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Side.89
不祥的預感總是更為準確,當綾崎元氣忐忑不安地跟隨隨草壁哲矢來到通訊聯絡室后,一進門就被房間裏異常沉悶且壓抑的氣氛包圍了。
似乎還沒有通知給彭格列家族的其他夥伴,這間位於風紀財團基地內部的通訊室里此刻只有雲雀恭彌一人。一身玄色和服的他闔着鳳眸靜坐在茶桌邊,淡定得甚至有些漠然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佔據了整堵牆壁的電子屏幕上,正好定格着白蘭·傑索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原本還想冷靜的綾崎元氣一下子剋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哥哥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白蘭那個混蛋對我哥哥做了什麼?!!”
也難怪元氣會如此激動,先不說她和斯帕納哥哥的感情多麼好了,眼下這番情景實在太過熟悉。元氣永遠都無法忘記,不久之前,她就是在這裏、在這間通訊室里,聽着屏幕里的白蘭·傑索笑容滿面地描述着十年後那個元氣死去時的畫面。
如沉眠般的眼睛緩緩睜開,雲雀恭彌瞥向元氣,視線在她那張顯露出十足的焦躁和激動的臉上定格了幾秒,並未立刻回答她的問題,他沉着嗓音這樣說:
“先把手上的指環給我。”
要她手上的瀕死之眼指環……都這個節骨眼兒了,恭先生要這個做什麼?這跟斯帕納哥哥出事又有什麼關係?
縱使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由於迫切地想要知道哥哥的情況,綾崎元氣二話不說就把手上的那枚瀕死之眼摘下來拍在雲雀恭彌面前。
“我哥哥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快點告訴我啊!”
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拋在了腦後,元氣雙手撐着桌子大聲地質問道。將她這般心浮氣躁的模樣看在眼裏,雖然沒有流露出明顯的不快,雲雀恭彌的眸子還是微微沉了沉。
果然,如果是這種狀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隻草食動物去送死……
“哲,給她看。”
將那枚能夠啟動瞬移功能的瀕死之眼收起,雲雀恭彌轉開視線。聽到自家上司發話了,在一旁待命的草壁哲矢這才按照他的吩咐按下了手中的遙控裝置。
“這個就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發來的密碼電文,已經進行轉碼了,是一段視頻資料。”
電子屏幕上,白蘭·傑索那張臉隨着草壁哲矢略顯凝重的嗓音動了起來,露出無比愜意的笑容,他聽似愉悅的聲音里含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惡意。
[雖然還沒得到確切的情報,但我猜元氣醬應該也像彭格列的其他人一樣來到這個世界了。真是開心呢,這些日子以來我每天每天都在思念着可愛的元氣醬哦,尤其是一想到元氣醬之前對我做過的那些刺激的事,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了~]
清楚白蘭·傑索所謂的“刺激的事”正是指十年後的她聯手宇智波帶土,奪走了他的瑪雷大空指環和瑪雷晴之指環,綾崎元氣的手心冒出冷汗,生怕這個瘋子會把那份恨意發泄在斯帕納哥哥身上,她屏住呼吸等待着下文。
[所以,我真的很想再見到元氣醬哦。為了能讓元氣醬主動來我身邊,想了想,我決定讓斯帕納先生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嘛,對於元氣醬這個准兄控來說,斯帕納先生在你心中的分量應該不比彭格列差吧?]
屏幕上畫面的一轉,取代了白蘭·傑索的是一架小型飛機。元氣定睛凝神,在辨識出正在登機的那個人的身影后,她的手下意識地捏緊了。
沒錯,那正是斯帕納哥哥……
[我不太清楚元氣醬什麼時候會看到這個視頻,你可以注意一下時間,我猜在元氣醬看到視頻時,斯帕納先生乘坐的這架飛機已經在意大利的上空盤旋了,風景應該還不錯。]
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有那麼一瞬,元氣險些就要衝着冰冷的電子屏幕喊出來了。下一秒,屏幕的畫面再次切換回白蘭•傑索所在的辦公室里,就好像面對面看着她似的,完全洞悉了元氣心理的白蘭悠然解釋道:
[斯帕納先生是我優秀的部下,我調派專機送他去出差也是無可厚非的,不過,飛機上事先藏了很多會爆炸的玩具,如果元氣醬沒能在限定時間內讓我開心……不需要我明說吧,元氣醬應該知道會怎樣?]
