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生化恐懼(三)
白黎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安靜,頭部傳來陣陣的疼痛和暈眩,她費力爬起來,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張桌子下,甩了甩暈眩的頭,伸手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身上有不少的擦傷,好在沒有什麼大的傷口,穩了穩神,推開一側的木板,從桌底下爬了出來。
所有人都不在了,她搖晃的站了起來,腦袋依舊有些暈,等她調整好,才開始打量四周。除了爆炸的痕迹和許多彈孔外,沒有一個人。她抬手看了看空空的手心,發現她的槍不在,找了找才發現在一個桌腳下。就在這時傳來一陣車子行駛的聲音和幾聲槍響,還有高聲的歡呼。白黎拿起槍迅速貓下身子躲到一旁,從被子彈打穿的窗戶看去,只見幾個人開着吉普拿着槍,剛才射擊的那幾聲槍響是打中了幾個喪屍。
白黎仔細的觀察外面,那幾個人不是楚寒他們,那麼就是“saier”的人。開着車還高聲喊叫,這些人真是招搖,擺明的找死。白黎不想被這群人發現,看看這個被風暴殘卷過的咖啡店,她發現還有一個側門,她快步的離開,她試着聯繫楚寒他們,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既然沒有人了,就代表他們走了,她被當成了棄子。
白黎有些緊張起來,沒有楚寒他們的帶領和引導,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這奇異恐怖的世界裏活下去,可是目前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靠自己。她閉了閉眼,然後集中精神,運用精神力的感知他們的方位,可是卻一無所獲,她的感知範圍最大是以她為原點的直徑一千米,沒有感知到就說明他們離開她有一定的距離。
白黎深深吸了口氣呼出,定了定神,警惕的觀察四周,現在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一不小心就會沒命。她理了理思緒想了想,按楚寒的說法,有攻擊的地方或許就是有據點,那代表之前攻擊他們的是敵人,而“saier”基地的人那麼招搖的從那過去沒有受到攻擊,要麼是據點撤離,要麼就是被滅了,而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比較楚寒他們是活過三場強化過的人,沒有那麼輕易被殺。
想到這,她決定去那看一看能不能找到線索,現在或許只有找到有關中央控制塔的位置,才能和楚寒他們會合。
她轉身折回了剛才的咖啡店,聽着動靜,“saier”的人已經離開,剛才看到他們只有四五個人,看來他們是分散行動的。
白黎看着沒有人,也沒有喪屍,才放心走出店觀察咖啡店和其它地方的彈痕,摸着那些千瘡百孔的牆壁,憑着在學校學過的理論,大致可以推斷出攻擊者的方位。她快步跑向那邊,希望還能找到些線索,只要能找到關於任務的資料,她就可以找到那裏和楚寒他們。
一路跑到了一棟大廈前,距離咖啡店□百米的距離,在一些有掩護的地方倒着屍體,她靠近仔細查看了那些屍體,是被槍械打中要害致死,沒有任何被喪屍攻擊過的痕迹,證明是被楚寒他們或者另一個基地的殺的。她翻看他們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拿走了,她並沒有找到任何的有利線索。
忽然有說話聲傳來,白黎快步走到大廈裏面,裏面的也有很多屍體,她來不及驚訝,躲到一個放在角落用來裝飾的超大盆栽後面,藉著植物的繁密的花葉擋住自己。說話聲越來越近,透過葉子間的縫隙,她看見的是被楚寒叫費朗的男人和三個高大的男人,其中就有之前沖她們笑的很噁心的兩個男人。他們好像在談論着什麼,白黎穩下心神,放輕呼吸,仔細的聽着他們的對話。
