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棒殺

第10章 棒殺

這假山修的極其精緻,所用石塊都是從西茲國不遠千里運來,經能工巧匠巧奪天工的一番設計雕琢而成的。

有山便要有水,那樣山才會有靈氣,當年參與設計的巧匠們為了使這假山靈氣逼人,更是不惜人力物力,從百十里開外的靈溪泉引來一處活水,那泉水泛泛潺潺,一年四季不分晝夜,流個不休。

一陣清風吹過,送來一股子清泉的味道,那絲絲涼意直逼的人停下了腳步,湘采柔深呼一口氣,汗巾子再次擦拭了一下額頭,暗叫,這真是個好地方!

一行人正沉浸在清風涼意中,忽然從假山一側的某個小角落裏傳來一聲尖叫,湘采柔一聽當即皺眉,這不是絹兒的聲音嗎?她為何在那裏?在做什麼?

剛想開口的她忽見北冥即墨拋來一個極其陰冷的眼神兒,嚇得她立馬退到一旁,其他人更是不敢做聲了。

這時,那假山側再次傳來了絹兒的聲音,尖刻而明戾,“你好大的膽子!已經賞你那麼多銀兩,你居然還貪心不足,問我來要銀子?!”

湘采柔忽而面上一緊,悄悄的瞅了綺兒一眼,綺兒立馬色變,像是大難臨頭一般。

這時,假山側又傳來一個聲音,“絹兒姑娘,你彆氣!我張吳氏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我今日來只是討個公道!當日執鞭抽打東極夫人的是我,鑽殿下話里空子的也是我,我擔了那麼大風險,那田姜氏只在中間周旋,遞個話,憑什麼她得50兩金,我卻只得50兩銀?,美人賞的一對玉鐲,她全密下了,你說,這公平嗎?”

張吳氏?湘采柔一聽,立即渾身發軟,要不是綺兒將她扶起,那顫顫巍巍,瑟瑟發抖的身子會立馬倒在地上。

“什麼?該死的田姜氏,居然敢武逆美人的意思!張吳氏,你別委屈,這事美人自會為你做主,保管到時你收50兩金,她收50兩銀,玉鐲全歸你,你看如何?”絹兒並不看低眉順眼的張吳氏,只是輕輕的睥睨了她一眼,那神情,彷彿這根本都不算個事兒。

湘采柔失了心緒,一屁股坐在地上,扶也扶不起來。

北冥即墨不顧她的反應,徑直走到了假山側,張吳氏與絹兒一見北冥即墨,頓時嚇的魂飛魄散,當即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喊饒命!

這時,湘采柔爬滾着來到北冥即墨的腳下,扯着他的錦袍語無倫次的哭喊道:“殿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妾冤枉!”她的話語凌亂無比,沒了分寸。

北冥即墨低眸,面無表情的道:“是哪樣的?”

“是,是,是……”湘采柔抽泣着,瞪大了杏眼,望着北冥即墨,結結巴巴,忽然一個起身,伸長了手指,指着張吳氏道:“妾從未見過張吳氏,妾不認識她,也不知絹兒和她有什麼勾當,請殿下明察啊!!嗚嗚嗚……”

此時的湘采柔精妝完全花了,汗一把、淚一把的一攪合,整張臉成了一個七彩盤,煞是“好”看,北冥即墨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心裏泛起一股子噁心。

“美人!!!”這時,絹兒一聲大喝,無比的幽怨,“美人這般狠心與絹兒撇清關係,將置絹兒於何地?”絹兒恨極了,一邊哭訴一邊爬着過來。

誰料,湘采柔聽過絹兒的話之後,似失去理智一般,起來就是給絹兒重重一腳,“賤人!我平日裏那般待你,你為何要血口噴人,誣陷於我?”

絹兒被踢的打了一個滾兒,一頭撞在岩石上,頓時鮮血直流,流到額頭上、臉上,加之瞪大了的絕望眼神,煞是嚇人!