胸口驟然縮緊,元氣眼前彷彿出現了飛機在爆炸那一瞬間的迸發出的火光。與她僵硬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白蘭·傑索的神情更加從容,賣關子似的故意頓了頓,他唇邊浮起愜意的笑容。
[如果不想他有事就來密魯菲奧雷總部吧,我會心情愉悅的等着元氣醬的。但是也別讓我等太久哦,和定時炸彈只有二十四小時的安全期一樣,對於一次又一次耍着我玩兒的元氣醬,我的耐心恐怕也就只剩下那麼一丁點兒了……]
儘管直勾勾地望着電子屏幕,白蘭·傑索接下來又說了些什麼,綾崎元氣卻已然聽不清了。凝視着顯示在視頻右下角的時間,發現距離炸彈爆炸還有不到五小時的時間,滿腦子都是哥哥安危的她彷彿連思考的能力都要喪失了。
現在就去找白蘭,斯帕納哥哥不能有事,絕對、絕對不會讓他出事!
事關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之人的安危,即便是堅強的元氣這會兒也少有的顯露出脆弱的表情。然而,就在她凝聚起查克拉,打算即刻啟動瀕死之眼前往密魯菲奧雷總部阻止白蘭時,這才恍然發覺指環不在她手上。
恭先生剛才問她要瀕死之眼,他該不會是……
心中一沉,綾崎元氣因為著急而泛紅的眼眶緩緩轉向雲雀恭彌。察覺到她的目光,看都沒看元氣一眼,雲雀恭彌冷感的聲線幽幽地響起,莫名含帶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壓。
“草食動物,給我老實待在這裏。”
“怎麼可能待得住?!”令人不安的猜想被證實,元氣紅着眼睛激動地說:“恭先生,請立刻把瀕死之眼還給我,我必須去見白蘭!”
仍舊不看她,垂眸睨着放在面前的茶杯,雲雀恭彌墨藍色的眼眸靜若止水。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所要表達的意思相當明確:免談。
坦白說,此時恭先生的這副態度讓綾崎元氣不禁有些火大。雖然元氣也知道自己去白蘭那邊肯定是凶多吉少,恭先生之所以攔住她也是為了她好。但是,既然他選擇了告訴她,就不應該再這樣阻止她,他難道不清楚斯帕納哥哥對她而言是多麼重要的存在嗎?
“如果那麼不想讓我去,恭先生一開始就不應該告訴我啊!”
“綾崎桑,恭先生他只是……”
察覺到那句話語中滿滿的負面情緒,默默站在一旁的草壁哲矢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然而,彷彿根本沒聽到他說了什麼,抱怨和指責的說辭繼續從元氣嘴裏毫無顧忌地衝出來。
“讓我知道哥哥身處危險之中又阻止我去救他,不覺得這種做法很殘忍么?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我再說最後一遍,請把我的指環還給我!”
那是猶如最後通牒一般的挑釁發言,一時間,原本就壓抑的空間裏膨脹開某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殘忍?”沉默了許久的雲雀恭彌挑眉,“草食動物,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
鳳眸沉沉地睨着顯然失去了冷靜的綾崎元氣,他涼涼道:“
“告訴你真相和讓不讓你去是兩碼事,而且,我有必要照顧弱小的草食動物的心理嗎?”
以雲雀恭彌的作風,根本就不屑於對旁人藏着掖着什麼。事實是怎樣就是怎樣,正因此如此,他才沒有刻意向元氣隱瞞密魯菲奧雷發來的信息。不過,這不代表他默許她可以前往那麼危險的地方,即便白蘭·傑索以她的哥哥為籌碼來要挾,雲雀恭彌也不打算讓步。
畢竟,在十年後的她身上所上演的悲劇,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看第二遍了。
“也就是說,救哥哥之前我得先過您這關么?”
“他在那方面是專家。”
臉上沒有太過表情,雲雀恭彌回得言簡意賅。言外之意就是,精通機械工程的斯帕納未必需要她去救或許也能夠脫身。縱使隱約能從雲雀恭彌那張漠然的表情之□□會到些許不易察覺的關心,想到哥哥還處於危難之中,元氣的情緒還是很難平靜下來。
“可是如果哥哥不知道飛機上有炸彈呢?如果他沒能察覺呢?恕我不能拿哥哥的命來打賭,恭先生,我一定要去。”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草食動物。”
視線互相糾結着,綾崎元氣溢滿焦灼和急迫的淺綠色眼睛,緊盯着雲雀恭彌清明卻不失鋒芒的墨藍色鳳眸。這樣的對視持續了整整一分鐘后,抿緊嘴巴露出肅穆的表情,元氣抽出身後的傘緊握在手中。
“那麼,”緩緩抬手,以傘尖直指着雲雀恭彌,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所畏懼,“我只能用手中的武器和恭先生協商了。”
“哇哦,你說協商?”