“這裏的人都死了,看來被楚寒他們搶先一步。”費朗身邊的那個男人說道。
費朗看了看裏面的屍體,衝著他們說:“不要緊,他們不一定比我們先到,我們的任務是一樣的,所以一定要在他們之前完成,否則下一場的遊戲會變的很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那個男人問道。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中心控制塔的位置,而且外面還有那麼多的喪屍,得慢慢想想。”費朗道。
“想,想什麼想,照我說把那些王八羔子和那些死東西全弄死不就得了,殺了楚寒他們什麼事都沒了。而且,他們隊裏還有幾個漂亮的小妞也可以弄來玩玩。”站在一旁的另外一個男子嚷道。
費朗冷笑了一聲:“你在基地用獎勵換的那些女人還沒玩夠嗎?你以為楚寒他們是軟柿子?要真跟他對上,你怕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男人似乎很不服氣被費朗這麼說,正打算說話,卻被另外兩個男人攔住。費朗只是隨意在門口看了看,並沒有進來,然後就說道:“先走吧,這裏的屍體流的血會把喪屍引過來,先離開再說。”說完轉身就走,另外幾個跟在後面。
他們走後一會,白黎才從花盆后出來,這些死人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她的精神力只能從活人身上感知意念,可是這些死透了的人,哪裏還能為她所用,當下只能是自己摸索着前進。想起費朗說的這些屍體會引來喪屍,她快步跑離了這裏,跑到馬路中間,面對着空蕩蕩的街道,她根本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只能本着直覺往安全的方向跑去。
路上66續續的會碰到一隻或幾隻喪屍,她沒有開槍射擊,只是盡量的避開。從剛開始的驚懼和不知所措,她慢慢的開始適應,就像楚寒說的,如果不能調整心態,正視這些匪夷所思的恐懼,那麼就只有死,而她……想活下去!
大概跑了好幾條街后,她隱約聽到了槍聲,她心猛地一跳,她順着槍聲跑了過去。結果沒多遠就看到了一片火光塵霧,四五個掩護在不同處往前方射擊,白黎認出他們是“saier”的人。有人看到了她,揚手示意她不要亂動,趁着攻擊的空隙,那個男人跑了過來。
“你是‘ZeRo’的人?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那個男人問道。
白黎遲疑了一下道:“我和隊友失散了,聽到這裏有槍聲我就過來了。”
那個男人背着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叫歐明遠,你叫什麼名字?”
“白黎。”
“你就是白黎?那個被稱為超級新人的白黎?”歐明遠很是驚詫的瞪着眼。
“我不是什麼超級新人。”白黎問道:“你們基地的人事分散行動?”
歐明遠點點頭,“我們這些新人意見不統一,乾脆就分了幾撥。你是怎麼和隊友失散的?”
白黎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遭受了攻擊,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
歐明遠見她面無表情,以為是因為被隊友拋棄而傷心,沒有接話,只是訕訕的笑了兩聲。而且現在也不是聊天的時候,敵人的槍炮攻擊越來越猛烈,他們伏低了身子,盡量躲在掩蔽物後面。
等着攻擊減緩,歐明遠抬手回身射擊,白黎在一側被他完全擋住,拿着槍倒是沒法發揮。直到歐明遠的一個隊友揚手示意他們前進。歐明遠伸手扯住白黎的右臂,拉着她一起往前跑了過去,他們邊跑邊攻擊敵人,不斷的找掩護,四周也不斷的傳來爆炸聲,到處可以聽到砰砰的槍響和各種東西破碎的聲音。他們抵擋不了這麼猛烈的攻勢,只能被逼着撤退,他們來到一棟大樓的前面,這裏有一個很大的草坪,上面堆放着一些廢棄的油罐桶和一些廢車。白黎很驚訝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着這樣的東西,不過想到那些喪屍什麼的,就一切都不奇怪了。
