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小玉

冬夜，寒冷。

冬夜沒有閃爍的星空，只有千家萬戶屋內閃爍的油燈，冬夜也沒有明月，只有青樓依然***輝煌。

白曉昆把劍別在腰間，一邊走一邊吃着炒栗子。寒冷的冬天如果能吃到熱乎的炒栗子，無疑是一種莫大的享受。白曉昆正在慢慢地吃着熱乎的炒栗子，在慢慢的享受。他並沒有直接走進天香樓，而是不緊不慢地走過樓門口，又在街道上繞了一圈。知道那一斤炒栗子全部進入白曉昆的肚子裏，他才又回到天香樓的門口。如果別人知道他這麼做肯定是以為他在踩點，看看這裏有什麼埋伏或者端倪。其實並不是，白曉昆只不過是想自己安安生生地把炒栗子吃完而已。

白曉昆在心裏告訴，這樣找自己的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他自己對自己說完之後，在心裏又自己摑了自己一個耳光，罵道：“廢話！”其實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就算是敵人也是個有所請求的敵人，所以白曉昆並擔心會又什麼事情發生。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就算有什麼事情發生也不會怎麼樣，因為他是白曉昆。

白曉昆進了天香樓頓時感到無比的舒服，他舒服的竟然沒有去想一想一個賣炒栗子的老婆婆怎麼會給一個青樓的姑娘傳話。其實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去推敲，很多人為了隱蔽自己，自然有辦法找一些不相干的人來傳話。

樓內和樓外完全是兩個世界，樓內***輝煌，人們在這裏尋歡作樂，好似一個人間天堂。在青樓會有一種感覺，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會有的。也許是因為青樓有很多姑娘的緣故，也許這就叫做“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面對同性的感覺和面對異性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尤其是相貌俊俏的異性。

老鴇看見又來了一個貴客，便趕忙過來招呼道：“喲！大爺，來這裏找姑娘啊？”

“是來找姑娘。”

“大爺若是要找姑娘，那可是來對地方啦！”老鴇帶着職業性的笑容接着道“大話我可不敢說，不過在這個地方，我們天香樓的姑娘都可以稱得上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啊！”

“是嗎？我看你們這裏的姑娘也不怎麼樣，很一般嘛！”白曉昆故意用話來激老鴇。

“喲，大爺看你說的。來來來……姑娘們都過來讓這位大爺瞧瞧。”老鴇一邊說，一邊招呼了五六個沒有客人的姑娘讓白曉昆看。

白曉昆看了看，覺得都不是，便道：“確實不怎麼樣嘛！”

老鴇見勢就讓姑娘都退了下去，跑到白曉昆身邊小聲道：“大爺真的覺得這些姑娘不夠好？”

“當然不夠好。”

“我們這裏可是又一個‘震樓之寶’，就是……”老鴇沒有再往下說，白曉昆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到老鴇的手裏。老鴇立馬又是一副笑臉：“大爺您先稍微等一會兒，我這去。”

老鴇走後白曉昆等了一會兒，覺得很無聊。於是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一個人喝起了悶酒。白曉昆剛和了一杯酒不再喝了，因為他又想起了書生。書生為什麼要走？書生現在在哪裏？這些問題在白曉昆的心裏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結，一個解不開的結。

這是老鴇走過來到：“大爺您先等一會兒，小玉姑娘剛剛有人定下了。”

“要等多久？”

“時間不長，等一會兒就成。”

白曉昆一刻也不想多等，於是便又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老鴇：“夠不夠？”

“大爺，那位大爺出的也是大價錢，一千兩呢！我們得罪不起，所以您先等一會兒，一會就好。”老鴇雖然還讓白曉昆等着，手裏卻還是接過銀票揣進懷裏。白曉昆本來還想再掏銀票來“砸”老鴇的，但是突然想到身上已經不到三百兩了，還是等一等吧。於是便說：“好吧，那我就等一等。不過你先告訴我小玉姑娘的房間在哪裏，等一會兒我好直接去找她。”

從老鴇口中得知小玉房間所在地之後，白曉昆便又坐了下來。他看着屋內這些尋歡作樂的男女，心中突然又一種莫名的傷感。為這些人傷感，也同樣為他自己傷感。突然白曉昆站了起來，他決定不再等下去，而是直接去找那位小玉姑娘。老鴇怕得罪那個財大氣粗的貴人，白曉昆可不怕，就因為他白曉昆，這一個理由已經足夠。白曉昆做事大有一些“我是流氓我怕誰”的作風。

接近小玉的房間時，白曉昆突然覺得有一股氣逼近他，一股很強烈的氣。只有不是一流的好手絕對不可能散發出這種氣，不是絕頂的高手也絕對感覺不到這種氣。白曉昆突然有了偷窺的念頭，就在白曉昆要偷窺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然後這股氣就沒有了。裏面的那個人顯然也是個絕頂高手，顯然也發現了白曉昆的氣。可是他為什麼要跑呢？

白曉昆此時還在回憶那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的聲音，他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什麼兵器的碰撞能發出這種聲音，但是他卻敢肯定那絕對是上好的玄鐵打造出來的兵器。就在這時候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溫柔：“既然來了，為什麼還不進來？”

白曉昆推門而入，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美貌的女子。她的面目清秀，身段嬌小，讓人一看見就有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就連白曉昆也不能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白曉昆笑了笑道：“姑娘真是好耳力。”

“公子說的哪裏話，我一個弱女子哪裏又什麼耳力。只是剛剛老媽媽告訴我有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要來找我，所以我才斷定門外的人是公子你。”女子的聲音依然那麼溫柔。

“剛才屋裏還有一個人是誰？”白曉昆問道。

“屋裏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啊。”女子否認了這個問題。

白曉昆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絕不會聽錯，於是便換了一個話題：“你就是小玉？”

“婢女李小玉，公子花那麼多錢找我要做什麼？”李小玉回答道。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找我來幹什麼？”白曉昆反問道。

這時李小玉從床頭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白曉昆的面前並向白曉昆的懷裏依偎，嫵媚地說道：“人家找你當然是有事情需要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