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傷
陶樂詞沒有說話,若真的可以應付,又何必要擺脫他們?想必是不想她擔心,才沒有說實話,何況對方一直只以暗器攻擊,並沒有現身,他又如何得知對方的實力?
不過見他神色不改,臉上笑容幾分美麗,幾分邪氣,一副浪蕩輕佻的模樣,想起他剛才輕輕鬆鬆便能擊落那些暗器,也漸漸地放下心來。
半晌后。
姬行雅挑了挑眉,微微一笑,“終於來了。”
原來對方見如此細密的流箭暗器皆不能傷他們半分,終於改變了戰略,除了他們逃往的北面,東南西三面埋伏的身影終於紛紛現身,粗略一瞄,果然如姬行雅所料,每邊大概十來人,皆以黑巾蒙面,身穿一身黑色夜行衣,各持兵器,緊追其後。
須臾,有幾人已然逼近。
背後一劍斜斜刺來,破空之聲尖銳無比,姬行雅反身衣袖一揚,扇柄迎上鋒利的劍刃,竟輕輕巧巧地來人的劍勢擋了過去。
凌厲的掌風緊接而至,足下一點,一個優雅的旋身,人已躍上了旁邊高高的樹枝上,陶樂詞只覺得一陣暈眩,胃裏一陣翻騰,幾欲作嘔,原本蒼白的臉色愈加白了幾分。
這廂擋去了前面幾人的攻勢,那邊緊隨其後的人已經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一時之間,刀光劍影,破空聲不斷,帶起周圍空氣陣陣激蕩,似有狂風卷過。
陶樂詞只見眼前一片銀光晃動,雙方打鬥的動作根本就無法看清,雖是如此,但也能感覺到對方的攻擊招招凌厲兇殘,手法狠辣無比,似要置姬行雅於死地。
反觀姬行雅,一手帶着她飛身閃躲着攻擊,一手執扇凌空飛舞,面對着十幾人,絲毫不變神色,甚至嘴角還微微勾勒着一抹笑容,帶着幾分邪氣,幾分危險。
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戰地已從樹上轉移到地上,劍勢橫掃,金戈交擊,眼前塵沙飛揚,樹葉紛紛,一片迷濛,漫天的刀光劍影中,但見一抹紫影輕巧如燕,靈動地穿梭其中,縱然帶着一個人,縱然已略顯劣勢,仍無損他半點風雅。
腦後風聲呼嘯,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陶樂詞身子一僵,臉色陡地刷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等待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個極速的旋轉,噗嗤的一聲,是劍尖入體的聲音。
心臟陡地一縮,睜眼,忍不住叫了一聲,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半個字,只獃獃地看着那襲紫色的衣袍上,肩膀部位的顏色漸漸地染紅。
這人居然替她受了一劍?
什麼內功修為高的沒有幾個,什麼可以應付,通通是謊話。是,她的確看不清,也看不懂,但看着形勢還不清楚么?單看他之前的表現,若只是一般的對手,能傷得了他么?
這人怎地這般逞強?
許是見他負傷,對方的攻勢不但沒有半點放鬆,反而更為兇猛凌厲,無數的刀劍形成一張網,將他們籠罩其中,利器四面八方地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