面對眼前的雙馬尾少女如此不知死活的挑釁,雲雀恭彌怒極反笑。一身玄色和服的他不急不緩地起身,神色倨傲地睨着元氣。就在對上雲雀恭彌冰冷笑容之上那雙令人心悸的眼睛之時,伴隨着某種壓倒性的強悍氣場,綾崎元氣只聽到自己內心深處“咯噔”一聲……
***
元氣不覺得自己急切地想要拿回戒指去救哥哥這件事是錯誤的,但有一點她必須承認,她不該一時衝動單挑雲雀恭彌。假如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時光機,她剛才絕對不會那麼裝逼的用傘尖指着他。
跟十年前的傲嬌委員長不一樣,已經是個成年人的恭先生不僅實力驚人,就連打架時使用的招式也變得奇怪了。垂眸看着拷在她手腕上那覆著一層紫色火炎的手銬,回想起自己半小時之前正是被無數個手銬給制服的,綾崎元氣微妙地有種羞恥感。
不過,比起糾結她的准男友是否在十年的時間裏長崩了,元氣最為在意的依舊是斯帕納哥哥。然而,就在剛才挑釁恭先生失敗后,她眼下的情況變得更加不容樂觀了——
上了鎖的空曠房間內只有元氣一人,不僅用手銬拷着她的雙手,元氣抬起頭還能看到將房間圍繞了一圈的線狀物體。不能準確地稱它為線,因為那圈泛着紫色光芒的東西似乎沒有實體,但只要碰觸到那圈東西就會被某種無形卻強大的力量反彈回去。快速地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現有的知識儲備,元氣推測出那大概是恭先生用雲屬性的火炎設置出的結界,目的自不用說,當然是為了防止她逃跑。
沒想到恭先生竟然會做到這個份兒上,果然,自己方才的做法或許太衝動了。
在不知第幾十次嘗試掙斷手銬卻未果后,綾崎元氣有些沮喪地看着被勒得有些發紅的手腕。想到如果再這樣耗下去斯帕納哥哥將會遭遇的不幸,鼻子一酸,元氣的眼眶裏湧上淚水。
她也知道恭先生是不想她冒險,清楚十年後元氣死亡的她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他的心理。可是,如果斯帕納哥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怨恨雲雀恭彌。所以,快點兒想辦法打破這種局面吧,快點兒想辦法讓她拿回瀕死之眼吧,到底該怎麼做,怎麼做才會出現轉機……
頭腦混沌,亂七八糟的聲音嗡嗡作響。然而,就在這一片喧鬧和黑暗之中,真的有個宛若救命稻草的念頭瞬間劈亮了她的意識。
“對,對了!還有那個……”
黯淡的眸光一閃,雖然被手銬拷着的雙手活動起來不大方便,一口咬破了手指,綾崎元氣還是飛快地動起手指開始結印,在準確無誤地結好了亥、戌、酉、申、未幾個手勢后,她一掌拍在地上,很有氣勢地大喊一聲——
“通靈之術!”
“砰——”
高級的通靈之術不需要捲軸也能完成,看到隨着她話音落下赫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大片白色煙霧,綾崎元氣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團霧氣。
不出意外的話,有實力可以和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抗衡的人,已經出現了。
伴隨着元氣心臟鼓動的聲音,片刻之後,緩緩散開的煙霧中出現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夜兔神威,那是她的師傅,同樣也是她的“通靈獸”。
照理說熟人見面應該打個招呼,然而,原諒元氣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面前的青年,他本該束成一股的橙色頭髮此刻正向下淌着水;白皙精健的身子赤.裸着,一顆顆水珠正順着他修長結實的身體線條緩緩滑下;再往下……不能再往下看了!那貨下面貌似什麼都沒穿啊!
及時地撤回了視線,綾崎元氣發誓她真的沒有看到任何不該看的。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眸無聲對視了幾秒后,在對方露出殺死人的笑容前,她迅速閉緊雙眼低下頭。
“抱、抱歉,神威師傅,我不知道您正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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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滲透着涼意,下沉紅色夕陽的周圍像浸透了血。
那個僅從外部形態特徵來看勉強可以稱之為“女性”的非人類生物,正站在一堆接近肉塊的屍骸之間,用帶血的艷紅色舌頭輕舔唇角。
“問我在做什麼?你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難道只是擺設嗎,小姑娘?信不信我立刻把它們挖出來。”
回應它的是一把平靜而清澈的少女嗓音,儘管顯得格外年輕,但從那聲音中卻感受不到絲毫畏懼。
“我只是想聽聽理由,儘管是這樣愚蠢的行為。”
不急不緩,沉靜從容,有着極高的自尊心,甚至能從她言語間微妙的抑揚頓挫中聽出幾分威嚴與肅穆。
她是我的主人。
待主人說完那句話,她慢慢將視線從遍地血肉模糊的屍骸中轉開,不知是由於感到疲憊亦或是厭倦,鑲嵌在主人精緻面容上的淺綠色眸子輕輕闔起。
“既然你這麼好奇,我不介意在把你變成和他們一樣之前多說幾句……”
微笑的唇和聲調之中充斥着黑暗的情感,它赤紅的瞳孔在夕暮時分宛如鬼火一般,裏面除了冰冷和殘酷,還有惡魔般的瘋狂愉悅。
“因為千百年來束縛着我的可恨封印終於解開了,於是就因這自由而高興的顫抖,禁不住把所到之處挨個染成血海。可以狠狠地報復那些曾經讓我痛不欲生的人類,不覺得很興奮嗎?”
