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五 走不出的樹林!
主人是誰?
‘徐叔’和‘徐嬸’詭異一笑,絲毫都不顧及斷了的雙臂和堵在喉上的匕首,他們倆的聲音忽然變的很奇怪:“主人是天下最厲害的人……”
邢佳佳一愣,還不等她再逼問,兩人已經如同破了氣的娃娃一樣,身體快速地乾癟下去,片刻的功夫偌大的兩人就成了干條條的兩隻,如果不是眼看着他們乾癟下去,會有人以為這是兩死去很久的乾屍。
門被砰砰砰地敲響,外面是畢方的聲音:“朱雀兒?”
“畢方哥哥?”
邢佳佳開門,畢方夾着夜風衝進來,首先看到的是邢佳佳手中的匕首,再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兩人:“這是——”
“沒事了,他們有些奇怪。”邢佳佳微微笑,好似剛剛的刺殺沒有發生過一樣。
畢方掃一眼邢佳佳的身上,發現一滴血都沒有,點點頭:“我相信你可以解決這小事。”
“嘿嘿,當然了,我是朱雀么。解人困厄,當然也解己困厄。”邢佳佳開了句玩笑,然後輕聲問,“怎麼樣,人找到了嗎?”
畢方搖搖頭:“到處都找過了,可是就沒有找到他們夫婦倆。”
邢佳佳看着地上乾癟的兩人,不說話了。
下午的時候,邢佳佳和老原聊天,老原說徐叔和徐嬸在這裏呆了好些年了,對於安溪的情況非常的了解。
那麼人之常情啊,老原和他們夫妻倆關係這麼好,而且邢佳佳又是老原帶來的,她問夫妻倆關於安溪的事情,兩人為什麼會避諱這不回答呢?這不正常啊。
他們不回答,一個可能是不知道,另一個可能是不願意說。
再加上老原說,徐叔和徐嬸都是普通人,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是普通人那麼為什麼通過朱雀之力的試探,邢佳佳會發現他們有靈力,而且靈力被廢掉了?
這可是大大的可疑啊。
這兩點已經足夠邢佳佳懷疑這夫妻倆有問題了,但是沒有具體的證據,她也不能說什麼,而且貿貿然也會打草驚蛇。
最讓邢佳佳肯定這夫妻倆有問題的,是晚上的那一碗八寶粥。
粥里加了東西。
邢佳佳不動聲色地將粥都喝完了,暗地還給畢方提了一個醒,卻沒有告訴江大師和老原。
老原畢竟是和徐叔徐嬸認識的,平白沒有證據懷疑人家,不管怎麼都說不過去的,江大師心裏對老原有意見,這件事情又可能幹繫到老原,邢佳佳想了想,也沒有告訴他。
“這兩人肯定是冒充的沒有錯,但是找不到真正的徐叔和徐嬸,就沒有辦法證明他們冒充的。”邢佳佳按了按眉頭,“畢方哥哥,咱們不是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找過?”
“院子裏,水井裏,廚房裏,包括房間裏我都找過了,一點異樣都沒有。甚至我自己的房間,老原和江大師的房間我也找過了,沒有。”畢方也皺了眉頭,一般來說藏人不會往太遠的地方藏,這個民宿里找遍了卻找不到人,難道說真正的夫妻倆已經遇害了?
“會不會他們已經被……”邢佳佳也猜測這種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應該不會,民宿里的東西都沒有動過,而且咱們決定來安溪這裏也是臨時的,哪怕消息再靈通的人也來不及佈置太多,能把人換了已經很速度了,殺人要處理的後續很多,不如藏人來的方便。”畢方快速地做了判斷。
“這麼說也是。”邢佳佳的眼睛落在了自己的房間裏,眼睛忽然一亮,“畢方哥哥,我的房間裏還沒有找過。”
畢方目光落在房間裏大大的衣櫃裏,這屋裏能藏人的地方也就這裏了,會不會在這衣櫃裏?
房間裏安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忽然從衣櫃裏傳來一陣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碰撞的聲音,邢佳佳和畢方對視一眼,兩人立刻奔到衣櫃前面,畢方一把拉開了櫃門,燈光射入,一對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夫婦眼淚汪汪地瞅着他!