北冥即墨不覺蹙緊了劍眉,握了握拳頭,眉間的火雲愈發妖嬈。

張吳氏親見絹兒被踢的那樣慘,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想到這湘美人這麼狠毒!不由得為自己貪財不要命的行為再次悔恨不已。

張吳氏跪在北冥即墨面前,磕頭如搗蒜,“殿下,老奴只是刑房的一個賤婢,與東極夫人無冤無仇,更何況東極夫人也是才入府,老奴沒有任何理由去加害她呀!更甚者,鞭笞一位高貴的夫人,這是多麼大的事情!按照規矩,怎麼也得等殿下三令五申,這全是湘美人指使老奴,即刻行刑,讓老奴對東極夫人照死里打,說出了什麼事兒全憑她一人擔待,若非如此,您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呀!!”

張吳氏顫顫巍巍,從衣袖裏拿出50兩銀子,雙手捧上,“殿下,這是當日湘美人派田姜氏給老奴的,請殿下明察。”

就在這時,炙烈押着田姜氏走了出來,將那裝着50金和兩隻玉鐲的荷包呈上。

青嵐接過那兩包東西,搭眼一瞧便知是湘采柔的,金銀沒有名兒,那玉鐲可長了姓,去年惜秋節,湘采柔婉轉一曲令北冥即墨很是開懷,便賞了她兩對玉鐲。

現下,人證物證俱在,湘采柔一身凌亂,匍匐在地,顫顫有詞,“妾冤枉,妾冤枉啊……”

這時,站在一旁的綺兒突然跪在湘美人面前,哭喊道:“美人,是婢子錯了,婢子害了您!”

湘采柔忽而停住了哭喊,愣愣的盯着綺兒,不知她在唱哪一出。

綺兒重重的給湘采柔磕了三個頭,“是綺兒實看不過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一來就做高貴的夫人,偷偷的頂了美人的名號,令絹兒拿給田姜氏與張吳氏50金50銀,和一對鐲子,讓她們鞭笞東極夫人!”

湘采柔捂着胸口,這才明白過來,綺兒這是在為自己頂罪,不由得倒抽了口氣,看來自己今日又可活了!而眼前淚水漣漣的綺兒讓她心裏發酸,綺兒……

但是,她要活,一定要活!湘采柔只心酸了一瞬間,立即揚起手,狠狠的給了綺兒一個巴掌,“賤人!你居然背着我做這般武逆的事兒?你……”湘采柔入了戲,左右開弓狠狠的抽打綺兒,片刻,一張清秀的小臉兒紅一塊,腫一塊。

就在這時,跪在一旁嚇呆了的絹兒也回過神兒來,一個箭頭飛了過來,跪在湘美人面前,眼睛卻盯着綺兒不放,“綺兒姐姐,你,你居然騙我?美人,我真的以為是您的命令啊……”

湘采柔一聽絹兒的話,終於暗暗鬆了口氣,這下自己真的可活了!

北冥即墨臉色鐵青,這可全然脫離了自己的計劃!綺兒?他認真的瞅了瞅眼前這個拚命為主子盡忠的丫頭,真是可惜了……

“綺兒,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金銀?並且還有美人的玉鐲?”青嵐將自家主子的神色全都收在眼裏,對綺兒冷聲問道。

“青嵐姐姐應知我是美人的陪嫁丫頭,賞賜自是比別人多些!”綺兒低眉順首,聲音卻是無比的鎮定。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青嵐聽后無語,也只是暗暗搖頭,可惜了……

四周靜的出奇,所有人都在等北冥即墨的反應,而從頭至尾冷靜出奇的他,讓湘采柔心裏一陣一陣的沒着沒落,忐忑無比。

北冥即墨特意瞅了一眼腳下狼狽不堪的女人,陰狠、毒辣、張狂、愚蠢……一想到這個女人曾經與自己**共枕,心裏便不住的冒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讓人無比的噁心!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忍她這幾年的。

倏爾,他吐了一口氣,冷冷的道:“來人!”

