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果然

2929 果然

宋柯律看着眼前的證據,一份是李牧的資料,一份是曾希的資料。他混了那麼多年,寫書搜集素材的時候結交了不少人,無論什麼社會階層的他也都有熟識的。這兩份資料並不難弄,他回了一趟曾希所在的城市,拿到資料的時候,仔細的看了很久。

從兩份資料上可以看出,這兩個人除了同為男性之外,沒有任何共通點。年齡不同,社會地位不同,性格不同,家庭環境也不同,兩個人所在的城市相隔四五百公里,他們也從未去過對方的城市。唯一可以算得上聯繫的,就是他們在同一天受到生命威脅。只是李牧是選擇自己結束生命,曾希的則是一場意外。

曾希跟李牧的生活圈子都非常的小。李牧是因為家庭環境的原因,曾希卻是因為同志的身份。

想到曾希,宋柯律的心揪了一把。他想起曾希曾經說過的一段話。“我,適應環境比較慢,每到一個新環境,我就會非常恐慌,等到慢慢適應下來,就又離開了。”安陽是不安於平凡的人物,相較於安定的生活,他反而是比較喜歡新鮮刺激。對於這樣的愛人,這才造成了曾希的不斷的遷移。即便是如此,這個人的心裏還是充滿希望的,而這個希望,來源於安陽的愛。

當愛破碎,曾希的希望不見了。而在那時生命結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冥冥中的註定。

宋柯律將資料堆成一疊,夾着煙桿的手指輕點着。

曾希是李牧,現在的李牧是曾希。那麼所有的一切都解釋得通了,每一個環都能連上,串成了一個叫真相的鏈條。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在李牧身上看到曾希,這也是為什麼李牧會有很多跟曾希相似的習慣神情和語氣。

宋柯律現在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趕緊到曾希的面前,告訴他,他宋柯律早就看上他了,他能剝出自己的真心給他看,經過這麼過年的隱藏,依舊沒有變質。但是他又有些害怕,害怕曾希拒絕他的愛情,因為曾希自始至終愛的都是安陽,即便是安陽背叛了,他心裏也並沒有一個叫宋柯律的人。

“曾希,曾希……”宋柯律嘴裏念叨着,“我該拿你怎麼辦?”

站在曾希墓前,他是那麼的絕望,他知道心內無法說出來的感情只能就此死去,他以為他可以將曾希慢慢遺忘,可是,上天卻又跟他開了一個玩笑,曾希出現了,卻是一一個少年的身份。

他該驚喜的,他也是驚喜的。可是,他還能改變什麼!

安陽已經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情敵,無論如何,即便是像曾希這樣良善的人,都不會再接受這樣的背叛。

他想起李牧說過的,“你想,讓我幫他們?那個梁先生……”他不知道曾希用什麼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的,他感到心疼,為曾希心疼。

“宋柯律,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小,不接受重新追不就好了,現在他還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不比一具屍體更讓人有希望嗎?”宋柯律吸了一口煙把煙霧半數都灌於肺部,剩下的,慢慢從口中溢出。“這次,我不會再錯過了。”

按滅了煙頭,順手拿起外套。他準備去見見曾希了,這真相是不是真實的,還缺少當事人的一個親口確認。

李牧在酒吧整個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是事情要發生。但是只有嘀嘀嘀的危險提示,卻沒有人告訴他危險是什麼。

“怎麼了?不是都考試結束了嗎?你還這麼憂愁?”rain擔心的看着他,順便把他將要脫離掌心的玻璃杯取走。再打爛一個,估計今晚這小東西就算是白乾了。

“沒什麼。”李牧晃了晃腦袋。“只是有些心慌。”

Rain毫不忌諱的把腦袋貼在他的胸口,李牧嚇了一跳,想退開,卻被rain拉住了。由於rain的遮擋,李牧只能看到rain身後,老闆兇狠的眼神。

“心跳的就是挺快的。”rain說著,眼睛的餘光看到那人的反應,心裏暗爽。“沒關係沒關係,人世間除了兩腿一蹬是大意思之外,其他的都是小意思,見山過山,見水渡水就好。”

“嗯。是啊。”他連死亡之門就跨過去了,他還怕什麼。

宋柯律踏進酒吧的時候,正看到李牧就這麼對rain笑着。什麼時候,曾希變得這麼開朗了?他記憶中,曾希永遠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白兔樣,好像四周的人全是豺狼虎豹,一不小心就能被叼走吞掉。現在這個,能開口笑,會撒脾氣,跟小木偶增加了很多表情似的,更活靈活現了。

“我不能喝酒。”李牧再次跟客人表明自己的態度。

“能不能喝酒,先嘗嘗再說,你們是賣酒的,說不會喝酒,誰信啊?!”細長眼的男人跟周圍的朋友說。

李牧擺擺手,“我真不會喝,酒吧里的酒,我真沒嘗過。上班也不許喝酒的。”