這才是真正的徐叔和徐嬸。
夫妻倆看到地上乾癟的人體,一下子也嚇了一跳,他們剛剛醒過來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完全不知道,只是記得有人闖進屋子來,將他們夫妻倆打暈了。
“天殺的惡人啊!”徐嬸嚎啕大哭,似乎要把所有的恐懼都通過哭泣發泄出來。
徐叔怕的直哆嗦,不過他還是緊緊地握着徐嬸的手,低低地安慰着。
邢佳佳朱雀之力掃過這兩人,普通體質,身體健朗,無大病,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徐叔和徐嬸其實沒有受多大的驚嚇,休息了一晚也就緩過來了。
只是冒充的這兩人,該怎麼處理還是個問題。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江大師和老原醒來,聽到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差點驚掉了眼睛,徐叔和徐嬸夫妻倆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老原的時候,老原沉默許久。
這件事情明顯就是衝著邢佳佳來的。
他們是刺客,以刺殺為目的,不成功就只有死路一條。
“天殺的惡人啊,那天一進門就逼問我們安溪的下落,我們夫妻倆哪裏知道啊,他們不耐煩了,直接就把我們老兩口打暈了,扔進了柜子裏,醒來就看到死人啊。”徐嬸絮絮叨叨,反反覆復就這些話說個不停。
徐叔低聲安慰着妻子,半晌之後小心看一眼老原,問:“老夥計啊,你是不是哪裏得罪人了?可得小心點啊。”
老原笑一笑,說沒什麼事,也許是找錯人了。
是找錯人了。倆刺客要殺的根本不是老原,而是邢佳佳。因為他們誰也不找,只找到了邢佳佳,如果說找錯了,說什麼主人不主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邢佳佳從那個假徐嬸的口中取出的毒藥,明顯是屬於赤門的!
有這樣明顯的刺殺嗎?
老原安慰過夫妻倆,讓他們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他們解決,畢竟夫妻倆被關了一天一夜,雖然是昏迷的,可是也受了驚嚇。
“真是夠顫的,到底是誰得罪人了,惹來了這麼一場刺殺?邢大師,不會是你吧。”江大師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衝著邢佳佳道。
邢佳佳盯着還在她房間裏的兩條屍體,點頭:“應該是針對我的吧。”
“針對你!”江大師沒有想到居然是真的,看着邢佳佳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但是我想刺殺並不是他的目的。”邢佳佳這次是真的重視了,仔細將跟自己有恩怨的人列了出來,想了想,覺得嫌疑最大的只有一個人——原本茶樓的老大,魑魅魍魎和畫皮他們的大哥!
她將嫌疑人定在這個人的時候,也是萬般不可置信,但是除去一切的不可能,哪怕再離奇的結果,也是真相。
“刺殺不是他的目的,什麼是?”江大師疑惑地看着邢佳佳,她得罪什麼人了,居然上手就是刺殺?
畢方看着邢佳佳沉靜的眼睛,老原目光也落在了邢佳佳身上,等着她說。
“他在霸道地告訴我,他回來了,要和我再一決高下!”邢佳佳一字一句道。
當日是她和五隻親手殺死他的,原本他死的不能再死,是用了什麼方法回來的,她不知道,恐怕五隻也想不到,但是他回來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為什麼?
雖然這丹藥是赤門的,但是地下兩人死去就乾癟下去,如同乾屍?這哪裏是正常死亡可以做到的,這個情況就好像是,原本的乾屍用特殊的方法讓他們恢復人樣,然後做一點事情后恢復原樣。
“誰?那人是誰?”江大師最擔心的就是這一趟的安溪之行,還沒有到安溪他們就遇到了刺殺,那進了安溪呢。會不會還有別的埋伏?
“不是人,我現在也不清楚他在哪裏。”邢佳佳搖頭,提起安溪之行她倒是覺得可以放心了,“安溪這個地方,誰也不知道在哪裏,他如果真有本事在安溪里動手腳,那麼就不會在這裏動手,提示他的存在了。”
“沒錯,在進入安溪和從安溪離開之前,應該是不用擔心的。”畢方看一眼邢佳佳,“我想我們計劃要稍微改一改了。”
他回來了。
他恨死了邢佳佳,而且也恨死了魑魅魍魎和畫皮。邢佳佳打開了和茶樓的聯絡方式,通知魑魅魍魎四隻過來,有他們在,只要那老大再出現,他們能更容易地發現他。
魑魅魍魎來的很快,一出來就嘰嘰喳喳的。
“主人主人,你看你還是需要我們的哈。”
“對啊,安溪這個地方,你用得着我們的地方一定多,你非要自己來。”
“可不是,哪怕不用我們,讓我們陪你聊天解悶也是不錯的。”
“哈哈,主人我們來也!”
