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蒼洱國第一賢內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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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南方人取暖基本靠抖啊…。
哆哆嗦嗦碼字的我路過。
－－－－－－題外話－－－－－－
身後，南極以唇形碎碎念——二狗二狗，你眼裏只有二狗！何曾有我們這一干人等！
說罷還打了個哈欠，似乎累極，二狗子不語，宛若忠犬似地跟在身後。
果然見柳三升面帶疲憊地屋裏出來了，看見那三人，道：“二狗，咱們回家歇息去吧。”
突地，那坐着養神的二狗子一躍而起，能讓他反應如此迅捷的，以前是皇位權勢和戰爭，或者誰家的把柄被他抓住了，但現在，就只有柳三升了。
北極終於一巴掌扇了過去，南極暫時地安靜了。
“再多嘴你這個月的工錢就沒了！”
曾經的司空絕妻妾成群，那是眾人都知道的事情，柳三升又時常跟他們渲染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思想，要是讓她知道二狗子曾經這麼多女人，肯定不舒服。
“爺以前……唉，柳姑娘知道了肯定是不高興的。”
“難道是柳姑娘長得不如以前的妃子好看？”
“她現在是普通人，頭兒也是普通人。”
“可是這流放之人，是一輩子也沒辦法回歸故里了。”
“難道是怕柳姑娘的身份給你惹了麻煩嗎？”南極在一邊低聲地自言自語。
也難怪，他因為這般只能做一個普通的暗衛，而與他資質差不多的北極，卻成了暗衛的頭領，還知道一些南極不知道的秘聞。
他們本是兄弟，一樣接受訓練，可是訓練了這麼十幾年，他就是不長進，什麼不該說什麼該說還是摸不透。
二狗子還是沒反應，北極睜開眼鄙夷地瞧瞧那南極。
“頭兒你快些將柳姑娘拿下吧，以後我們的工錢就是你管了！你就可以趁機給我漲點工錢了。”
南極可是着急了，頭兒不急急死長工！
二狗子不答，閉目養神，北極也靜默着，也不出手教訓南極了。
南極那機靈的眼神轉轉，在二狗子的耳邊輕聲道：“頭兒，柳姑娘最近和那衛瑾天天在一起，你就不急？”
他說這話自然是對二狗子說的。
“你看那小白臉笑得多歡，有錢又會做菜了不起啊！在頭兒面前，他就是個渣渣，一腳就能踩扁了。”
三人在一邊等着，看那柳三升和衛瑾相談甚歡的模樣，南極不禁又嘴碎。
蘿蔔節前夕，眾人在吉祥酒樓吃了飯之後，柳三升與衛瑾還有些細節的事情要說，便讓二狗子和南極北極三人在一邊等着。
對於衛瑾，柳三升不僅是將他當做了一個信得過的合作夥伴，更是一個朋友。
此次又是柳三升和衛瑾合作，柳三升是要將蘿蔔賣出去，衛瑾是要將吉祥酒樓給經營好，兩人互惠互利，合作又是十分愉快。
蘿蔔節明日便要開始了，吉祥酒樓作為主辦方，各方面都是準備得十全十美了，就怕出點差子。
炒作的作用果然是有用的，那蘿蔔節跟番瓜一樣，未開先火，火得一塌糊塗。
她說，這叫炒作！
柳三升很看重包裝和宣傳，這都是眾人聞所未聞的策略。
除了本縣的，還有那泰山縣等地都有傳單送去。
那蘿蔔節萬眾矚目，不少客商收到了請帖，前來觀禮，不少人從前對蘿蔔不感興趣，但是經過這麼一鬧，似乎也有些興趣了，也是準備好了紛紛來看。
其實柳三升一早便有這個打算，很早之前便開始準備蘿蔔節的事情了，她想把蘿蔔做大，打造成一個品牌，自然是要大鬧一場。
南極這幾日又開始嘀嘀咕咕——頭兒，您簡直就是蒼洱國第一‘賢內助’啊！
二狗子也跟着正正經經地忙着，為柳三升鞍前馬後。
傳單依舊在發，話本依舊是在傳，蘿蔔節聲勢浩大無比！
萬一哪天有人中舉了，對自己也有好處。
另外，柳三升還讓柳成龍在書院之中挑選了一些德才兼備家中又不太富裕的秀才來，進行資助。
