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拉開終章的序幕
賀長星和伍悅被白天那個看似只會溜須拍馬的無名小道士一頓好打，紛紛趴在地上動不了了。賀長星倒還好，緩了一小會就沒什麼大礙了，伍悅就慘了，眉角嘴角被摔得鮮血淋漓，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再加上超過二十四小時水米未進，於是直接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賀長星此時法力全無，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在一邊瞪眼看着干著急。外面的鳥叫聲和掙扎聲鬧了一陣，也終於歸於平靜。賀長星卻再也平靜不下來了，現在似乎已經陷入了絕境，就連鳳哥兒也身陷囹圄，恐怕想要自保都很難了。他抬頭看着高高的小窗口，一股悲愴之情在心底升起。
也不知道月言什麼時候結束閉關，現在只能等到他出來自己才能有生機吧，可是鳳哥兒和伍悅，他們能扛得到那時候嗎？想到這裏，賀長星不由五內俱焚，都怪自己，如果當時聽鳳哥兒的話對那鏡子做了認主儀式，又或者乾脆和伍悅說清楚，解開他的心結，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外面靜悄悄的，耳邊只能聽到伍悅急促而不穩定的呼吸聲，賀長星陷入了深深的焦慮，而其實比他更焦慮不安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林笑笑。
兩天前她又和伍悅在電話里吵了一架，不過很快她就後悔了，倒不是她覺得自己有什麼過分的地方，而是她發覺了伍悅的不耐。
其實那天晚上，她曾經給伍悅打過電話，不過對方佔線，（理由很簡單。當時他正在和趙亮打電話，忽悠他和自己一起去笑緣居呢），過了一會再打過去，就變成無法接聽了。
當時的林笑笑並沒有太在意，伍悅家裏信號不是很好，經常出現打不通的情況，可是第二天還是打不通。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她真的有些沉不住氣了，**，短訊。電話，qq，能想到的方式都試過了，但是伍悅卻毫無回信。當然。伍悅想回也回不了，他正被關在像牢房一樣的小屋裏挨餓受凍呢。
可這一切。林笑笑並不知道。她越發著急起來，最後她才在楊揚的口中得知，伍悅今天根本沒有來上班！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着她的大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去哪了？如果只是想躲自己。怎麼可能連公司都不去了呢？
笑笑輾轉難熬的忍到了晚上，還是沒有伍悅的消息，她甚至給他的朋友們打了電話。除了趙亮聯繫不到，其他無一例外的都說不知道。
笑笑徹底坐不住了。她整個人都陷入了狂躁的狀態，不行！不管怎麼樣，我要去他家看看......
想到這裏她毫不猶豫的穿上外衣，隨意梳理了一下頭髮便出了門。此時已經夜裏11點多了，路上的私家車不多，不過大噸位的貨車卻活躍了起來。
林笑笑一心只想能儘快見到伍悅，她除了沒敢闖紅燈，什麼超速啊壓實線啊她已經完全不介意了。
“快，快！”那個聲音更急促的在心底叫囂着，催得她愈加心煩氣躁。周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笑笑的世界裏只剩下了她自己，所以她無法看到，她這輛飛速狂奔的小車已經被陰鬱的暗影徹底籠罩。
前面很快就要到伍悅家了，林笑笑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只要過了前面的路口，哦，要變紅燈了，趕緊衝過去！想到這裏她不但沒有減速反而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說起來林笑笑的車技還是不錯的，好幾年的駕齡了，一次事故也沒有出過，而今天她方寸大亂，以往的小心謹慎都被拋諸腦後。
也該着要出事，一輛大貨車也着急忙慌的要趕過去。於是事故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當林笑笑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她再想躲是躲不開了。直行的大貨車猛地撞上了左轉彎的林笑笑。兩輛車的車速都很快，現場甚至連剎車的痕迹都沒有。
小轎車如同玩具一般被撞飛出去，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半才停下來，笑笑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對面刺眼的車燈里，那白色的光晃得她睜不開眼......
