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曾相識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躍出地平線的時候，羅菲爾就像拖死狗一樣把漠日扔到房外的雪地上。漠日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捧起地上的雪揉搓了幾下臉，提了下精神。然後，跑到小倉庫中把為他特製的鉛鐵負重系在身上，背起他的小葯筐，迎着朝陽像森林中走去。小村到森林的路途並不長，漠日沿採摘了初春早開的野花，束成一束。因為，再往前走，就是親愛的老摩克爺爺的墳地了。二十年彈指一揮間，曾經的萌芽已經長成了堅挺的小樹，而老腐的朽木卻深埋在冰雪下，做着永久的安眠。初春是萬物蘇醒的時候，漠日總會把早開的花帶到老摩克的墳前。希望，他親愛的爺爺會感覺到春天的氣息，也許會醒來繼續疼愛他。

告別了老摩克，漠日走進山裡。二十歲的他，長的還是很小，外表上看大概只有十四五的樣子。輕快步伐穿隙在森林之間，時而攀岩石，時而涉水，尋找一些生長在特殊環境中的珍惜藥材。這是漠日和他的父親美卡斯唯一的生活來源。記得好像很小很小時候，父親就背着自己遊盪在這片深林中。後來，長的稍大一點就是跟在父親的事面跑跑跌跌的。三年前，曾經勤勞的父親就再也沒有上過山了，只會每天天剛亮的時候，把自己趕出房門。不過，還好的是自己已經無比的喜歡上這座在森林了。除了父親再三告戒不可深入的地方之外，其他所有的地方已經成了自己玩耍的場地了。不過，前提要完成每天的採藥任務，不然的話，回去屁股會挨木板的。那滋味可不好受，而且父親好像還是好多自己不知道的本事，已自己在森林中煅煉出來的敏銳的身手跟本就脫不出父親的手掌心。當然，如果，自己能夠完成任務。父親都會毫不吝嗇的給自己講好多關於神學，關於世界，關於人生的故事和知識。這無異是極為吸引我的，同是也為能夠有這樣一位博學的父親而驕傲。因為，每當在月下父親開講的時候，村中的小夥伴們都會漸漸的圍過來，靜靜的聆聽。村中的大人們這個時候，都不會讓孩子們再工作。而且不會在課散的時候，默默的把一些好吃的肉，好漂亮的皮毛和珍貴的藥材放在我家的門前。時不時的，也會有其他村子的人到我家裏來邀請父親的。

最讓漠日高興的是，無異他自已是父親教下最成功的弟子。因為，漠日可以吃小灶嗎，從父親那裏刮來了很多神奇東西。比如，前面的深澗，漠日施展了一個漂浮術就輕易飛過去了。辛苦了一上午，滿頭大汗的漠日收集了大半筐的藥材了。看着頗為不錯了成果，漠日決定先到一個地方休息一會。漠日，三兩下爬到一棵高大的松樹的看了一下地形。確定前方不遠就會有一個小河，自己經常在那裏補充飲水的地方。於是，漠日哼着小山歌，向小河邊走去。路並不很遠，漠日走到河旁蹲下，卻發現河水中竟然夾雜着很多血絲。似乎是在上游發生的很大的爭頭，有很重的傷亡才會這樣。漠日皺了皺眉，決定去上游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漠日沿河向上，河水中的血跡越來越多了，甚至還有血腥味從隨着風飄來。漠日看了看地形。“往前的河段應該是這周圍森林中很厲害的猛獸飲水的地方。難道是今天他們打起來了？不可能啊。一直他們都相安無事的啊。”漠日正想着，空中的風精靈竟向他傳來了危險的信號。當然，漠日並不知道，只感覺突然的危險在心頭升起。膝蓋一彎就直直的向地面迎天躺去，就在背後葯筐要着地的時候，漠日手一拄地，左腳旋，右腳蹬，身體貼着地面滑出去二米。而同一時刻，三隻碧綠的精靈短箭緊擦着漠日的身體而過，“啪，啪，啪”三聲釘在不遠處的大樹上，箭身不斷抖動着。躲過精靈短箭的漠日，被嚇的腳直發抖一屁股就做在了草地上。從前面的森林中穿出了幾個精靈，一眼就看見漠日。他們嚇了一跳，急忙走過來收起短箭，扶起漠日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漠日。漠日緩過神來，看着三位精靈大叔的眼光上下左右的進行着深邃悠長的體檢時。漠日怎麼都感覺十分彆扭，漠日用雙手遮擋住“要害”，向後躍出一米警惕的看着三位精靈大叔。三位大叔一看人類小朋友動作和泛紅的小臉，涮的一下，臉也紅的根猴屁股似的。三位大叔知道自己剛才行為，有點孟浪了，讓人家誤會自己有什麼特別愛好似的。不過，這真的錯怪他們了。只有他們知道自己的精靈短箭有多麼厲害，一百步內自己還從沒失手過呢。何況，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當然，他們也看到了收起的短箭上沒有血跡，可是從來就沒聽說過特製精靈短箭射中獵物會沾血的。所以，三位精靈大叔急匆匆的給漠日進得體栓，想看看傷到地沒，精靈的善良可不允許自己在誤傷別人的情況下，還棄而不顧。

