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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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啦?”黃昏平淡的說道,一如他往日的風格也,隱隱約約中還是有點其他的意思。“是他幫助了你,對么?是他讓秦氏和我們繼續合作?”趙安生終於聽出來話里的意思了,盯着黃昏很久,等他說出下一句話。可是,黃昏轉身就出去了,沒有讓趙安生想到他會這麼決絕的離開。

趙安生瞟了一眼桌面,一封信在藍色的文件夾上面安逸的躺着,白色的信箋和藍色的皮夾,讓趙安生的視覺有些慌亂。趙安生望着黃昏的背影轉過牆角時,他便料想到了這個結果。是黃昏的離職信,不是辭職,他被調回深圳了。趙安生明白,與其說是調,還不如說是自願離開,以黃昏的門第,誰有本事指揮他呢?

“都是一群懦弱的人。”趙安生長嘆了一口氣。每個人心裏承受一點東西時就離開,而離開真的是解藥么,是自欺欺人罷了。趙安生想到了樂陵的離開,想到了安冬的離開,也想到了淮城的離開,他們每一個人都想着離開,雖然有的真正的離開了,可是哪一種離開是微笑着離開?“也好,我可以不用給你一個解釋了,我也解釋不出來。”趙安生隨手把信箋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里。

窗外突然間飄起了雨,在高樓林立的北京,把原本不太乾淨的北京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薄紗。這時候的雨是那麼渺小北京的喧鬧聲還是一如既往的嘈雜,地鐵還是在轟鳴,該來的人還是來了,該走的還是走了,沒有因為天氣而偏差一微分。趙安生突然有點想淮城了,那種不由自主的想,以前也會,可是沒有那麼的強烈,現在是真的想了,以一種特殊的身份去想。

“城,”趙安生對着玻璃說:“我想你了,你呢?”她突然笑了,笑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幼稚,就像中學時代的少女談戀愛一樣,無知,無畏,傻得可愛。可她年齡已經不小了,已經過了本命年了,已經被父母當作累贅到處賣了,所以她更加玩不起少女時代的小清新了,玩不起那些曾經渴望過譏笑過的愛情遊戲。

趙安生回到家的時候,室友已經睡著了,伴着雷聲輕鼾着。趙安生睡不着,她不習慣別人在她睡覺的時候發出一丁點聲音,任何時候她都不允許。可是,她來北京不是很久,她沒有一個良性的生存環境,和別人合租能減少她很多的麻煩,至少不用做飯什麼的。

“喂,城。”趙安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淮城打了電話,她相信淮城此時此刻還沒睡着,還在等她電話。“把故宅里的鎖匙給我吧,我明天搬過去。”淮城二話沒說就答應了,然後趙安生掛了電話,莫名其妙的把電話給掐斷了。

哦,我是不是太冷淡了。趙安生恍然大悟,覺得特別的尷尬,馬上準備重撥,可是電話已經響了,是淮城。“明天我過來幫你搬東西不?”趙安生聽到他的話時很想婉轉的拒絕的,但一想到剛剛自己的冒失,馬上同意了。“那我明天再給你電話。”淮城的語氣很溫和:“早點休息,乖。”

趙安生一下子樂了,睡意更加淡了。看來有一個人照顧還是挺好的,什麼事都不用考慮了。趙安生拉上了窗帘,給了室友一腳,強迫着自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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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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