柳成龍當即便尋了自己的同窗好友來，都是些貧民子弟，想要賺點外快解決生活問題，那傳單都是按份算錢的，自然是有人肯干，自己連夜寫的話本，也讓柳成龍和他的同窗們改成了戲文，在各大茶坊酒肆和酒樓傳播，城裏最紅的生旦都被雇來，開始唱這些戲文。
那傳單，一要就是幾千份，這個時代印刷術還未曾普及，十分昂貴，這等小事情自然是不可能耗費銀子去印刷了，便找了書院的書生來抄寫。
“嘿嘿，”柳三升一笑，將柳成龍送了出去，那話本也順便派人送到了縣城之中的大小酒樓，成了說書先生這段時間統一的說書素材。
柳成龍笑道：“三升，咱們是一家人，別說這樣的話，且書院裏有很多學生都是貧苦出生，平時想要個溫飽還要靠自己找點事情做賺錢，上次你給我的那活，讓不少人解了眼前之憂，一聽說是你給的活，他們都是搶着干呢。”
柳三升出來了，隨後是柳成龍，兩人手中都抱着厚厚的話本，柳三升將那話本都給了柳成龍，一邊愜意地道：“大哥，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還讓你和你的同窗們騰出時間來忙我這破事。”
屋內傳來了柳三升呵斥的聲音，二狗子聽之，忙將那話本往懷中一藏，手中的小刀在指尖飛轉幾遭，便拿起了一個蘿蔔裝模作樣地雕刻了起來。
“二狗，你又偷懶！”
南極低頭，繼續雕，它刀工那叫一流，雕出來的花也是菱角分明十分美觀。
“多嘴，老闆叫你雕你就雕！”北極冷冷道。
又拿起那蘿蔔花，碎嘴道：“這小玩意有個什麼用？生吃也不好吃，要是燉了吃，燉一會兒，還不都是一樣的，那我們還雕來幹嘛？”
嘆息完畢，還是老老實實地雕刻着那蘿蔔花。
他嘆息一聲，但也是很佩服柳三升的，居然能將司空絕這般冷艷高貴的人物，調教成有七情六慾的柳二狗！簡直就是將神從神壇上拉入紅塵，墮落成人！
“墮落啊——”
想不到當年那風雲四方、冷酷無雙的擒虎將軍，現在卻成了一個拿着話本傻笑的耳鼻。
南極一邊雕刻着蘿蔔花，一邊搖頭嘆息。
但在這蘿村之中，二狗子卻是開朗得很，時常笑，特別是跟柳三升有關的事情，他都能找出幾個莫名其妙的笑點來。
以前何時見二狗子能如此愉悅的笑？他的周圍，時時刻刻都是暗殺，都是各種詭譎風雲，他哪裏能笑得出來！
二狗子看得認真，看到精彩之處，還不禁大笑了幾聲，驚得那一邊的南極北極差點割了手。
但二狗子卻拿着幾個話本看得聚精會神，那話本便就是近來這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蘿蔔神’段子的母本了，出自柳三升之手，她這幾晚都在忙這個。
南極北極都被叫來了，認命地在那後院之中坐着雕蘿蔔花。
吉祥酒樓之中，柳三升還在幫着衛瑾準備最後的事情，那後院之中，依舊是坐着一大批人，都在拿蘿蔔雕刻。
想不到，那蘿蔔竟然還有這麼美麗的傳說。
據說此次的蘿蔔都是從柳水鎮上運來的，眾人很多都吃過那柳水鎮的蘿蔔，味道卻是美，但是那地方窮，也沒大規模種植。
眾人都覺得新鮮，都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等奇特的事情。
現場還有各種小禮物可以拿！
吉祥酒樓屆時還會推出以蘿蔔為主題的蘿蔔宴！
屆時，將展出各式各樣的蘿蔔，傳說，這些蘿蔔就是那神靈所化的蘿蔔，因為有他在，所以那蘿蔔長得異常白嫩，並且好吃！
為期三天！
所以，在吉祥酒樓的大力支持，和陳氏成家店、鳳還巢綢緞莊、清風堂等知名商家的贊助之下，寧山縣為了紀念那變成‘蘿蔔仙人’，在三日之後在吉祥酒樓門前的大廣場盛大開啟！
根據傳說，那神靈所在的地方就是柳水鎮！
而且，還延綿出了一大批跟他一樣甘甜味美的蘿蔔。
總之，不管哪種結局，神靈都是成了蘿蔔，一顆又大又圓，而且味美甘甜，世上少有的極品蘿蔔！
另外又有說法，很久很久以前，一顆蘿蔔修鍊千年成仙，本該得到而去，但是卻出現了一個吃人妖四處作祟，於是，蘿蔔仙人大戰吃人妖，最終將妖精收服了，自己卻受傷了，被打回了原型，成了一個蘿蔔——
