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就講道理
第261章到
第261章到底是誰家的牛？！
“這位周先生，一百枚金幣雖然很多，但並不等於沒有。”夏陽緩緩走到了事故中央，和煦的目光淡淡環視了幾位站立在了小路邊的地裏面的當事人一眼…最後停留在粗壯的周雄身上，煦然一笑：“關鍵是，這一百枚金幣、它並不屬於你。”
“你、你就是前些日江里撈起來的那個殘廢的野小子吧。”周雄有些被夏陽這股悠雅的氣場矇騙到了，甩了甩頭后連連譏笑：“慶幸你自己沒有夭折好了，我山埡村的事兒輪不到外人來胡亂置喙，何況你這缺胳膊斷手的嫩蔥小子，你又能懂個什麼？滾開點兒。”
眾人的目光轉而聚焦在夏陽身上…神秘而討人喜愛的小子，看看你能否在此來維護道德正義。
“周先生如此說話就不是了。”夏陽沒有生氣，卻是帶了輕微的反問語氣：“我相信是人都不會希望自己殘廢，況若你那什麼修鍊的兒子殘廢了，你應該不可能說幸運吧。至於這村子的外人，不可否認確實是，但九妹兒說得好，自古天理王法、公道自會在人心，正義從來都不會傾斜於內人外人吧？所以某人今日站在這裏不過只是站在正義罷了，因為眼睛着實被扎得有些痛。”
……“好！好！…”人群中不知道誰人率先歡動起來，撫掌大呼。
“沒錯！說得好！還得沒個王法啦不是？”
“就是！周家這些年橫行鄉里那個無法無天！當真沒人敢說么？”
“這夏陽小兄弟有些淵才，這話語可是字字扎血啊！痛快！”…於是乎，那些遠遠近近的農夫來勁兒了，滿臉神采地高談闊論起來……
李九妹怔怔地看着夏陽，怔怔地發著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夏陽會在最危急的時刻挺身而出，還將渾水往自己身上倒…芳心雖然尚存惶恐但更是窒窒地感動着…
“嘿嘿，嘿嘿，夏陽兄弟說得真是。”李大傻可能是興奮暢快的緣故，連話語也不帶着結巴了。
“小兄弟、我李家謝謝你！”李老漢兒走到夏陽身邊，蒼老的手掌用力拍了拍夏陽的右肩。
周雄還有些發愣…雖然這話語並沒有給他多大的壓力，但硬是在無形間感到百口莫辯！…陰沉的臉色長長吐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忽而看向夏陽的目光飽藏兇狠：“殘廢小子！我聽到你的話是在侮辱我周家！你真是狗膽包天！”
“不敢，這位先生嚴重了，我想夠膽包天這幾個字用在你自己身上會比較合適。”夏陽犯不着與一個連修鍊都不懂的人動怒，但這回擊的話語自然得無比尖利。
哈哈！哈哈！…此話一出，田埂間歡樂起來了！…這些農夫既然連晚飯也顧不得回家吃了，澎湃的心血只想將此事兒看個究竟…
“你、你小子什麼意思！”可能含有氣氛造勢的緣故，周雄不自覺帶了個蒙晃，遂而急忙聲色俱厲地大聲質問。
“難道先生你覺得不是嗎？”夏陽平淡的目光很是疑惑，摸了摸鼻尖，笑容暗藏了詭譎：“你先是平白無故地冤枉李大哥放牛糟蹋了你家的玉米地，而後更是恣肆妄為地拳擊李大哥，最無恥的是你居然還口口聲聲大言不慚地索要賠償。我想先生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天理王法，難道這都還不算狗膽包天？”
“你、你憑、憑什麼說我是在誣賴這傻兒！”睽睽如針尖，讓本就心虛的周雄覺得渾身不舒服，愈發感到混亂與着急得很，不由慌裏慌張地追問道：“你又有什麼證據！“
“我不需要憑什麼。”夏陽依然是慢條斯理地向周雄闡述，緩慢自然更胸有成竹的節奏幾乎讓周雄感到了抓狂：“既然先生事先不相信李大哥，而後又不相信李爺爺，最後不相信九妹兒，我相信你可能連自己都不曾相信，因為你根本就不相信人。至於證據，那麼好了，既然是先生事先挑起事端，我想必須得由先生先給出挑事兒的證據。”
好！好！好！你周家得先給出誣賴的證據！
給出證據！給出證據！……
所有人都被搞得熱血沸騰！大聲齊齊吶喊！…這夏陽這一招反製得…真是漂亮！…
“我、我、我？…”周雄嘴巴張得老大！…腦海中在繞着圈子想也覺得真的倒是這麼回事兒！我字頓復了個半天，終於也沒有成功我下去。
