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love letter 2

第十六章 love letter 2

翌日。

經過昨晚的暈車,兩人後勁還在。在四班的強烈呼籲下,阿質堅持地完成放映了,小優一如既往地在角落裏扮演小倩,在人氣很多的地方她顯得有點不能見人,遠遠地在一旁觀影。

人鬼殊途般思念。

就像在《倩女幽魂》裏扮演小倩的王祖賢的對白:“我很想見你,其實有些鬼比人還善良得多。”

既浪蕩又動蕩的周末就這樣結束了。動蕩帶來的不安就是周一的第一件事就是小測驗,說是小測驗其實還是一場小模擬.

阿質最討厭模擬,他只喜歡摸我,就是自摸。蘇近坐在講台桌上監考,底下所有人崩着臉,彷彿都可以把箭搭在上面,氣氛緊張得快要射出來了。阿質忍着射出去的衝動,他不能讓小優覺得自己窩囊肺,上氣聯通下氣,移動着人體所能達到的最大肺活量。

同桌不小心看了一眼他猙獰的臉,不小心射了出去。

教室里沙沙的演算聲音節奏感一致,阿質像是混在交響樂團的一個小提琴手,故意把馬尾琴弓與琴弦隔空滑行,這種濫竽充數的手段不像是演奏更像是一場拉鋸戰。

單人拉鋸也就好比解題,同樣免不了耐心與定位。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質還是坐立不安,小提琴還沒被鋸斷,他完全狀況外,徘徊在緊繃與鬆弛之間,要射不射的,要是碰到很多熟悉的題型就會緊繃上去,如坐針氈,因為做過的題型還是不會就好比跳樓自殺竟然沒死的盛況;要是遇到需要這樣那樣解題方式的問題就會鬆弛下來,做着做着越來越亂,坐到坐骨神經痛。

阿質的前排是張惠萍,她的風格與阿質截然相反,解題對她來說就像是乘風破浪,乘着一架拉風的水上摩托勢如破竹驚濤駭浪,阿質在她身後完全感受到了一股風頭,只見張得意地轉着方向盤搖頭又擺尾,她用左側的屁股支撐起,身子傾斜15度,阿質好奇地往前探了半個身子,這麼做別人看到肯定會以為是偷瞄答案的動作,但是阿質什麼還沒看到,嗅覺比視覺早了半步,一陣無聲的屁嘶啞向後蔓延,第一個感受到風頭浪尖的就是好奇的阿質。

原來張惠萍不是過於得意而搖擺,而是純粹為了掩蓋斜身放了一個悶響,霎時間阿質一陣目眩,本來毫無頭緒的他現在毫無招架之力,匍匐在桌面上用力憋着氣。雙重的壓迫感使得他經受着精神上和物質上的折磨。

鏡頭移到隔壁,小優又提早優越地完成了,白皙的手心擦拭着小測里親切的題型,看着她教會阿質的每一道類似的題型想入非非……

你好嗎?我很好。

博子微笑。她想對阿樹說什麼。面對着雪山,她大叫:“阿樹,你…好…嗎?我…很…好。”

不知什麼緣故,遠在異地病榻上的阿樹似乎聽見了博子,並輕輕喚道:“我很好。”

“阿樹!你好嗎?我…很好。”博子跪在雪上,控制不了。第一次,她感到自在,她可以讓阿樹離開了。

小優泛着淚光,同桌雯子不小心撇了一眼她的臉,直接射了出去。

小測莫名其妙地結束了,阿質卻是一副我還好啊。

小測的威力在於它的及時性。放學就開始公佈結果,過不了的人留下查看。

“吳智慧,97——庄智慧,嗶——”

無智慧?裝智慧?怎麼都考那麼高。

“張惠萍,88——”

“倪小娜,74——”

“梁朝陽…武少傅…蔣韋民…李小淇……”老師重女輕男。

“沈荊質,60——”

……

“你!阿質,恭喜你終於及格了!可是今天的小測我們班竟然沒有人滿分,像隔壁班同樣的科任老師同樣的教學模式,怎麼人家甄優奕就可以做到呢?她就真的天生優異嗎?特別要說的是,有一道題要根據第一步的提示結合第二步來算,吳智慧你就是死在這一題上面的,兩個班級只有兩個人做出來了,連我們班的沈荊質也做到了,學習是不分貧賤的。”

學習是不分貧賤的,阿質貧下中農的說法就是得益於蘇近老師,說是不分貧賤,但阿質已經被他疏遠很久了。

蘇近先前有點寵愛阿質,是因為她高一的時候就認識阿質了,她曾經相見恨晚帶着阿質去市裡領獎,阿質把她當成是姐姐一般,默默地跟在身後第一次見識了頒獎典禮的大場面,那種知遇之恩的感覺就像是,剛出生的雞仔看到的第一個移動對象本能地當成雞媽媽。