還有說法，神靈並不是愛上女子，而是喜歡上吃當地的蘿蔔，於是回天之後心心念念，時常偷溜下凡來吃這裏的大蘿蔔，這私下凡間是大罪，玉帝震怒，又將神靈貶下凡間，於是，他成了一個蘿蔔——
又有段子說，當年此地並未有什麼旱災，那神靈巡視至此，卻愛上了此地的一個美麗女子，但是他們的私情被玉帝所知曉，仙凡不能相戀，玉帝震怒，將女子賜死，更是將神靈貶下凡間，因為那女子生前最愛吃蘿蔔，於是，神靈成了一個蘿蔔——
玉帝震怒，將他貶下了凡塵，永生為低賤之物，於是，他成了一個蘿蔔——
神靈又迴轉了人間，眼見民不聊生，心痛難忍，天庭卻不發配雨水，最後他假傳玉帝旨意，招來了風雨雷電，解了此地的旱災。
神靈心思涌動，迴轉了天庭，向天庭彙報了此事，玉帝卻道，此地合該有此劫，任它去吧！
據說，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個神靈，奉了神的命令，下了天庭來人間巡視，到了寧山縣一帶，發現這裏正是旱災，莊稼顆粒無收，不知道是餓死了多少人。
於此同時，這城中又出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傳說，那酒樓里說書先生的段子也統一地變成了一個關於蘿蔔拯救世界的傳說。
眾人不知道，那蘿蔔節一出現便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還是蘿蔔要過節？
給蘿蔔過節？
元宵節、重陽節、端午節聽說過，但是這蘿蔔節又是什麼東西？
但是縣城卻轟動了，所有人都開始期待那所謂的蘿蔔節。
左偉不清楚，從未見識過這等東西。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來者皆有禮品？
蘿蔔現場烹飪展示？
蘿蔔宴展覽？
蘿蔔乾免費品嘗？
吃蘿蔔大賽？
蘿蔔展覽？
這是什麼東西？重陽清明元宵倒是聽說過，這蘿蔔也有節？
左偉很快便也拿到了一張，看了那傳單的內容，他不禁蹙眉——蘿蔔節？
幾個小男孩抱着那傳單，在那最繁華的地方，見人便發，很多人都沒見過這傳單為何物，也都興緻勃勃地拿過去看了。
那東西，眾人也曾看見過一次，柳三升賣番瓜的時候便是這般宣傳的。
與此同時，城中出現了紛紛揚揚的，所謂傳單的東西。
吉祥酒樓又開了，但是沒有迎客，還在裝修之中，那招牌也在重新打造。
“公子，吉祥酒樓有動靜了！”
送走了柳蓉沒一會兒，便看見有人匆匆進來彙報。
兩人纏綿了一番，左偉便令人將柳蓉給送走了，臨走之時還不囑咐柳蓉觀察那柳三升家中的情況。
左偉擁着她，愛戀地揉碎了她那一頭柔發，心頭卻在冷冷地笑……
柳蓉心頭一喜，溫婉地伏在左偉的懷中，“蓉蓉不求榮華富貴，只想常伴公子身側，便已經足夠了。”
左偉將那紙條收了，愛戀地將柳蓉抱在懷中，道：“蓉蓉，你還要等幾日，等我弄垮了那吉祥酒樓，做出了成績來，母親自然就順了我的意，我便也可以將你娶入府中了。”
柳蓉幸福地靠在他懷中，道：“公子，你何時娶我進門？”
左偉雙眸一亮，唇上染上了一點點朱丹似的笑。
原來就是這些！
石灰、泥炭……
她從懷中拿了一張紙條給了左偉，打開那紙條，香風撲面，幾個娟秀小字似起舞的精靈，正婉轉着一群纏纏繞繞的愛意，但左偉看的卻只有那幾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材料。
柳蓉臉蛋紅撲撲，點頭，“我這幾日天天在看，將柳三升家最近買的材料都記了下來了。”
左偉笑得柔情似水，捏過了柳蓉的小手來，在自己的懷中坐下了，道：“那秘方可是弄到手了？”
柳蓉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粉面微紅，羞怯地道：“今兒個我進城來看母親，在母親那處坐了片刻便過來了。”
“蓉蓉，你來了？”左偉笑得溫柔似水，將柳蓉給接了過去。
吉祥酒樓一倒，那衛瑾看似是扶不起來了，才發現這左家大公子才是她‘心頭所愛’。
