他們有事在角落裏，但坐在離他們最近的戈德里克依舊能夠聽清他們所說的話，“那時我幾乎搞得斯萊特林學院內部分裂了呢，”哈利笑着說道，似乎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那是挺有趣的回憶，“當然，斯內普簡直氣瘋了，但他沒多少方法對付我，因為我是斯萊特林學院的一員而他不可能因為斯萊特林學院內部的問題而扣自己學院的學院分。其他的處罰又不只有我一個，而且因為我是蛇佬腔，雖然那時的那個我不記得自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霍格沃茨的雕塑蛇們總很樂意幫我一把。而且後面羅恩和赫敏他們依然接受了我和他們做朋友。”
“但總覺得過得還是非常不容易吧？”納威說道，“我簡直不敢相信，如果哈利你以大難不死的男孩的身份被分入斯萊特林學院，”他打了個抖，“雖然那時你的學院，但那個世界可沒有絲特芬妮來管住他們。”
“所以一開始他們對我的加入產生了極大的排斥呀，”哈利說道，“不過在斯萊特林，有力量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最有說話權，那些孩子屈服於強大力量，所以，想要讓他們聽話只要足夠強就可以了。比起讓那個平行世界和我同一個學院的孩子服從於我，其實不難。而且就連斯內普也不敢拿我怎麼樣，畢竟他不樂於在其他學院的學生面前羞辱自己學院的學生。和另外幾個學院的學生接受我反而要困難一些。”
[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個平行世界的哈利所經歷肯定沒有現在他告訴我的那麼輕鬆呢？]納威不解地心想，畢竟他自己完全不知道那個世界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納威猶豫着是否該追問哈利，而他回過頭，則戈德里克在勸只吃了一小塊羊排，喝了點南瓜汁的哈利在多吃一些東西，畢竟對於這個年齡段的男孩來說，只吃那麼點東西分量實在是太少了。
戈德里克用叉子插了一塊餡餅送到哈利嘴邊，但不知為何哈利不想再吃了，扭開臉避開戈德里克遞過來的食物，餡餅內的醬汁都蹭到哈利臉上了，而納威則感到了幾道熱切的視線，當他尋找到那些投放視線的主人，發現那些女孩都在帶着一種莫名陶醉的表情看着此時哈利和戈德里克的互動。
[奇怪，難道她們不應該是感到嫉妒么？明明她們有些之前那麼狂熱地迷戀獅祖的……]納威不由地在內心悄悄地感嘆女孩子的心思太難懂，而戈德里克在用餐巾將愛人臉上那一點淺棕色的醬汁給擦去后，哈利終於肯勉強在吃點東西了。
最近的哈利胃口似乎一直不是很好。戈德里克皺眉，看着哈利再次吃下去依然少得可憐的分量。戈德里克突然扭頭，捕捉到來自拉文克勞長桌的一年級新生米娜·沃爾森匆匆移開的視線。哈利和伊格諾圖斯推測菲洛米娜女神是為了向戈德里克複仇而特意以米娜·沃爾森這個身份出現在霍格沃茨，但她究竟會怎麼做，戈德里克猜不出。這些麻煩的事情，真是源源不斷地干擾他和他的薩拉的相親相愛，戈德里克怨恨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