他阿質什麼都不會只會編劇,那陣子一時風頭無兩。沒想到半年後的阿質成績墊底,在面臨分文理,阿質選了理科,據蘇近的一次單獨談話說是看到阿質選了理科馬上把他拉來過來自己班級,於是有了第二次的知遇之恩,阿質再生了,姐姐加上母親般的關懷給了他三分鐘熱度的衝刺,還真的前進了好幾名。

現在卻幾乎對阿質不聞不問慢慢被疏遠,是因為阿質拖着班級均分的後腿不放。

說回來小測驗,原來那就是“第三題表面繁瑣罕見,把第一步的提示結合第二步一併這樣那樣,就出來了啊。”的那道題。

小優滿分,當然除了阿質解出來的另外一個人就是她。

最近阿質和小優走得很近,明眼的近視的人都看到了,兩個人又巧合地做對了同一道題,應該說是不巧,因為他們早有預謀,可是,不是討論徵文么?

看來阿質真是充分利用資源,懂得合理共享,肥水不流外人田。

青春最美好的是,有了曖昧,都會出現很多愛神幫你起鬨。出於禮貌約會小優勢在必行,他的兄弟熱情如火恨不得脫光了充當阿質的愛神,紛紛把自己的箭射了出去。

“你們小優又在外面等你了?”眾人說。

“什麼?沒有的事。”阿質說。

“不然外面那個是誰?人不人鬼不鬼的?”眾人說。

“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是小優,應該是來找蘇近的吧。”阿質說。

“應該是找蘇近的吧!”眾人說。

“啰說!”

“這你也知道啊!喂,外面那個妞,阿質在這裏。”眾人起鬨。

阿質得到慫恿,假裝一臉煩躁內心卻坦然接受了。但他從來都是被動得不行,被大夥搖動着,他現在非常不能理解,我好不容易及格了,卻不先恭喜我一下,當時他就想要是小優知道了該有多好啊,她一定會很高興很開心很花枝亂顫了。

話又說回來,約會是什麼概念像泄洪般灌進他的腦海,直逼膀胱又被搖得波濤洶湧,衝動得都快決堤了。總之就是腦子進水的感覺。

這種只有他們兩人一起做到的事,就像時間迴流到幾年前,兩個一等獎的邂逅。小優後來的課上聽說了也無法自拔,就是深陷其中拔不出來,儘管她已經預見。

關於青春起鬨的曖昧,《情書》若是,阿質這時竟然想起了小優突然接到了《情書》的幻想。

……

阿樹嘗試記憶她的中學時代。她在小樽中學念書,但她第一樣記起的是她年青時不愉快的回憶,逐漸,她記起原因。

博子,

讓我為你講述上課的第一天,老師點名。

“星野真弓!”

“到!”

“古市恭子!”

“到!”

“藤井樹!”

“到!”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在課室響起。所有人都轉過頭來。兩個人同名同姓!還是一男一女,老師微笑着:“第一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麻煩從那天開始。我們倆都很害羞文靜,因為成為其他人嘲弄的對象他們會在黑板兩個值日生的名字欄內寫上我們的名字兩次。又或者時常出現的“阿樹愛阿樹”。

……

自從那次及格的小測后,阿質都對約會耿耿於懷,約會有好幾種,當成是感謝她的那一種吧。但不知道為什麼要感謝那麼多次,阿質的餐卡都快刷爆了,有時候不小心睡著了都會被刷卡時滴滴的警報聲驚醒,像剛經歷了警匪片那種拆彈的驚險。

他不懂自己了,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啊就會樂此不疲。很多時候他們倆都會,

一起去吃吃花枝,

一起出出板報,

一起等放映,

一起拉練,

一起暈。

這些相處就是那種接連的鏡頭快速剪接着,總能感染到某些期待愛情的無知少年少女。

就像“阿樹愛阿樹”那樣,阿質很喜歡在和小優一起出完的板報的角落裏落款。模仿電影最後緩緩上升的Cast,用潔白的粉筆寫下喜愛的行草——編輯:沈荊質,監督:甄優奕。

“沈荊質,神經質?”小優發現這個諧音開心地笑着,兩個人都是諧音。

“啊!原來你叫甄優奕,真的很優異啊!”阿質試圖轉移話題。

“荊質?矜持?你的名字很拗口啊。”小優問。

“不是jin,是jing,精緻!我覺得很順口啊。”阿質說。

“為什麼乾脆不叫精緻算了?”小優問。

“為什麼大家都不叫你小奕,而叫小優呢?”阿質反問。

他非常困惑。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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