一切都結束了，沒有痛苦，也不覺得害怕，笑笑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離開了自己的愛車，像個幽靈般漂浮在半空中。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像陰雲般籠罩過來，笑笑嚇得趕緊躲到了一邊。
隨後，她清楚的看到那巨大到影子從她身上取下一顆烏黑髮亮，閃着藍紫色光芒的小球，影子把小球高高的托在掌心。當小球和月亮在某個角度重疊上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小球的表面突然泛起濃重的煙霧。
煙霧變幻着不同的色彩，美得令人炫目。霧氣散去，小球變得如白水晶般晶瑩剔透。好漂亮哦！笑笑由衷的讚歎道，這是什麼呢？為什麼會在自己身上？影子滿意的看着小球的變化，像捧着一顆無價的珍寶，這時候有人圍上來，影子警惕的向四周看看，然後它哈哈大笑着，在夜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一會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幾個醫生模樣的人和警察一起，把笑笑的身體從小車裏抬出來，很快救護車就呼嘯着走了。剩下她孤零零的有些不知所措。
“跟我走吧。”一個白衣少年在他身後淡淡的道，黑色的長發在夜風中飛舞。
“你是。。。”林笑笑不由看的痴了。
少年也不答話，只是向她伸出手。
“我死了嗎？”笑笑喃喃的問着。
“該走了。”少年帶着淡淡倦倦的笑意小聲催促着。
“好吧。”笑笑握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間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爸爸媽媽，對不起，女兒走了......
趙亮的世界觀徹底被刷新了，經過夢童小月和虎神一整天的講解，他終於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當然這個所有，指的只是他可以知道的那一部分。
“也就是說，我家小區死的那些人，都是被你們幹掉的？”這是令他最無法接受的一件事，自己那個溫柔可愛的妹妹，怎麼可能變成了殺人的厲鬼呢？
“跟你說了多少遍啊！不是我們殺的！”小月不滿的嘟着嘴，“他們自己執念太強。是他們自己殺了自己的！”
“看起來雖然是自殺。但是...”趙亮心裏的疙瘩還是解不開。
“本來就是自殺。”小月哼唧着。
“天理循環，善惡有報。不管人類的法律怎麼規定，因果都是公平的。”白衣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靠在門口淡淡的解釋道，“你不是總看不合法不合理的事情嗎？那我就告訴你，真正衡量對錯的標準根本就不是你們人類定的。天上地下，數不清的神祗在看着。也在幫你們記着。”
這還是趙亮第一次聽見他說這麼多話，心裏竟然泛起一絲激動。然而激動的不止是他一個。小月和虎神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也極少聽他一次說這麼多話。
“做了壞事，法律管不了的，我們管。等有一天我們也不管了，人類就只有滅亡這一條路了。”少年冷冷的說道，“我們可懶得問他是達官貴人。還是富商巨賈，階層和身份在我們看來就像衣服一樣。”
小月和虎神愣愣的看着他。有點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義，在他們看來，天魔古月言惜言如金，平時說每個字都有他的用意，今天為什麼對這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道理侃侃而談呢。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番話在趙亮聽來，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從小就嚮往公平，可越長大，越發現這根本就是個遙不可及的神話。這世界上哪有公平？社會只會保護強者，弱肉強食是恆古不變的真理。即使身為警察，面對犯罪的時候，又有誰能做到真正的保護弱者呢？如果不是那樣，“維護世界和平”這句看似美好和偉大的話，怎麼會淪落成一句笑話？真是諷刺！
不知道為什麼，趙亮的心中竟有了些變化，一種他自己也說不出的變化。
“好了，我們也該準備出發了。”少年說著，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我能做什麼呢？”趙亮一下子站起來着急的問道。
少年沒有轉身，只是停住腳步，歪着腦袋道，“別問那麼多，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道長，咱們怎麼處置他們啊？”小道士迫不及待的問道，他心裏恨透了賀長星和伍悅，尤其是剛才他們竟然還想要偷襲他！
一闕坐在屋子中間，手捋須髯，眼睛裏露出兩道凶光，“別著急，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跟我做對的下場！他們欠我的，我要讓他們加倍償還！”
小道士嘿嘿一笑，“那您打算怎麼收拾他們？”
“你急什麼。”一闕瞪了他一眼，“那些人都打發了沒有？”
“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有人去了。”小道士臉上露出陰狠的笑意，“您放心，他們不會懷疑什麼的。”
“哼。”一闕輕蔑的哼了一聲，他現在已經不在乎那些道人懷疑不懷疑了，只要大仇得報，他就可以帶着所有的錢財遠走高飛。“世存那邊的事，你都辦好了？”
“是，青雲齋已經變賣給了一個南方的生意人，錢已經打過來了，一分不少。”小道士說著，掏出一張銀行卡，雙手交給一闕。
一闕接過來隨手放在一邊，“好，那世存...”
所謂隔牆有耳，一闕和小道士在屋裏說話，卻不料外面有兩道黑影，已經把他們說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用手勢簡單了比劃了幾下，其中一個人留下繼續偷聽，而另一個人，則壓低身子往屋子旁邊摸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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