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似真非真
盧修斯·馬爾福瞪着他的先祖繪製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畫像發著呆,他活了那麼長時間,就連兒子都十三歲了，可他居然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們家族一直藏有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畫像，而且畫像中的蛇祖出乎意料的年輕！但不管怎麼想，盧修斯·馬爾福還是覺得很可疑，即使他考慮了巫師的壽命比麻瓜長……但巫師的少年期並沒有因此延長,薩拉查·斯萊特林再怎麼天賦秉異，那麼年輕號召力怎麼樣都很難有多少。
而且就算畫中的人和坐在他書房裏面的哈利再怎麼想,盧修斯·馬爾福依然不願意相信哈利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在盧修斯看來,薩拉查·斯萊特林怎麼可能，設置怎麼可能穿着一套完完全全的麻瓜裝束就來做客了……而哈利確實是全身上下看不到哪一件衣服是巫師製作的。哈利從馬爾福家族的客廳的壁爐出現的時候,穿着的是一件煙灰色的呢子短風衣，一條黑色的長褲和一雙同樣是黑色的牛皮皮鞋。進到客廳之後，哈利脫掉呢子短風衣，露出來的，是一件再普通得不行的棉質白襯衫。
誠然，這個少年這麼穿着很好看，但若讓盧修斯·馬爾福這樣的巫師相信薩拉查·斯萊特林對麻瓜的事物接受度和韋斯萊一樣高，他寧可相信其實伏地魔的人生理想是收集全世界的泰迪熊並抱着它們睡覺！不過等等，好像這也非常的驚秫……想像着伏地魔的蛇臉露出幸福的笑容在泰迪熊的包圍下抱着一隻大大的泰迪熊，如果這種場景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盧修斯覺得自己會給自己來個阿瓦達……
重新將剛剛拿來看的魔法書打開並已經閱讀完的哈利抬起頭，發現盧修斯·馬爾福居然沒有過來打攪他，讓他有些疑惑，因為他能夠通過盧修斯的魔法粒子判斷馬爾福家族的現任家主肯定也還在這間書房裏，但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讓那個鉑金色長發的男人遲遲沒有過來？從盧修斯·馬爾福先前的表情來看，他不太應該是因為記不得哈利提到的那個小本子在什麼地方而找不到，更不可能是在自己的書房裏迷路了。哈利微微地側身，透過書櫃之間的間隔，哈利看到了盧修斯·馬爾福僵硬的背影，他手中捧着的正是哈利提到的小本子，然而看他的反應，似乎整個人都崩潰了。
哈利冷着臉，假咳了兩聲提醒道，雖然他不喜歡盧修斯·馬爾福在他的附近，但他的責任感和做事態度讓他更加不喜歡拖延時間，不過他的提示確實是起到了作用，盧修斯·馬爾福的身影明顯地一震，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過當盧修斯·馬爾福回過頭來的時候，哈利早已重新坐正，讓盧修斯看不到了。不過對於盧修斯·馬爾福來說，這樣已經足夠了，當他想起他究竟把什麼人給冷落在一邊的時候，冷汗答滴答滴地從他的額頭滾落。盧修斯·馬爾福慌慌忙忙地給自己施了幾個美容方面的咒語，抿着嘴拿着那本草綠色的小本子轉身回去。
盧修斯·馬爾福帶着他先祖留下的筆記和畫像回到哈利面前的時候，哈利正用着一種很難定性的神情注視着他。那眼神，硬要定性的話，更像是長輩注視着晚輩的神情。
雖說即使他是盧修斯·馬爾福猜測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私生子，哈利的態度也完全合理，只是看着這個對方那張比他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還要年輕的臉龐，盧修斯·馬爾福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您……”盧修斯·馬爾福使用上了敬語，腦中卻在繼續自我催眠，努力讓自己相信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私生子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以忽略眼前的這個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這個可能。“您，真的是本人嗎？”盧修斯·馬爾福詢問道，接着才剛剛想到似地，有些慌亂地打開手中的綠色封皮的小本子，翻到了有着薩拉查·斯萊特林畫像的那一頁。
“既然你在心目中如此拚命地否認你內心的答案，又何必來向我確認呢？”哈利輕柔地問道，卻將盧修斯驚出了一聲冷汗。恐懼感不可控制地從他的內心鑽出來，灼燒着他的身心，他從來沒有想過，從不認為，即使那個人是薩拉查·斯萊特林，能做到這點也太不可思議了！哈利·溫斯頓輕易地就知道了他的心思，而盧修斯·馬爾福甚至不知道哈利是如何知道的，既沒有中攝神取念的刺痛，也沒有喝下吐真劑后的茫然，一切一切盧修斯所知道的關於讀心的魔法都無法告訴他哈利究竟是如何做到這點的，而且他是屬於他們那個時代的佼佼者，！可哈利，那麼輕鬆，那麼自然。就好像，站在這裏的盧修斯·馬爾福是一本打開的記錄詳細易懂的書，在這裏，哈利可以輕易地看到盧修斯·馬爾福的一切思想一般！
“不過你這樣，確實是有點兒礙事呢，我可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未等到盧修斯回答，哈利便開口說道，那雙綠的驚人的美麗眼睛冷冷地注視着盧修斯·馬爾福，讓鉑金色長發的男巫覺得自己彷彿中了阿瓦達索命咒，並被攝取了靈魂！更讓盧修斯·馬爾福感到惶恐的，是哈利面對他的絕對的自信，在那個綠眼睛的黑髮巫師眼中，即便盧修斯·馬爾福不願意配合，對哈利來說結果不會有什麼實際的改變，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盧修斯·馬爾福這個障礙剔除，而所要支付的，也只是些許時間而已。