“哎,你要說你是個女的,我就不讓你喝了!把上衣脫了,讓我們瞅瞅!娘了吧唧的,別是女扮男裝吧!”男人的話引起周圍人的一團鬨笑。

Rain被老闆揪到辦公室教訓去了,其他人也跟李牧不怎麼接觸,沒什麼交情,更不會上前來幫忙了,這幫人看着就不好惹,沒必要沾一身的髒水。

“我是男的。這裏是酒吧,你們如果要喝酒,我可以讓別的調酒師給你們調酒。你們慢用。”李牧不願意跟他們揪扯,還有半個小時他就能下班了。以往有宋輝他們,他可以跟他們一塊走。即便是沒有宋輝,黎詭也一直都會在。陪着他走完這段路。現在他跟宋輝鬧僵了,黎詭也給家裏人帶走了,好像所有人又開始遠離。他又是一個人。

“別走啊,顧客是上帝你懂不懂?過來陪我們喝杯酒。”那男人的手臂越過吧枱拉住了李牧。

宋柯律本想等李牧下班之後找他單獨聊聊的,但是看到有人欺負他,彷彿看到了以前欺負曾希的自己。他媽的,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來調戲曾希!宋柯律幾步走到吧枱旁邊,捏住那男人的手腕子,一扭,那人哇哇哇的叫出了聲。

李牧吃了一驚,趕緊拉扯住宋柯律的胳膊讓他放手。他被人說兩句沒事,要是鬧到老闆那裏,他被開除了,他又得找份工作了。

宋柯律鬆了手。那邊的幾個人挨到一塊,頓時來了氣勢,“你哪位啊!我跟這位小弟弟說話呢,你摻和什麼!”

“我生平最討厭狗叫,特別是一群狗吠。今兒出門沒看黃曆。”宋柯律撣撣袖口擦了擦手,似乎在將接觸過那人的地方都弄乾凈。

“你他媽說什麼!”都是混的,個個都是好面子的,今兒給宋柯律那麼一說,他們要是不做點什麼,今後估計個個都拿着他們當笑話。

感覺到李牧的手又拽了拽他,宋柯律壓下了怒氣,“沒說什麼。”李牧在這裏工作,他自然不能讓他為難,在這裏鬧起來,不好收場。

宋柯律示了弱,那邊反而氣勢高漲了。“沒說什麼,當我們哥幾個耳朵都是擺設啊!今兒,要不,喝了這杯酒,道歉,要不,我們來給你上一課。”

宋柯律嗤笑了一聲,他多久沒聽人這麼跟他說話了,還真有點懷念。正經人當慣了,他都快忘記了被人點着火是什麼感覺了。

“我們出去練練!”宋柯律卷了捲袖口。

“別去。我喝。”李牧搶過杯子,灌了一口,刺激喉嚨味覺的酒精滑過喉嚨柔順而下,因為喝的急,嗆了下。“我喝了。別在酒吧鬧事。”

那邊酒吧老闆教訓完人,身心舒暢,出來看到這架勢,一看就明白了,“諸位今天的單子全免,他還是個學生,不會說話,得罪了全是無意。咱們沒必要同他見識。”

幾句話一顛,那些人反正也佔了些便宜。沒必要糾結,又點了幾杯昂貴的酒,喝完走了。

“李牧,今天他們的酒,算在你賬上!”老闆說道。

李牧抬起垂下的頭,迷濛着眼睛,“啊?”像是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老闆嘆了口氣,轉身走了,邊走還邊懊惱的說,“我到底怎麼把他招來的。”

宋柯律看着眼前這麼臉紅紅的,嘴唇濕濕的李牧,有些口乾舌燥起來。“李牧?”

李牧甩了甩頭,用拳頭敲了敲腦殼,“暈。”

“曾希?”宋柯律抓住他的手,讓他別敲了。

李牧歪着頭,“啊?”

“我都知道了。”宋柯律將那隻手放在自己的臉側,磨蹭了下。

李牧垂眼,皺眉,“我,我不舒服……”一隻手在肚子那裏揉啊揉。

宋柯律瞄了下表,時間快到了,反正今天李牧的工資被扣了,還不如提前走人。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宋柯律就把人給牽走了。

剛踏出酒吧門口,那邊巷子裏竄出幾個人來,還是剛才的幾個人,不過夥伴多了一些。宋柯律看着這架勢,來着不善,把軟軟的李牧扯到自己身後擋住。

熱熱的額頭貼着宋柯律的背,舒服不少。

“把你身後的人交給我們,今兒哥幾個就放過你的出言不遜!”帶頭的那個細長眼睛說道,手上小刀在手中滴溜溜打轉。

“還會用成語啊,不過這人話學的不怎麼樣?想來招呼就來招呼,我混的時候,你們還在你媽肚子裏翻跟頭呢!”痞子氣一冒,宋柯律就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不能打架。”李牧在後頭咕噥着,“安陽,別打架。”

宋柯律身體一僵,跟被人當頭潑了冷水似的。

“熱,安陽,我熱。”李牧摟着宋柯律的腰,身子蹭着,宋柯律感覺到身後被硬硬的東西頂着。那杯酒果然有問題。

“等會,等會就好,先忍忍。”宋柯律今兒你他媽出門真該看看黃曆,來個香艷的事兒也不挑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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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愛是兵行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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