它臉上的神情和渾身散發出的狂亂氣息令我有些不安,然而,以我自身不太靈活的身體構造,無法做到自如扭頭或是仰頭去看主人臉上的表情。不過,因為她此刻正用雙臂將我抱在懷中,緊貼着主人胸口的距離足以讓我聽到她的心跳聲。
平穩而有規律的,沒有分毫急亂。
“我能理解你衝破桎梏重獲自由時那份喜悅的心情,但是,名為‘白雪’的妖,你跑錯片場了。”
原來眼前的可怕生物名叫白雪,屬性為妖。不過,什麼叫“片場”?是和神界裏的神域磁場相似的東西嗎?
身體裏類似人類中樞系統的地方發出一聲提示音,將從主人嘴裏聽到的“白雪”、“妖”這兩個名詞作為新資料貯存起來,放棄了獨自思考,我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裏亮起紅外線光波來。
看到那兩道光束,我的主人垂下了目光。
“迷你莫斯卡,又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了嗎?”
本以為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她會把我的疑問暫且擱在一旁,但是,溫柔的聲音很快就從頭頂降下。聽到從主人嘴裏喊出的我的名字,一種開心的滿足感溢散在體內。
“迷你莫斯卡有問題,‘片場’是什麼?”
無波瀾、無起伏、無機質,我的聲音和主人清澈如風琴般的嗓音相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入耳,這讓我每次開口都會有些害羞。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毫不猶豫的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因為主人曾經說過,無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只要是她知道的一定會講解給我聽。
儘管主人是我的第二任主人,我對她的喜歡也絲毫不亞於“家教編號18876世界”里一手將我創造出來的斯帕納先生。她不僅溫柔,聲音好聽,彷彿什麼都知道的博學更是令我自豪不已,所以,我對主人的話一向都深信不疑。
“‘片場’就是拍片現場,不過用在這裏是一種比喻……”
主人耐心的將我的疑問闡釋清楚,然後,聲線頓住,她看向因為我的忽然發問一下子變得很像路人的白雪。
“你也沒聽懂吧?非常抱歉,在這種時候還會講冷笑話的我一丁點兒主神的樣子都沒有,還請允許我用正常的方式再說一遍。”
看吧,我的主人就是這樣溫柔又有禮貌的人,就算是對這樣看起來絲毫不討喜的傢伙說話也會用敬語。
“主神?哈哈哈,你是哪裏的神?小姑娘,夢話難道不是應該留到晚上再說嗎?”
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白雪妖怪閃着執拗怨恨的眼睛死死盯着主人。從它說話的語氣中聽出了“嘲諷”和“不相信”這樣的訊息,我原本安放在冰冷身體兩側的手一下子充滿了力量。
胡說!主人沒有說謊,主人沒有吹牛,主人就是神,而且主人是一個人掌管着三個空間以及由它們所衍生出的數以萬計平行空間的主神。
爆米花已經儲備就緒,我決定,如果它再敢亂說一句詆毀主人的話,我立刻對它發射我的無敵炮彈。察覺到我的異常,主人收了收抱着我的臂彎。沒有理會對方的質疑,她平靜的說出符合她身份的話。
“雖然原因尚且不明,但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簡而言之就是,你‘錯位’的存在和行為已經破壞了這個世界的法則,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盡我的職責,送你回到本該屬於你的地方。”
“無論台詞編得多麼生動,終究只是一個黃毛丫頭罷了。喏,蠢貨,你要把這些胡言亂語當作自己的遺言嗎?”
聽到它那刺耳囂張的語調,我的體內激起一陣尖銳躁動的波動,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因驀然升起的新疑問而平息下來。
“遺言”……又是什麼意思?
智能系統自動將這一疑問推向我的內核,然而,就在我的提問即將脫口而出時,某種不同尋常的情緒讓我的行動一滯。
這夾雜着些許淡淡驚訝的濃重哀傷,來源於我可愛的主人。