另一邊，柳蓉也來了，她最近時常出入縣城之中，一來是看自己的娘，二來自然是來找左偉的。
左偉便就驚奇了，那柳三升到底是要幹什麼？
“她去的都是些成衣店、酒坊等，那些地方若是想要蘿蔔也不會要太多，她還去了縣衙之中。”
“柳老闆這幾日都在縣城之中，基本都在吉祥酒樓之中，有時候會去一些商家，不知道是談些什麼。”
“衛家二少爺依舊是每天早出晚歸，一整天都在酒樓之中，極少出門，這幾日酒樓之中還在不斷地進購食材。”
“公子，那吉祥酒樓今日還是未曾開張，只聽見裏面叮叮噹噹，似乎是忙碌得很。”
那左家酒樓之中，左偉正聽着屬下之人報告情況。
眾人都道，柳三升畢竟是沒種過田的人，那作物哪有一季只種一樣的，番瓜是貴重東西，但是那蘿蔔可是輕賤之物，這一種便種了這麼多，就算和吉祥酒樓關係好，那吉祥酒樓也只能消耗一部分而已，其餘的大部分不好出手，難道要放在地里爛了不成。
蘿蔔已經長成了，若是老了便不好吃了，但是這幾天也不見什麼商人來看蘿蔔，村民都在嘀咕。
今年地里的作物都是異常的好，小麥旺盛，蘿蔔更是個個個大圓潤，味道又甜又脆，不愧為是柳三升看中的經濟作物。
當然，蘿蔔要想賣出去，還是得看吉祥酒樓和衛瑾的幫忙了。
左家只是代管而已，真正做主的，可是朝廷！
但是那左偉想錯了，那水路不通，她自是有辦法將之狠狠打通！
二狗子看着那人的背影，內心極端的不滿，但是未曾說什麼，進了鋪子便指揮人關了門，兩人各自回房去睡了。
左偉看着他，意味不明地點點頭，獨自離去。
“左公子，宵禁了。”
“我等，柳姑娘如今還未曾及篦，我可再等兩年也無妨。”左偉道，向前走了幾步，但被二狗子一擋，還是不甘心地道，他就不信自家有那水路管理權，她敢不妥協？
說罷，不理會他，去敲開了那店鋪的門。
柳三升自是知曉他話中的意思，道：“多謝左公子一番好意，只是這終身大事，我不能這般草率決定，至少還得等個幾年。”
左偉點頭，不曾半點廢話，直接切入了主題：“柳姑娘可曾想好了，這水路可是我左家的地盤，柳姑娘的蘿蔔若是想賣出去，這水路可是少不了的。”
“原來是左少爺。”她也禮貌地一笑。
左偉笑道，便上前幾步，柳三升也停了腳步，三人站在那門口。
“柳姑娘，你回來了，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望着柳三升和二狗子兩人，着一身潔白的潔白狐裘的那人忽地就笑了，帶着難言的意味不明。
終於是走到了那鋪子前，鋪子已經關門了，但是那鋪子門口卻站着一個人。
“哈哈哈——”柳三升大笑，撤回了手去，腳步微偏地走在前面，二狗子在身後緊張地跟着。
二狗子也是玩心大起，面無表情，一下便也伸出手來，突地就揪住了她的臉，扯出一個笑臉來。
他看着她紅潤的臉兒，才想起方才她喝了好些米酒，似乎有些微醉了，走路都開始打偏。
一雙溫軟的小手從那虎皮斗篷之中伸出來，揪住了二狗子的嘴角，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來：“看，笑笑才好。”
二狗子倒是疑惑了——我冷嗎？我那明明是酷！
突地，柳三升停住腳步，對身後的二狗子道：“二狗，你不要這麼冷，要多說話，多笑，人才精神。”
她說著，二狗子聽着，不時恩恩一聲，表示他還在聽。
這二狗子的胃口也是刁，竟然能將柳三升認為已經完美的菜式，一針見血地挑出毛病來。
柳三升喋喋不休地和二狗子說著衛瑾今日做的菜，她覺得已經非常好吃了，堪比現代大酒樓之中的名廚之作，可是衛瑾總是覺得差一點，差一點，一定要研究個幾遍，才算是放心。
除非是節慶之日，才會解除宵禁。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縣城的大街之上，此時已經天黑了，馬上就要宵禁了，這宵禁之後，店鋪關門，居民歸家，要是再在大街之上遊盪，便就當是無業游民算，被巡視的官差瞧見了，那是要抓進衙門打板子的。
