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改變的感覺

中午，花暮雨已經回來。

沈南秋又準備了一桌酒菜，他對待朋友和客人一向很慷慨。沈南秋喜歡在飯桌上增進感情，這是他的習慣。其實在飯桌上嘮叨一些家長里短，可以知道很多事情。白曉昆相信，這一個上午沈南秋就已經找到了有關秦世明的所有信息，別說秦世明是出海去南洋，秦世明就算真的是從石頭裏面蹦出來的，沈南秋也可以找到是哪一塊石頭。

這頓飯吃得並不舒服，飯桌上白曉昆、馬雲飛和書生都十分緊張。白曉昆不得不暗自里佩服書生，以書生的功夫和敏銳，如果在江湖裏再磨礪上三年，必然可以成大氣候。書生和白曉昆連眼神也沒有碰到過，但是他們都已經會意。

其他人卻很輕鬆，好像根本就不關心他們三人的緊張。是他們三人掩飾得好？還是其他人都知道根本不會發生什麼？白曉昆和馬雲飛相信一定不會發生什麼，他們相信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沈南秋的眼睛，他們也相信沈南秋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兩個人也放鬆了下來，書生也和白曉昆馬雲飛做出了相同的行為。

飯桌上沈南秋問秦世明：“這裏的菜合胃口嗎？”

“很好。”

“你們在海上的時候都吃什麼？”

“和在中土吃的飯也沒有什麼差別，因為船上有三個廚子，二個做魯菜的的，一個做湘菜的。”這個回答和沈南秋找到的答案完全一致。

沈南秋又接着問道：“你們最遠去過哪裏？”

“我記得最遠的航程應該是去泰國，那裏的香米非常特別，很好吃。”

“那你見過那裏人的功夫嗎？”

“嗯，那裏人的功夫和中土的功夫有很大的不同，本土人稱為‘泰拳’。是一種很強悍兇猛的功夫。”這個回答當然也和沈南秋找的答案完全一致。

“在海上遇到風暴水手們都會怎麼做呢？”沈南秋依然在詢問，但是用那種好奇的語調，並不讓人覺得是在有意的拷問。

“其實我們遭遇到真正的風暴的時候，只有祈求菩薩保佑。一切所謂的措施都沒有什麼用，因為人的力量和大海比起來實在是太渺小了。”秦世明的回答很巧妙，但是也很正確。

“看來人確實沒有我們自己想像的那麼有能力。對了，你回來以後有沒有去看過你二叔。”沈南秋巧妙地轉開了話題。

“看過了。”

“他現在怎麼樣？”

“他已經老了，身體雖然還是很硬朗，卻大大不如從前了。好像右手臂還受了傷。”這個回答當然還是和沈南秋的答案完全一致。

“你二叔不是有一個女兒嗎？”

“嗯，那丫頭嫁人了。”

“嫁到哪裏了？”

“不知道。我沒有問二叔。”

這個答案雖然和沈南秋掌握的答案不一致，但是沈南秋還是很滿意。一個人若是什麼都知道，沒有一點破綻，那才叫可疑。所以很多時候，人們不應該去關心那些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那樣總沒什麼好處的。

“你的功夫很好啊，擅長用什麼武器？”

“人體武器。”

“那也就是說擅長使用一切武器！”沈南秋稱讚道“我現在就需要你這樣的人，你當真願意幫助我？”

“當真。否則我不會來。”

“好，很好！”沈南秋高興的笑了。

這頓發吃得很開心，沈南秋似乎非常高興。但是白曉昆心裏就有一點犯嘀咕，難道我的猜想錯了？

飯後白曉昆找和馬雲飛商量：“看樣子這個秦世明不像是假的。”

“這麼看來確實不是，沒有誰可以瞞得過沈莊主。”馬雲飛低着頭道“其實這件事情還有一些地方，雖然可以解釋，但是有些牽強。現在我感覺這件事情似乎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但是我覺得無論怎麼樣，都應該把我們的想法告訴大哥。”白曉昆想了想又說道：“不如我們去找花暮雨商量一下。”

“我看不要，我覺得現在這種局勢我們只能相信沈莊主了。”

“你的意思是，連芊芊也不能相信？”

“我還是感覺。我覺得這一路上芊芊都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總之就是一種感覺。可能，我們那麼長時間都沒有見過她，她已經長大了吧。人總會有改變的。”

“那你覺得書生呢？也不可信？”

“現在我感覺書生最起碼不會是我們的敵人。雖然很多不利都指向書生，但是我感覺不是。”

白曉昆笑了笑道：“看了你這個人很喜歡靠感覺做事。”

“確實，我是一個感性的人。”馬雲飛解釋道：“我個人認為：感覺，其實就是一種你的潛意識對事情做出最直接的分析，而由於某些限制，我們的理性無法對感覺做出合理的回答。”

“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