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人之戰
畫卷搖曳，盪起一道道潔白的光暈，向著石像飄蕩而去。
石像像是見到了鬼一般，驚恐地逃離。
古樸令牌靜靜的立在虛空，沒有絲毫氣息顯露。
石像滿臉的難以置信，尖聲嘶吼：“怎麼可能，你們明明已經死了……”
畫卷綻放出刺目的白光，瞬間擴大。
一個頭頂無盡山嶽的白衣男子從潔白的光芒中一步步走出，輕聲道：“你都沒死，我們怎麼能死？”
古樸令牌黃光大漲，一個頭頂一條無盡昏黃大江的黑衣男子沐浴黃光緩緩走出，淡漠道：“死亡，是另一個開始……”
石像眼中掠過一抹瘋狂，森然道：“沒死又能如何，我不信你們還能有當年的實力……既然沒死，那就再殺一次！”
白衣男子溫文爾雅的笑道：“沒有想到你這個膽小鬼還有幾分骨氣……”
“殺！”
石像怒吼，頭頂上空浮現一幢赤紅的殿宇，垂落下絲絲縷縷的赤紅光芒，為石像構建了一副赤紅的猙獰鎧甲。
石像單手一指，赤紅的殿宇綻放出無盡血光，向著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撞擊而去。
白衣男子大笑一聲，雙手托舉頭頂的無盡山嶽向著赤紅殿宇撞擊而去。
沉默的黑衣男子單手一扯，竟將頭頂的無盡昏黃大江握在手中，像是手持長鞭，向著赤紅殿宇狠狠的劈落而下。
轟……
三方相撞，直接泯滅了周遭的空間，能量風暴向著四周肆虐而去，但卻詭異的繞過了書生。
書生咽了口唾沫，心中一直在念叨着感謝。
他知道，絕對是這兩位大人物中的某一位出手護住了他。
赤紅殿宇，無盡山嶽，昏黃大江，三者交織磨滅，盪起一道道恐怖漣漪。
繼而，三者衝上昏暗的虛空消失不見，但一道道恐怖的空間漣漪訴說著其中的激烈與兇險。
石像，白衣男子，黑衣男子。
三人遙遙相對！
石像平靜的凝視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低沉道：“本尊得天地氣運而生，是不死的……”
白衣男子笑道：“哦，那走在你前面的那幾位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可沒有像你這個膽小鬼一般用這種方式存活……”
石像眸子裏掠過一抹血光，森然道：“你真以為是你們殺死了他們？”
白衣男子陷入沉默。
黑衣男子一如既往的沉默，還帶着濃濃的淡漠。
石像瘋狂的大笑：“無知！你們只是將他們的本源擊碎，經過一段歲月就會重聚。若是斬不斷我們與這個世界本源氣運的牽連，我們將永生不死……”
一直沉默着的黑衣男子突兀的出聲問道：“他們破碎的本源都被你給吞噬了？”
石像眸子裏掠過一抹赤紅，滿臉猙獰：“為什麼不呢？如果我不這麼做，等他們本源重聚，也會這麼做的。弱肉強食，不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么？縱然身處的位置再高，也逃不過這個規則的約束！”
黑衣男子淡漠道：“那只是你們……”
石像大笑：“我們？哈哈……可笑啊可笑，當年一戰，若非我們早有防備，怕早就被你們給全殲了。可是結果呢？哈哈……”
黑衣男子深邃的眸子裏掠過兩道血光，一步踏出，低沉道：“你的罪惡，將被洗滌……”
白衣男子似被刺激到了，癲狂的大笑：“世間誰能永生不死？”
轟……
白衣男子右拳緊握，綻放出熾盛的白光，周身朦朧光影浮現，那是連綿無盡的山嶽，仿若一方世界，向著石像重重的砸落而下。
黑衣男子單手結印，一道龍吟聲驟然響起。
繼而，一道遮天蔽日的黃龍浮現，向著石像狠狠的撞擊而去。
石像長嘯一聲，身軀無限放大，像是一尊巨人一般頂天立地。繼而便是毫無花哨的一拳轟出。
這一拳，轟碎了黃龍，泯滅了無盡山嶽，最終與白衣男子的拳頭撞擊在一起。
白衣男子如遭雷擊，驟然後撤，虛空蕩起絲絲漣漪。
而另一邊，同樣因為黃龍被震碎的黑衣男子剛剛穩住身形。
也就在這一剎那，兩人的身影虛晃了幾分。
後退少許的石像仰天大笑：“哈哈，只不過是兩道殘存的意念而已，也敢跟本尊斗？”
石像周身血光大漲，繼而血光一分為二，兩尊石像從兩道血光中同時走出，分別向著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衝殺而去。
白衣男子隨手一招，遠處的畫卷飛來。
接着，白衣男子盤坐於畫卷之中，二者合二為一。
黑衣男子同樣招來古樸令牌，古樸令牌放大，二者同樣二合為一。
“長生訣，亂天！”
如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響徹天地，一股神秘的力量瀰漫而出，攪亂了這方天地的秩序。
虛空塌陷、破碎，一個個黑洞浮現而出，仿若滅世。
另一方，古樸令牌急劇放大，映射出兩個古老的昏黃字眼。
低沉的聲音仿若從另一個世界穿透而來。
“黃泉，洗滌！”
轟……
深淵下急劇震動，弔橋搖搖欲墜，緊抱着弔橋的書生面色蒼白，滿目駭然。
先前的心馳神往蕩然無存。
書生不經意的往下一瞥，肝膽俱裂。
一條亘古長存的昏黃大江波濤洶湧，無數的枯骨在大江中沉浮，無數的怨靈在大江中嘶吼咆哮。
一座斑駁古橋橫亘其上，一道又一道麻木的光影在古橋上緩緩行走，走向了另一端未知的世界。
一塊亘古長存的巨石矗立在江邊，蕩漾着神聖光輝，飄灑在那一道又一道麻木的光影之上。
書生駭然出聲：“黃泉！”
這幅場景，與書上所描述的黃泉別無二致。
下一刻，一道昏黃的匹練從昏黃的大江中衝出，裹帶着無盡不朽的枯骨與瘋狂的怨靈躍入高天，纏繞住古樸令牌。
急速前沖的兩尊石像驟然駐步，相視一眼后，急速結印。
“雙生神訣，天！”
一尊石像沖入高天，身軀無限放大，與蒼穹合二為一。
“雙生神訣，地！”
另一尊石像沒入大地，與大地合二為一。
轟……
天地巨震，蒼穹墜落，大地升騰。
轟轟轟……
四道強橫至極的力量互相碰撞、交織、磨滅，如同是四方大世界相撞，將周遭的一切都化作虛無。
咔嚓！
弔橋斷裂，墜入深淵。
書生驚恐的大叫，望着那越來越近的黃泉，肝膽俱裂。
轟……
一聲巨響響徹天地。
書生仰頭一看，只見到血紅的宮殿破碎，無盡群山湮滅，昏黃的大江化作光雨，灑落虛空。
繼而，書生被這股力量波及，昏死過去。
在意念消失的那一刻，書生只想到了兩個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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