灧芳華、他的狼狽不願她見
葉兒着急的直咬牙,可是灧芳華點住了她的穴道,即便她想叫住絡青衣也發不出聲音。
絡青衣找了好幾個地方,她見到人還會上去問有沒有看見灧芳華,但來往的侍女紛紛搖頭,於是她愣在原地,想不透灧芳華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這裏是灧芳華的炎獄,如果他離開了,又會去什麼地方?修羅道,還是魔界?
絡青衣思忖了半天,忽然想到她好像忘記了一個人,絡青衣立馬轉身往回走,她見葉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眉頭一緊,伸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
葉兒穴道被解,她面帶急色,跺着腳道:“夫人,尊上去炎獄的地下暗道了。”
“地下暗道?那是什麼地方?”
葉兒哪還顧得上跟絡青衣解釋,更是不顧上什麼身份。她直接拽着絡青衣就往地下暗道走,“夫人,尊上不讓奴婢告訴你他在什麼地方,可如果不說,奴婢擔心尊上會熬不過。”
“那走快點吧。”聽了葉兒的話,絡青衣心裏還是明白了幾分,她覺得現在的速度太慢了。
也正因為葉兒的話,讓絡青衣知道了灧芳華消失的原因,原來灧芳華是怕自己會看見他狼狽的模樣,可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兒,不都是從前的灧芳華嗎?
至少,在絡青衣心裏,灧芳華始終還是灧芳華。
葉兒帶着絡青衣來到地下暗道,他們看見灧芳華正蜷縮着身子坐在陰暗的角落裏,暗道里十分潮濕,絡青衣走到灧芳華身邊蹲下,一隻手覆在身子瑟縮的灧芳華肩膀上。
“芳華。”絡青衣為了不嚇到灧芳華,她特意把聲音放輕,就連墨彧軒也不曾聽過她這般輕聲軟語。
灧芳華沒有抬頭,反而伸出手握住絡青衣的手心,他把頭埋在雙膝內,悶聲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絡青衣見葉兒緊張的看着自己,便溫聲笑道:“炎獄我又不是不熟悉,找個人還不簡單嗎?”
“可是這暗道……”他還從沒帶絡青衣來過。
“炎獄蓮火之下我都去過了,這條暗道又算什麼?”絡青衣輕輕一掙,小手從灧芳華掌心中掙脫開來,她輕拍着灧芳華的肩膀,面帶愧疚,“是因為我所以你才會這麼難受的吧。”
灧芳華咬唇,沒有人能瞧見他此時的神色,就連他自己也看不見,他既沒點頭又沒搖頭,便聽絡青衣又道:“這裏陰濕森冷,我們還是回大殿吧。”
“你先回去,我在待會兒。”灧芳華並不想走,他體內的疼痛還沒有緩和,也不想讓絡青衣看見他現在是什麼模樣。
絡青衣知道灧芳華擺明了不讓她多在此逗留,在她確認了灧芳華體內的疼痛不致命后便帶着葉兒離開了暗道。
“夫人,您看尊上……”
絡青衣抬手,沒讓葉兒把話說完,“這是芳華獸的宿命,很抱歉,我沒有辦法。”
“那您就看着尊上受這樣的折磨直到……”
絡青衣突然看向葉兒,葉兒立即噤聲,隨後低下頭,不敢繼續開口。
絡青衣抬步向前走,她神色冷硬的走回房間站在窗前,無端想了許多。
是不是因為她的出現才會讓灧芳華變成現在這樣?
是不是因為她來了炎獄才會讓灧芳華想要逃避?
是不是她就不該來炎獄,不該去兌現那個或許灧芳華根本就不記得的諾言?
不知何時天空又飄起了雪,絡青衣抬手伸出窗外,她用掌心接住雪花,潔白的雪花在她掌心靜躺不過瞬息便已消融,絡青衣指尖輕顫,想到灧芳華握住她手掌的瞬間,那溫度有多熨燙。
清早,無妙伸了懶腰卻沒起身,他剛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睡,卻聽見清流站在門口對他道:“無妙,你還不起床?竹波峻已經在不嶗山對水無翎表白了。”
什麼?竹波峻對水無翎表白了?他小子下手竟然這麼快?!
無妙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身,他沒空穿衣服,踢着鞋拔腿就往外面跑,甚至連臉都來不及擦。
清流向後退了一步,房門頓時被無妙從裏向外踹開,無妙怔怔的看着清流,“哥,他們現在是不是還在不嶗山?”
“應該……不在了吧。”清流對他笑笑,“這都是半個時辰前發生的事情了。”
“半個時辰前?”無妙怒瞪圓了眼睛,“哥,你也太不地道了!半個時辰前你怎麼不來叫醒我?”
“叫醒你有什麼用?”清流攤手,一臉無奈,“反正你不喜歡水無翎,我還叫你過去看兩人是如何的浪漫嗎?”
“這麼說……水無翎她答應了?”無妙遲疑的開口,心思十分複雜,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此時自己在想什麼。
清流點頭,“估計兩人很快就能大婚吧,竹波峻和水無翎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
“你怎麼就不阻止呢?”