看着漠日能在三個人的關注下，還能一個子擺脫他們的注意，輕鬆后躍一米。心算是放了下來，看來那三根短箭。同時心裏還有些酸酸的不是味，自己精靈短箭被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孩子躲過，這要是讓族人知道了，那還不要笑掉大牙啊。以後，都要在同伴們面前低着頭做人，平時圍着身邊轉的精靈妹妹們怕是都會跑到別人身邊去了。三們精靈大叔互望了一眼，一切就都在不言中了。轉眼間，就面帶笑容的把漠日圍了起來，噓寒問暖，盛情邀請，連哄帶騙的把漠日帶到了前面的河邊。

一片很寬暢的開寬草地上，有十幾量馬車圍成了一個簡易的營盤，有半數的精靈都半倚在馬車上看來是受了很重的傷。而其他的精靈則忙碌着，走來走去照顧傷員。三位大叔把漠日帶到一位高貴的女精靈面前，把剛才的經過大概一講。漠日也明白怎麼回事。原來這是一隊由北精靈王國到冰雪之國維菲爾的外交團，結果在這裏補充水源的時候，意外的被野獸襲擊了。打退了野獸，自然有很多精靈負了傷。帶來的止葯根本不夠用。就在大家都焦頭爛額的時候，漠日來到了這裏，還沒現身就被以敏銳著稱的精靈武者發現了。三枝精靈箭，使漠日出現在了眾精靈面前。高貴的精靈女子，聽過了精靈大叔的陳述，火辣辣的眼神向漠日電射而去。不，呵，眼神是落在了葯筐子上，那裏可有着好多珍貴的止血藥。可以救好多精靈的。

精靈女子溫柔的眼神落在漠日的眼睛中，像在一潭靜寂的湖水盪起了一圈圈的波浪。漠日感覺得前所沒有過的溫暖，竟然會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溫暖的聲音，慈愛的精靈女子說道。

“我叫漠日，大漠裏的日落。”漠日有一點點迷醉在溫暖的聲音里。

“漠日，真的是個好名字，曾經有個人還要邀我去看大漠裏的日落呢。孩子，我們有好多人受傷了。你願意幫助他們嗎？”精靈女子輕聲說。

“當然，我很樂意幫助別人的。”說著，漠日走到一個已經止了血的精靈身旁。輕聲吟唱了一個咒語。一道神聖的光輝覆蓋了精靈的傷口。傷口肉眼可見的快速開始結疤，長好。旁觀的精靈武者驚嘆道：“是光愈術。十四五歲的孩子竟然擁有這麼強的聖光力量。真是不可思異。”

精靈女子同樣驚嘆漠日的能力，但她還是說道：“孩子，你的能力真的很強。但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你筐中的止血藥草。不然，有很多人是挺不到你們用法術連救治他們的。當然，我不會白要你的，我會用兩倍的價額向你購買的。”

聽了這樣的話，漠日苦這臉後退了一步，說道：“可是，我把草藥給了你。今天一定會完不成數量的。父親會打我的屁股，還不教我本事的。”

本來，看到漠日的動作，精靈女子還以為會有什麼特別為難的事。聽了漠日的話，精靈女子禁不住笑了出來。怎麼會有這樣父親，讓這麼小的孩子到這麼危險的山裏來採藥，完不成數量還要打屁股。

精靈女子溫柔的說：“孩子別怕。這樣，你把草藥給我。晚上，我和你一起去見你的父親，讓他不要責備你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精靈女子給漠日無比的親切感使漠日如何也不願意違背她的意願。漠日無奈的把葯筐交到了精靈女子的手中。精靈女子吩咐身邊的隨從拿着草藥去煎藥了。而漠日也跑到傷員中去幫忙救治。看着漠日從自己的視線中離去，精靈女子不知道為什麼一陣子失望。精靈女子輕輕嘆息了一聲，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

在傷員中，漠日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精靈小女孩在那裏給人治傷。輕輕呤唱后，一道憑空出現的水流依附在傷口上，治癒着傷口。也許，小女孩已經治癒了很多傷員了吧。在治癒現在這個時，多少有些力不從心。漠日急忙走過去，用光愈術幫助小女孩一起把傷者治好。

小女孩輕聲對漠日說：“謝謝你。”

漠日對精靈小女孩說：“你還休息一會，你太累了，會撐不住的。”

精靈小女孩抬起頭，看着漠日，恍惚間不知道是那一世的記憶告訴漠日，這張面孔是如此熟悉，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