“周先生不必緊張。”夏陽微微抬手提示道：“既然先生如此信誓旦旦，一定是不帶冤枉好人的，只是你必須得讓我們知道李大哥的牛究竟是如何糟蹋你家玉米的……回屋倒也悶熱，這田野間倒是涼風有性，你就想想，好好想想吧。”
“想想？…是的，我得好好想想…”周雄已經覺得額頭在冒毛毛虛汗了，用力揩了一把，死死跟上了夏陽的節奏…狠狠擾着耳際的頭髮，自言自語地低低嘀咕道：“這傻兒到底是如何糟蹋我家的玉米的呢？…唉忒媽的，怎麼想啊，這真的很難想…”
眾人靜靜地看着失心瘋一般嘀嘀咕咕的周雄…目光中帶滿了深深的鄙夷！你媽的真是連傻子都不如！還自以為是地帶着冤枉別人！…
“很難想嗎？”夏陽很是疑問，不得不提示道：“比如說，你的眼睛。”
“眼睛？…對！就是眼睛！”周雄突然恍然大悟，顫抖的大聲吼道：“老子眼睜睜看到的，還想要什麼證據！老子的眼睛就是證據！老子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噢…夏陽不忍只手微微捂了捂耳朵。這周雄情緒爆發得真是太毛躁了！
眾人狠狠一驚！目光頓而驚惶！…這夏陽到底玩得個什麼名堂？似乎這下又麻煩了！
李九妹倒是一臉風輕雲淡的笑…悄悄將無比欽佩的目光看向夏陽。
“是的，周先生你就是親眼所見？是的？”夏陽平淡的語氣很是不置可否，接着淡淡一笑：“但我們不會相信你的眼睛，所以更不會相信你。”
“為、為什麼！”周雄倏地瘋狂了！咧嘴大吼！
“既然先生連李爺爺、李大哥、九妹兒三人都不相信。”夏陽臉色可是嚴肅而認真：“試問我們又怎麼可能會相信你？難道就你是人我們就都不是人了，還是我們都是人而先生不算是人呢？”
哈哈！哈哈！…這話語又一次帶得滿場鼎沸，歡欣鼓舞！…
“你、你在說什馬？”周雄真是着急得不得了！雙手使勁兒擦着額頭的冷汗，驚恐地大聲喊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馬？你告訴我！我聽不懂！”
“沒有說什馬啊。”夏陽不為所謂地聳了聳肩…臉色正色而清淡：“最簡單的一個前提，若是周先生執意追究此事，那麼就必須找個讓我們大家都相信的證據來，除開你那可能不是人的眼睛。再比如說吧，李大哥的牛糟蹋你家玉米的時候還有沒有第二個人看到呢？”
“第二個人？…”周雄搔了搔滿頭汗濕的髮絲，拼了命地冥思苦想……終於還是搖了搖頭：“真的沒有第二個人看到了…但老子看到了！老子眼睜睜看到了！老子眼睛沒瞎！”
“周先生。”這爆發就嘶吼的情緒真是不帶點兒的，又把夏陽的耳朵震得一嗡一嗡…抬手提示道：“請控制你的情緒，不然你會更快的原形畢露。真的沒有第二個了嗎？比如說你家夫人呢？在你的遐想中她應該也算是眼睜睜地看到了吧？”
“她本來是可以看到的，可是不巧她三日前會娘家了啊！”周雄簡直是急火攻心！猛烈地大聲嘶吼：“所以沒有第二個人！看到的就只有老子！”
“沒想到還真是不巧…”夏陽不得不若有所思：“既然如此，時下周先生還死命要追究今日的事情嗎？”
“…什麼？什麼！”周雄在一愣之後便是放聲咆哮：“此事兒老子發誓追究到底！”
“很好。”夏陽有些無奈，又道：“既然先生不能拿出絲毫可信的證據，又要死不罷休地追究到底，這真的就是強詞奪理了。那麼這樣吧，先生不妨問問那條大水牛，它就在那裏，它是主犯，所以它是最清楚的。我想也只有它能給先生你最想要的清白。”
啊？……滿場再次狠狠愣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請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甚至連李九妹也很是不懂了，無比惶惑的目光怔怔地看着夏陽…難道你是想把周雄作弄到徹底崩潰？
“問水牛？對！它才是主犯！”周雄惶惶迷亂的心中草然聽到了不錯的答案…忽然無比狂怒地大吼：“臭小子、你耍我！水牛又不可以說話、老子怎麼去問它！”
“誰規定的不能說話就不能發問？”夏陽啼笑皆非，搖了搖頭。
“你小子有種！你給老子問個試試？！”
“好吧，如你所願。”夏陽隨意將目光看了大水牛一眼…接着便是道：“它告訴我，它並沒有糟蹋你家的玉米。”
眾人更愣了！…這夏陽小兄弟一直很精明啊，怎麼突然扯出如此兒戲的話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