鬧騰的四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乾癟的屍體,愣了愣齊聲:“鼓吹術?”
包括邢佳佳等人在內,四人心裏咯噔了一下:鼓吹術?魑魅魍魎知道這乾屍是怎麼來的?
“你們知道?昨晚他們倆刺殺了邢大師。”說話最快的永遠是江大師,衝著四隻道。
蝦米?
差點殺了他們主人?
當他們魑魅魍魎是幹什麼吃的,膽子太大了!
魑魅魍魎殺氣沖沖,齜牙咧嘴問邢佳佳:“主人,是誰?”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們。”邢佳佳摸摸四隻的腦袋,輕聲,“找安溪,你們幫我吧。”
“當然了!怎麼能少得了我們!”
“義不容辭!”
“我們聽主人你的!”
“昂昂昂,尋寶去了!”
事實證明,邢佳佳找來魑魅魍魎四隻,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這褶皺山中因為岩層扭曲,蘊含了非常多的陽剛之力和陰柔之力,恰好這些對於魑魅魍魎四隻來說是絕妙的大補之物,四隻興奮的嗷嗷叫,還未曾踏上褶皺山就吃了一個大飽!
“太多了,太好了!”
“太好吃了!多少年都沒有人,不對,沒有靈體嘗過的力量啊。”
“跟着主人,有飯吃!”
“哈哈,太對了。”
江大師已經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看不到四隻,只能隱隱在空氣里聽到他們在說話,還不曾進山他們就停下了,想想都鬱悶。
“機會難得,就讓他們吃一個夠吧。咱們有七天的時間,也不差於這一會會的功夫。”邢佳佳這麼說道。
魑魅魍魎四隻加入他們之後,四人經過商量決定立刻出發。在出發之前,老原問過夫妻倆關於安溪的事情,他們想了好久才告訴了他們一個秘密——從褶皺山的背陰處走,一直走,只要遇到鬼打牆那麼附近就是安溪村的入口了。
背陰處好找,太陽的背面就是背陰處。而鬼打牆,大白天遇到鬼打牆只有一個解釋,他們走到陣法裏面了。
“師父曾經說過,安溪村曾經外圍都是八卦圖,像是一層守護陣法一樣將村落圍在其中,入口處有陣法那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邢佳佳看着他們所在的方向,剛好是背陰處,前方隱隱有一條路,不知道通往哪裏,但是再仔細看的話,這條路又消失了。
難道是她看錯了?
邢佳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其他人,他們站在她的角度看了好多次都搖搖頭,根本沒有她口中的那一條路。
“或者是我真的看錯了吧。”邢佳佳苦笑一聲,抬頭看前方,魑魅魍魎四隻非常高興地飛回來了。
“主人主人啊,我們吃的好飽!”
“沒錯沒錯!”
“而且我們還發現了一條神奇的路啊!”
“我想順着這條路應該就能去安溪村了。”
四隻嘰嘰喳喳地彙報着他們的發現,當然這個發現讓邢佳佳他們大喜過望,居然這麼快就發現安溪村了嗎?
“那還等什麼,咱們順着這條路走啊!”江大師高興壞了,他心裏想着,誰說安溪村難找了,是他們沒有運氣、沒有方法找到而已,看他們剛來就發現了安溪的秘密。
畢方看了老原一眼,沒有說什麼。
老原心裏嘆息一聲,這次尋找安溪他看來是沒有什麼用處了。
有了魑魅魍魎四隻和邢佳佳帶路,幾人走的一直很順暢,不過這一條路也走的夠久的,大概走了一個小時的樣子,周圍的環境開始變了。原本稀稀拉拉的樹木開始鬱鬱蔥蔥地長着,零落的山脈開始看不見,偶爾樹間還傳來鳥禽的叫聲。
幾人腳下踩着的樹葉發出了嘎吱的碎響,他們一邊走一邊看着,忽然走到一處,邢佳佳停下來了。她回頭看看另外的三人:“這裏應該不屬於褶皺山脈了。”
“為什麼?”江大師不解,他覺得這裏的空氣很好,身邊似有若無地飄過一絲絲靈氣,雖然極少,可是已經非常難得了。
在現代社會裏,車水馬龍,像這樣空氣好的地方都極為少見,更別提有靈氣的地方了。
“褶皺山脈不可能有這一種樹木。”老原走到邢佳佳身邊,仔細地看過她手中樹木,面露驚訝之色,激動極了,“這是槭樹啊,槭樹已經是瀕臨滅絕的樹種之一,這裏居然有這麼大的一株?”