回家、睡覺、咱——
二狗子恩了一聲，但心頭卻是一動。
“恩。”
“二狗，咱回家睡覺去。”
二狗子猥瑣地想着。
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
她伸懶腰的時候，二狗子用餘光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來了這吉祥酒樓伙食太好了，竟然發現柳三升那往常平坦的胸脯之上，已經開始有明顯的凸起了。
折騰這幾日，也是夠累的。
走出吉祥酒樓，柳三升摸摸肚子，一邊又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吃得好飽啊！”
每日，兩人都是忙得很晚，才肚子鼓鼓地從吉祥酒樓的後門之中出來。
柳三升直將那菜全部餵給二狗子吃完了，才又進屋，去指導衛瑾做菜。
那房中炒菜的衛瑾也聽見了這評語，擦擦汗水道：“二狗兄弟說得極是，我也覺得味道不足，等我再改進一番，便進新菜譜了。”
該死的，居然比那皇宮之中做出的菜還吃！
他一臉正經，蹙眉而凝，心頭卻美得很，最終才道：“口感有足，味道不足。”
二狗子也很自然地張開了嘴，嚼了幾口，又張開嘴，柳三升又餵了他幾口。
柳三升興奮地出來，蹲在了二狗子的身邊，手中端着的是正是方才才出鍋的菜，柳三升給他夾了一筷子，親自送到嘴邊。
“二狗，快來嘗嘗，好不好吃？”
但罵歸罵，二狗子可是不敢有什麼其他的動作，聽見身邊傳來了腳步聲，他忙將那人頭蘿蔔剁成了幾塊，扔進了一邊的蘿蔔堆里。
小白臉，離她遠點！
三升也是你能喊的嗎？
會做菜了不起？
隨着那一刀刀紮下去，二狗子總要在心裏將那衛瑾給罵一遍。
那眼神，冰冷至極。
他用雌刀一刀便斷了那‘衛瑾’的頭，更是一刀刀地扎在那肚子上。
咻——
二狗子正坐在那廚房外面，手中一個小刀舞得虎虎生風，手中另還有一個大蘿蔔，正是柳三升地里種出來的，又脆又甜，最適合下刀，一會兒二狗子便雕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人來，仔細一看，和衛瑾似乎有點像。
卻不見那外間，一雙眼睛睜噴着火，狠狠滴看着這一切。
每一個菜式，衛瑾都要親自研究好幾遍，直到自己滿意了，才教給其他的廚師。
兩人相視一笑，衛瑾自是準備了材料，又將方才拿到菜式重新炒了一遍，柳三升依舊是在一邊指導。
“這可是你說的。”
衛瑾滿面油煙，又是滿臉嚴肅，此時不禁笑了：“三升想吃便吃吧，以後你喜歡，天天來，我天天給你做。”
說罷，便要倒了那菜，柳三升忙接住，笑道：“別啊，你衛老闆做的菜那都是人間美味，怎能暴殄天物，給我吃。”
衛瑾蹙眉，也嘗了一口菜，便搖頭道：“還差了一些，不夠入味，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
柳三升嘗了一口，雙眼一亮，“不錯！炒出了鮮味來，一定能大賣。”
菜出鍋了，衛瑾拿來了筷子，請柳三升吃。
柳三升儼然成了指導老師了，跟着腦海之中百度給的指導視頻教衛瑾做新菜，衛瑾也是聽話，柳三升說的話，他都照做了，時而還提出一些疑惑，柳三升給他一一解答。
……
“魚還要燉一會兒。”
“那個湯不能先放蘿蔔！”
“放水，大火燒一刻！”
“對，就是這樣，火力要猛，翻炒之後再加入佐料，火絕對不能停，佐料要適量！”
處處人來人往，廚房裏擠滿了大廚，柳三升也混跡在其中，正監督衛瑾做菜。
“大蒜老薑切好了沒有！”
“菜油，豬油，準備。”
“大火轉小火，撤柴！”
“快快快，熱水！”
大廚們進進出出，咋咋呼呼，忙得不可開交，那後院之中，堆了好多食材，但是蘿蔔卻是主要的。
吉祥酒樓之中依舊是在忙着，儘管關門了，但是那廚房之中，卻依舊是忙得熱火朝天！
但對於那吉祥酒樓的炒菜，眾人那是真正的喜歡，吉祥酒樓倒了，幸好有一家新的酒樓，味道跟吉祥酒樓一樣，而且比吉祥酒樓便宜多了，平常人都能吃得起，左偉的新酒樓理所應當的火爆了。