“我為什麼要阻止?”清流反問,難道到了這種時候無妙還理不清他對水無翎是什麼感情嗎?
“真是氣死小爺了!”無妙狠狠的磨牙,他把外衣披上,嗖的一閃便離開了忘贇皇宮。
清流轉身,目光落在無妙消失的背影上,毫不在意的撣了撣衣袖,他早就提醒過無妙,是無妙自己不放在心上,就算水無翎跟竹波峻在一起了,又能怪得了誰呢?
機會本來就是要人為才能抓住的,他們都給了無妙機會,是他自己不屑一顧,如今無妙終於嘗到了空落的滋味,這心裏怕是不好受吧。
而且他真的以為追去就能挽回一切嗎?
無妙啊,還是歷練不夠!他當真以為這個世上有後悔葯賣?
竹波峻和水無翎沒有離開不嶗山,無妙來的時候竟然真的碰上了他們,可當無妙看見水無翎,一肚子的話竟然說不出來了。
“有事嗎?”竹波峻最先開口,他有些不悅被人打攪,而這個人還是水無翎喜歡過的男人。
“小爺我來看看你們。”
“哦?看我們?”竹波峻眉尾一揚,他淡淡笑道:“消息傳得這麼快嗎?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哼!小爺的確是知道了!”無妙瞅了水無翎一眼,道:“你怎麼能答應他?”這個偽君子!水無翎怎麼沒看透呢?
水無翎神色平靜,她當著無妙的面牽起竹波峻的手,皺眉道:“我為什麼不能答應他?”
“他以前在皇天學院的事情你可都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你看你都不了解他,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水無翎等無妙說完,才開口:“我不了解他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嗎?我自己一人孤單太久,哥哥走之前曾說想讓我找個能照顧我的人,最起碼竹波峻他能照顧我。”
“能照顧你的人多了去了!我姐不是一直都在照顧你嗎?我……我也在照顧你啊!你看看你上次生病,小爺是不是親自伺候你喝葯?”
“可是……”水無翎的眉頭皺得更深,“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
無妙才恍然,是啊,他現在和水無翎說這個有什麼用?可是他就想說不行嗎?他就想說就想說,直到讓水無翎離開竹波峻為止!他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就相配,就算在一起也不能長久,為了水無翎以後着想,他必須讓水無翎和竹波峻分開!
“你還有事嗎?”水無翎見無妙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便問了一句,隨後準備與竹波峻離開。
“有事!你等等!”無妙上前一步攔住她,態度極為強硬,“不管小爺的話對你有用沒用,小爺都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你憑什麼不準?”竹波峻笑看着無妙開口,他握着水無翎的手在無妙眼前晃了晃,隨後又道:“別說用你那皇子身份,我不怕什麼皇親貴胄,不信你大可以試試!我和翎兒已經決定在一起了,你還真就攔不住!”
最後三個字完全是挑釁,竹波峻把無妙氣的七竅生煙,無妙轉身,沉着臉看竹波峻和水無翎牽手走遠,狠狠一磨牙,怒道:“竹波峻,你給小爺等着!小爺遲早把你那身偽君子的皮扒下來!哼,我還就不信了,你看小爺能不能攔得住!”
竹波峻對於無妙的話置若罔聞,兩人離開不嶗山後,一同走到樹下,竹波峻笑着鬆開了水無翎的手,“水姑娘,波峻今日的舉止輕浮了,還望姑娘勿要見怪。”
水無翎擺了擺手,她雙臂環胸,挑着眉道:“你也是為了配合我演戲嘛!你說青衣的計策是不是挺管用的?瞧瞧無妙都被氣糊塗了。”
竹波峻笑着沒有答話,計策雖管用,卻不代表一直有用,絡青衣給水無翎出這個主意也是不想讓這個弟媳婦兒飛了,如果想讓無妙對水無翎徹底在意,總要下一劑猛葯才行!
水無翎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如果不是竹波峻把他從清流無妙那裏聽到的話都告訴她,她也不會傳信給絡青衣求助,不過還多虧青衣這條計策,她也不相信,她還抓不住無妙的心了?
對了!水無翎腦中靈光一閃,從腰間摸出一小包藥粉,她打開紙包,笑得有幾分奸詐。
“這是什麼?”竹波峻不解的出聲詢問。
水無翎神秘的開口:“這是青衣給我的,據說……能讓男人在一段時間內不舉。”
竹波峻當即後退數步,他站在安全範圍內,才對水無翎開口:“你不會是想把這東西用在無妙身上吧?”
“看情況。”水無翎收了紙包,她嘻嘻的笑,緩緩道:“如果他還敢去青樓,那麼這一整包藥粉我都會毫不吝嗇的用在他身上!”
一整包?
竹波峻的嘴角抽了抽,幸好他不是真的喜歡水無翎,也幸好他只是配合水無翎演戲,不然這一整包藥粉下去,他真怕不舉不只是一段時間,而會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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灧姐姐的番外下一章就會結束了,接着開啟無妙的番外,親們么么~
無妙的故事並不爛俗,繼續往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