槭樹?
畢方不太知道,邢佳佳不知道,江大師更不知道,他們看着老原,不知道一棵樹而已,為什麼他會這麼激動。
老原走過很多地方,胸中有丘壑,而他本人也是相當有學識的,說學富五車都不為過,槭樹的信息他信手拈來。
老原說:“槭樹多屬於喬木,樹榦挺直,木材堅硬,材質細密,尤其適合做建築傢具,槭樹在秋季落葉之前會變成紅色,非常的漂亮,果實有長形或者圓形的翅,冬季還寄存在樹上,非常的漂亮。古朝時候百姓更是以種植槭樹為榮,一時間槭樹種植成風。”
邢佳佳皺起了眉頭,古朝時候的事情了?現代社會裏,已經完全見不到這種樹木了。
三人抬頭看槭樹頂端,足足有十五米高,樹冠冠幅非常大,葉多而密,遮擋了不少太陽光線,落下斑駁的影子,錯落。
“現在幾乎沒有槭樹了,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江大師搖搖頭,摸着槭樹的樹榦,感受着真實的觸覺,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穿越回到了古朝。
“對,所以說是瀕臨滅絕了。古朝末期開始瘋狂地砍伐槭樹,原本數量極為豐碩的槭樹很快寥寥無幾了,後來古朝滅亡,僅存的幾株槭樹就成了稀世珍寶。現在國家最大的植物園裏,藏着槭樹的化石,還有即將死去的兩株槭樹。如果這兩株槭樹死了,那麼它真的是滅絕了。”老原喟然一聲長嘆。
但是這裏,邢佳佳放眼望去,前面望不到盡頭的全部都是槭樹,在外面已經快要滅絕的槭樹。
“這裏有很多槭樹——”還不等江大師說完,老原快步走向一顆陌生的植物面前,臉上更是欣喜,比遇到槭樹還要欣喜!
老原激動的兩眼放光,連聲道:“金玉豚,這裏居然有這一種神奇的植物!這是已經滅絕了兩千年的寶貝啊!”
一棵槭樹下,歪歪斜斜地長着一顆金色的草,只是這一株草的草尖有些特殊,像是海豚的尾巴,大概名字就是這麼來的吧。
“這金玉豚是什麼?”邢佳佳蹲身下去,好奇地盯着那一株植物,問道。
“金玉豚,哎呀,已經滅絕了兩千年了,我知道的也是從古籍上看來的,它最大的作用是麻醉啊,毫無副作用的麻醉!當年古朝第一神醫,他曾經在一株植物中提煉出了一種可以讓人失去知覺的藥物,就是從這金玉豚中來的,這位神醫用金玉豚給病人用了,做一些外科的小手術,比如切除病人的腐肉,處理大傷口之類的,可以說他開創了外科手術的先河。”
“外科手術是要在病人身上動刀子的,這種痛很少有人能夠忍受,但是有了金玉豚就不一樣了,用金玉豚外科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啊。那位古朝神醫,其實最大的成就不是外科手術,而是這金玉豚啊,是他第一個發現了金玉豚的。可想而知,這金玉豚的影響力有多大。”
“你們可知道,現在幾乎所有的醫生都在尋找金玉豚、甚至是金玉豚的替代物嗎?因為現有的麻醉技術簡直是太落後了,麻醉里加了不少有毒的成分,雖然微量,但是對人體的傷害也是非常巨大的。”
老原激動連連,將很多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他指着手中小心翼翼挖出來的金玉豚道,“金玉豚這一種植物是唯一沒有副作用,沒有任何毒性的麻醉植物。如果能夠替代現有的麻醉,簡直是福音啊。”
邢佳佳瞅着老原小心翼翼的模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還不曾到安溪,就已經發現了一種頻危樹種,已經滅絕了兩千年的麻醉植物,看來傳說中安溪遍地是藥材的傳說,也不是不可信。
“走啊走啊,前面還有很多寶貝呢。”
“就是就是,這裏都是不值錢的。”
“主人快走快走。”
“前面的路還有很遠呢。”
魑魅魍魎四隻催促着,口中的話差點讓老原跌坐在原地,毫無風度。
他們說什麼了?
這裏的不過是最不值錢,最沒有價值的植物,那麼有價值的是什麼樣子?槭樹說沒有價值,他尚且可以接受,但是金玉豚這樣的寶貝,他們居然說也是不值錢,他真的無法接受!