人就是這樣啊，聽風便是雨。
聯想起前後，眾人也能猜出是怎麼回事。
又說酒樓的廚師也正巧被人挖走了，這是有人眼紅吉祥酒樓的生意，出手整衛瑾！
說那晚上是有人故意砸場，要讓吉祥酒樓關門的，那砸場的是幾個紈絝公子，吉祥酒樓也是敢怒不敢言，衛瑾畢竟只是次子，不得重視，只得關門大吉。
吉祥酒樓倒了之後，民間的說法也漸漸地開始變了。
幾天過去，吉祥酒樓沒有半點動靜，眾人似乎是明白了——吉祥酒樓倒了！
左偉捻起了一撮，聞聞那味道，倏爾一笑。
“我觀察了好久了，他們家用的糞，都是放了這東西，我看這東西，才是種出番瓜的關鍵。”柳蓉邀功道。
左偉已經接過了那紙包，打開一看，正是柳三升往糞里放的肥料。
左偉對着她讚賞一笑，那笑容似乎讓柳蓉失魂，眼中閃過了痴迷。
她走向了左偉，臉蛋紅潤無比，手中拿着一個紙包，“公子你要的東西。”
那步入屋內的正是柳蓉，打扮得花枝招展，嬌顏點着胭脂，朱唇上了朱丹，盈盈而立，似乎便讓人失了魂。
身後傳來了溫軟的聲音，左偉微微一勾唇，回聲對那進門的女子溫爾笑道：“蓉兒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處了？”
“左公子。”
那些個可都是城中的大家公子，衛瑾是不會輕易惹那些人的，如今傳出流言，衛瑾也不可能去叫那幾家人給出面澄清，那無疑是打臉，將所有人給得罪一遍。
還有那晚上砸酒樓的事情，自然也是他安排的，叫了自己的庶出弟弟喚了狐朋狗友去那酒樓之中一頓鬧。
那幾個要採購他蘿蔔的商人都被自己一頓利誘威逼放棄了，畢竟他左家可是掌控着那昌江，那是寧山縣對外的命脈之一，無人不敢不看他們左家的面子。
就算是衛瑾坐得住，那柳三升怕是也坐不住的，那地里的蘿蔔可是等着出手，等起苔了，就完全賣不出去了。
那衛瑾果真是坐得住？
為何如此安靜？
見那吉祥酒樓門口安安靜靜，沒有開門，門內時而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似乎是在重新裝修。
只是那雙眸子帶着冷意，眺望着那不遠處的吉祥酒樓。
左家酒樓，二樓，窗戶悄然推開，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宛若十里煙波之中的一席輕紗，隱在那處，似乎隨風飄逸。
不過，她不在乎，那幾個小商人的訂單，她根本沒放在眼裏。
這一切，在柳三升的意料之中。
那幾個商人連連道歉，各種不能採購的理由，衛瑾只是一一點頭回應，並未表現出什麼來。
期間，那答應了要採購蘿蔔的幾個商人也是相繼來告知衛瑾，那要退單的事情。
這一次，那衛家老爺子從衛家派了一大批廚師來衛瑾這處，吉祥酒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而衛瑾這處，屬於衛家的廚師沒幾個，那被挖走的幾個都是衛瑾自外面招來的，本就是不忠心，會偷了這炒菜的技術去別處也是自然的。
衛家幾代人都是經營飲食生意，手下有一大批忠心耿耿的廚師，那廚師也都是一代續一代地在衛家手下干，挖都挖不走。
他的大部分產業都是給了大兒子的，小兒子這處，不僅是店面少，廚師也少。
這一次，那衛家老頭終於是出手了。
衛瑾這東家入了廚房，親自動手研究新的菜式。
當然，她是不會做菜的，只是會依靠那異能，將菜譜搜索出來教給衛瑾，但是衛瑾卻是做菜的高手，兩人，一個有菜譜，一個會實踐，配合得天衣無縫。
當然是教給衛瑾新的菜式！
柳三升在幹什麼？
吉祥酒樓之中依舊是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其餘的幾家店面也在關門裝修，眾人都道，那吉祥酒樓是要關門了，已經將店面都賣給別人了，都開始重新裝修了。
柳三升幾乎都是住在那縣城之中，日日往那關了門的酒樓里跑，二狗子依舊是貼身追隨着，隨着她天天往那吉祥酒樓之中鑽。