“卑職在!”炙烈等人上前,聽候吩咐。

“綺兒目無尊上,假傳主子指令,殘害夫人,棒殺!張吳氏、田姜氏貪財謀私,藐視王府規矩,膽敢殘害夫人,棒殺!絹兒雖被誤,但對主子不當行為並未嚴加制止,才引出這般醜事,打20棒!湘美人身為一宮之主,卻失了本分,對下人疏於管教,導致她們為非作歹,從即日起,禁足一個月,月俸減半!”

北冥即墨說完,冷冷的看了湘采柔一眼,厭惡的道:“梳的什麼髮髻,難看死了!”說完,便拂袖離去。

湘采柔望着離去的背影,又羞又愧,下意識的摸了摸發,癱軟在地上。

綺兒被拖走前,又重重的給湘采柔磕了幾個響頭,嘴唇動上半天,卻只說了幾個字:“小姐,保重……”她喊她小姐,並未喊她美人。

那一句小姐喊的她五臟六腑痛了又痛,這才發現,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丫頭今日要替自己死了!

綺兒!!!她含淚眼睜睜的看着綺兒被拖走,嗓子卻被什麼東西堵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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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丟魂失魄的湘采柔前腳剛踏入夢蘭軒,便像換了個人似的,吩咐左右:“若絹兒那賤人回來,立馬報我!”

“是!!”跟在身後的小婢女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

絹兒挨了20棒,丟了大半個命,直到她被架進夢蘭軒時,仍想不透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恨,恨貪婪的田姜氏,如果不是田姜氏貪財,張吳氏怎會不服氣的找上自己,如果張吳氏不找上自己,這一切又怎會被殿下知道?該死的田姜氏,若不是你已經死了,我一定找個機會弄死你!!

絹兒一路都恨恨的,在見到湘采柔時,顧不上身上的痛,匍匐在地上大哭:“美人,美人……”絹兒每動一下,身上便死了一般的痛,她張着乾澀發紫的嘴,萬分委屈的望着湘采柔。

將自己收拾利落的湘采柔冷冷的望着她,彷彿不認識一般。須臾,她輕輕的道了句:“拿來!”話剛落地,便有一個小婢女捧上一條又粗又硬的鞭子,遞到湘采柔手中。

絹兒一看,頓時臉色發青,嘴唇變成了黑色,不顧身上的疼痛,大叫:“美人饒命!美人饒命!求求您,婢子錯了!您繞過婢子吧!!!”

“將她的嘴堵上!”湘采柔被絹兒叫的心煩,待絹兒的嘴被堵上之後,上去就是狠狠的一鞭,打的絹兒嗚嚕着,身子在地上顫了又顫。

“饒你?你還有臉討饒?你個小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就因為你,本宮被殿下厭煩!就因為你!!害了我綺兒的命!!賤人!去死吧!!!”湘采柔一臉狠戾,杏眼掐出火苗兒來,她一邊說一邊打,不稍一會兒子氣喘吁吁,將鞭子遞給一旁的小婢女,“將賤人拖到院子裏,給我狠狠的打!!”

片刻,絹兒便沒了氣兒,小婢女來報時,湘采柔放下茶杯,只抬抬眼,“拉出去扔了!對外稱,絹兒熬不過20棒,回來一會兒子就斷氣兒了!”

“是!”小婢女福身,點頭。

剛要離去,湘采柔又道:“你回來!”

“處理完絹兒那賤人,你派人將綺兒的屍首送回沙洲老宅,好生安葬,這是200兩金,一定要交到綺兒父母親手裏。”

小婢女接過那包金子,連連應聲,退出了夢蘭軒。湘采柔躺在軟榻上,揉捏着腦仁,本以為今日可得侍寢,卻沒想到卻落得個被禁足的下場!

都是幽蘭居的那個賤人!賤人!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狠狠的踩在腳下!湘采柔一邊想像着樂來兮又老又丑的模樣,一邊又想着她跪在自己腳下求饒的情景,不由得笑了,那笑意陰冷無比,整個大殿不由得颳起了一陣陰風,陰氣逼人。

嗚嗚嗚……長了顆智齒,發炎了,疼的我直冒汗,昨天什麼也沒幹成,好可憐……

今日多發一章,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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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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