這是醫學界的又一次革命,這是全世界的醫生夢寐以求的麻醉植物啊,怎麼會沒有價值呢?
老原是鑽了洞了,金玉豚在外面看來是非常珍貴的,但是你換在一個珍惜植物相當多的地方,它的珍稀就不太起眼了。就好像是石頭堆里的一個鑽石,它在人眼裏就非常珍貴,但是把這一顆普通鑽石放在極品鑽石堆里,它的光芒就被其他更大的鑽石分散了。
老原很快地反應了過來,急匆匆地朝着前面奔去,他現在是抓心挖肺地想知道,這裏到底還有一些什麼珍稀植物!
邢佳佳走在最後面,走過金玉豚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動手將目光所及的植物都拔了一個精光,毫不猶豫地丟進了茶樓里一個特殊的封閉空間之內。這個空間之內,時間是靜止的。
“金絲猿!居然是世界第二大瀕臨滅絕的聰慧動物之一——天啊,這裏到底有多少神奇?”前方老原激動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金絲猿,邢佳佳是知道的。這是一種群居的動物,背負金絲披風,攀樹跳躍,騰挪如風,最重要的這種動物非常的聰明,甚至有預知危險的本事!
畢方和江大師已經不會說話了,他們現在也明白這一片樹林的價值了,單單任何一樣珍稀植物、動物就已經能震動世界了,更何況這裏五步一珍稀植物,十步一珍稀動物?
老原現在的心已經不像是剛剛那麼激動了,越走他發現的珍稀物種越多,也越神奇,甚至他還看到一種生存在古朝前的冰川時代的一種熾狼,通體紅色,可通人言,他們說話的時候,它居然在眨眼睛,好似能聽懂一般!
這一片樹林,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遇到了多少珍稀動植物,邢佳佳總是順手將看到的每一種類型的植物悄悄丟進了茶樓的空間裏,對此她非常淡定:難得來一次,這麼珍稀的物種,留在這裏多浪費,不如拿回去讓小三子研究去,他一定是非常感興趣的。
邢佳佳是打定主意將小三子永遠留在茶樓里了,但是想要留下他,一株可以治癒癌症的植物是遠遠不夠的,一株植物能研究多少年,煉丹能煉多少年?他總有膩味的時候,而留下他最好的辦法就是這些珍稀的物種,越多物種他研究的時間越長。
到時候,哪怕是朱門求着他回去,打死他也捨不得回去了。
“不對啊。剛剛咱們好像是來過這裏——”最前面的魑魅魍魎忽然停下了腳步,嘀咕道。
老原還沉浸在發現珍稀植物的驚喜中,而畢方和江大師竟然一邊聽老原絮叨,聽進去了,根本沒有發現周圍的異樣。
邢佳佳的心一個咯噔。
四隻飛快地跑回來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他們發現的。
“主人,這是咱們剛剛看到的槭樹啊。”
“就是就是,好長的一排。”
“剛明明做了記號,走的也不是一個方向啊,怎麼會又走回來呢?”
“好奇怪啊,難道這一條樹林走不到頭了?”
四隻嘰嘰喳喳個不停,滴溜溜地轉着,想着離開這裏的好辦法。可是列出了很多,也沒有一個可行的。
走到第二遍的時候,老原、江大師和畢方都發現了這條路的無解,他們商量了很多種辦法都走不出這一道樹林去。
最後幾人也走累了,江大師一屁股靠在一顆槭樹上,喘氣:“怎麼辦?這是什麼鬼地方,簡直就是鬼打牆——等等!鬼打牆?”
江大師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畢方的胳膊,激動:“方先生,這裏是不是就是安溪的入口了。那一對夫妻說,遇到鬼打牆就是在安溪的入口附近了。”
“應該是這裏沒有錯。”老原也有些疲憊了,靠在一棵樹上閉目安神。
“太好了,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江大師後知後覺,欣喜非常。
可是畢方潑了他的冷水:“就算是找到了入口附近,找不到入口也是白搭,咱們已經繞了多少圈子了,還是走不出這鬼打牆陣法。”
邢佳佳同樣閉着眼睛沉思,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這時候老原說話了:“其實鬼打牆即是一種陣法,也不太像。它只是一重迷障,霧一樣擋住了這裏原本的真實,如果能想辦法破除這一層迷障,那麼我們就能走出去了。”
“咱們現在的問題就是,沒有辦法找到這種辦法。”江大師無奈地揮一揮手,他覺得好累,非常想要休息一下。
破除迷障的方法?