但當事人衛瑾卻沒有任何闢謠的意思，整日不見人，就連那衛家老爺都很少能見到他，不知曉他是在忙什麼。
衛瑾那是做不下去了！
對外說是要重新裝修店門，但城中傳來了流言。
那左家酒樓的生意一直是火爆，相反的，吉祥酒樓卻是關門了，不只是那縣城之中被打砸的總店，另外幾家生意尚且還可以的酒樓也關門了。
……
“我早已經準備好！”衛瑾堅定地道。
她道：“衛老闆，我們也該走走真正的中高檔路線了，菜譜我有的是，只是要看你衛老闆的本事了，你可要準備好了。”
但是她卻依舊笑着，只是眾人不知道，她可是有異能的人，腦海之中的知識無窮無盡。
這一點，柳三升也懂。
這葡萄的現在，就是番瓜和炒菜的將來。
二狗子看着那左家酒樓，也道：“當年，葡萄乃番邦進貢，皇室專有，民間幾乎是種不出來的，若是民間葡萄，那也是價值千金，為富人所追逐，經過了百年的摸索，民間能人異士終於還是學會了種葡萄，並且種植技術推廣了，現在那葡萄早已經成了中原三國隨處可見的水果，這就是大勢所趨。”
衛瑾眼中亮起了一幕光，道：“我也有此感。”
柳三升卻只是微微一抿唇，淡淡地喝了一口茶，似乎未曾驚奇，道：“目前為止，我給你的菜譜不過都是些家常菜，算不上是什麼高檔複雜的東西，也只能在推出的早期走一走高檔食品的路線，遲早會進入千家萬戶的餐桌。”
兩人同時看向了柳三升，知道她定然能出些什麼主意來。
這左偉不過只是先了衛瑾一步，將炒菜變成了大眾食品，奪了衛瑾的生意。
這高端路線只能在炒菜出現的早期走走，後期還是會流入中下層，就如柳三升的番瓜，第一季是物以稀為貴，貴人趨之若鶩，確實能賣錢，但是那番瓜遲早要普及大規模栽種，變成一般的水果。
二狗子一如既往地站在柳三升的身邊，他也知道，這炒菜味道獨特，做法也簡單，遲早會流入民間。
衛瑾目光深遠，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嘆息。
衛瑾遙遙地看着那酒樓道：“那是酒樓的背後東家是左家的大公子左偉，他們那酒樓一開業，便走的是低端路線，客人都是普通百姓，少有達官貴人，但生意卻好得出乎意料，我們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線，做的是富人的生意，平常百姓都是吃不起我們樓里的炒菜，此時得知那樓里的菜與我們樓里的差不多，便蜂擁而去，吉祥酒樓專做富人生意，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啊——”
據說是左家的產業。
今日柳三升特意地看了那家酒樓，生意火爆，大堂之中還有舞姬跳舞，一派鶯歌燕舞，門口都排滿了前去吃飯的人。
前天，就在吉祥酒樓不遠處，一家酒樓開業了，招牌菜都是曾經吉祥酒樓的菜式，不過只是改變了一些賣相和食材，那些個大廚便去了那處，將所有的炒菜的技術都帶了去。
那些大廚的去向很快便明了了。
此次，不知道那暗中的人花了多少錢。
自從炒菜在寧山縣開始盛行之後，不知道多少同行的來摸過吉祥酒樓的底，想要偷學炒菜的技術，而且還想挖走大廚，但都沒得逞。
幾個大廚幾乎是同一時間離去的，這不得不讓人猜疑，難道是被人挖了牆角了？
更重要的是，吉祥酒樓之中最得力的幾個大廚，居然集體辭職，那幾人都是衛瑾一手培訓出來的炒菜大廚，是吉祥酒樓的主力之一，酒樓此時可謂是損失慘重。
那吉祥酒樓的崛起本來就是整個寧山縣所矚目的，此時出了這點事情，那幾乎是滿城風雨，而此時，吉祥酒樓也關門歇業了，更是讓人猜疑，吉祥酒樓在城中有幾家分店，因為那流言都是生意慘淡。
這古代沒有現代那般發達的通訊科技，可以說通訊基本吼，高級一點的有飛鴿傳書，但是這消息卻是穿得極快。
風言風語，眾說紛紜，不知道真假。
更有甚者，說那食物之中有能夠致人上癮的毒物，所以才有那日日爆滿的假象。
又說他們用的食材都是劣等的，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掩蓋了味道。