他們躲到了油罐桶後面,那些槍聲和爆炸聲慢慢的引來了喪屍,歐明遠除了攻擊敵人外,還要殺掉過來的喪屍。白黎手上的槍這時候終於派上了用場,她不斷的射殺靠近的喪屍,追過來的敵人被射殺了不少,歐明遠沖她喊道:“往大樓里走。”
白黎聽了他的話往樓里跑去,可是樓里似乎已經埋有敵人,她剛移步向前,就有子彈打了過來,憑着靈敏的直覺,她順利躲過,跑進了大樓,躲在了一側的牆壁,她狠狠的深吸了幾口空氣,盡量平緩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握緊槍沖了出去,子彈打在了她的身側,有一顆擦傷了她的手臂,她絲毫不覺得疼痛,飛快的順勢射擊,不停的扣動扳機,知道攻擊她的槍聲終止。
她爬上了樓道,想從樓上觀察樓下並殺死那些喪屍,她跑上了二樓,透過玻璃看着外面的戰況,突然破碎的玻璃窗上映出一個人影,她飛快回身開槍,敵人隨着槍聲應聲而倒,這時一連串的射擊到她所處的位置,她迅速的跑了開來,抬手護住頭部,破碎的玻璃渣子簌簌的落了下來,有些割傷了手。她欲跑下樓梯,卻有敵人上了來,解決后,她謹慎的靠在一旁的牆壁緩氣,這時一顆手雷落在了她的附近,她猛地睜大了眼,抱頭從窗戶上躍了出去,爆炸的衝擊將她衝出了一定的距離,然後從空中墜落到了一輛車頂上,爆炸聲和墜落的衝擊,震痛了她的五臟六腑,腦袋一陣暈眩,耳鳴聲不斷的迴響。好一會她才緩過神,從車頂上滑落了下來,左腳上扎着玻璃碎片,她忍住暈眩和欲嘔的反應,站了起來。
有幾個人從她身側跑過,她沒看清是誰,她甩甩頭看了看周圍,現在已經不是他們和敵人的對抗,而是活人跟死屍的糾纏。因為聲響引來的喪屍一群群的靠近,剛才還攻擊他們的敵人,現在驚慌的攻擊着那些沒有人性,只剩下嗜血本能的喪屍。
看着越來越多的喪屍群,白黎驚慌的往前跑去,可是她的腳受了傷,根本沒辦法快速奔跑,好在喪屍群是從另一側靠近,她這邊只有幾個,解決掉附近的幾個,她顧不得腳上的疼痛,極力快步往前,好不容易到了一個大樓,她轉身躲進了裏面,靠在牆壁上急促的呼吸,緩了一會,才慢慢的拖着傷腳躲到隱蔽處。
她躲到一個房間反鎖住,並用桌子將門抵住,走到牆角處,慢慢的坐了下來。用撕碎衣服布條綁住小腿,減緩血液流失,從空之介里將傷葯和繃帶弄了出來。忍着痛扯出了玻璃處理好傷口,她終於鬆了口氣,透過破敗的樓頂看向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現在被雲遮的一片陰霾,她閉上眼深深的呼吸着氧氣,覺得像在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
等她體力恢復的差不多,她試着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楚寒他們的位置,這次幸運的感應到了他們,大約在4oo米處,可惜還是無法聯繫,而且他們還在繼續移動,很快就會離開那裏。體力的大量消耗,讓她在運用精神力后,大腦有些暈眩,她扶着牆起了身,收拾好一切,走出了大樓,外面並沒有看見喪屍,她謹慎而小心的走在街上,不停的張望四周,警惕着敵人或喪屍的出現。
就在她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隨着一聲嘶吼從街角竄出幾個喪屍向她撲來,她心頓時一緊,拿着槍射殺掉這幾個喪屍,正往前走的時候,一群的喪屍往這邊涌了過來,她心下一涼,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一邊移動一邊不停的開槍,可是數量越來越多,似乎沒完沒了,她一步步的後退移動,然後跑了起來,包紮好的傷口又迸出了血,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可是腳下一個踉蹌,她跌坐到了地上,看着那一個個靠近的喪屍,一雙雙乾枯灰白的手朝她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