邢佳佳皺眉思索着。
魑魅魍魎偷偷地開口了:“主人,樹不是怕火嗎,咱們為什麼不用火燒呢?”
用火燒?
不能不能!
老原第一個不答應了,當下不顧自己的疲憊爬起來:“不能燒不能燒,這裏是多麼珍稀的物種啊,燒掉可就沒有了!多可惜啊!”
魑魅魍魎扁扁嘴,不能燒,難道咱們就被困死在這樹林裏嗎?是這些破樹木重要,還是他們四人的命重要呢?
哎,迂腐啊。
對於魑魅魍魎來說,沒有什麼是真正珍貴的,他們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見慣了生老病死,春華秋實。這些樹木再珍稀,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一堆樹木而已,一見火就燃燒。
魑魅魍魎偷偷地點燃了一處樹木,結果赤紅的火苗不過撲騰了一下就熄滅了,但是讓他們驚訝的是,燃燒后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處白色!
“這是什麼?”
邢佳佳靠這一處白色最近,她撿起一根長長的樹枝來,輕輕地扒拉着那露出的一抹白色。
砰的一聲響。
咦,怎麼有點硬啊,像是石頭的感覺?
邢佳佳再努力地扒拉了扒拉,感覺因為埋的時間有些長了,樹枝有些細,難度又稍微大了些。
“到底是什麼玩意?看石頭又不像是石頭,不會是骨頭吧?”江大師異想天開。
“應該不是,一般人的頭骨發灰白色,這白色是發玉色的,更像是一塊玉。”畢方猶豫了下,分析道。
是一塊玉嗎?
邢佳佳抿嘴,她的樹枝好像是觸碰到了什麼洞,緊接着一陣鬆動,這白色掀動了,感覺是一個圓圓的東西。邢佳佳手裏一個使勁,這一個圓圓的東西破土而出,赤裸裸地展現在大家面前——
不是吧!
天啊!
饒是鎮定如畢方和邢佳佳,也不由得震了震,更別提老原和江大師了。
因為這從土中出來的,就是一個圓圓的人頭骨!它正瞪大了空洞的眼睛,瞅着面前的四人和四隻靈體,好似在嘲笑他們,又好像在述說著這多年的寂寞。
江大師差點說不出話來了,這裏居然有人的頭骨!
這裏是安溪的入口附近啊,竟然有已經成了化石的人頭骨,是不是說這裏以前也來過人,只是他們沒有走出這個鬼打牆,生生地被困死在了這裏?
看着這頭骨,江大師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背後一陣陰風卷卷,他顫了聲音:“人頭骨?”
很顯然就是人頭骨。
邢佳佳想不到老原連法醫的功能都具備,他認真地看過這骨頭,然後抬頭:“死者男性,約摸四十歲左右,死時健康,根據頭骨化石情況,至少他留在這裏有一百年了。”
一百年。
早在一百年前就有人尋訪這安溪村的下落嗎?
“一般化石一百年也成不了這個樣子,這骨頭的顏色不太對。”畢方開口,指着這頭骨上的顏色,“現在這頭骨已經不是化石了,已經接近玉石了。”
老原點頭:“不錯,也許是因為這裏土質的原因,但是我覺得更多是因為這裏靈氣的原因,滋養了這人頭骨。”
邢佳佳看看這人頭骨,再看看挖出來骨頭的地方,忽然開口了:“一個人死去不可能只有頭骨,這裏肯定還有其他——”
其他部位的骨頭。
不用說大家也明白了。
這一下四人都動手了,在發現這頭骨的地方挖着,挖了好久的功夫,一共挖出了十一個人頭骨,個個和之前發現的一樣,已經接近了玉化,但是除了頭骨,他們什麼其他部位的骨頭都沒有發現。
“這是怎麼一回事?”邢佳佳看着排成一排的頭骨,費解了。
鬼打牆的陣法,永遠走不出去的樹林,莫名玉化的頭骨,沒有人體其他部位的頭骨,這一系列讓原本美麗的樹林染上了一層陰森的色彩。
安溪的入口附近,竟然是這麼一個地方?
那麼傳說中世外桃源的安溪,難道真的很美好嗎?
“看,這頭骨切口非常的整齊,不像是自然死亡的,更像是被執行了什麼刑罰——”老原仔細地觀察着頭骨,忽然舉起一個頭骨,出聲道。
留言區看到了很多大家用過的治療姨媽痛的方法,真心感動壞了,我都記下了,下次一個個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