“……那麼，我就稍微展示給你看吧。”哈利說道，之前他還說了什麼盧修斯·馬爾福並未聽進去，但這一句話卻將他驚住，他猛然回過警惕地神來盯着哈利，猜不透哈利究竟是要如何展示給他看。而哈利，在確認盧修斯·馬爾福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在自己這裏后，嘴角微微上揚彎出一抹優雅的淺笑。盧修斯·看到哈利那雙屬於少年的纖長手指打了一個響指，剎那間銀色的光芒溢出，包裹了哈利全身，盧修斯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魔法，但能夠把無杖無聲魔法用的比大多數拿着魔杖大聲念出咒語的巫師還要自如，這足以讓人敬畏了。
銀色的光芒並不刺眼，柔和得如同月光，卻足以藏匿起哈利整個的身形，且僅僅只存在了一小會兒，盧修斯·馬爾福就看到了哈利剛剛那個舉動是為了什麼。這個黑髮綠眼的巫師的容貌，發生了改變。
準確地說，哈利看起來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不少，依舊坐在椅子上的他的身材抽高了不少，雖然目估盧修斯就能夠知道即使如此哈利的身高就男性來說依然偏低，但更加纖長的身形讓他看起來遠比實際上要來的高挑。不過讓盧修斯·馬爾福真正的驚艷的，並不只是哈利長高了的個子，也不只是和馬爾福先代家主繪製的畫像中完全一樣的面容，雖然乍一看上去他好像只是長大了幾歲，但只要稍微用點心去看，就能夠看出，這綠眼睛的巫師和剛才簡直像是完全不同的人！
盧修斯·馬爾福注視着依舊坐在椅子上的哈利，震驚得忘卻了任何的動作，即便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他仍然無法立刻接受這個事實，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耀眼的人！雖然先前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氣宇非凡，但如果這就是他真實的面貌……盧修斯·馬爾福覺得，若是這般，就算是神明都不為過！
在剛剛拿到先祖菲利克斯·馬爾福繪製的畫像時，盧修斯·馬爾福還悄悄地感嘆過他的先祖對畫像中的蛇祖的神情氣質的精確描繪，即便他未曾見過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真實模樣，可他依然覺得他的先祖如此繪製是合理的。但現在，盧修斯·馬爾福卻覺得，畫像中的薩拉查·斯萊特林還是太過於柔和了！因為他眼前的這一位，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中都充滿無可比擬的尊貴，那雙眉眼，尤其是那雙綠色的眼眸中，是天生的上位者的睥睨天下的高傲！
盧修斯·馬爾福自認為美麗的少年他見過的絕對不少，巫師貴族們有着炫耀的通病，即使會引起另一半的不滿，那些家主貴婦們依然樂意在各種宴會中將他們的那些漂亮的少年如同收藏品般向人們炫耀。然而，縱然那些少年被個個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美艷動人，但終歸只是艷俗的玩物。
但這一位，絕對是不同的，盧修斯心想。無論是他清冷卻傲然於世的綠眼，蒼白精緻的面容，以及那一直垂到馬爾福家主書房地毯上散開的漆黑長發，這樣的人，不會是供人擺弄的玩具，他會讓人孺慕而不敢褻玩，抑或，迷戀至瘋狂不惜傾盡一切將其佔有。那頭秀髮，如果給盧修斯·馬爾福機會，他絕對會毫不吝嗇地讚美，縱然馬爾福家族以他們特有的發色為榮，但這並不妨礙盧修斯·馬爾福欣賞哈利的那頭長發。黑色永遠都是最神秘的誘惑，而這樣的黑色在這位身上，是如此的合適，那宛若夜色中的瀑布一般的長發似乎被薄薄月色所籠罩着，覆蓋著迷幻的銀。盧修斯·馬爾福無法確認這樣情景是不是出於他的幻覺，畢竟，現在也不過是下午，月亮還未升起。
在盧修斯·馬爾福繼續愣神的時候，哈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安靜而迅速的動作，讓他的長發隨之擺動，捲起波濤。盧修斯·馬爾福不斷地走神讓哈利的耐心幾乎已經耗盡，刻意用魔葯壓制情感導致他的耐性也大幅度的下滑。
“您……”哈利的逼近終於驚醒了盧修斯·馬爾福，然而他剛剛開口發出一個單詞的音節便再次猶豫了，身為巫師大貴族的馬爾福的他，雖然不及伏地魔但也曾叱吒風雲的他，居然會被壓製得如此的徹底！事到如今，盧修斯無法不承認，這個有着綠瞳黑髮，看似少年的巫師，絕對是千年前的那位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您……”盧修斯·馬爾福又一次開口，哈利停下了腳步，等着盧修斯·馬爾福將話說完，僅僅是一瞬間的轉變，馬爾福家族的現任家主便已經注意到了哈利咄咄逼人的氣場已經軟化下來，讓他可以順利開口。“您長得這麼可愛，獅祖知道么？”
“……”盧修斯·馬爾福的問題完全出乎哈利的意料，讓這位有着數千載記憶的六翼羽蛇神一下子愣住了，盧修斯·馬爾福對於自己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而懊惱不已，盤算着是否應該去魔法部順一個時間轉換器來修改這段歷史。
“這件事，我當然知道。”一個陌生的，像是用陽光鑄成的男性聲音插了進來，盧修斯·馬爾福震驚地看着憑空出現在他的書房的金髮男人，馬爾福莊園的所有防禦在這個人這裏如若無物，金髮藍眼的高大男人朝他們走來，停在了哈利的身邊，湛藍的雙眼溢出彷彿可以將整座馬爾福莊園摧毀的殺意，“但還輪不到由你來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