說那吉祥酒樓的飯菜骯髒至極，放的都是些不幹凈的東西，還時常有人吃出蟑螂老鼠。
果真如柳三升和衛瑾之前推斷的那般，那晚上吉祥酒樓被那幾個紈絝子弟砸了之後，縣城之中便開始傳出風言風語。
不過這肥料事情她是忙不及了，沒幾日縣城之中便傳來了大消息，柳三升又心慌慌地往那縣城之中趕去。
這肥料能讓莊稼長得更好，不知道是多少人在惦記着呢。
柳三升做嘴單邊勾起，“看來我這肥料配方這麼快就有人惦記了。”
她輕輕咬住粉唇，“而且那柳蓉一般不出門，可是最近時常下來在這附近轉悠，還時常主動找南極北極他們說話，怕是另有所圖。”
聽見蘇鸞鳳道：“大伯來找了三叔要好些肥料，三叔經不起他說，給了他有些，但不是很多，只是我擔心——”
“哦？”柳三升一挑眉，這情況她倒是不知曉。
狗子乖巧地點頭，又道：“昨天大伯來咱家要了好些肥料去，柳蓉姐姐還來咱們新家轉悠，他們是不是也想搬進來？”
“狗子，我給你專門蓋了一間書房，你以後可得好好讀書，至少得對得起我那間書房。”柳三升笑道。
這新房子還沒裝修好，就惦記上了，真是越活越不知進退了！
想得美！
這房子是自己出錢出力出人修建的，那老太婆不僅是阻撓還往她腦袋上扣屎盆子，還想鳩佔鵲巢？
“哼，”柳三升悶哼一聲，“她倒是不死心。”
狗子最近正在鎮上私塾讀書，他自豪地道：“今天放假了，我就回家來了，今天奶奶來我家說，過幾天她要搬進來住，還要爹把你趕出去，你可千萬不要讓她進來住，她討厭死了，今天又來打我家衣服的主意。”
柳三升拍拍狗子的肩膀，道：“你今日怎麼不去上學了？”
正說著話，狗子一蹦一跳地進來了，對柳三升道：“三升，今天奶奶又來我家了，好討厭。”
蘇鸞鳳儼然是一個專業的秘書，將柳三升的細碎事情都整理在了冊子之上。
“等會我自去回了她，這房子的事情得等這一季的蘿蔔賣完之後再說。”
蘇鸞鳳拿着賬本，那上面記載了平日裏的一些細微的條款，她怕是自己忘記了，看了一眼那上面記載的東西，又道：“今日二嬸又來了，問起了那房子的事情。”
“恩，”柳三升點頭，“不過城裏的這事情還沒有定論，或許有變化，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今年這蘿蔔的事情不成問題。”
回了家中，柳三升脫了虎皮，蘇鸞鳳上來道：“三升，我看那蘿蔔可以採摘了，得儘快安排人去採摘。”
都是那小賤人使了詭計奪了去！
張氏似乎是一拳頭搭在棉花上，有氣無處發，特別是看見柳三升那一身虎皮大衣的時候，心頭更憋屈，似乎千萬隻老鼠在亂撓——那本該是屬於她的東西啊！
對於張氏那惡毒的話，柳三升可是從來不放在眼中，下了馬車便往家裏走去。
“騷婊子果然是騷婊子，天天跟着個男人夜不歸寢，勾三搭四，怪不得我這老鼻子遠遠地就聞到一股臭味，原來是你那爛屁股又爛了。”
回到了家中，二狗子下車了，柳三升也一下蹦下了馬車，正看見那張氏站在自家門口，依舊是穿着那件員外夫人劣質同款棉衣，拄着拐棍。
柳三升啊柳三升，看你以後還怎麼笑得出來！
看見柳三升的馬車從自己身邊疾馳而過，那柳蓉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神色並未有任何，但那嘴角卻隱藏着一絲譏諷和冷笑。
又說那林招弟回了娘家之後，那娘家也搬到了縣城之中，柳蓉時常在縣城之中出入。
回程之路，依舊是二狗子趕車，路上，正看見柳蓉去了林家回來，坐着滑竿，好似很是滋潤的模樣。
二狗子也是感嘆，自己落難之時，幾乎所有的屬下都死了，有些叛變了，唯獨三狗子不離不棄，可是來了這蘿村不足一年，它竟然也叛變了。
回程之路上，三狗子一直伏在柳三升的衣裳里，不時露出一個鼠頭來，無不是惡狠狠地看向二狗子。
那吉祥酒樓要裝修幾日，幾日之後她再來聽消息。
三狗子鬧着她飯也吃不好，折騰了一番之後，一家三口還是便往蘿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